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点头：“那就行。”
“哦对，”她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你让我找人去查的东西已经有眉目，我现在把视频传到你微信，事后找专业人士看一下。”
“监控是比较清晰，那名员工目前的位置大概能够确定在哪里。”
“就是没有直接视频拍到对方跟纪燃叔伯接触的画面，不然的话就可以彻底坐实两人的交易。”
除非这名员工承认，但也是需要其他证据才能够证实到对方跟纪明德两人勾结。
不然他一口咬定没有收到钱或者是钱是其他的用途来源的话，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无法告纪明德等人。
蔺臣川双手交叉，“这件事我会处理。”
“那律师......”顾霜对于纪氏的情况知道得可不止一星半点，从纪燃家里出事就开始派人去查。
满打满算也差不多快三个月过去。
她虽然刚回国没多久，但国内有小叔叔在，调查关于临城一些捉风捕影的事情还是轻而易举。
其实顾霜挺好奇为什么蔺臣川不自己去查，毕竟蔺家的人脉比起顾家强上可不止一点。
真正的豪门世家。
“余舟给了我线索，不过.....”蔺臣川垂帘眼眸，“他在我的面前耍心眼。”
顾霜眨眼，“什么心眼？”
蔺臣川没有回答，他的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
拿出来点进消息。
牧野：【地址拿到了。】
这句话后面紧跟着一串地址。
紧接着又发来一句话：【费了不少力气。】
最后那六个字含义很深，蔺臣川不知道牧野是把余舟怎么了要费力气。
但他也没问，只是回复：【谢了。】
“没什么。”蔺臣川把手机收起来，抬眸望向顾霜。
其实也不算什么心眼，只能说余舟很聪明。
做生意的人总喜欢给自己留一手。
很显然余舟是查到了那名律师的地址，可却告诉他没找到，给了他一个模糊的视频。
这个做法其实没问题。
但......
蔺臣川也是个商人，在做生意这方面也喜欢用点手段达成共识。
所以他让牧野赶过来，亲自帮他拿到地址。
也不知道这份‘礼物’比起只添加联系方式会不会让余舟更满意。
顾霜也没继续问，“行吧。”
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偶尔他们的视线会望向舞池中央寻找跟在徐知乐身边的纪燃。
对方在人群中很惹眼，一眼晃去视线定格在不远处正在跟人说话的纪燃身上。
对方气质出众，搭讪者多到数不清。
存在感极强。
“屁股真翘啊。”顾霜忍不住轻啧一声。
纪燃穿着略微紧绷着的西装裤，将圆润臀部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修长笔直的腿，窄瘦的腰身。
一切都是尽到好处。
蔺臣川斜睨她一眼。
顾霜露出礼貌的微笑，拇指食指贴一块，放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你的你的，我不予评价，我也不敢看。”
又补充了三个字，“别吃醋。”
另一只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漂亮的美甲还镶钻，在白炽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嗯。”蔺臣川承认纪燃是他的。
不过他还没小气到吃这种醋的地步。
只是看到纪燃在发光，引得不少人上前搭讪，成为全场的焦点，就很想把对方藏起来。
这么好的的纪燃，不想让别人看见。
恶劣的想法存在一瞬就消失殆尽。
喜欢不是彻底占有囚禁，而是无条件的支持。
两人的视线或许炽热，正在跟别人交谈的纪燃有所察觉。
他微微侧身，偏过脑袋望向休息区。
碰巧与蔺臣川的视线相碰撞。
热闹非凡的宴会场所，周遭所有的声音在对视瞬间仿佛是安静下来。
两人的目光互相望着对方没有挪开。
一秒、两秒.....三十秒。
纪燃心头涌上怪异的情绪。
可很快就把这个情绪按下去，他抿唇挪开视线，避免与蔺臣川对视。
一旁的徐知乐见状，说：“小燃你回来了。”
视线落在对方什么都没拿的手，好奇地询问，“你不是过去拿红酒吗？怎么什么都没拿呀。”
他们在舞会上谈生意避免不了用红酒交际。
纪燃低头望向自己空空的双手。
沉默片刻抬头，“休息区那边没红酒了，我去对面那边再拿。”
徐知乐点了点头，“那也行。”
接着又晃了晃自己只余下一小口红酒的高脚杯，“我跟你一起，刚好续杯。”
纪燃应了声，瞧起来兴致不高。
第70章 失恋？
见纪燃闷闷不乐又惆怅的样子，徐知乐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有点累了？”
“累的话就先过去休息一会。”
跟其他人交谈事情确实会有些乏味又闷。
再加上旁边的环境过于杂乱吵闹，耳朵听得都生厌。
纪燃迟疑片刻后晃了晃脑袋，“没事，可能就是突然心情低落。”
“成年人的情绪化对吧？”徐知乐摸着下巴说，“这个其实很正常，只有忙碌充实才会让你变得快乐起来。”
这些道理纪燃都懂，以前都是靠着忙碌才将悲伤的情绪抛之脑后。
可现在他不是觉得悲伤，就是略显郁闷。
是那种心脏像是被水填满又没有实体的感觉，惆怅到寻不到任何由头。
徐知乐继续开导：“当初我失恋的时候也很颓废，后来就算走出来也会莫名其妙的情绪化，明明上一秒我还笑嘻嘻的跟朋友打扑克，下一秒我还是控制不住悲伤。”
“最后我强迫自己去忙很多事情就好很多。”
‘失恋’这个字眼戳中纪燃的心脏。
垂敛眼眸，心中百感交集。
“那你恨她吗？”他犹豫片刻后问。
这句话被大厅内播放的音乐给盖过，徐知乐一下子没听清楚。
他晃动着酒杯，凑近纪燃，“你刚刚说什么？音乐太大没听清楚。”
“没事。”纪燃不想把情感问题差点牵扯到他人身上，强行将话题结束。
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餐桌，“我们赶紧过去拿红酒。”
徐知乐也没有多问，“行。”
别人不想再复述的话继续追问没有任何的意义。
*
面具舞会进行到了高潮，场面一度热闹。
纪燃和徐知乐两人玩累后回到休息区。
“你们回来了？”顾霜旁边还坐着几位漂亮女生，看样子应该都是对方的朋友。
两边互相打了个招呼。
徐知乐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回来了，感觉身体好像被掏空，走得我脚疼。”
“....我垫了增高垫来着。”
“感觉这个鞋垫有点磨脚啊，真的是白瞎我大几千呢。”
顾霜噗嗤一笑，“你还挺实诚。”
“头一遭见到男的这么诚实自己垫鞋垫这件事。”
见被嘲笑，徐知乐也没恼火，反而忍不住自己笑了。
他们都是一个圈里的玩的人，只要是聚会基本上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嘲讽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谁让我没180，”徐知乐自我嘲讽地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净身高才179.5，多给我0.5会死吗？”
话落，望向旁边站着没动的纪燃，顺势走到他的身边比划比划，发现自己垫了个3cm的鞋垫居然还比对方矮了那么一点点。
“你也垫鞋垫了？”下意识地往人的鞋子看去。
纪燃说，“没有。”
“人家纪燃长得本来就高好吗？”顾霜立马说道，“以前读书的时候他就一米八。”
随后又补充给徐知乐胸口插刀子，“还是我们学校的公认的男神呢。”
坐在她身边的几名女生表示认同，点头如捣蒜般。
徐知乐想比较的心思顿时气馁，“好吧！”
薅了把做好的发型，小声逼逼地说，“其实我长得也挺帅的啊。”
虽然没有达到男神的地步，可至少也算是个班草级别，前提是不跟纪燃蔺臣川一个班。
突然想到什么，他偏过脑袋望向坐在沙发上的人说，“蔺总比纪燃高吧？高多少呀.....”
顾霜作为小迷妹和表妹，对两人的身高数字了如指掌。
刚想把身高报出来，就看到蔺臣川站起来，挺拔的身躯站直后如同屹立不倒的大山。
于宴会厅内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可以比一下。”蔺臣川说。
接着他就缓慢地走到纪燃的身旁，大有一种想要跟对方比身高的态度。
纪燃：“.......”
还以为是小学生吗？非要来他面前比身高。
怎么也想不到蔺臣川还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嗅到熟悉的气息味道，纪燃下意识地后退，想要拉开跟对方的距离。
可刚挪开半步，手臂就被人紧紧攥住。
耳边传来低醇的嗓音，“别动。”
纪燃将目光移至手臂处那抓着自己的手。
青筋蛰伏于皮肤之下，修长手指，骨节分明。
顺势往上，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
“站好。”蔺臣川说。
两人此刻呈现的是面对面的姿势，距离靠得很近。
“....不应该是背对背吗？”纪燃匆匆避开对方那炙热的目光，吞咽下口水，闭上眼眸又睁开。
可一睁开就看到对方那颜色很淡又好亲的唇瓣。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如同美颜暴击让纪燃有些招架不住。
他挺颜控的。
但仅限于在挑男朋友方面。
想要避开却又不知道如何躲藏，只能通过喉结滚动，以及手指蜷缩扣手来掩饰尴尬。
毕竟旁边还那么多人看着呢。
蔺臣川，“没必要面对面，这样子就行。”
“......”纪燃很想闭上眼睛。
可是如果闭上眼睛真的很像在索吻。
一旁的顾霜不由啧啧两声，余光瞥到不远处有工作人员往里走去，她突然激动起来。
赶紧站起身，朝两人走去。
“我我我我来帮你们看看究竟差多少！”
顾霜十分的积极，还把准备靠近的徐知乐往另一边拽，“你先让让，我来看。”
徐知乐耸肩，“行。”
纪燃表示十分的纳闷。
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比身高的。
蔺臣川比他高这件事难道不是肉眼可见的吗？
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较真的在公众场合比起来。
就在纪燃刚低垂眼眸之际，原本白炽的灯光倏尔就暗了。
所有的光线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那张冷峻的脸被黑暗取而代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