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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火 木之向北 3660 2024-05-22 00:00:00

他那么讲究的一个人,从没有一次进门把房间搞得这么凌乱过。

“这是被我吵醒了?”傅承低头看着江屿舟的眼睛。

江屿舟心虚地移开目光,底气不足地解释道:“我没有困。”

傅承看出他有心事。近一个小时徒手救援,肖刚内脏受损,救出来时脸上全是血,像一个马上就要散架的布娃娃,脸上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气,傅承当时急着送他去医院,此时再回过头去想,才发现让江屿舟看到这些对他来说确实太残忍。

“医生说肖刚的情况没有进一步恶化,晚上就可以转出ICU了。”傅承低声地开口说道:“我一晚没睡,等下天亮了还要去县政府开会,陪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傅承这几天都是高强度工作,身体和精力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眼底带着明显的红血丝。

江屿舟心疼,点了点头,也没过多揣摩他话里的真实性,自动自觉地趁着傅承洗澡的功夫暖被窝去了。

县里的旅馆供暖跟不上,好在房间里放了一个电暖气,江屿舟伸手关了灯,电暖气亮着红色的光,让不大的房间看上去显出几分温馨来。

他蜷缩在被子里,突然想起之前安小米经常看的一些ABO小说,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发、情期的omega,急需傅承的气息。

内心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无论如何挥之不去,卫生间的水声没停,江屿舟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床。

卫生间的磨砂门上映出人影,傅承没锁门,江屿舟把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拧门就开了。

傅承的身上有不少青青紫紫的伤痕,背对着门的方向,刚把头发上的洗发露冲掉,热水沿着精壮的脊背向下滑落,江屿舟走进去,傅承察觉到身后有人,刚一转身,江屿舟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傅承心里一惊,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皱眉问:“怎么…”

下一秒,江屿舟的唇贴了上来,他像一个急切索吻的孩子,花洒的水打湿了身上的睡衣,却浑然不觉似的抱着傅承的脖子凑上来。

感觉到傅承并没有多热情的敷衍,江屿舟的嗓子里发出一丝抗议的呜咽,不甘心地退开一点距离,皱着眉疑惑地看着傅承,命令道:“吻我。”

傅承的眼中难掩担忧,低头看着他反常的举动,柔声问:“到底怎么了。”

江屿舟安静地看着他,沉默着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委屈,眼睛一眨不眨。

傅承把江屿舟按在怀中,低头用力吻上他的唇,江屿舟被傅承箍得骨头发疼,却不肯吭声,只有这样的拥抱才让他感到安全。

虽然水是热的,可江屿舟的衣服湿透了,傅承担心他感冒,任由他闹了一阵子,才重新给他洗了澡,吹干头发用浴巾裹着抱出卫生间。

折腾了一整天,江屿舟也确实累了,可是他睡不着,不大的房间让他心中莫名有种恐惧,晚上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却一直做梦,梦中一会儿是狰狞骇人的红,一会儿是丰泰村雪崩后苍茫无际的白。

此时躺在床上,大概是确认了傅承就在身边,江屿舟很快就睡了,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傅承上了床,伸手把他拉进怀中,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似的。

他睡不安稳,鼻间是熟悉的气息,周身是熟悉的体温,却仍然无法驱散他的梦魇,

身体疲累到一定程度反而会达到一种亢奋的状态,傅承连轴转了两天,躺在床上反而不困了,江屿舟皱着眉缩在他怀中,身体时不时动一动,明显是没有睡踏实。

傅承的胳膊被江屿舟枕着,借着电暖气微弱的光垂眸看着江屿舟,伸手把他抵在自己胸口的手包在掌心。

枕边的手机震动了几声,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傅承压低声音接起电话。

“傅队,我是妮子,”电话里是村长女儿的声音:“听晚姐姐现在在县医院,她应该是着凉了,有点发烧,你可以过来一趟吗?”

怀中的江屿舟咳嗽了两声,眉头皱的更紧,动了一下,像是要醒。

傅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低声对电话说道:“我现在走不开。”

妮子那头声音为难:“我现在要去找我爸,听晚姐姐在输液,没人看着不行,傅队,你如果方便的话…”

“我不方便。”眼看着江屿舟睫毛抖了抖,傅承不悦道:“听晚应该有刘洋的号码,他正好在医院,如果没人照顾直接联系他。”

傅承说完直接挂断电话,低头看了一会儿江屿舟,耳边没有声音,他好像又睡着了,只可惜安静了没有多久,突然睁开眼,猛地坐起身。

“傅承!”

江屿舟呼吸急促,下意识喊了一声傅承的名字,傅承心里一紧,坐起身抱住江屿舟,低声安抚:“我在,做噩梦了?”

眼前没有傅承满脸是血的样子,也没有惨绝人寰的灾难现场,电暖气发出嗡嗡的声音,窗外是安静的县城街道,天边的微光照射进来,隐约能看清楚傅承的轮廓。

江屿舟这才意识到刚刚是一场梦。

“傅承,”江屿舟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江屿舟的衣服有点潮,额头也是冷汗,急促的呼吸渐渐缓了下来,带着微微的颤抖。

“好了,我在呢,”不用问,傅承也猜到了江屿舟做的什么梦,疼惜地亲吻他的额头:“我在陪着你。”

妮子一脸尴尬地看着手机被挂断的页面,又看了一眼正在输液的段听晚,蹭了一下鼻子:“傅队好像还在忙。”

妮子的手机声音很大,段听晚清楚地听到了傅承像是怕吵到了谁似的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有后面毫不留情挂断的电话。

“谢谢。”段听晚苦涩地牵起嘴角,看着窗外,叹了一口气:“妮子,能不能扶我起来,我想坐一会儿。”

妮子伸手把枕头立起来,让段听晚靠着,坐在椅子上,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想说什么就说吧。”段听晚笑了笑。

妮子迟疑了一下:“就…傅队和那个舟哥,是什么关系啊?”

妮子从小就生活在丰泰村,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丰县,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男人和女人才会谈恋爱。

但是如果说傅队和刘洋口中的那位舟哥是朋友,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段听晚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妮子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一脸纠结地摇摇头:“说不好,我觉得他们很亲密,就像…”

“就像一对恋人,对吗?”段听晚接过她的话。

妮子觉得这句话有点冲击她的三观,急忙看了一眼段听晚,见她脸上的认真不像假的,点头回答:“是有点。”

段听晚盯着自己正在输液的手:“我已经忘了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傅承。”

她叹了一口气:“从小到大,我身边都是夸赞声,所有人都说我漂亮,成绩好,后来又有了一份得体的工作。”

女孩子的自信很多时候是被身边的溢美之词堆积起来的,段听晚长相,家世,工作,性格都没得挑,她骄傲,也有骄傲的资本。

她从容地和傅承不紧不慢地相处,总觉得日子还长,傅承总会有一天对她日久生情。

可是突然有一天,那位咖啡店的老板在傅承面前放了一杯咖啡,从不喝咖啡的傅承意外地没有拒绝。

当时她以为那只是按部就班的生活中再小不过的插曲,却没有想到从那以后,傅承的心彻底被勾走了。

第65章 有点心疼

妮子没有谈恋爱的经验,看着段听晚自说自话地回忆和傅承的过去,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听晚姐姐,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段听晚靠在床头,神色落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或许吧。”

辛苦地爱着傅承那么久,她曾不止一次地觉得自己为傅承做了很多,可是看到江屿舟,她头一次心生自卑。

江屿舟会不顾危险地替傅承挡下尖刀,雪崩的瞬间傅承下意识地把江屿舟护在怀中。

傅承不是多么细心的人,但在面对江屿舟的时候总是体贴入微,小心翼翼地照顾,他们甜蜜恩爱,眼中只有彼此。

段听晚曾幻想着有一天傅承会爱上她,却没认真想过傅承已经一次次用行动告诉她,那都是痴心妄想。

江屿舟直到天彻底亮了才睡沉,看漫看开车呜呜视频在企鹅君羊八六艺奇奇散散零四再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他的手机充满了电放在一旁,显示着已经上午十点过了,手机下面压着傅承留下的一张纸条,告诉他自己先去县里开会,然后再去一趟医院,让他起床以后记得按时吃早饭。

江屿舟拿着纸条看了一会儿,把纸条折叠起来攥在手里,掀开被子下了床。

桌上的粥是傅承早上特地出去买的,昨晚的那份已经被收走了,江屿舟头脑昏沉,一点胃口也没有,又不舍得浪费傅承给他买的早饭,吃了两口,换衣服出了门。

段毅很重视肖刚,得知他进了ICU,薛祁安昨晚一宿没睡,顶着通红的双眼赶到丰县,跟着在门口接他的刘洋一起赶到了赵林的病房。

傅承站在病床边,听到有人开门,转头看过来,眼底的红血丝也不比薛祁安少。

两人走出病房,傅承简单地把肖刚的情况和薛祁安说了一遍,薛祁安的心里一阵后怕,忍不住又隔着窗子看了几眼还在睡着的赵林。

“你等下去哪里。”薛祁安心里一阵阵后怕,声音也有点发抖,低头没看傅承。

“过来之前我去县里开了个会,目前丰县同时接收了周边七个村的村民,县里已经按照街道划分了几个区域,集中分发物资,”傅承叹了口气:“我马上要去指挥中心那边,医院这边离不开人,你在这里守着吧。”

薛祁安点点头:“行。”

县里几乎处于全员停滞的状态,学校停课,公司停工,大雪天出门变得困难重重,早就做了准备的家里还囤了点肉和菜,没有准备的从昨天开始家里就断粮了。

街道的工作人员天没亮就把物资全部整理好,江屿舟和南宸的工作人员刚到街道就开始帮着上门分发物资。

江屿舟看上去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平时不干重活的少爷,在再加上南宸的职工一口一个小江总,街道办的阿姨对他异常热情,亲自陪着他上门送物资,连一颗大白菜也不用他拎。

县里的居民楼大多都是老小区了,街坊邻居都和街道办的阿姨非常熟悉,一打开门都要笑眯眯地寒暄几句。

“今年这大雪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一位打开门的老婆婆靠在门口,接过物资递给身后的老伴,和阿姨聊起了天。

阿姨双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忧心忡忡地摇头:“多少年没这么大的雪了,估摸着要下到翻年了。”

作者感言

木之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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