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的额头忽然被一只手掌稳稳捂住。
季佑托着他的下巴将他扶了起来，动作极为轻柔地擦干了他的眼泪，嘴角笑意不减，只是微微蹙眉，佯装苦恼地说：“小玉怎么这么害怕？怎么办呢？我都心疼了。要不……小玉说点我喜欢听的话吧，把我说开心了，我就考虑考虑……放过你。”
季琦玉僵了一下，季佑的触碰让他有种被毒舌缠身的错觉，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险”。
他不知道季佑喜欢听什么，季佑这个人太难琢磨了，但眼下已经是紧要关头，容不得他思考太久，能够安全脱身才是首要任务，于是谎话张口就来：“我……我……我喜欢阿佑，我……我爱你，真的很喜欢你……”
“哦？”季佑挑了挑眉，用手里的手铐贴在了季琦玉脖子上，很感兴趣地问，“喜欢我什么，仔细说说。”
冰凉的触感让季琦玉打了个冷颤，他紧张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簌簌颤抖，不安和恐慌占据心头，过往的画面一幕幕闪过，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季佑的优点。
“我喜欢你的温柔……喜欢你弹琴的样子……拉小提琴的样子……很优雅……喜欢你不用学习也能考高分的……聪明脑袋……你长得很帅……我什么……什么都喜欢……”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季琦玉都能被自己说出来的话逗笑。
他打从一开始就觉得季佑是个变态中的变态，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也掩饰不了内心深处无法洗白的阴暗，是个卑劣的人渣。
不过季佑本人对这些违心的话似乎很受用，他的笑容更加明媚，安抚性地揉了揉季琦玉的头，看向季诚，故作苦恼地问：“哎呀，小玉的认错态度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罚他了，阿诚，你中毒这么严重，你说说……还要不要惩罚小玉呢？”
季琦玉双眼含泪，闻言抬头望向季诚，哀求道：“我错了……季诚……不要……”
刚才还无动于衷的季诚忽然轻轻哼笑了一声，那张和季佑一模一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波澜，他从床上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靠近，立在了季琦玉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知道中毒有多难受么……嗯？连自己弟弟都要勾引的贱货……”
季诚俯身，手指贴在季琦玉脖子上缓缓收紧，迫使季琦玉和他对视，他的嘴唇动了动，再没说别的话，张嘴用力一口咬住了季琦玉的下巴。
季琦玉痛得“嘶”了一声。
下一瞬，屋里气氛突变，他整个人被掐着脖子扔在了床上。
窄小的床铺被季琦玉砸下来的力道推往后，床脚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一声“砰”响。
而前一秒还平静得有些诡异的季诚也像打开了情绪闸阀，猛地跳在季琦玉身上，双手揪住了季琦玉的黑发，用坚硬的膝盖骨死死压住了季琦玉脖颈处的大动脉，愤恨地往下顶。
季诚眼里泛着因愤怒而起的红血丝，脸上写满了骇人的疯狂，他扯了扯季琦玉的头发，额角青筋暴起。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几个字：“我真的想……杀了你……”
季琦玉面颊因窒息变得通红，眩晕感一阵阵冲上头顶，瞪着季诚的眼睛像要掉出来一般，头皮传来的痛楚与喉间的难受相比显得微不足道，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濒临死亡的季琦玉听清了季诚呢喃似的低语，他突然笑了，用尽仅剩的力气露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他疲惫地眨了一下眼睛，用嘶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挑衅：“那……你……动……手……啊……”
“废……物……”
作者有话说：
——
一直逃避不想写3兄弟一起床戏的作者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20章
说来也奇怪，季琦玉对外的人设一直是不怎么搭理人的高冷小帅哥，成绩不好，整天也不好好学习，坐在教室里混日子，但莫名其妙的，他在学生中的路人缘还挺好的。
或许比起油腔滑调和吃成胖猪身材走样的男同学，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对看起来性冷感的话少男孩子会更好奇一些，更何况季琦玉长得还好看。
不止小女孩，男孩也有。
季琦玉第一次被同性表白是在这学期刚开学那会儿，一个大课间，他被同年级一个个高腿长的男生叫去了天台，那男生看起来很文静，比季琦玉高半个头，戴着一副眼镜，干干净净的，让人挺有好感。
当时他面对着季琦玉，白皙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粉，好像不太敢直视季琦玉，支支吾吾地小声说：“我从高一就开始注意你了……季琦玉同学，很想有个……能了解你的机会，你不用有压力……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很单纯的……喜欢你，如果我的喜欢……会给你带来困扰的话，你……你就当作没听见好了……”
高中时期男生叫男生出来无非是约架，季琦玉本来已经做好了被人挑衅的准备，忽然听到这段不太像表白的表白，脑子蓦地一片空白，人完全懵了。
和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发生关系之后他有在网上查过同性相关的……事例。他之前一直以为如此变态的行为只出现在极少数精神不正常的人身上，比如季家兄弟俩，看了论坛上的有关内容后，他的认知被狠狠刷新了一番。
他以为同性恋很少，殊不知恰恰相反，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群体越来越多，甚至有了专门供他们交友的app、酒吧等平台。
用某个心理学家的话来说，这种性欲倒错的现象出现得很早，至少要比心理学这门学科的存在要更早，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疾病。
而网络上的同性恋网民也为了捍卫自己的性向自由也相继发出了“真爱无罪”“爱就是爱”“无关性别”之类的宣言。
季琦玉连续看了几个阐述何时发现自己喜欢同性的小帖子，有人说是天生的，有人说一开始喜欢异性，但当某个特殊的人出现在生命中时才发现自己喜欢同性，有人甚至是被身边人潜移默化给影响了……
季琦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关上了电脑，心中只有大大的两个字——离谱。
他在想像他这样被迫与同性发生关系的行为到底算不算同性恋。
“季琦玉同学……如果很为难的话……我、我给你道歉！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虽然你不怎么笑，也不怎么爱交朋友，但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所以我……很想认识你……”表白的男生低着头继续说，视线怯怯地扫过季琦玉的脸，又很快看向地面。
季琦玉从发愣的状态回过神来，平静地看着不敢抬头的男生，缓缓道：“……我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男生蹙着眉张了张嘴，动作很轻地吸了口气，咬了一下嘴唇，反驳道：“你是！我……我亲眼看到你帮助别人了！”
“那只是举手之劳，你不认识我，不了解我，不知道而已。”季琦玉轻哼了一声，“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不是一个好人，我什么都不是。”
是渺小的蝼蚁，是人人厌恶的过街老鼠，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季琦玉冷笑了一下，心想着，或许用来举例的几种动物的处境都要比自己现在更好，它们只是被人类所嫌弃，但它们拥有绝对的自由。
自由……多么遥远的一个词。
“你怎么会这么说呢！助人为乐也好，举手之劳也罢，你是真真切切帮了别人的呀，别人有需要的时候你提供了帮助，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一个好人！”男生红着脸说，“你都……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多有魅力……”
“我想杀人。”
季琦玉冷漠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地说：“而且动手杀过人，只可惜失败了，没杀死，但我仍然想杀人，这样你也觉得我是个好人吗？好人会想杀人吗？”
啪——啪——啪！
三声手掌相击的声音在天台门口处倏地响起，男生和季琦玉同时转头一看，季诚倚靠着门框，脸上挂着不友好的笑容，正把双手慢慢收回，放进裤兜里。
“好戏啊。”季诚弯着眼睛看他们，“俩人偷偷摸摸在这儿干嘛呢？打扰你们没？”
第21章
男生脸色瞬间就变了。
季家双生子在学校很出名，一个成绩优异，常年上台领奖，一个运动细胞发达，经常因为打架斗殴上台念检讨书。
季诚的坏脾气人尽皆知，有段时间为了争个学校扛把子的头衔到处找茬，揍了不少人。
他总有办法折腾人，敢和他对着干的屈指可数。
男生看出了季诚眼里的不悦，学校里也一直有着他们不待见季琦玉的传闻，他没办法再继续留下了，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回头快速对季琦玉说道：“季琦玉同学，我……我先走了。”说完他就绕过季诚匆匆下了天台。
季诚斜睨了下楼的男生一眼，嘴唇微微抿起，然后对季琦玉招了招手：“过来。”
季琦玉看都没看他，走过来直接擦着他的肩膀离开了。
季琦玉没有撒谎，除了那次拧开瓦斯开关之外，他还有过一次动手杀人的经历。
比起瓦斯中毒，第二次直观多了，他准备了一把长长的西瓜刀，想要捅死季佑。
初次逃跑被抓住还故意放了毒气再次逃跑，兄弟俩非常生气，眼看哀求和啼哭没用，季琦玉也不再做无用功，嘴里剩下的全是咒骂和侮辱。
季诚怒得气都喘不匀了，松开了桎梏季琦玉的手，眼前一阵阵发黑，也没再折磨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开门出去了。
门合上的那一刻季琦玉停止了言语攻击，边咳嗽边从床上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脖子，垂着头不作声。
绷紧的神经并没有立刻松懈下来，季佑和那一箱子道具还在房间里，真正惩罚的威胁……还没有解除。
季琦玉内心期盼着季佑能像季诚一样摔门就走。
可惜季佑不是季诚，不会一时冲动随着心走，他决定要做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打断。
他和煦地笑了一下，重新拿起了那副银制手铐，用蛮力将季琦玉压在身下后，毫不犹豫锁住了季琦玉的双手，轻吻在季琦玉发白的嘴唇上。
他不顾季琦玉的辱骂和嘶吼，一把脱下了季琦玉的裤子，粗暴地给他戴上了贞操带，又将一根粗长冷硬的假阳具塞进了他的后穴。
季琦玉闭上眼，强忍着皮肤传来的火辣痛感，皮鞭一下接着一下落到他身上，鞭子和皮肉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每一下他都以为自己会皮开肉绽。
他皱着眉忍了很久，直到滚烫灼人的液体掉在肌肤上，烫得他失声一叫：“啊！”
季琦玉的双乳被夹子紧紧夹住，全身都被滴了蜡。
痛。
除了痛，还有无尽的屈辱。
到最后季琦玉没力气再骂了，可季佑的惩罚仍在继续。
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身体，季琦玉敛下眼眸，颤着声问：“季佑！你能做一次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