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这个收下吧，”宋洋想了想，把手中的乌龟玩偶递给他，那乌龟表情呆滞，十分蠢萌，“好好珍藏，每天睡觉放床头。你要是想抱着它睡，那当然是最好了。”
不是没有猜想过宋洋会提出怎样的要求，但他是真没想到宋洋会让他收下他亲自夹出来的玩偶。
苏域拿过玩偶，揪了一把它的小尾巴，道：“抱着它睡不可能。”
苏域说抱着它睡不可能，那就是说会把它放床头。宋洋笑道：“玩了一上午，肚子都饿扁了，一起吃个午饭吧。”
“下午你想做什么？”宋洋边吃边问。在他的字典里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一项内容。
这是打算和他玩一天？
苏域不动声色道：“不清楚，感觉都挺无聊。”
宋洋想了想，道：“要不要和我打篮球？”
苏域有点兴趣：“去哪儿打？”
宋洋唇角微扬：“我那小区就有篮球场。”
苏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迟疑道：“我很久没打了，可能会有点手生。”
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他就很少碰篮球了，也就偶尔和阿利他们打一场。
宋洋安慰道：“多打一会儿就能找回以前的感觉了。”
苏域又问：“你那儿有篮球吗？”
宋洋一脸正经：“有啊，你要是不想只打篮球，我那儿还有乒乓球、羽毛球、排球，排球的话硬排、软排都有。”
苏域微微瞪大了眼：“你会这么多球类运动？”
宋洋嘿嘿一笑：“没事儿干就多培养了点业余爱好。”
于是饭后，苏域跟着宋洋回了他居住的小区，然后又带着篮球去了小区的篮球场。
秋季的气温虽然没有夏季的高，但阳光照射在身上还是很暖的，要是再随便动一动、跑一跑，还得出一身的汗。
苏域穿着自己印有英文字母的白T恤和浅色八分裤，手里运着球和宋洋对峙。
宋洋个子高，肌肉勃发，站在苏域面前跟堵肉墙差不多，就算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不动，也能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危机感。
苏域手上做了个假动作，想忽悠一下他，结果人没忽悠到，球被他一手截了。
动作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就像做了几千几万次一般熟练。
苏域反应也很快，见球被截了，立马追上去拦他。
苏域两臂像飞鸟展翅一般张开，死死地拦在宋洋身前，一双透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宋洋手上的动作，打算趁他不注意时把球抢回来。
宋洋被他拦住，泰然自若地拍打着篮球，用屈起的手臂和微微侧过的半边身体死死护着。
苏域跟着宋洋脚下的动作灵活地移动位置，一时间，宋洋没法带球过人，苏域也没办法截到篮球。
第21章 美人计
宋洋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拦得好紧。”
苏域盯着他的动作，没有回话。
突然感觉宋洋整个人撞了Hela过来，炙热的吐息近在耳边，属于宋洋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苏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宋洋看准时机带球过人，随后进了一个完美的三分球。
苏域立即反应过来，宋洋刚刚是故意贴近逼他后退，然后踩准时机突破他的防线。
苏域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卑鄙。”
宋洋在苏域面前炫了一下他的运球技术，挑了挑狭长的眉，眼里满含戏谑之意。他笑呵呵地说：“这叫兵不厌诈。而且我没有碰到你，不算犯规哦。”
十七岁的少年最禁不住别人的挑衅，苏域眉尖一挑，眼里燃起斗志，如火焰般炙热。他高声道：“再来！”
宋洋处处压制着他，苏域无论做出什么假动作都能被他第一时间识破，反而宋洋对他耍的花招次次都有用。
随着宋洋的第五次进球，饶是苏域再不服气，也不得不信邪--要是不用点计策，他是真的赢不了宋洋。
“没有被我虐得失去信心吧？”宋洋左右交替，熟练地拍打着篮球，一双长腿灵活地换着站位，“叫声哥哥我就给你放放水。”
苏域闻言微眯了眯眼，眸中精光一闪，像是想出了什么计谋。
苏域眼中冒出的那一瞬间的犹如狐狸一般的精光宋洋没有注意到，他驾轻就熟地运着球，嘴角高高扬起，笑得很肆意，他道：“还打吗？”
“打，怎么不打，”苏域扭了扭手腕，迈步走到宋洋面前，身体摆出拦截的姿势，“开始吧。”
苏域和之前一样拦在宋洋身前，不过这一次他不仅在注意宋洋手上的动作，还偶尔抬眼观察宋洋的表情。
宋洋正要发力运球绕开他，香汗淋漓的少年望着他的脸，突然脆生生地叫了一句：“哥哥。”
宋洋闻言浑身一僵，眼睛突然选择性地抛弃了其他的东西，就只把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纳入眼中。
苏域踩准时机探手过去截了球，转身轻松跃起，纤细的手腕微微一动，手掌前推，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随后不负所望地进了球框。
苏域进了球，转身冲宋洋挑衅一笑。
那笑实在是好看得紧，带着一股浓浓的少年气，苏域平时冷漠淡薄的模样被尽数驱散，这样鲜活，这样生机勃勃，似乎现在的样子才应该是真正的他。
宋洋手中已空，眼睁睁地看见苏域进了今天的第一个球。他望着苏域粲然的笑脸，摇了摇头，语气又无奈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居然使用美人计，过分，真是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我最吃这招。”
苏域进了球，心中欢喜，把掉进球框的篮球放在掌心，用宋洋说过的话来噎他：“兵不厌诈。”
宋洋并没有被他噎到，他冲苏域眨了眨眼，哈哈一笑：“我都说了，叫声哥哥就给你放水，既然你叫了，我当然得遵守承诺。”
第22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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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尝试
苏域换好衣服后打车回了家。
何山不在家，但他的卧室一片狼藉。衣柜大开，四处散乱着衣物，床头柜的抽屉都没有推进去。
苏域眉尖一跳，把散乱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
幸好，相片还在，银行卡也还在。
苏域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虽然放下了，但还是不舒服。
这样的生活他早就已经不想再过了。何山在他心里也早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想出去租房子住，可是要等到明年二月他才成年。
“再忍忍，”他眼底带着一丝血色，目光坚定，捏紧双拳，任由掌心被掐得通红一片，“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第二天上午，苏域睡到自然醒。洗漱过后，他出门吃了早饭，然后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和几斤米。
他一直不会做饭，只会煮速冻水饺和汤圆。
想起一个人也能过得有滋有味的宋洋，他觉得他有学会做饭的必要。
十一点十分，仔细问过度娘的苏域把干饭煮在高压锅里，然后又搜索出了两道家常菜的做法。
苏域将猪肉洗净，然后摆放在菜板上，用菜刀将瘦肉和肥肉一分为二。分得不尽人意，肥肉上还带着一点瘦肉。
苏域深吸了一口气，逮着肥肉开始切。
肥肉充满了脂肪，滑腻腻的，苏域费尽千辛万苦才切了五六块出来。
切出来的猪肉的的确确是五六“块”，那不规则的厚度，苏域实在不敢厚着脸皮说它是五六“片”。
苏域把着刀柄尽心尽力地切，一段肥肉正要切完，左手下的猪肉一滑，食指就被切开了一道口子。
伤口处皮肉外翻，涓涓地流着鲜血。
苏域面色不改，将手指放在水龙头下用清水冲了冲，然后就去客厅的茶几拿纸巾。
苏域将一迭纸巾折好，饶着食指缠了两圈，然后用胶布粘了粘。
把最后那块带血的猪肉又洗了洗，苏域没用左手去扶，直接一刀把它劈成两小块。
苏域谨记“猪肉顺着纹理切，牛肉逆着纹理切”的真理，把那块瘦肉翻来覆去地瞧，仔细地找着它的纹理。
本来想着炒两道菜的苏域只炒了一道菜就偃旗息鼓了。
他炒了一道尖椒炒肉。尖椒微糊，瘦肉沾着焦黄的淀粉，肥肉泛着油腻的光。
看着就让人没有食欲。
苏域执起木筷，鼓起勇气尝了一块瘦肉。瘦肉有股淡淡的糊味，又咸又苦，实在难以下咽。
忙活了一中午，苏域就只吃了一碗白饭。
吃完食之无味的白饭，苏域倒掉自己辛苦了一中午的产物，随后避开左手食指的伤小心翼翼地洗了锅碗。
苏域在家看了一下午的电视，然后又要面对自己的晚饭问题。
苏域决定不做炒菜这样高难度的，打算熬一个蔬菜粥。
结果可想而知，苏域做的蔬菜粥虽然勉强能下肚，但和宋洋做的青菜瘦肉粥有着云壤之别。
苏域皱眉喝着自己做的蔬菜粥，忍不住打开手机给宋洋发了条微信消息过去：你昨天早上熬的那个青菜瘦肉粥究竟是怎么做的？
第24章 绝对不会缺席
宋洋回复得很快：怎么了？你还想吃吗？想吃来我家，我做给你吃。
后面还带着一个笑得贱贱的表情包。
「我就想知道怎么做的。」
这次宋洋没回消息，直接打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苏域鬼使神差地按了接听。
屏幕里的宋洋嘴里嚼着什么东西，似乎也在吃饭。
苏域第一次接视频通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直直地看着屏幕中宋洋轮廓分明的脸。
宋洋咽了嘴里的东西，开门见山道：“你想学做饭？”
苏域诚实地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眼与宋洋四目相对，他抿了抿唇，道：“这也算一个生存技能了吧。”
宋洋接着问：“已经尝试过了吗？”
“嗯。”苏域举了举自己的左手，裹着食指伤口的纸巾已经被创口贴取代了。
宋洋看见苏域纤细食指上的一块创口贴，唏嘘不已：“好好的一只手就被你这样糟蹋了。”
苏域有求于人，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反驳他的欲.望，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青菜瘦肉粥到底怎么做才好吃？”
宋洋闻言换了一个正经一点的表情，将青菜瘦肉粥的做法娓娓道来。末尾又原形毕露，贴近了摄像头，挑了挑墨黑的眉，贱兮兮地说了一句：“实在不会的话我可以上门服务，倾囊相授，直到你满意为止。”
苏域颇为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就知道这个人正经不了多久。
“别把你脸贴的那么近，我的屏幕装不下你那张厚实的大脸。”
“你可以说我脸皮厚，但你不能说我脸大，”宋洋对着摄像头用手指比划了几下他的眉眼和下巴，语气微扬，“我这脸堪称黄金比例，之前读警校的时候和周迟并列校草，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