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买的小灯笼。
“是我买的小灯笼，”石鹤激动：“你把它们挂上去了！！”
看着石鹤激动的笑颜，顾煜也不自觉勾起嘴角：“还有呢！”
厨房摆着两大铁盒炸货，热气腾腾的。
锅里炖着肉，咕噜咕噜咕噜。
小黑和大橘一动不动的站在厨房门口。
两猫望眼欲穿，坚守阵地。
石鹤在看到厨房里的炸藕盒和炸带鱼时，激动的心情到达了顶峰。
“你炸的吗？你人真好。”石鹤狠狠拥抱了顾煜一下。
顾煜的眼中仿佛有深渊，此时此刻深深吸引了石鹤。
石鹤动摇了自己的念头。
顾煜他，似乎，好像，不是为了他的钱和尸体来的。
大年三十。
石鹤托着残血的身体，坐在沙发上，腰直挺挺的，手里又根竹签子，竹签子上插着四五个炸虾，满脸笑容，观看春晚。
多多趴在石鹤脚边，石鹤上半身直着，下半身用脚揉搓她。
多多还怪享受的。
大橘小黑一左一右占了石鹤的两条腿，眼里没有春晚，只有香喷喷的炸大虾。
今年的春晚真的恶毒，小品看的石鹤头皮发麻。
石鹤不忍直视。
也可能这小品太膈应人了，可可羊水提前破了。
当时石鹤不知道。
大橘小黑惊慌失措的嗷咪。
他俩在石鹤吃炸虾时就扯着嗓子喊，石鹤以为他们还想吃虾，就无视了他们的诉求。
可可绕着石鹤的腿摩挲，尾巴垂下来。
石鹤坐着低头都看不到脚，只能感觉到可可在蹭他：“怎么了？可可。”
然后石鹤觉得脚湿漉漉的。
石鹤翻出摄像机，他虽然不能弯腰，但是手机可以拍到地面的照片。
机智如斯。
可可的屁股后面跟着一个凸起，还有一连串的血滴。
“妈呀妈呀妈呀，”石鹤大惊失色，呼唤顾煜：“顾煜，可可要生了。”
“交给我。”顾煜穿戴一次性白大褂从房间里走出来。
抱着可可运到产房。
可可到了产房直接蹲下，没有四处环绕一圈熟悉环境。
顾煜给可可开了一个虾肉罐头，奖励：“做得好。”
正式生产。
石鹤缓慢的扶着墙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向顾煜的房间。
生产过程是极其缓慢的。
慢吞吞到产房，可可正要宫缩。
石鹤站在旁边，用手机摄像头记录可可生产过程。
生的过程很不顺利。
最开始出现的不是奶猫的脑袋，而是奶猫的腿。
奶猫脑袋太大，堵着产道。
这么下去，后面的小奶猫会在产道里憋死。
大年三十的夜晚，宠物医院都关门休息了。
顾煜戴上一次性手套，顺着宫缩扯着奶猫背上的皮肤，揪着小奶猫，把老大从产道里拖出来。
和小三花一起出来的，还有她的胎盘。
石鹤站在旁边，看的很艰难，无法弯腰。
生产过程很血腥。
三花生了一只小三花。
小三花一出来是没有呼吸不叫的。
石鹤做过孕猫功课，正常的小奶猫出生是要张大嘴嗷嗷叫的，跟人类出生要哭一样。“没有呼吸怎么办！”
不慌不忙的顾煜用一个吸气橡皮工具，捏开小三花的嘴巴，吸收气管里的粘液。
还进行了一看就很专业的急救。
包括甩和人工呼吸。
小三花真的张着嘴，卷起舌头嗷嗷起来。
小三花活了。
石鹤觉得顾煜今天真的是帅炸了。
宇宙超级无敌霹雳旋风帅。
擦擦小三花胎毛上的血，把恢复活力的小三花递到石鹤眼前
这只小三花头真大，感觉就是棉花上插了跟小木棍，怪不得卡难产了。
“很可爱吧！”
石鹤看着降临到世界的新生命，嗷嗷待哺，正要回答可爱。
电光火石之间，石鹤看到顾煜布置的灯笼，想起发过的帖子回复，脑袋一抽，那条不对劲的脑筋搭起来，突然一问。“可爱你在追求我吗？”
“是，你终于发现了。”顾煜神色不变，像是在闲聊一个小小的事情。
缩回手，用柔软纸巾轻轻擦拭奶猫的身体。
不等石鹤回应，顾煜半路截住石鹤拒绝的话。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继续给可可接生了。”
顾煜这番话把石鹤堵住了。
“你这个威胁好过分。”石鹤心惊：“这可是好几条生命啊！”
“我本来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顾煜手中的动作不停，把第一个奶猫塞到可可嘴边，可可是第一次做妈妈，但是很熟练的伸出舌头舔舔奶猫。
“我在用一只孕妇和她的孩子要挟你，给你10s的时间考虑。”
小奶猫生命压在石鹤肩头，紧张的抠手指：“我们可以先试试，尝试交往一两个月。”
“我同意了，你快继续给可可接生。”猫命再前，石鹤催促顾煜。
“没了。”顾煜把小三花准确无误的放到可可的肚皮上，清理胎盘。
小三花自己摸索着，找纽扣吃。
顾煜利索的脱下染血的一次性手套，对石鹤步步紧逼：“可可肚子里就一只。”
“你确定？”石鹤不敢置信，胳膊顶到顾煜胸前，想拉开和顾煜的距离：“可可肚子里就一个？”
“确定，我给她做个b超。”顾煜伸手摸了摸石鹤的耳垂：“sweet，现在是交往的第一天。”
“嘿，你这是诈骗。”石鹤感觉被顾煜狠狠的欺骗了，恋爱诈骗。
顾煜掏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按钮，石鹤不确定的声音从笔里传播出来。
“我录音了，反悔无效。”
石鹤的大脑一瞬间想通了一些关键：“可可真的要正月初八分娩吗？还是你在骗我？”
“我撒谎骗你了，可可的预产期就是今天。”顾煜诚实的回答，并且再次按下录音笔按钮：“sweet，你没有办法反悔的。”
“为此我等了好久！”
第40章
石鹤受伤之前的生活很规律, 每天精力充沛，老年人作息。
受伤之后，睁开眼睛玩耍, 等猫猫狗狗自己凑过来让石鹤撸, 闭上眼睛睡觉。
大年初一, 早早的醒来了, 不能回家，但是过年在村里露脸是必要的。
不然等石鹤回村, 他在村子里的名声就坏到极点。
石鹤刚考上大学的第一年，为了搞科创大赛的暑假没回家，村里就开始有人传言石鹤在外面犯事蹲局子了。
等石鹤寒假回来，石鹤已然成为进过橘子, 已离婚两次带三娃的单亲爸爸。
有这个前车之鉴，爸妈拎着手机，开着视频通话，带着石鹤的脸, 挨家挨户拜年。
石鹤昨天晚上, 库次一下, 谈上了一个对象。琢磨半天，两点才睡着。
三个小时之后，石鹤顶着黑眼圈起来, 见七大姑八大姨叔叔伯伯和他们的孩子孙子女儿女婿。
吉祥话祝福语说的嘴巴都要爆皮了。
终于结束拜年, 石鹤挂断电话, 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
左手垂在床边, 晃晃悠悠, 石鹤摸到了热乎乎的毛茸茸。
石鹤抬头看一眼地上的是谁！
小黑还是大橘？
也有可能是其他不知名生物。
石鹤胆子小，不敢打包票。
地下黑乎乎的一团, 侧躺在地上，白袜子摆在一端。
小黑的躺的位置离他不远，石鹤伸手就能捞起来。
这可是个好机会。
小猫咪故意躺在石鹤伸手就能捞到的地方，这是什么！
这简直就是勾引。
小烧猫，是不是想挨亲了。
石鹤如所想抓住小黑，小黑装模作样的挣扎片刻，挣扎不开。
气氛正好，石鹤嘟嘴正要亲。
被人半道截胡了。
顾煜硬生生插入小黑和石鹤之间，在猫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捧着石鹤的脸，么么么么狂亲。
小黑：到底亲不亲我了？没我事了？那我走？
轻而易举的挣开石鹤的手。
石鹤劈头盖脸被人亲懵了，后知后觉反抗，顾煜半个身子压在石鹤身上，石鹤挣脱不开。
亲的频率太高，石鹤都要被亲的缺氧了，分别前，顾煜狠狠咬了嘴唇一下。
本来就干干的嘴唇，被顾煜犬齿咬的破皮了。
一抹艳丽的红点在唇边。
“干嘛干嘛干嘛！”石鹤不知所措，捂住嘴巴。“你想干什么？”
“你在勾引我？”顾煜理直气壮，尝试掰开石鹤的手指，继续亲：“新年快乐，sweet。今天是我们交往的第二天。”
“谁？勾引？我吗？”他什么时候勾引狗了？？
他只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罢了。
顾煜好莫名其妙。
石鹤觉得嘴巴有点肿痛，坚决用手扣住嘴巴，说话瓮里瓮气的：“你不觉得，交往第二天就亲嘴太快了吗？”
顾煜耸耸肩，盯上了石鹤的脖子和额头：“我们现在订婚，亲亲就不快了。”
顾煜说的过于一本正经，石鹤有点拿捏不准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石鹤希望他是在开玩笑。
只能用沉默代替回答。
石鹤的第六感告诉他，最好别接话。
害怕一句话他俩直接到民政局领证了。
三花生了小崽子，家里增添了新成员，顾煜把三只狗崽子放出来了。
顾煜说可以让三只狗崽子熟悉一下家里的新成员。
不然三只狗崽子冷不丁见到三花和小奶猫，太热情或者应激，导致三花和幼崽受伤了怎么办？
加上狗崽子的体型也大了，需要更大的活动地点，书房不够他们活动，晚上他们和顾煜睡侧卧。
关于猫猫狗狗一切安排，石鹤都很容易点头。
“狗狗放出来。”石鹤：“三花和崽子去哪里？”
“放到你的房间。”
“可以。”石鹤正喜欢小奶猫呢！
重出江湖的狗崽子如蝗虫过境，每一处地方他们都要蹭蹭，每一个东西他们都要舔一舔。
大橘对它们的印象还停留在嗷嗷吃奶的狗崽子，突然窜个，反应不过来。
三只狗试图用舔舐表达自己久别重逢的喜悦。
大橘懵的就像被亲的石鹤，回过神来，全身的毛毛都被三只狗狗舔湿了。
潦草。
小黑没有被他们的声势吓到，向来是遇强则强。
躲在柜子上，撅起屁股，蓄势待发。
猫猫眼睛里冒精光。
直接跳到狗群里。
小黑其实挺胖的了，当然和大橘比起来小一圈。
气势汹汹的小黑跳进狗群里，然后就淹没了。
连个黑毛都看不见。
三只狗子疯狂摆动着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