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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与曼特宁 于刀鞘 3540 2024-05-22 00:00:00

“再给我点时间……”

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想想拿你怎么办才好,亲不够,抱不够,不想松开又该怎么办。

祝京儒还没回答,柏青临就收回手很快离开。

仍然是差一点。

夜深了祝京儒睡不着,以前也不急,可这次不急不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破皮的嘴唇肿得不像话,脖子上也残余指痕,细细思索了许久。

感情从来不能多想,一旦现在给时间给人,难免又会开始权衡利弊。

柏青临大祝京儒几岁,理性到冷漠,本就在感情里慢热,很难主动上钩,想久了很可能又会得出不合适之类的结论,再次拒人千里之外。

祝京儒不一样,他从不吝啬表达,爱情这东西在他心底是冲动的,盲目的,是不顾一切会燃烧的。

祝京儒现在一刻都不想等,更不想柏青临还能继续维持理智,辗转反侧干脆坐起身摸锁骨间的玉观音,触感温润。

他摸着摸着有了主意,下床时没穿衣服,腰间红绳与脖子悬挂的物件挺般配。

祝京儒站在阳台仰头看外面的天际,星辰的碎屑跌落进眼里。

还不够,亲吻拥抱牵手都算不上什么。

这个夜晚注定漫长,柏青临也没睡着,他挑了个离祝京儒家很近的水库,抬头就是没有月亮的天空,心里装着许多缱绻。

或许是猜到某人也没睡,又或许是因为夜晚起风,河面出现许多涟漪,随手拨打祝京儒的电话。

“在想什么?”接通后柏青临问道,他自然而然松开鱼竿。

祝京儒随便开口就是深情款款,“还是想你。”

“嗯。”

“只嗯一下?”

“不然呢?”

祝京儒咂摸出滋味,声音自然放柔,“柏哥,认识你这么久,我头次觉得你挺混蛋。”

柏青临那边并没反驳。

祝京儒打趣,“正好你混蛋,我流氓。”

柏青临说起换掉的眼镜,询问道:“还气吗?”

“一点点。”

“是我不好。”

祝京儒愣了一会回答道,“柏哥最好了。”

柏青临站在河边单手将烟盒拆开,一簇火苗点燃烟头,含住后深吸,声音因烟草舔舐变得微哑,“别觉得我太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没法坏。”情人两个字说出口就掺杂不清不白的牵扯。

“祝京儒。”柏青临喊他的名字,鼻息溢出烟雾逐渐模糊英俊的五官,风一吹微微散开,声音灌入夜风中,忽然说起那枚玉观音,“戴上了就不许摘下来。”

“如果摘了呢?”祝京儒问。

沉默良久柏青临才回答:“我不愿意。”

短短四个字让祝京儒心跳加速:“柏哥。”

“嗯?”

“真想把天上的星星都送给你。”

柏青临慢半拍意识到这句话在说什么,是示爱,是情话,他迟钝的情感来得太缓慢,抽着烟喉结下滑,一时间语言匮乏。

“不愿意我摘,那我不摘。你管一天,玉观音我戴一天,直到你不管我为止。”

听着祝京儒说完,柏青临不自知烟头烧到指尖,他宛如感知不到痛一样摩挲火星,任由炙热席卷,像心脏加速带来的滚烫。

可他还是太慎重,没有开腔给句回应。

未知的永远是明天,而祝京儒比明天更不可控。

“今年多大?”柏青临稳住心神问道。

祝京儒:“差个生日满三十二。”

柏青临声音仍然平稳,“已经过了会说谎的年纪。”

祝京儒问:“是不是我再年轻点,就下不去手了?”

柏青临最终停在祝京儒家楼下,影子拉长,脸庞一半落于暗处,唯有点燃的烟头火星一明一灭照亮下巴和喉结,他抖了下烟灰缓缓说道:“没试过,不清楚。”

“不用试。”祝京儒确信无比,“二十出头的时候遇见你,我也一定很想很想被你亲。”

柏青临听完后耳廓慢慢有温度,喊他的名字,“祝京儒。”

“嗯?”

“晚安。”柏青临一度想抛弃那些犹豫和试探,上楼冲动地抱住祝京儒,继续公园里的那个吻,说话,拥抱,牵手,接吻……只有情人爱侣能做,而他们之间只差一句话。

祝京儒在等他主动,柏青临很清楚,他也乐意掌握主动权。

夜里风大,只吹一个人就够了。

柏青临以为之后能有很长的时间慢慢来。

然而祝京儒依旧是他自己,无拘无束洒脱地要命,他完全不给柏青临任何迟疑的机会。

天亮时分,柏青临的手机收到图片——指尖抵着玉观音下方,上半身一览无余,红绳松松垮垮充斥着无限遐想。

【柏哥,我好好戴着它,喜马拉雅的银河最好看,想把它们都送给你,我认真的。】

轻飘飘一句话被主人赋予意义,祝京儒像片无法留住但持续盘旋着的柔软羽毛,像薄雾一样迷蒙,又像海藻一样漂浮捉摸不透,随随便便都能横跨三分之二中国去到一般人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抵达的地方。

柏青临看着短信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蹙眉愣了许久,扔手机在沙发上出门,走到银杏树下时将空空如也的烟盒也丢进垃圾桶。街道冷清,他像困兽般陷入烦闷,又气又无奈堵在胸膛里无法抒发,手背用力绷直,骨节握紧结果什么都握不住,完全失控。

在这一刻柏青临才真正意识到祝京儒想教会他什么。

在爱里不必等。

不能等。

第49章 (重写必看)

清晨上火车后袁野啧了一声,由于自身经验所以好心提醒道:“不见面打声招呼就走,不怕把人钓没了?”

“不怕。”祝京儒不紧不慢回答:“有定情信物。”

袁野也注意到祝京儒后脖露出的那截黑绳,立马和青山十指相扣,炫耀两枚戴在无名指上的银戒,“瞅瞅,这才叫定情信物。”

祝京儒挑眉,还是比不过老夫老妻,低头打电话给柏青临,前几次无人接听,这回被硬生生挂断,真惹急了人。

他兴致勃勃撑头看窗外,想着那把烟嗓骂起人来……一定好听。

车上没什么旅客,鲜少人初春进藏,因为大半时间都缺氧,路况危险大雪冰封,景色也荒凉。

祝京儒偏喜欢大雪封山,在外人看是自找苦吃,而他懒得解释个理所然来。

喜欢哪需要什么理由?

祝京儒看车窗外的风景,情不自禁再次想起柏青临,先前去海口那趟列车上靠在柏青临肩膀睡着时很暖和,很安心。

念念不忘的滋味挺好,从前无牵无挂,现在不是了。

祝京儒立马决定再发条短信求饶,标准做完坏事再装乖。

鲜少主动搭理人的青山突然开口:“你眼光不错。”

祝京儒屏保柏青临的背影照很醒目。

青山这话一出,袁野酸里酸气,“也就那样吧。”

青山看了袁野一眼。

袁野立马老老实实继续给青山扎起长发。

车窗外掠过的景色瞬息万变,青山告诉祝京儒:“别像我跟他一样浪费时间分开太久,有话就说,藏着捏着永远猜不透。”

祝京儒攥紧手突然想中途下车。

袁野看穿他的心思,提醒道:“打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脾气忒拧巴,你激一激也好,不然以后更锯不开嘴。”

祝京儒知道,可就是有点后悔,早知道该在离开前敲响柏青临的门,吻一吻男人的脸再告诉他。

“柏哥,再多哄哄我吧。”

不知不觉抵达黄昏,柏青临控制胳膊与手腕,倾斜的每个角度都稳稳当当,画出栩栩如生的形状,他近乎没有出过错。

但现在失控了,收尾没有收好。

柏青临看着那束漂浮在咖啡上的残缺鸢尾,神色平静,不再强迫自己麻木去做,也不再遵守钟表上的时间准时打烊。

佟吟和黄琛肩并肩下班后柏青临独自洗手。

周围很安静,柏青临拉下电闸走出去,他拆开新买的烟,不是苏烟沉香,是祝京儒从前抽的万宝路。

薄荷清冽,淡烟,甚至有些甜。

柏青临没抽过觉得新奇,他走过斑马线,抵达对街三楼阳台正下,微微阖起眼凝视,吸烟时喉结滚动,烟盒上一串反光——Marlboro,万宝路的英译。

Me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ce only首字母组成,意思是男人只因浪漫而铭记爱情。

柏青临抽完这根烟才走回家,路旁停放着的汽车也雾蒙蒙,车窗隐隐约约映照出光秃秃的银杏枝干,他扶了扶眼镜想起一些事。

原先祝京儒来店里并不怎么说话。

白天坐着晒太阳,一天点两杯咖啡,早晚各一杯,偶尔将车停靠在咖啡馆外的路旁。

也是这样一个黄昏,柏青临出来搬运货物进店,路过开窗的银色车辆时余光微扫,祝京儒趴在方向盘那睡着了,侧着脸,两颊被方向盘挤压出些许肉感,呼吸使鼻尖微耸,有种笨拙天真的动物性,看上去很柔软。

柏青临抚摸过,知道触感的确是那样。

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柏青临停在那一动不动,而后不再犹豫,他没有走向回家的那条路。

入夜万籁俱寂,十八个小时才下火车,忙忙碌碌抵达最近的旅馆休息,青山和袁野睡一个房间,而祝京儒单独睡。

外面风雪大,海拔三千米,信号塔离得不远。

祝京儒用被子裹着头只露出脸,额发凌乱得很,他知道柏青临吃软不吃硬,发短信都挑着发,【明天可能没信号,真的不想我吗?】

【如果不想的话,那我继续想你。】

祝京儒暗自喃喃没出息,他清楚自己有了牵挂,风筝线另一端始终在柏青临手间,立刻马上把人微信好友加回来。

直到凌晨三点,等了十几秒视频通话才接通。

柏青临戴着眼镜眉眼利落冷淡,祝京儒看清柏青临下巴冒出的青茬,明显没睡好,有点颓废的性感,怎样都好看。

“柏哥。”喊完这声祝京儒感觉臊得慌,尾音拉长怪腻乎。

柏青临胸膛里挤压的烦闷和躁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但脸上仍然不冷不热,公事公办询问:“什么时候回来?”

祝京儒字典里压根没有计划,只能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

柏青临喉结动了动,“…银河呢?”

“明天,后天都有可能。”祝京儒说着说着把被子一掀,他习惯裸睡,压根没想撩拨,只是单纯想把玉观音给柏青临看,“柏哥,看,戴着呢。”

“嗯。”

“红绳绑着,观音也护着。”祝京儒边说边把屏幕下移,赤裸裸让柏青临看了个精光。

柏青临一声不吭挂断视频。

画面戛然而止,祝京儒猛地心下一颤,自言自语喃喃生起气来果然凶,凶点好,他完全不慌,低头看着柏青临的微信头像发呆。

作者感言

于刀鞘

于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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