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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
火锅店里，言映真一边涮羊肉一边骂骂咧咧控诉，“活了二十几年，我哪有受过这种欺负！”
虽然事后那混蛋良心发现，说今天晚放过他，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到底在说谁？”荣尚宇啃着羊肉烧饼，听得一头雾水：“他把你怎么了？”
“一个念他名字我都嫌脏的男人。”
“啊？”
“知道我为什么说要换成吃火锅吗？”
荣尚宇摇头，一脸的求知若渴。
“因为不管怎么洗，满嘴的几把味。”
“草，这太劲爆了兄弟！”
言映真夹了好几片羊肉，裹了厚厚的麻酱往嘴里放，一脸满足的揉揉肚子，“吃饱了就是爽啊，一扫阴霾。”
“真真，展开说说。”荣尚宇好奇地看着他：“你真的跟了某个大佬吗？”
荣尚宇知道以言映真的外在条件，想包养他的人不少。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很多人知道他跟言映真关系好，还找他托过关系，想跟言映真负距离接触一番，要什么价位尽管开口。
那些男人的条件比程喻那傻逼好太多了，言映真拒绝得连眼都不眨。他当时说不滥交，只跟喜欢的人长长久久在一起。
而现在，荣尚宇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
“尚宇，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言映真吃完羊肉，又开始吃绿豆冰，表情的轻松自在，“不用为我担心啦，最黑暗的时刻我都经历过了，物极必反嘛。”
荣尚宇知道现在是好友过度重生的阶段，提醒他不要做违纪犯法的事，也就不再继续婆婆妈妈的追问了。
大概是昨晚被折腾坏了，言映真今天饿到不行，炫了好几盘羊肉才瘫在椅子上问荣尚宇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继续游手好闲。”荣尚宇耸耸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解腻，“毕竟我表现得太上进，就会被家里的人盯上。”
“没必要跟他们耗。”言映真说：“你去年说想出国进修，其实是个好主意。”
“也不急，反正他们只会同意我去那种塞钱就能进的学校。”
荣尚宇天天游手好闲无聊得很，难得今天言映真出来了，他可不打算吃顿饭就放他走，刚准备叫言映真晚上去夜店玩，脑袋一晃，注意到走廊旁边的没有关门的包厢里，有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好友看。
“真真。”荣尚宇对他使了个眼色。
言映真嘴里含着珍珠，腮帮子鼓鼓的，皮肤本就白皙，加上吃完火锅有点燥热，脸颊变得粉粉嫩嫩的，十分可爱。
他顺着荣尚宇蹩脚的暗示，看向包厢的方向，视线跟里面的男人对上。
叶溯被人当场揭穿偷看行为也不尴尬，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冲着言映真举了举手。
言映真只好用手上的珍珠奶茶与他隔空“碰杯”。
“卧槽。”荣尚宇见叶溯已经收回视线，激动地问：“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我倒是想。”总共都没见过几次面，要是真的看上自己，言映真也不用这么绞尽脑汁搞钱打官司了。
“真真，等会儿先别急着回家。”荣尚宇捂着肚子站起来：“我去趟厕所，就带你去嗨。”
“滚吧。”
言映真笑他，反正荣尚宇这种脑袋简单的生物，能去哪儿，肯定又是哪家新开的夜店。
他拿出手机玩，没想到弹出叶溯的信息。
叶【你朋友走了？】
真真真可口【没有，去洗手间了】
真真真可口【叶哥，好巧呀，没想到你也来这里吃饭】
机会难得，言映真咬着食指，打算多跟叶溯聊几句时，头顶传来男人淡淡的笑声。
“想说什么，直接当面告诉我好了。”
言映真猛地抬头一看，叶溯英俊的面庞映入眼帘。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指了指刚刚荣尚宇坐过的地方。
言映真呆了几秒，才马上说：“可以，想坐多久都可以。”
说完他又后悔了，好像表现得有点太心急。
叶溯依旧是一身西服的打扮，依旧是一副职场精英的模样。
“最近怎么样啊？”
他的语气像久违的朋友，言映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笑着对他说：“挺好的，都在忙自己的事。”
“我看你刚刚打了一长串，发的什么内容。”
“就……我有一个朋友。”
叶溯扬了扬眉，“说来听听。”
“他最近遇到点麻烦。”言映真仔细地观察着叶溯的表情，斟酌道：“如果请您打官司，需要什么条件吗？”
“有钱就行。”
言映真松口气，祁总穷的就只剩下钱了。
“还要我喜欢。”
“嗯？”言映真一愣：“什么意思，你要喜欢委托人？”
叶溯被他逗笑了，忍不住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我又不差钱，当然是挑感兴趣的官司。”
言映真：“我朋友的这个事儿很有挑战性。”
叶溯低头轻轻地笑，随后靠过来，言映真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只见叶溯冲他眨眨眼，说的却是另一个事儿：“映真，你这么可爱，应该不介意帮我个忙吧。”
两分钟后，叶溯搂着言映真，走路歪歪扭扭的都快站不稳，重心全部放在他搂着的小青年身上。
他们站在包厢门口，叶溯冲着里面的人，高亢地喊了起来，“领导。”
“哟，小叶回来了。”
“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叶溯搭在言映真肩膀上的手，轻轻地刮了下他的脸蛋，“我男友来接我了。”
言映真听罢，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直到两个人离开包厢，走到门店外面，他才缓过来。
叶溯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收回来，调侃道：“真舍不得啊。”
“……不是说朋友来接吗？”言映真小声嘀咕道。
“怎么？”叶溯个子高，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看着他，“反正又不见他们第二面，你介意？”
言映真摇摇头。
“那就是你有男朋友，怕被误会。”
“没有没有。”言映真挥舞着双手，“我其实离过婚呢，是不想影响你的名声。”
叶溯看着面前可爱的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言映真还想解释什么，结果眼角余光看见某个狗东西飞速上了一辆出租车。
“怎么了？”叶溯见他表情震惊，回过头跟着看过去。
“那个人是我朋友。”言映真不敢相信，他可是救过两次荣尚宇的狗命，居然丢下自己跑了？
刚刚还说要带他去下一场嗨的。
他拿出手机，还打没过去，荣尚宇求生欲满满的信息发来。
尚宇少帅【真真，看到你跟叶大佬发展迅猛，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哈，友情提示：去我家旗下酒店开房可享六折】
第11章
请来的代驾坐在驾驶位，后排的叶溯把手机递给言映真，“输入你家的地址。”
“哦。”言映真在屏幕上刚敲了两个字，反应过来后立马删除了。
可不能直接导去祁骞承家，怎么解释，当园丁吗？
他只好先输入自己公寓的地址，晚点再叫司机过来接他。
“叶哥，不好意思哈，本来是帮你忙的。”言映真抱歉地看着他，“结果我蹭了一个顺风车。”
其实言映真想拒绝的，这一来一回，他回家的时间也晚了。
可是叶溯强调是他的原因，导致言映真被朋友抛弃，一定要弥补一下。
“跟我客气什么。”叶溯笑道：“想听什么歌自己找。”
言映真起初想说不用，但导航显示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公寓，于是点开他手机上的音乐APP，也不知道听什么，他选了一个轻音乐的专辑。
安静的车厢内响起舒缓的钢琴声，叶溯平静的表情之下，嘴角微不可察地轻轻扬起。
言映真看着窗外的街景有些恍惚，他是深城本地人，熟悉的街道总能唤起一些记忆。
比如刚刚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路口那家甜品豆花店，当初他带着某人来过。
“映真。”叶溯过了一会儿开始跟他聊天，“离
婚后，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算是比较冒昧的，毕竟他们没有熟到可以聊这种私事。
但言映真没有很介意，可能因为叶溯能帮他打官司，又或者叶溯为人挺坦荡，让他舒服。
“就帮我朋友打官司。”言映真说：“可能明年就不在深城啦。”
叶溯好奇地问：“去外地发展？”
言映真笑道：“是去世外桃源躺平，我来这世上一趟，不是为了受苦的。”
叶溯轻轻挑眉：“年纪轻轻不去卷生卷死？”
“不了。”言映真说：“总要我这样的人，才能衬托你们这种职场精英。”
叶溯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
代驾司机将车停在公寓楼下，言映真道了声谢谢便解开安全带准备离开。
叶溯看出他动作很急，便逗他：“都不邀请我上去喝一杯？”
果然，言映真开车门的手一顿，一脸歉意地对他说：“家里比较乱。”
但又想到要套近乎，他想了想，便又开口说：“路口那边有家咖啡馆，他家冷萃咖啡一绝，我请你喝。”
言映真说完直勾勾地看着叶溯，过了好几秒也不见对方回答，心里更没底了。
“改天吧。”叶溯收回视线，轻轻笑道：“我其实还有工作没忙完。”
“好的，那你注意身体，不要熬夜。”
言映真下了车，站在路边挥手，直到叶溯的车消失在拐角处。
起先他并没有想进公寓，但情绪上来，他很想上楼看看。
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言家早就被程喻霸占，言映真走的时候尽可能把自己跟父亲的私人物品搬走，全部堆砌在这间小公寓里。
盛满了此前人生的所有回忆。
*
自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叶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
他松开领带，解开衬衣最上面的纽扣，散漫地对代驾说：“去拳击馆。”
叶溯有点烦躁地脱掉西装外套，心绪不宁，短短的路程像是走了很久很久。
他掏出手机，点开命名为“晗”的相册，里面全是某一个人的照片，有不经易抓拍的，有自己跟他合影的，还有从情敌社交账号下载的。
幽暗的车厢内，屏幕的微光映在叶溯的镜片上，他的笑容略显阴沉。
几秒后，他将昨日从ins下载下来的照片发送给某人，并若有所指地说——
【晗晗越来越有气质了，跟记忆里的他判若两人】
【但我发现言映真，跟曾经的他那么相像】
*
言映真在公寓门口的超市买了日用品跟零食上楼，家里好些天没有住人了，蒙了一层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