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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风雨 孔瓷 3616 2024-05-22 00:00:00

荔莉:上海美院学生,油画系

关心禾:上戏表本毕业,新晋小花

胡杨:复旦13级,哲学系

詹秋棠:复旦13级,中文系

宋林兆言:同济15级,临床医学

闫立章:上戏15级,表演本科

叶青:复旦15级,金融系

叶颂:复旦15级,哲学系

梁佑安:复旦15级,金融系

陈铭:复旦15级,中文系

那云:云端娱乐制片人

尚磊:四川人,中法混血,云端娱乐艺人

曲如琢:当红电影明星,颇有名气

徐栩:圈内知名选角导演

詹叔齐:谢大学教授,主教文艺学

Vivian:圈内知名妆造

喵喵:Vivian的小徒弟

藤堂一海:日本人,知名电影摄影

薛鹏明:四川人,电影投资人

江红:圈内知名选角导演

小林:戚怀风助理

薛慕容:四川人,金马影后

吕妙林:谢雨浓奶奶

谢有琴:谢雨浓妈妈

高欣悦:戚怀风继母

阿大妈妈:石安母亲

衣衣:石安妹妹

周伟国:钓鱼老三,谢溏村村民

小陶:密云路小区保安

第94章 01 搬家

“嗯……嗯,好了,我知道了,就是那个酸奶嘛,我帮你拿了,还有别的吗?”

谢雨浓专心听电话,手上还不忘要把那些购物车里的东西一个个丢上收银台。

结账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穿着超市朱红的polo衫工作服,烫着一头棕黄色的小短卷儿,两只眼睛时不时瞄向不远处的电视机,手上的动作倒不停,谢雨浓怀疑漏扫了她都察觉不到。

他扭头看了一眼电视,正在播的是一部最新的爱情片。谢雨浓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戚怀风在里头演了个男配角。新闻风波过后,戚怀风的工作受到一定影响,现在他又开始接很多模特工作,拍戏并行,虽然都是些小角色。

谢雨浓停下来看了一阵,没看到戚怀风。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谢雨浓皱了皱眉,忍不住凶了句:“你再烦你就自己去买,我都结账了,挂了。”

电话挂断,他回过头来,扫描机还闪着红光,那收银阿姨却痴痴盯着电视,他说了句稍等,赶紧调了付款码出来,要递出去的时候,余光却扫到柜台货架上码得整整齐齐的两排东西。

他迟疑了一下,耳朵一红,飞快抽了一盒丢上柜台。

嘀——

谢雨浓狐疑地看了眼阿姨——也没见她动啊?于是他好奇似的,又试探性地抽了一盒丢进柜台,阿姨依然盯着电视,目不转睛地告诉他:“那个不好用,好几次人家小青年找上门来了,放回去吧。”

谢雨浓两颊绯红,赶紧放回去,又给她扫了付款码,随后低下头飞快拎着东西跑了。

那阿姨叫住他:“欸,小伙子,这盒不要啦?付好钱的呀。”

谢雨浓只好硬着头皮又折回去,全程没敢看她,脸颊简直烫得像高烧。

收银阿姨笑眯眯地盯着电视,心情很好:“现在的小鬼,脸皮薄……”

上楼前,谢雨浓给小区的保安亭送了一点水果。值班保安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伙子,叫小陶,听口音像川渝人,为人老实和气,之前搬家,他帮了一些小忙,谢雨浓总记着他的好。

小陶看到谢雨浓这么年轻还这么客气,忍不住多聊了两句。

“哎,你在哪里工作啊?这个小区房子不便宜的。”

谢雨浓笑笑:“我还在读书,就在旁边,跟人合租的。”

“旁边……”小陶思索了一下,忽而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啊呀,那你读同济啊?这么聪明!高材生诶!”

谢雨浓又是笑笑,没有否认。保安亭狭小,小空调打得人背心发寒,谢雨浓的手臂膀早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拎起东西,打算跟小陶告别,却听小陶问起:“你说你住A栋802?”

“啊,是的,怎么了吗?”

小陶摆摆手,忙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你对面801,住的也是同济的一个学生,没准你认识呢?”

复旦和同济的杨浦校区基本是紧挨着的,一个在邯郸路,一个在四平路,两条路中间就有一条密云路,密云路离同济要比复旦近,这边的租户有几个同济的学生,也不足为奇。

谢雨浓点点头,领会他的好意:“我知道了,我回头会去打个招呼。”

“对对对,你们智商高,一定有话说!”

小陶这样的人,没有坏心眼,只是说话直了些。谢雨浓没有接他的话,也不作他想,笑着跟他告别,拎着一大包东西上楼去了。

七月,不知道别处的蝉如何,上海那些栖居在法国梧桐树,或者高大香樟上的蝉已经要叫破了嗓子,谢雨浓幻听,疑心他们叫的其实是要死了要死了。不过那确实是一个格外炎热的夏天,气象局颁布了高温预警,学校的老师们叫苦不迭,致使谢雨浓的军训挪到了下个学期开学前,跟2016级的新生一起。

谢雨浓摸了一遍密码锁,他手心有汗,屏幕平白沾了一层水,却没有亮。他在裤子上擦了擦,又摸了一遍,这一遍算是亮了。

家门密码他设置了圆周率,戚怀风本来是一定要设置成两个人在一起的纪念日的,谢雨浓果断拒绝了。谢雨浓说,那种日子,偶尔拿出来纪念一下还算有意义,一直拿出来用,反而没意思了。戚怀风听了觉得也有道理,所以同意了,他不知道,其实是谢雨浓还比较害羞这些事。

房子是戚怀风坚持要租的,谢雨浓本来的意思是实在偶尔想住一起,他周末去公寓就好了。戚怀风固执地说不,说那个公寓是那云租的,不是他的,他要租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谢雨浓嫌弃他事多,回说,租的房子又不是买的,也不能算是他们的。戚怀风说,那不一样。谢雨浓也就由着他去了。

不过真正踏进这个房子,他还是觉得很新奇。

这是一个老式格局的一室一厅,中规中矩,房东像是个有情调的人,从客厅割了一小块地封出了一个不足一米宽的小阳台。看房那天,小阳台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拖把扫帚,落地窗贴满报纸,光线进不来,整个房间灰蒙蒙的,看不出多好。戚怀风一开始还不太满意,想再看别的,谢雨浓把报纸掀开一角,看了看说,就这里吧,我来打扫。

房租押三付一,一个月租金四千八百块,在戚怀风近乎胁迫的一力要求下,完全由戚怀风全权承担,谢雨浓只负责缴水电煤气费。

清理那个阳台的报纸和杂物确实耗费了很多时间,不过当谢雨浓一脑袋扑进沙发里,发烫的阳光灼吻他裸露的皮肤时,他觉得一切还是很值得的。他眯起眼抬头,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太阳刺目的白色光芒。

盛夏的上海,被灼灼日光照得一片惨白,连水泥地也泛起特殊的一种灰白,水分,蒸发,再蒸发。

这样残酷的夏天里,谢雨浓有了在上海的第一个家,一个和戚怀风一起的家。

他为这样的既定事实感到心满意足,埋在沙发里呆呆傻笑了一会儿,直到背上晒出一层薄汗,才爬起来打开客厅的空调,拎起袋子,往厨房去了。

在谢溏老家,家里自然有吕妙林和谢有琴做饭,谢雨浓虽说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但基本没怎么碰过锅子。做饭是个对他来说很陌生的事,谢雨浓对着一料理台的食材踌躇了一会儿,掏出手机下了个食谱app。

他按照菜谱一步一步倒腾,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期间还打碎一只小碗,总算做出了一个番茄炒蛋,一个紫菜豆腐汤,还有一个红烧肉。不过在戚怀风到家之前,他还需要一一试毒。

看着卖相本来还有点信心,他又动筷子挨个尝了尝,越尝脸色越臭,最后索性把嘴里的吐进了水池冲走了。

番茄炒蛋没有盐,紫菜豆腐汤像一锅白开水,红烧肉……竟然是苦的。

谢雨浓很确信自己是按照食谱写的操作的,全程没有一点自由发挥,可是味道怎么会相差这么多?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掏出手机点外卖,还没看好菜,门却忽然响了。

谢雨浓好像被踩尾巴的猫,整个人都跳起来,手忙脚乱来不及收拾,只好把菜随手塞进碗柜。

戚怀风闻到一些酱油的焦味,又听见厨房叮铃桄榔的动静,高声问了句:“什么味道?小雨,你在做饭?”

谢雨浓不作声,戚怀风换了拖鞋,把行李箱先推到一边,往厨房去了。一拉开厨房门,戚怀风就看见他靠着灶台看着自己讪笑,笑容还有两分僵硬。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戚怀风抱着手臂眯起眼看他:“你做饭了?”

谢雨浓不动声色背着手,把身后的红烧肉往里推了推,生怕戚怀风看见,嘴上说:“我本来要做……你都回来了,就下次吧,我来点外卖。”

“点什么外卖,我来做。”

戚怀风轻车熟路的走到灶前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有烧火的痕迹,于是扭头要去打开碗柜看看餐具,却被谢雨浓怪叫一声摁住了手。戚怀风低着头望着他,果然在他脸上发现一丝恐慌。

戚怀风挑了挑眉,笑了:“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

谢雨浓瓷白的面色一下变得绯红,只是手上还是不肯松劲,嘟囔着说:“都说了点外卖……”

戚怀风抿着唇笑得意味深长,谢雨浓抬头望他,总觉得他要看自己笑话,正欲辩解什么,却被一个猝不及防落下的吻封住嘴巴。

也许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久,也许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还总像个梦境。每当戚怀风吻他,谢雨浓的大脑就霎时停转,只是木呆呆地僵硬着,承受戚怀风的吻。而戚怀风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总是很温柔,温热的嘴唇轻轻地贴着他的嘴唇耐心地磨蹭着,嗳昧的空气逐渐变得粘稠。当戚怀风的冰凉的手捧住他的下颚骨的时候,谢雨浓发了一个抖。

他感觉到戚怀风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于是他下意识掐紧戚怀风的手臂,咽了咽,再戚怀风又舔他的时候,试探性地微微张开了嘴唇。

只不过是柔软的舌尖被小心地啄过两下,他就感觉自己仿佛要在戚怀风的怀里化成一滩水,心像放一只小麻雀在身体里扑棱翅膀。

谢雨浓的睫毛不住颤动着,而吻也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戚怀风冰凉的手指钻进他的T恤,顺着他的脊椎骨慢慢往上爬,星星点点落在他的背上。他在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的那一刻,推开了戚怀风,逃出了厨房。

等他捂着心口跑到客厅,呼吸也渐渐平复下来,他才发觉哪里不对。

紧急回头,可惜为时已晚。

戚怀风靠在厨房门口,端着一盘子红烧肉,用手捻了一块丢进嘴里。

“欸!别吃!”

作者感言

孔瓷

孔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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