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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火 羽漱临风 3478 2024-05-21 00:00:00

安全了……

他直起身,手臂碰到了口袋快要掉下来的一团纸。

林北石全身顿时僵硬,一股浓重的窒息感袭来。

没有……没有安全……

他哆嗦着展开那张纸团。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行狰狞的红字。

“我要三十万!不然我就告诉那些讨债的,去学校闹!去医院闹!我们一起不安生!!”

后头还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林北石狠狠闭上眼,将纸揉成一团,眼眶几乎要红了。

他捏紧那团纸,听见细微的声响。

车窗沾上水纹,下雨了。

晚宴会场,陆景文收到了雷电黄色预警的短信。

桌上的红酒被他喝了一半,陆景文拿起酒杯向周边人致意,解释说自己要走了,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走到电梯门口,他觉得头有点晕,心跳快得有点不正常,仿佛醉了酒。

陆景文皱了一下眉毛,只以为是这红酒太烈,今晚又喝得有点多。

门口穿着玫红色裙子的年轻女人小跑着过来想拉他的手:“先生是喝醉了吗,我们楼上有客房………”

陆景文躲开她的手:“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女人还想要挽留,却没想到陆景文都快站不稳了,反应还是很快,迅速躲过了她再次抬起的手,快步走进电梯关上了门。

远处陆父的脸色难看得像吞了只苍蝇。

地下停车场开出一辆迈凯轮,朝着市中心的庐南开过去。

大雨也在这个时候从天空中浇了下来。

第56章 chapter56

林北石比陆景文先一步回到庐南。

庐南的安保很好, 外面的人进不来,林北石将门合上以后,肩膀才稍微放松了。

握在手里面的那张纸快被抓烂了, 他有点腿软,勉强站起身把自己的书包放回卧室,又打电话去给照顾林嘉琳的阿姨,询问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护工阿姨的话语像一剂强心针,“除了医生护士, 我也只发现有陆先生和您会来探望嘉琳。”

林北石长舒一口气,忐忑的心勉强安定一点。

外头雨下得很大,他看一眼窗外, 将那张纸握在手心,下唇咬得死紧。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办才好?

自己没有那么多钱, 也不可能给他那么多钱。

林北石记得自己父亲林孝昌上了赌桌的样子, 两眼血红, 双手神经质地颤抖, 赢了钱就会高声大喊大笑, 连喝好多瓶酒, 如果没赢钱,就会面色阴沉,回家乱打乱砸。

赌博是无底洞,要多少钱都是不够的。

一旦染上, 也难以戒掉。林北石不认为他爸拿这些钱是为了还债, 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 他拿到了钱, 只会上赌桌。

但如果不给……林北石了解自己父亲的德行,纸上面的威胁话语不止是威胁,他会把这些事情变成真的!

林北石的眼睫颤了颤。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门突然开了。

金属咔哒的声响把林北石吓了一跳,他像只受惊的猫,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本来待在他身边舔毛的福寿则竖起了耳朵,随即如同炮弹一般朝开门的人冲了过去,三下五除二撞进来人的怀里面。

是陆景文。

林北石紧绷的脊背放松下来。

陆景文西装搭在后背,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流畅的手臂线条,他似乎是喝醉了,脸上一片潮红。

林北石深吸一口气,又缓慢吐出来,他觉得有些事好像有些不对,但也没有细想,只斟酌着要不要将今晚的事情告诉陆景文,但他一看陆景文仿佛喝醉的样子,又放弃了立刻和盘托出的打算。

至少得等人酒醒了。林北石想。

陆景文把冲进怀里面的猫放下来,呼吸有点急促。

他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从打开门开始,他的身体就开始燥热起来。

头也疼得快要裂开。

林北石忽远忽近的声音响起来:“………你好像喝醉了,要不要喝点蜂……?”

嘟———!

后面几个字,陆景文没有听清,一阵如同警报声的剧烈耳鸣占据了他所有的听觉神经。

这感觉陆景文其实并不陌生,早年在疗养院进行治疗时,他也经常耳鸣。

陆景文按住自己耳部的穴位,试图减轻耳鸣带来的影响,林北石好像还在说些什么,但是他根本听不清,眼前的人影也开始晃晃悠悠起来,变成辨不清的虚影。

身上的燥热也愈演愈烈,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全部疯狂地涌向大脑和另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欲望如潮水涌来。

所有肮脏的,下流的,乃至于疯狂的不要命的做法同一时间出现在陆景文的脑海里面,他有一瞬间想要直接把林北石扑倒在地上!

之后袭来的,就是交织在欲望中的惊恐和窒息感。

剧烈得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性|药发作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林北石没有得到陆景文的回答,又看见陆景文几乎快站不住了,便想伸手去扶陆景文,可是手还没有碰到陆景文的肩膀,就被陆景文一巴掌拍开。

“别碰我!”

林北石被陆景文声色俱厉的样子吓得愣住了。

福寿也被吓得炸了毛。

紧接着,陆景文跌跌撞撞打开卧室门,又将门重重关上!

门合上的巨响让林北石觉得地上都抖了三抖。

他呆愣在原地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

不对,不对……

陆景文从来不这样的。

他什么时候让自己喝醉过?

再说喝酒,能让人把脸喝成这样吗?

林北石猛地转过身,冲到卧室门口,一边加陆景文的名字,一边尝试开门。

可惜门被反锁了,根本开不了,只能隐约听见里面有东西轰然落地,激起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

“陆景文!陆景文!!!”林北石没办法,只能拼命拍门,“陆景文!!你开门!!!”

“开门!!”

他喊得嗓子都半哑,这门仍岿然不动。

福寿在他身边,也开始抬起爪子拼命挠门。

而林北石突然停下自己的动作,看着这门不动了。

里面的动静已经停了,只剩一阵让人感到骨寒的死寂。

林北石看着卧室门底下的缝隙隐约流出来的一点血色,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连呼吸都觉得冷。他转身冲回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找出自己搬来庐南时那个编织袋,哆嗦着从里面拿出来锤子和螺丝刀。

这是他之前用来修自己的门和砸铁的。

林北石万万没有想到,它们还会派上用场。

沉闷的砸门声在瓢泼大雨下响了起来。

林北石脸白得像雪,嘴唇失尽血色。

庐南门窗的质量都很好,他用了死力气砸,也足足花了五六分钟才将门砸坏,再用螺丝刀把那门锁给整个撬开。

而后林北石用尽力气把门踹开!

房间内一片狼藉,鸡零狗碎的东西撒了一地,门口那有滩血迹,里面掺着几块碎的玻璃,是展柜上的。

卫生间的水流声很大,哗啦啦地响,盖过了雨声。

林北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卫生间。

陆景文紧闭双眼,身上全是水,已经昏迷不醒,浴缸里面全是粉色的水。

被割开的手躺在浴缸外。

除此之外,他手臂上还有好几道划痕,像是情急之下没划准。

“陆景文……”

没有回应。

林北石半跪下来,把陆景文从卫生间里面拖出来,哆嗦着撕开陆景文身上的衣服。

他打工两年,哪里都待过,也做过急救的培训。这时候虽然慌乱,但并没有被着急冲昏头脑。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他脸色惨白地用布条一圈一圈给陆景文加压止血。

手腕上的伤并不算太深,血是流出来的,应该只是割伤了静脉。

布条绑上后,止血的效果很明显,但是陆景文身上出现了大面积的红疹,他着急忙慌地捧起手机,快速打了120。

一扭头却看见陆景文的手机亮着,上面赫然是120的通话记录,时间在十分钟前。

救护车在深夜开进庐南,陆景文在半夜被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林北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身上的衣服还沾着血。

陆景文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是医生发现了他身上还有其他问题,已经取了血液去做血检。

林北石抹了一把脸,冷汗沾湿他的头发。

这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了。

变故来得太快了,一晚上遇上两件大事,林北石有些招架不住。

他本来想给陆景文的家人打电话,但拿起手机才想起来没有陆景文家里人的电话,只好退而求其次联系了安德蒙和方延亭,让他们联系陆景文的家人。

二十分钟后,风尘仆仆的安德蒙和方延亭前后脚出现在了医院。

与此同时,血检的结果也出来了。

“在他的血液里面查出了甲基□□素和丙酸睾酮,”医生说,“而且,他对肉桂严重过敏,所以出现了大面积的红疹和呼吸困难。”

林北石听不明白这些专业的药物名称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发现安德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谢谢医生。”安德蒙艰难地维持了自己的礼貌得体。

“怎么回事?”医生一走,林北石立刻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突然就……”

突然就情绪失控,突然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面自残。

“是……”安德蒙近乎咬牙切齿,“是因为性|药,他被人下药了。”

安德蒙烦闷地抓了抓自己那头棕色的卷毛:“陆有心理疾病。”

“………他因为进过戒同所,所以有接触障碍,重度焦虑,还有一段时间患有性恐惧……”

“你送他来医院的时候应该看见了,他的腰腹有很多白痕,那是在戒同所电击留下来的。”

林北石愣住了,浅灰色的眼眸定住:“……你说什么?”

在林北石的印象里面,陆景文很正常,虽然房间里面放着那么多展柜,收集了点奇怪的东西,林北石也只以为他是恋旧,还有就是有点收集癖。

“………他已经好很多了,”方延亭补充,“在遇见你之前,他已经可以正常的和人接触,交流,除了有点自我封闭,有时候不习惯和人接触,他几乎全好了。”

“但是,心理上的病治好了,也容易因为刺激复发。”安德蒙忧心忡忡,“我看过他的病例,他在治疗期间有过多次惊恐发作,有几次在惊恐发作期间发生了自残行为。自残可以缓解惊恐发作患者的精神压力。”

作者感言

羽漱临风

羽漱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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