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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悔婚来得及吗 迟小椰 3586 2024-05-22 00:00:00

跟在段逐弦身后下车,一路进屋,上楼,来到段逐弦的书房。

为了保留一些彼此的私人空间,江杳平时很少进这里。

眼下大步流星地跟进来,有点像是入侵,但他管不了这么多。

靠在门边,江杳看着段逐弦脱掉宴会上穿的正装外套,拉松领带,转身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江杳缓缓走到办公桌边,有点丧气地试探道:“段逐弦,你气怎么还没消啊?”

段逐弦抬眼看向他:“消了。”

江杳闻言,求和的神情瞬间化作不满:“既然消了,在车上为什么拒绝和我接吻?”

“刚消的。”

段逐弦说。

他也想多生一会儿气,让江杳尝尝以身犯险逞英雄的后果。

但当江杳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他就不舍得再苛责一点。

人是他强求来的,全责在他,江杳没有义务为他改变自己的个性。

他需要做的,是尽全力保护他爱的人,而不是为江杳预设一条又一条必须万分当心才能走过的独木桥。

段逐弦绕开办公桌,朝江杳走去。

江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段逐弦揽住后腰,封住双唇。

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深吻推得往后跌跌撞撞好几步,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好在段逐弦一直搂着他,才没摔下去。

书房不算太大,很快没了退路,被按在置物架上的时候,江杳不小心碰落一个东西,有什么哗啦啦撒了一地。

他下意识地朝旁边看去,被段逐弦掰回脸,提醒他专心接吻。

一吻结束,江杳喘着气,才发现被他撞倒的是一个箱子。

他蹲下,捡起一个奖牌、一枚钥匙,又拿起一个宇航员公仔,看了一圈地上其他物件,突然意识到,这整个箱子装的,好像都是有关他的东西。

譬如手里这枚机器人大赛的银牌,而那届的金奖归他所有。

领奖的时候,是他亲手将银牌挂在段逐弦脖子上的,除去由衷地欣赏,还有点年少轻狂时打败强敌后那种无法克制的得意。

但段逐弦却平静望着他,弯起万年不动的唇角,一点都没有输掉比赛或者被对手辱没的不悦。

钥匙则属于高中一个废弃的小仓库。

当年他和段逐弦意外搭救了一只怀孕的母猫,悉心安置在学校废弃仓库里,每天轮流去给它喂食,后来等母猫顺利生产,他和段逐弦便将大小猫咪送养了出去。

再后来,那间仓库被学校重新利用,换了大门,钥匙自然也就没用了。

还有这只宇航员公仔。

高二某天他和段逐弦在学校旁边的白日梦甜品店偶遇,正巧碰上宇宙主题店庆,他运气爆棚,抽中两个限量款盲盒,和段逐弦一人分了一个。

……

刚被吻至晕眩的思绪又被子弹般的回忆接连入侵,江杳有点发愣。

在那段盛夏般漫长又仓促的少年时光里,他和段逐弦除了做对手的厮杀,其实还有这么多平淡却温馨的相处细节。

他其实都没忘记,只不过被他有意埋得太深。

他机械性地把东西一件一件收回盒子里,突然看到一枚信封——

带细闪的黑色,上面写着“沈棠 收”。

这是他当年绞尽脑汁写好,又被段逐弦没收的情书。

江杳猛地抬头,望向一旁正垂眸看他的段逐弦,喉结急促地动了动:“我以为你当时就扔了……”

段逐弦道:“和你有关的东西,我都没丢。”

若是平时听到这种话,江杳肯定克制不住心里的甜潮,可此时此刻,那点甜蜜却被心虚狠狠冲散。

江杳脸有些红,为了掩饰,摇摇手里的信封,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亏你看完这玩意儿,还能心平气和地留着它过年。”

段逐弦:“我从没拆开过。”

江杳蓦地愣住。

在他最初的设想里,段逐弦肯定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的矫揉造作,又或者看了一眼后就面无表情地丢掉。

刚决裂的那段时间,他死活过不去那道坎,甚至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无法自控地描绘段逐弦看到情书内容后轻蔑的神情,以至于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后来,他得知段逐弦对他压抑多年的情感,再回想起这封情书,不由得心酸难挨,他压根不敢想象当时的段逐弦有多难过。

那夜的大雪,吞没的也许不只有他望着段逐弦背影时的眼泪。

但无论怎样猜测,都是建立在段逐弦已经看过内容的基础上。

他问:“为什么不看?你都不好奇吗?”

“这是你写给别人的东西,我以纪律委员的身份没收它,已经包藏太多私心。”

段逐弦道。

“不是不好奇,而是我没资格看。”

江杳望着段逐弦沉静的双眼,半晌喃喃出声:“嗯,确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其实我也不记得具体写了什么内容,就记得是一首很烂很烂的情诗。”

说着,他无意识地将信封放进盒子,被段逐弦捉住手腕。

“不用放回去了。”段逐弦轻笑了一声,“它本来就是你的,既然被你发现,那就还给你。”

他明白段逐弦是在向他表达当年没收他私人物品的歉意,并非故作大度,也并非言不由衷,但就是这样的理智和克制,才更加戳心。

段逐弦总是知道怎么让他心疼。

“你说得对,过期物品,留它做什么?”

当着段逐弦的面,江杳两手捏住信封边缘,哗啦一声,从中间撕成两半,连同里面的信纸一起,三两下撕成碎片,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

段逐弦视线投向垃圾桶,似有些错愕。

江杳唇边扬起一如既往嚣张的笑,语气却分外郑重:“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啊。”

他一字一句说。

“往后余生,都只爱你。”

仿佛在念一段婚礼上迟到许久的誓词。

【📢作者有话说】

明天晚八点更新下一章~

第78章 正文完结

过了几天,江杳回江家探望父母。

等饭吃的空档,江杳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被清凉静谧的微风扑面的一瞬间,竟油然而生几分陌生感。

自从和段逐弦同居后,他就很少回到这个他住了十几年的房间。

他不在,房间便能维持一尘不变的整洁,倘若有他住着,势必会打破所有物品的秩序。他喜欢乱糟糟的感觉,那样显得更热闹、更有人气儿。

他想起他和段逐弦睡觉的那间卧室,原本是井然有序的冷色调,由于有他的入住,多了些色彩造型夸张的小物件,但整体还算整洁。

或许是因为在那间卧室里,有个人无时无刻不在弄乱他的心,他已经无需这种由环境带来的虚幻充实感。

江杳四下看看,所有物品都回归了该呆的地方,角落里那扇原先被杂物遮挡很多年的杂物柜,终于正大光明露了出来。

他心思一动,三两步走过去,拉开柜门,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瞬间如泄洪般涌出。

他愣了愣,拾起一枚游泳比赛金牌,又碰了碰倒在地上的宇航员公仔,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段逐弦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几乎都能在这里面找到对应物品。

就像某种无声的回应。

一瞬间,江杳有种挖掘到宝藏的快感,但很快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原来如此”的心境。

这些共同回忆,曾被他或刻意或无意地搁置在年年岁岁里,看似无关紧要。

可事实上,从段逐弦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就一直存在于他的生命中,而那些关于段逐弦的片段,也早就因为岁月的沉淀,变得有重量,或者说有分量。

江杳一样一样地看过去,最后拿出压箱底的一件蓝色冲锋衣。

这是高一那年,段逐弦在乡下杂货铺买给他应急穿的。

他在公益活动中意外摔进泥坑扭伤脚,段逐弦穿着和他同样的蓝色冲锋衣,不嫌他脏,用少年特有的单薄却坚韧的身躯,背着受伤的他走了一路。

挑婚服的时候,段逐弦提起过这件事,后来他才知道,段逐弦那时居然暗戳戳地把这两件衣服想象成情侣装。

段逐弦蓄谋开始的时间,比他想象得要早得多得多。

由于塞在阴暗处太久,冲锋衣布料充满灰尘和发霉的气息,但江杳却半蹲着,将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唇角露出又笑又伤感的弧度,似乎这样就能抵御过往侵袭带来的胸腔震颤。

他甚至趁乱大胆假设,倘若段逐弦当年就跟他告白了,他们如今会走向何处……

或许是沉潜回忆太深,身后传来咳嗽声的时候,江杳猛地把外套塞回柜子里,像被抓住早恋的小孩。

回头,靠在门边的人是江琛。

江杳顿时恢复神色。

怎奈江琛眼尖,抓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微挑眉梢:“小子,看你一回家就春风满面,又偷偷跑回房间触物生情,该不会和段逐弦谈恋爱了吧?”

江杳站起身,大方承认:“是啊,羡慕了?”

江琛笑吟吟地望着江杳,突然问:“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虽然近三十岁了,但恋爱经验为零,作为江家长子,他几乎将全身心都投入自身建设当中,好不容易干出一番成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推进礼堂,和一个压根不熟的女人结婚。

江杳闻言,陷入沉思,竟一时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他摆摆手:“你自己和嫂子谈一个不就知道了?”

江琛眼神飘忽了一下,脸上泛起异色,手指抵唇轻咳一声:“商业联姻而已,讲什么情情爱爱,再说你嫂子最看不惯我。”

江杳眯了眯眼,像他哥这种脸皮三尺厚的老滑头,居然也会脸红,有情况啊!

他坏心眼地跟在江琛屁股后面追问,赶鸭子似的一路撵到餐桌上。

吃饭间,袁莉问起江杳近况,听江杳汇报完和段逐弦度蜜月的事,突然问:“你是不是和小段一起,跟人合开了一间建筑公司?”

江杳一怔,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被爸妈知道了,只得保证:“我不会耽误江利的工作。”

说罢,他下意识看了眼他爸,意外地,并未从他爸脸上看到他以为的反对神色。

小时候,他曾向父母表达过自己对建筑的兴趣,被他爸以“不务正业”挡了回去,从此便再没提过。

江擎天叹了口气:“要不是前几天听小段说起,我们还不知道你一直都没放下这方面的爱好。”

江杳低头,用筷尖戳了戳米饭。

他不说,是怕爸妈对他失望,当年被绑架之后,全家人都开始对他小心翼翼,不敢给他施加太多期望,就好像他是个瓷娃娃。

但正因如此,他总是很失落,总想做一个值得家人托付和信赖的好儿子,于是心甘情愿走了父母给他安排的道路。

作者感言

迟小椰

迟小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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