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琛宴也是刚到不久，猜到迟玄幺今天会早到，也跟着起了个早，有他在旁边也方便迟玄幺问问题。
“嗯，”姜琛宴拉开他的椅子，把早餐搁到了桌面上：“先吃点早餐。”
“好，”迟玄幺坐下，打开袋子，见里面有他喜欢的青柠蛋糕，还有两盒核桃包，心情大好，开玩笑道：“姜琛宴你太贴心了，哪个小姑娘能招架得了你天天这么送早餐？”
姜琛宴拧开一瓶鲜奶，递给他，笑道：“那你心动了吗？”
“那肯定的……嗯？”迟玄幺咬了一口小蛋糕，接过鲜奶，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伸出去的手一顿：“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没等他回答，迟玄幺又问道：“是不是我昨晚打扰到你了？”
“不是，”他昨晚熬夜给迟玄幺整理了些笔记，现下眼底有些发青，见他语气里有些认真，怕他有负担，也没直接言明，于是找了个合理的借口：“考试前偶尔会失眠。”
“害，”迟玄幺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影响了他，听他这么说，口气一松，“你有什么好紧张的，题目你全都会，这次考试你肯定没问题的，加油！”
姜琛宴笑了笑，也给他打气，“你也加油，考试别紧张，按照平时的解题思路，一步步来不要着急。”
吃过早餐后，姜琛宴拿出昨天整理的笔记，带着他将知识点都梳理了一遍，等他讲完，时间也差不多了。
两人被分配到不同的班级考试，迟玄幺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安安静静地等待考试开考。
迟玄幺来得早，正趴在桌子上，百般无聊地转着一支笔，班级里忽然传来几声戏虐的口哨声，他抬起头，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见前门进来一个女生，正是丁染。
丁染今天没穿校服，一身白色的裙子，她的裙摆有些大，被风一吹，微微掀了起来，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旁边几个男人一直盯着她的双腿，眼神很是流氓，他们几个彼此间对视了一眼，纷纷凑了上去。
丁染找到自己的位置，刚想坐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四个男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们……”
“好久不见啊校花，”其中一个寸头舌尖刮了一圈牙齿，痞气十足地说：“小爷注意你很久了，前几天，我看见你在校门口上了两个不同男人的车，说说看，哪个是你的男朋友啊？
“不是……”丁染被他们围在中间，有些不知所措地低着头，声音很小：“他们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寸头的笑容更加下流了，步步逼近她，歪起嘴巴笑道：“两个看着年纪都挺大了的了，事业有成，开着豪车，看样子不简单呐。”
旁边有个人忽然大声喊道：“说不定是被包养了呢！”
此言一出，那四个男生纷纷笑了起来，寸头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弯腰凑近丁染的脸，上下打量着：“你这身材确实很不错，多少钱一个晚上啊，与其去伺候那几个老头，还不如让兄弟们乐乐？”
“我……”丁染眼眶红红，想要辩解，却因性子软不敢吭声，委屈地要哭出来，她连连往后退，撞在了椅子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正当她惊慌无措的时候，身旁忽然闪过一个身影，紧接着，原本站在她面前的那个寸头男就被扔了出去。
他被扔出的力道很大，整个人撞到了讲台上，那么重的讲台都被撞得嘎吱一声移了位。
丁染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得惊叫一声，猝然转头，看见迟玄幺，登时热泪盈眶，哽咽道：“迟同学……”
迟玄幺扫了眼丁染，见她没事，慢悠悠地走上了讲台。
“你呢？”迟玄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散淡：“你多少钱一个晚上，让老子也乐乐？”
他这一下太过迅速，以至于旁边那些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寸头被扔得有些发懵，似乎没料到迟玄幺也在，惶恐道：“校……校霸？！”
迟玄幺的位置在最后一排，并不起眼，再加上他一来就趴在桌子上，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上面趴着的是谁。
“校霸是谁？”迟玄幺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轻轻“嘶”了一声，又道：“我怎么觉得你更像个校霸？要不然我让贤，给你当当？”
寸头知晓他这个称号不是白来的，自己跟他硬碰硬定是没有好果子吃，愣了下连忙爬起来，胆颤心惊地说：“不不不，我不敢……”
迟玄幺挪开视线，眼神冷冰冰地往剩下那三个男生身上一扫。
“我刚才没说话，这不关我事！”其中有个男生立马跑回自己座位上，掏出一本书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敢往这边看。
剩下两个男生也怂了，连忙给丁染鞠躬道歉：“对不起丁同学，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请你别放在心上！”
在教室迟玄幺也不好再动手，他踹了一脚地上的寸头，面无表情地说：“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寸头见状也连忙跪到她面前，重重地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光，态度诚恳地说：“对不起丁同学，我就是个畜生，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么流氓的话，我该死！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正巧此时考试预备铃响起，门外一个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见到讲台的几人，抬了抬眼镜，看了眼迟玄幺，眼神迟疑：“怎么了这位同学，你怎么跪在地上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不是的老师！是我没站稳！我这就回座位上！”寸头连忙起身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双手颤抖地掏出自己的准考证。
迟玄幺朝眼眶通红的丁染看了眼，示意她安心考试，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试卷发下来的时候，他快速扫了眼题目，发现很多都是姜琛宴给他讲过的，迟玄幺下笔如有神，写卷子从未如此丝滑过。
早上三门，迟玄幺考得非常顺利，他收拾完东西，刚走出教室门，身后忽然有人喊住了他，他回过头，见丁染跑了过来。
丁染站在他面前，脸颊绯红，不敢正视他，小声道：“迟同学，刚才……刚才太谢谢你了，
“小事，”迟玄幺将准考证塞回笔袋，漫不经心地说：“下次有人欺负你，你就狠狠骂回去，骂不过就跑，别傻傻站着任他们欺负。”
这对迟玄幺来说是确实是一件小事，今天不管换成是谁，他都不会袖手旁观，但这件事的性质在丁染看来又是另外一个层面，他觉得迟玄幺对她的好是特别的，心里又惊又喜。
见他为自己考虑，丁染脸上藏不住的开心，声音软甜：“嗯嗯！谢谢你迟同学，我记住了。”
“不客气。”迟玄幺拎着笔袋，转身就要走。
丁染忽然说：“你……你帮了我两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迟玄幺正想说什么，眼角瞥见楼梯口走出来的姜琛宴，他们的教室不在这，姜琛宴也不是在这里考试，他来这层很可能是来找自己的。
迟玄幺回过头见丁染正扯着自己的袖子，羞答答地说：“不如周末我请你吃饭吧，我知道一间餐厅，味道很不错，正好我也想听听你对我……”
“不用了，我有事先走了，再见。”迟玄幺一心想跟姜琛宴对答案，抽出自己的袖子，跑了过去，朝他招手：“姜琛宴！”
“诶迟同学……”丁染拦不住他，只得眼巴巴地朝他伸了伸手。
姜琛宴见迟玄幺像只小狗似的兴致勃勃地跑到自己面前，不由得微微一笑，瞥见他身后的丁染，眼神逐渐沉了下来，问道：“校花又找你表白了？”
“不是，”迟玄幺跟他并肩走着，“刚才有几个男生欺负她，我就……”
他的话到这里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心虚，朝姜琛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所以你又当了个热心肠的好同学？”姜琛宴垂眸看向他，似乎料到他会这么干。
“我就是忍住不……”迟玄幺像个认错的小学生，别过头小声道。
姜琛宴笑了笑，也不继续难为他，或许是因为迟玄幺这样张扬肆意的性格，他才会有意无意地去注意他，伸手揉了揉他脑袋，温声道：“那么这位乐于助人的小同学，考试考得怎么样了呢？”
迟玄幺猛的回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兴奋道：“数学选择题最后两道选的什么？”
姜琛宴想了想：“a和c。”
“yes！”听见答案跟自己选的一样，迟玄幺开心得不行，又追问道：“倒数第三道大题a求得是多少？”
姜琛宴：“最后求得是26。”
“哈哈！”迟玄幺兴奋地转了个圈，“都对了！”
姜琛宴之前教过他这道类似的题目，他做都能做得很好，所以他并不意外，但这会儿也忍不住替他开心：“先别急着高兴，下午还有三门，先好好休息下。”
这种努力之后能收获到成果的喜悦让迟玄幺沉醉，走在旁边不由得哼起了小调：“姜琛宴，你这次打算进步多少名？”
“一百多名左右。”姜琛宴其实考试之前就大概估算了下迟玄幺的分数，对照了以往的成绩排名，大概是进步这么多。
迟玄幺哼着的歌停了下来，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不对啊，你这个成绩怎么说也能挤进全级前五十名，干嘛要遮遮掩掩？”
姜琛宴转向他，眉眼弯弯：“我想跟你一起。”
迟玄幺一愣，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视线，手指碰了碰自己的鼻尖：“那倒也不必……我可没你那么聪明，要挤进前五十，还得再学个一两年。”
姜琛宴笑道：“没关系，我等等你。”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迟玄幺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姜琛宴像是话里有话，但他又读不出来，于是逃避似的加快了脚步，“让你好好考试你不考，非得跟我抢倒数，很好玩吗？”
姜琛宴见他耳根子红了红，似乎在害羞，快步跟了上去，饶有趣味地说：“别多想，我要是一下子挤进了前五十，别人会以为我在作弊。”
迟玄幺一下子捕捉到重点，炸了毛，凶巴巴地说：“谁多想了，我没多想！”
第37章 成绩
刚考完试，迟玄幺有些无聊，他脚搭在桌腿上，嘴里叼着根吸管，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椅子。
姜琛宴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要不出去玩玩？”
迟玄幺晃动的椅子停了下来，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不想去。”
为了这次月考，他确实有好一段时间没出去了，但他现在一心只想等成绩出来，也没心思出去浪。
“你的成绩不在倒数五十内，”姜琛宴看出他的顾虑，安慰他：“别紧张。”
不紧张才怪，迟玄幺还是头一次这么在乎自己的成绩，咬了咬吸管，依旧嘴硬道：“我没紧……”
话还没说完，班长甩着一塔纸从前门冲了进来，兴奋地喊道：“同学们！！月考成绩出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