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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犬有什么坏心思呢 提笼遛龙 3607 2024-05-23 00:00:00

江闻皓站在这莫名沾点“喜庆”的屋子里,怎么都觉得别扭。偏偏覃子朝一语就道破了他的心思。

“像要结婚一样。”

江闻皓闭闭眼,耳朵都快冒烟了。他避开覃子朝温柔地注视,冷脸问:“你刚跟大婶胡说八道什么,谁告诉你我脸皮薄爱脸红?”

覃子朝指了指江闻皓身后的镜子,江闻皓转头,只见镜子里的他自己果然从脸一路红到了脖子。

江闻皓舌头有点打结:“我特么这是热的,你热你也脸红。”

“嗯,好。”覃子朝也不反驳,由着江闻皓嘴硬,看着他的眼底带着笑意。

屋外又开始飘雪,屋子里生着很旺的炉火。长长的烟囱冲向房顶,窗玻璃上凝了层霜,隔开了冰天雪地与一室温暖。

覃子朝总怕江闻皓的脚被冻着,打了盆热水过来,蹲下身把江闻皓的脚小心放进盆子里泡着。而后捋起袖子,边往他脚上撩水,边帮他一下下按摩脚腕。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只能听到覃子朝撩水时发出的“哗哗”声。

江闻皓被这气氛弄的耳尖又开始发烫,将眼默默调向一边,尽量控制着面部表情。

覃子朝的指腹在他的踝骨上摩挲了下,抬眼问:“还疼么?”

江闻皓摇摇头。

“那就好。”覃子朝又往盆子里加了点热水,“多泡会儿。”

“不泡了,再泡熟了。”

覃子朝笑笑轻声说了句“行吧”,将他的脚从盆子里捞出来用毛巾擦干。接着又拿出瓶老式的雅霜牌雪花膏拧开,挖了一小块抹在江闻皓的脚背上揉匀。

“刚去找大婶要的,我小时候用的就是这个雪花膏。”骨节分明的手抓着江闻皓白细的脚腕,让每一寸皮肤都被雪花膏滋润。

随着膏体的味道扩散,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古朴的清香。

覃子朝忽然发现江闻皓突出的踝骨下面居然还长着一颗痣。

因为那痣很小颜色又浅,以至于他之前一直都没注意到。

此时这颗痣大概也因为在热水里浸久了,和他的主人一样,泛着层淡淡的红。

覃子朝的眸色暗了暗,端起盆子出去把水倒了。接着又站在门口兀自吹了会儿冷风,直到觉得脑子稍微冷静了些,才重新进屋。

结果就发现江闻皓仍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床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覃子朝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就跑出了“待嫁新娘”四个字。他摇头赶走了这荒谬的形容,从书包里翻出沈医生开的神药又给江闻皓重新喷上。等药差不多吸收后才开口说:

“睡觉吧。”

江闻皓迅速点了下头,低低“嗯”了声。

他手抬了抬,脱掉了毛衣。

覃子朝坐在床的另一头也开始脱衣服。

江闻皓背对着他,只听到身后传来不大却清晰的“呲拉——”一声,是校服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江闻皓闭了下眼,只觉得鼓膜的刺激程度远比视网膜来得强烈。

他深吸口气,心说不就是睡一张床么,又不是没睡过!再说都特么光着身子在浴室打过啵儿了,这点儿小场面算个屁!

念及此处,江闻皓索性一股脑将身上的外衣裤一脱,钻进了被窝。

瞬间就被冻的一哆嗦:“我靠,冷死了!”

覃子朝拉了床头的灯绳熄灭了灯,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片刻后低声说:“你过来点儿。”

江闻皓后背僵了僵,本想说不用,但又实在是被冻得够呛。身子慢慢往覃子朝那边挪了一点,又挪一点,直到完全抵上了身后滚烫紧实的胸膛。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对方环住了。

覃子朝的下巴垫在江闻皓的颈窝上,炙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耳边。像是总算抱住了他的大宝贝,将江闻皓又往怀里用力搂了搂。鼻息间都是对方身上雪花膏的味道。

江闻皓浑身都是僵硬的,好在夜色为他做了绝佳的掩护。搭在腰上的那只手隔着T恤揉了揉他的肚子,捏着那点嫩肉,接着就跟逗猫似的没完没了起来。

江闻皓抓住对方的手,覃子朝的十指顺势就穿进他的指缝,与之相扣。

接着就又是一阵默契的无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一时只能听到彼此沉促的呼吸。

江闻皓的身子很快就被焐热了,贴在对方胸膛上的后背甚至还出了薄薄一层汗。

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又有了再无需避讳的身份和理由。身边的床终于微微下陷了下,跟着柔软的嘴唇便再次向江闻皓贴了上来。

江闻皓的眸子颤了颤,静了下后也慢慢回应。

呼吸渐深,江闻皓的两只手腕被覃子朝分别压在枕头两侧,眼底在夜色中荡着光。

短暂分开之际,他的目光已变得有些失神。雪花膏的味道因为体温上升变得更加浓郁。覃子朝的眸色瞬间就又暗了几分。

突然,江闻皓神情一怔,在意识到某些微妙的变化后耳根迅速发烫。

覃子朝也是一愣,连忙撤开了些,神情有些尴尬。

他松开江闻皓的手腕,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收敛了下呼吸。最后觉得还是不行,掀开被子下了床:“我去厕所。”

“外面冷,在下雪。”

“没事。”覃子朝说着便快步朝门边走去。

手刚摸到门栓,突然就被紧随其后的江闻皓抵在了门板上。

覃子朝疑惑地垂眼看他,在黑暗里试图分辨出对方的情绪。

下一秒,覃子朝的呼吸忽然一乱,几乎是不可自控地发出了一声沙哑的沉吟。

他的头向后仰去,贴上了门板挂着的泛黄万年历。

门发出很轻微的一声响。

江闻皓全程都不敢看对方,皱着眉有些粗鲁地跟自己较劲。

覃子朝简直要疯了,喉结重重滚动。握着他的那只手从不干活,细腻柔软的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玉。

因为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吉他的琴弦,偏偏修长的手指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茧。

覃子朝闭眼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他觉得现在这样简直就是对江闻皓的亵渎。

而与之相反的,他心里的某种恶劣因子也在成倍的迅速生长。随着越发急促的呼吸生出了想要把对方欺负的更狠的冲动。

暖炉里的炭火崩开,发出“啪”的一声。

屋外像是有晚归的人匆匆经过,低声交谈着什么……

江闻皓在结束的时候总算松了口气,他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腕,骨子里的那点好胜心让他竟然还有点得意,抬眼冲覃子朝淡淡一扬眉梢。

覃子朝闭眼舒了口气,接着就跟江闻皓对调了位置。

门板又是一声轻响。

“等,我不用…!”

后半句话猛地抖了下,跟着就变了调子……

……

几声鸟叫将大地唤醒,阳光终于又从云层里探出了头,一片天朗气清。

房檐上的冰棱柱子在太阳照射下反着剔透的光,从倒挂着的顶端往下滴答、滴答落着水珠。又在覆盖积雪的窗台上砸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坑。

江闻皓推开门,瞬间就融入到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炊烟袅袅,空气里弥漫着农村特有的柴火味。躲在鸡棚的鸡此时终于又有了出窝的勇气,咯咯叫着,在雪地里昂首阔步地找寻着散落的谷粒。

覃子朝早已起床去帮着大婶生活做饭了,江闻皓见距离老罗要求的集合时间还有一会儿,便独自在村里转悠。

不知不觉,就又来到了活动中心外的那棵神树下。

枯枝间同样积着雪,一刮风就会被簌簌吹落。

应该是有早起的村民又来拜它,树下多了不少新鲜的瓜果蔬菜,上面还挂着层冰晶。

江闻皓仰头看着那树,觉得比起之前光秃秃的样子,有了雪做衬托的它果断好看了许多。

他兀自又站了会儿,从兜里缓缓掏出手,犹豫地合十。

在这之前,江闻皓是个连生日愿望都不愿许的人。

“你要是真灵,那就祝董娥身体健康吧……还有我和覃子朝能……”他歪头斟酌了下,“长长久久”这词实在太肉麻,于是皱了下眉重新说,“希望我和覃子朝能永远都这么好。”

还剩最后一个愿望。

江闻皓淡淡睁开眼,觉得人不能太贪心,在心里默念。

——就先两个,等都实现了我再来。

树枝摇动了下,一只麻雀飞入碧蓝的天空。

……

重新返回学校的时候刚好是早操结束,江闻皓和覃子朝到食堂吃完了早饭,赶往教室时,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张望的杜亚男。

见到两人,杜亚男赶忙上前。

她四下看了眼,接着拿出了一枚用纸仔细包好的白色小药片。

“这是我在董老师宿舍的桌子下捡到的,应该就是她平时经常吃的药。”杜亚男说,“但药盒我实在找不到。”

覃子朝接过药片,微微蹙着眉。

江闻皓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担心什么。毕竟有谁会故意回回都把药盒处理掉呢。

“你把药给我,这周老陈正好要来给我送过冬的衣服,我让江天城找他在检测中心的朋友。”江闻皓顿了下说,“应该会很快。”

……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老师辛苦了!我超乖的q3q

第62章 咸菜

自从这场大雪过后,天就再也没回暖,直接从深秋过渡到了寒冬。

月末的最后一周,柳安县发生了件让人为之欢欣雀跃的大喜事。

邹大山死了,一句“祸害遗千年”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愣是比医生判断的存活期长了足足一年。

这天天没亮,柳安便开始热闹起来。秧歌队浩浩荡荡来到了邹大山家门口,伴着喧天的唢呐锣鼓,比过年时跳得都更加卖力。

一门之隔的屋内,邹莽原坐在桌前,正就着一碟咸菜喝稀饭。

筷子偶尔碰到碗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相当淡然。

头顶原先用来放神像的龛屉边摆了两个蔫了的苹果和半截正在燃的香。上面的泥塑被随便扔在墙角的地上,邹大山的遗照被换了上去。

邹大山这人一直很迷信,邹莽原至今都不知道他拜的这到底是神是鬼,只知道为了这东西邹大山偷走了他攒了一年的生活费,他恨死这花钱还不保佑人的玩意儿了。

随着天越来越亮,有光透过失修的屋顶钻进来。刺的邹莽原眯起了眼,但手上依然在扒拉着稀饭。

屋外的喧闹声已经到了最高亢的时候,人聚的越来越多,听声音再过不多久应该就要破门而入了。

邹莽原加快了吃饭的动作,把剩下没吃完的那点咸菜扔进了放苹果的盘子里,供给了邹大山,最后抹了把嘴……

……

因为快期末考试了,覃子朝这周末就没回家,打算留在学校好好复习。清早起来,他轻手轻脚出了宿舍,带好房门,先是绕着操场边听听力边跑了几圈,接着就朝食堂走去,帮还在睡觉的江闻皓带饭。

作者感言

提笼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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