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安皱了皱眉,不知道被松茸宝贝成这样的是什么东西。
他嚣张跋扈惯了,下意识就要去抢,被一只大力的手攥着手腕拦下了。
他一惊,众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那个高大男人身上。
松茸也回头,惊奇道:“郑开?你怎么来了。”
郑开恭恭敬敬地朝松茸弯腰:“夫人,傅总不放心,让我来接您。”
“你松开我!”任子安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对方攥得太紧了,他咬牙切齿地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你什么人啊!谁让你进来的?”
他脸色极差,就差破口大骂了。
郑开没有理他,眼眸低垂看到松茸的手心都流血了,脸色一冷,他身为松茸的司机兼褒贬,让松茸先生受伤了,就是自己的失职。
他抱歉地说:“夫人,你受伤了,我送您去医院。”
松茸摆摆手说:“没事,我回去自己消消毒就好了。”
却被郑开坚定地摇头拒绝了:“不行,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夫人还请不要为难我。”
松茸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吧。”
而一旁的任子安被这两个人无视,心里几乎出离愤怒了,火气都压不住了,大喊道:“保安!保安!什么闲杂人等也往公司里放!小心我炒你们鱿鱼!”
大厅里的其他人都如鹌鹑一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出声。
他们都听到了这个保镖口中说的“傅总”。
在Q市,能被称为傅总的人不多。
他们能想到的也就知道……
众人看向松茸的眼神又不一样了,那几个新人只以为松茸榜上了什么大款。
但没想到是这种级别的大款!
难怪敢硬刚任子安。
如果他们的内心活动能被松茸听到,松茸一定会高呼冤枉,他什么都没做,他才是那个被挑事的人好不好!
文梓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不屑的白眼。
这人啊,真是趋利避害。
第37章
任子安见没有人理他,门外的保安也根本听不到他的叫喊,脸都气红了,人也老实下来,喘着粗气依旧瞪着松茸。
松茸权当看不见,对郑开说:“小郑你开车来的吗?”
看到郑开点头,松茸笑笑说:“太好了,你能帮我把这几个箱子一起搬走吗?”
“当然能。”郑开终于放开了任子安。
任子安的手腕都被攥红了,他一个从小被千娇百宠养大的小少爷,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瘪。
此时恶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个叫做郑开的高大男人,对松茸的恨意一时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而那男人和松茸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松茸把杂乱地掉在地上的硬币都收回口袋里,嘴里小声地说:“你要零钱直说啊,干嘛这么糟蹋东西,这钱都不够买我的存钱罐,你想要可以直接给你嘛。”
任子安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简直满头问号,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指着松茸:“你说我稀罕你这几个破钱?!”
松茸摊开手,理直气壮地说:“有四十多块钱呢!大少爷对RMB这么不尊重吗?”
周围传来窃窃偷笑的声音。
任子安脸都憋红了,他看着松茸,调转目光看了一眼沉默不语捡硬币的松茸的保镖和文梓,又看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
所有人触及他的目光,都迅速低下了头,只给任子安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任子安快被气死了,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甩手扭头走了。
“没有因为耍大牌被提出娱乐圈,真是祖上烧高香了。”松茸无辜地耸耸肩。
他给文梓留下了一箱子山楂,剩下的和郑开一人一箱,准备搬走。
而任子安见他们走了,又去而复返。
看着文梓腿边的箱子,一时心中气结,在上面狠狠踹了一脚,用了十成的力。
脆弱的箱子被踹出一个大窟窿,里面的山楂咕噜咕噜地掉了出来,有几个已经被任子安踹烂了。
除了山楂,里面还有几封包好的信件。
任子安把信从地上捡起来,拧眉道:“这是什么?”
文梓连忙开口:“应该是用来垫箱子的吧,我这就拿去扔了。”
说着就要从任子安手里夺过来。
“哎?”任子安躲开她的手,两指捏着信封,轻轻在文梓清秀的脸上拍了拍,“你哄小孩呢?”
文梓脸色有些难看,但又没办法反抗任子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松茸的信件拿走了。
而松茸这边,被郑开半强迫地带去了医院,由医生亲自消了毒,煞有介事地绑了几圈绷带,才跟着郑开回了傅舟山的公司。
松茸去向简一借工具刀,想拆开自己的两个箱子。
简一一眼就看到了松茸手上的绷带,吓了一跳:“松茸先生怎么受伤了!”
连对面整理文件的薛瀑月都看了过来。
“你小声点,没事的。”松茸连忙摆手,在嘴边竖起食指。
简一眉头微皱,从桌后走到松茸身边,先检查了一下松茸手上的伤,看到已经包扎好了,松了口气。
这才看到他腿边的两个箱子,好像是刚才和郑开一起搬过来的。
郑开怎么回事,松茸先生的手都受伤了,还让他搬这么重的箱子。
简一说:“松茸先生你用工具刀要割什么?我来吧,你手受伤了不方便。”
松茸拍了拍身边的箱子:“就是这两个箱子,是粉丝邮寄过来的山楂。我也不太爱吃,就带到公司了,你们分着吃了吧。”
简一了然地“哦”了一声,点点头:“放心地交给我吧。山楂这种东西,放食堂当开胃水果刚刚好,食堂的师父肯定会很开心的。”
说完他就拿出美工刀,顺着箱子的缝隙切开了缠得层层叠叠的透明胶带。
山楂的清香从箱子里散发出来,让人瞬间流口水。
松茸定睛一看,里面竟然真的只有满满的山楂,两个箱子里面都是这样,一时有些牙酸。
心中暗叹自己的粉丝也都太老实了。
连封信都不塞。
既然里面什么都没有,松茸就放心地交给简一了,转身进了傅舟山的办公室。
傅舟山正在处理工作,听到开门的动静也没在意,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松茸来了。
直到听到内门轻轻合上的声音,才抬起了头。
松茸没有过来找他,连句话都没说,而是直接走进了办公室旁边的小休息室。
傅舟山皱眉,这是怎么了,又生气了?
微微叹气,两指并起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阳穴,起身走向休息室。
打开门,傅舟山就看到松茸蹲在床边,背对门口在藏什么东西,看到他过来,吓得一抖,连忙把手背到身后。
傅舟山挑眉:“做什么呢?”
“没……没什么。”松茸结结巴巴地说,乖巧地仰头看着他,像个做错事被抓到的小孩。
“把手拿出来。”傅舟山沉声说。
松茸被他的声音吓到了,往后缩了缩,手还背在身后:“老公,别这么凶我。”
“不凶你,乖一点。”傅舟山缓步走到他身边,捏了捏松茸纤细的小胳膊,惊诧地发觉上面还有点肌肉,之前的武打动作不是白练的,“乖,让我看看你手里是什么。”
“那你答应我不会生气。”松茸绷着劲,梗着脖子仰头看向他。
傅舟山挑眉,难道松茸把什么贵重的东西给毁了,总不会是他妈留给松茸的传家宝吧?
好声好气地说:“不会生你气的。”
松茸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把背后的手拿了出来,手上染血的绷带已经被松茸拆得七零八落,看样子是想直接拽掉。
看得傅舟山直皱眉,握着松茸胳膊的手有些用力:“怎么弄成了这样!”
松茸被捏得有点疼,轻轻“嘶”了一声,傅舟山下意识放轻了力气,但还是逼视着他,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就是怕你担心,才会想隐瞒。”松茸说,“我不小心伤到了手,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事,伤口不深,已经消过毒了,郑开非要带我去医院绑一大堆绷带。”
太显眼了,这怎么可能瞒得住傅舟山,松茸懊恼地想。
他偷偷看了一眼自家老公,傅舟山的脸色很阴沉,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松茸有点害怕,忍不住握住傅舟山的手,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对不起老公,我错了。”
“怎么这么不乖。”傅舟山皱眉说。
“我以后一定乖,老公别生气了。”松茸眼巴巴地看着他。
傅舟山叹了口气,拉着松茸往办公室外走:“让简一带你去医院,让你不老老实实养伤,还得麻烦医生再给你缠一次。”
“不,不……真的不用,这不是好好的吗,已经不流血了。”松茸挣扎着,“之前拍戏的时候,更重的伤都受过。”
傅舟山的脚步一顿,目光阴沉地要滴出水来,一字一顿地说:“你说什么?”
松茸一惊,连忙捂住嘴。
坏了,说漏嘴了,好不容易才拜托小简帮忙瞒下来的。
傅舟山今天意外发现了松茸背地里蔫坏的一面,但这一下已经把他气到了。
不容反抗,傅舟山把松茸拽到简一办公桌前。
简一刚把两箱山楂送到食堂,换回来了三张饭票,正在心底高兴,就被老板黑着脸找上了门。
心里一惊,赶紧站了起来:“傅总有什么吩咐吗!”
傅舟山抓住缩得像只鹌鹑、还想着逃跑的松茸,把人从背后甩出来,对简一说:“你带他去趟医院,请个技术好的大夫,把他弄得乱七八糟的绷带换了,争取让他不能再拆下来一次。”
简一看了一眼松茸的手,连忙应道:“是。”
傅舟山:“还有,这个月奖金没了。”
“啊?”简一睁大了眼睛,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就被傅舟山一个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老老实实点头道:“是的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