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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去?”闻炎抬头问他。

“嗯?”周景离脚步停了,转身看着他。

闻炎笑着转动门锁,一推,“过来啊,不是听歌嘛。”

“没收拾,你别嫌弃就行。”闻炎用脚拨开地上的拖鞋,弯腰脱了球鞋,走去厨房。

他这屋子倒是带了个冰箱,就是太旧了,但起码还是能用,平时冰个水还是够的。

“可乐。”闻炎一手递可乐,一手拿着冰激凌,最后两口了。

那玩意儿热的使劲化,吃还赶上化的。

空调开低,整间屋子被吹的凉飕飕。

“昨儿那蛋黄酥你不会就买了一盒吧。”闻炎去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一盒糯米小团子,“昨儿同学给的,尝一下。”

周景离坐在沙发上,闻炎就蹲在旁边,低着头拆甜品盒子。

巧克力抹茶香草各两个。

闻炎用叉子查了一颗香草,抬手喂到周景离嘴边上,“没洗手,我给你叉。”

周景离张嘴咬了一口,不甜,里面内馅带着流心,是那种尝一口就能感觉胖一斤的味道。

说实话有点儿腻,周景离还是张口全吃了。

唇齿含到叉子。

闻炎不知道是看见还是没看见,抬手给自己叉了一颗抹茶,直接送进了嘴里。

周景离眼神暗了些,狼似的盯着人。

手掌没什么意识的就抬了起来,放在闻炎后背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他能感觉到温度。,手指轻轻颤了两下,还是没放下去。

直到闻炎突然转头,“去卧室。”

这话说出来挺怪的,但他确实没多响,唱片机在卧室摆着,总不能搬出来,也没必要。

木门吱啦一声,一听就是时间久了。

“没椅子,直接坐床上吧。”闻炎笑着蹲在唱片机那边挑唱片。

他收藏了整整两箱的唱片,平日里其实挺少拿出来放的,最常听的也就是手边的那两张。

“衣服不干净。”周景离没坐。

“我昨儿邋遢成那样了你还让我睡你的床,这会儿坐一下,我怎么可能有脸嫌弃你。”闻炎仰头笑着看他。

“椅子上有我衣服,洗干净的,要不你换了?”闻炎指了指椅子,“直接躺着吧。”

周景离笑笑,拿了椅子上的一套背心和短裤,扬手脱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

闻炎换好唱片,起身转头,和只穿了内裤的周景离眼神碰上了。

那感觉不知道怎么说,尴尬倒不至于,但也没多坦然。

闻炎坐在床边,仰头直接倒了下去,整个人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等什么。

直到周景离换好了衣服,闻炎感觉到手边的床有了晃动,手边一阵滚烫的温度。

一转头,和周景离脸对着脸,鼻尖差点儿蹭上。

闻炎承认自己那会儿心脏快蹦了出来。

呼吸一瞬间加重了不少。

周景离很听话,真躺下了,和闻炎手臂蹭着手臂躺在床上,一转头,俩人中间隔了不到半拳的距离,气息明显,但这烫意。

唱片机出了动静儿,告五人的歌。

闻炎觉出了气氛的不对劲儿,理智告诉他应该起身换个位置,但身子却半点儿没动。

两双眼互相看着,中间黏了丝,带了火。

“闻炎,你再好好看看我。”周景离缓慢张口,语气很平缓,近乎于温柔。

闻炎好好看着他,一直看着。

周景离突然用手臂支起了半边身子,翻身罩在闻炎的上方,低头近距离看着他。

客厅里的凉风仿佛并没有传进这间小卧室。

空气闷热,闻炎额角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打湿了鬓角的发丝。

周景离哑着嗓,沉声,突然小声吐着气儿问,“炎炎,今天糖饼店开门了吗?”

闻炎瞳孔放大些,愣了好几秒,凝固了很久过后,嘴角忽然勾了笑,“没有。”

他继续带着笑意道:“但我能给你做。”

居民楼的旧窗户没关紧,吱啦一声儿,慢悠悠打开了些缝儿,炎夏的风并不温柔,打在少年的后背,依旧滚烫,像那个海边的夏天。

闻炎经历过无数场闷热的盛夏,小阁楼没有空调的夏天,街道满是海腥味的热浪,还有路边带着大风扇的唱片店。

木桌上的唱片轻轻卡了两声,呲拉呲拉的响。

闻炎盯着头顶上方的眉眼,思绪拐回了那个海边,海边的岩石上,坐着一个脾气很臭的少年。

第9章

周景离是个北方人,高一刚开学没一周,被家里人扔去了海边小镇,和年过七十的外婆住在一起。

都说高考后是波离婚潮,周景离觉得扯淡。

结果他家没熬到高考,中考完就开始闹离婚,周景离跟了他妈妈,离婚,搬家,换学校,折腾的这本来就青春期叛逆期的小子,变成了真正的炸药桶。

这小子当时没那么高,瘦一些,也不黑,倒是有股小白脸的气质,总之就是个长相帅气脾气坏的高中少年,成天冷着个脸。

要跟现在放一起比,一时半会儿还真认不出来。

北方的夏天没有那股闷热劲儿,太阳晒的人刺痛,但也没到蒸桑拿的地步。

周景离那年九月第一次踏上这个小镇,下车的一瞬间直接在原地愣住了。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海味儿,一脚从空调房踏进了桑拿房,还是放满了海鲜的桑拿房。

小镇的车站拥挤不堪,背心大裤衩,两边窗口都是海鲜特産,嘈杂混乱。穿着短袖长裤的少年在车门前站立两秒后。

拔腿跑了。

“小离!”女人抬头的一瞬间没看见人,冲着远处急匆匆朝安检口走的男生大喊一句,“你自己选的。”

刚到站的人群沙丁鱼般涌出来,各地旅行团举着红旗,手拿大喇叭在不大的大厅喊叫不停。

周景离的大脑快要炸裂了般,他突然蹲下,蜷缩身子在人群中蹲了下去。

女人拿着行李依旧站在门口,就那么远远看着他。

周景离缓了四分钟,突然起身,朝女人那边走过去。

面无表情的提着那箱行李,跨步朝门外走去。

太阳依旧照得烈,周景离板着脸,没什么好脾气,出了门照样被一群司机围着。

“到哪儿啊?”那人光头,锃亮的额顶冒着汗。

“丽沙。”周景离皱了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他抬头望了一眼天。

确实不一样,蓝的过分,画似的。

车里没看空调,四面窗户摇到了最底端,车跑起来,一股一股潮湿的风打在身上,路边成排的椰子树。

周景里后背的衣服紧贴住肌肤,他闭了眼,闻到了空气里陌生的味道。

“新学校适应一下。”女人浑身的汗,“等我那边办妥了,就把你接回去,不会太长时间。”

“嗯。”周景里敷衍,从嗓子里哼了一声。

“我们这边水果甜,环境也好。”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周景离笑,“小伙子从哪儿来的?”

“北京。”周景离回了一句。

“那还是我们这边空气好。”司机笑笑,“过段时间就不想回去了。”

周景离偏头看着窗外,嗯了一声,没继续说话。

他的外婆在这个小镇住了很多年,养老,很清净,说是环境好。

确实不想回去了。

周景离对美景不敢兴趣,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喜欢些游戏,这小城镇里没有。

其实怪无聊的。

车子开了一路,沿路是一片海,远远就闻到了海腥味,路上人也少,偶尔穿过一辆单车,周景离这会儿被风吹的心情好了不少,支着脑袋朝外面看,面上表情依旧板着。

“闻炎!!你屁股后面湿了!”

周景离听到了声音,好奇寻着声儿朝窗户外面望。

红绿灯下一秒变了颜色,司机一脚油门,车子往前开了出去。

周景离没来得及看到声音的来源,转身朝外探了些脑袋。

只看到三四辆单车,还有一群穿着白衬衣黑色运动短裤的少年。

“是学生?”周景离难得开口。

“对,这边儿学校的学生,三中。”司机回。

“你过两天就过去了。”女人接了一句。

周景离没搭话,继续靠在座椅后背上,偏头望着窗外。

刚才风太大的,别的没听清,就听清了一声,闻炎。

出租车停在了一片安静的街道上,周景离朝窗外望去,盯着眼前的双层小复式楼。

他倒是一次也没来过。

就连里面的那个老人,周景离说实话都没怎么见过,

车门咔嚓一声开了,周景离去后车厢拿了行李。街道上的热浪猛地扑过来,吹的他透不过气儿。

叮咚——————

等了一分钟。

“妈?”女人张口叫了一声。

没人答应。

“去市场买菜去了。”路边院子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拿着蒲扇的大爷,笑呵呵的样子,大门牙掉了。

“大概什么时候去的您知道吗?”女人用手背遮了些太阳。

“十分钟,再过十分钟就回来了。”大爷笑着说。

“好,谢谢您。”女人回。

下午,应该是热闹的时间段,结果这街道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俩人暴晒在太阳底下,心烦意乱的燥。

周景离坐在行李箱上,头顶太阳,脸却冷的厉害,“我去买瓶水。”

他突然起身朝街道外面走。

这条路还算宽阔,沿着一路走下去就是一片海,偶尔能听到远处电车的喇叭声儿。

周景离沿着墙角插兜朝那边走,路上踢了两颗石子,咚的一声,撞在了垃圾桶上。

估计是旅游産业很好的地儿,垃圾桶都显得干净漂亮。

这片倒是没什么游客,老人多一些。

平时在拥挤城市的地铁里挤惯了,就连逛街都是胳膊擦着胳膊。

这会儿周景离站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怪不适应的。

路边有家淡蓝色装潢的刨冰店,头顶挂了三个小风扇,老板躺在摇椅上,脚踩人字拖,白色老人背心,盯着电视看还珠格格,偶尔笑一下,很悠闲。

“你好。”周景离站在铺子外面喊了一声儿。

“小伙子要刨冰吗?”老板翻身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两个蓝莓的。”周景离从兜里掏出手机,低头扫码。

太阳太大,码都扫不出来,折腾了半天。

周景离付好钱抬头,瞅着老板手上硕大的刨冰盒子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这玩意儿原来这么大.....

不亏本嘛。

冰山似的。

“拿好。”老板把两个盒子递到周景离手里。

周景离就那么手顶两个巨大的刨冰,站在路边,面上有点儿茫然。

这玩意儿一个拿起来,感觉比他头都大。

作者感言

酸皮橙好酸

酸皮橙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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