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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本事了 寒川歌 3615 2024-05-22 00:00:00

“四轮儿职业赛车手。”裴淞补充,“赛制是两轮,我两轮很菜的你也看到了,没有影响比赛平衡。”

辛洋真的想披上隐形披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少说两句吧我求你了。”

裴淞不解:“本来就是啊,一码归一码,不该挨的骂我一个字都不收。”

路城山哭笑不得:“还得我给你道歉?”

裴淞瞪他,“我在放假!你管不着!辛洋我们走!”

辛洋早就想走了,他高中有多害怕教导主任,工作之后就有多害怕路城山。然而辛洋没想到的是,这刚刚还嚣张到马上要拔剑出鞘登上梁山反抗强-权的裴淞,跑得比他还快。

那不叫跑,那叫落荒而逃,因为裴淞跑出赛道跑进大厅门前还回头催促了他一下:“你能不能跑快点儿,体能白练了你!”

辛洋不解:“你刚不是还很狂吗!”

裴淞:“你懂个屁!”

你懂个屁!你回去了下班回你自己家,我下班了可是跟他回一个家!

左右都要被制裁,不如趁现在嘴上爽一下!

结果是换完了鞋去停车场开车,他的阿波罗ie被另一辆阿波罗ie死死挡住,缝隙不留。裴淞叹了口气。

后面路城山不紧不慢走过来,两辆阿波罗在停车场早就招来一群人围观,此番盛况可不容易见到。路城山打开自己车门,对他说:“回车队,你开前面。”

这是要跟在后面盯梢他,裴淞认命了,带上辛洋坐进自己的阿波罗里。

回到车队后辛洋溜回GT组,裴淞的小熊头盔蹭着了,正在拿酒精棉擦。酒精棉会融掉头盔表面的透明保护膜,擦掉之后抱着头盔去找路城山,让他再补一次保护膜。

找过去的时候路城山穿蓝色工装服,浑身脏兮兮的机油和刹车油,维修区中间的KTM被顶了起来,它旁边停着目前国内唯一一辆福特GT MK4,MK4的引擎盖大开着,里面的发动机像被人握住心脏扯出来一样,只剩下一堆管线。

“路工。”裴淞走过去蹲下来,“头盔要补一下。”

路城山在改KTM的转向节,一手焊枪一手抹布,回过头无奈地看着他:“你在放假,我管不着。”

回旋镖。

裴淞向前挪了挪:“老公。”

“……”路城山垂下头,憋着笑。

裴淞继续挪,和他面对面蹲,膝盖抵着膝盖:“老公,救救小熊。”

路城山抬头:“别挨我,我身上脏,你放桌上去吧,我忙完了给你补。”

维修区就路城山一个人,其他人在后面仓库里找配件,姜蝶拖着两组轮毂进来,拖车咣当当的。裴淞站起来去帮她一起拽拖车,问:“这么大尺寸的轮毂啊?”

姜蝶点头:“底盘太低的情况下,路工不想增加悬挂的行程,就用轮毂把车架撑起来一点。”

其他维修工也带着配件回来,赛道上又响起引擎声和轮胎声,是辛洋回来之后又开始练车。接着又进来一个工程师,是GT组的。

GT组大工满头大汗:“路工,路工你能抽个空不?辛洋这辆奔驰GT总感觉束手束脚的。”

路城山站起来,撂下焊枪,不顾手套上的油污,随意抹了下额角的汗,说:“你端着,我看。”

他手实在太脏,没去碰GT组大工的iPad。

“ABS已经是手动开关了,辛洋踩刹车一直都是线性往下刹,但是弯道刹车点的时候,ABS有时候还是会自主介入,导致他想要抱死的后轮被防抱死。”

路城山点头表示明白:“有换过刹车盘片吗?”

“换过好几个了。”

“车手怎么说?”

“辛洋说他刹车习惯没变过。”

路城山思索之际,帮姜蝶拖轮毂的裴淞幽幽开口:“要什么ABS,真男人就得自主抱死!”

GT大工:“原来如此!”

路城山:“你闲着就去洗车。”

GT大工:“啊我吗?”

路城山:“……没说你。”

裴淞溜了,他确实蛮闲的,但他也不想洗车。于是他从维修通道跑出去,去赛道那儿坐在护栏上,看辛洋练车。

辛洋二月份要去纽北参加GT圈速赛,这家伙一圈圈地跑,裴淞一圈圈地看。在一月中的凛冽寒风和呼啸引擎声中昏昏欲睡。

他坐在栏杆上踩着堆起来的轮胎缓冲墙,俩手托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困了,放着假呢忙活一整天。

不多时,路城山和GT大工也出来了。冬日里,接近傍晚的天是湖蓝色,等太阳落山辛洋就不能再跑了,所以路城山赶紧出来看看他走线的问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走到围栏边抬手揉了下裴淞的后脑勺,裴淞回头,说:“4号弯抱死滑出去两回,强转向救回来的,辛洋这车有问题吧?”

路城山点头,刚好辛洋跑到这里,又一次进入4号弯。路城山看了他的弯道表现,说:“ABS不能摘,摘了更完蛋,也不能改手动介入,辛洋是比较依赖电控辅助的车手,你把他轮胎外倾角再调大,悬挂调硬,明天再试试。”

GT大工接过iPad连连道谢。

裴淞仰头:“我饿了。”

路城山:“头盔还没补。”

裴淞:“小熊一定可以理解的。”

路城山无奈,风里凉,他摸了摸裴淞的手背,热乎的。问:“想吃什么?”

“火锅。”裴淞说。

路城山点头:“走吧?”

“先等等。”裴淞又改变主意了,他从围栏蹦下来,捋开自己的刘海儿,说,“跟我跑几圈。”

路城山笑笑:“我看你还是不够饿。”

裴淞催促他:“走,把阿波罗开出来,趁着天边还有余光。”

辛洋练车结束后赛道空了下来,湖蓝色的天颜色愈发的深,晚风袭来时又把裴淞的头发吹乱。路城山见他装满雀跃的眼睛,怎么也不忍心拒绝他:“好吧,跑几圈。”

裴淞和他一前一后往停车场走,说:“这样,暖胎一圈正赛五圈,输的人晚上回家点开我导师给我的初稿回复邮件。”

路城山失笑:“好。”

他是今天下午收到导师发来的答复,但是一天也不敢点开那个邮件。裴淞点头,加快了步伐。

下班收车的时候姜蝶听见了陌生的引擎,她拧干毛巾搭在晾绳上,看向赛道。

两台阿波罗ie开着车灯,在大直线上交叉攻防。

灯柱交叠,引擎轰鸣,轮胎与赛道狠厉地摩擦,入弯刹车时如悬崖勒马。紧着、同步咬住弯心,影子漂移。

裴淞轮胎撞了路城山的门板,出弯,两辆车对准同一个方向,一脚油门轰到底,焊死出弯上坡。

风阻的声音像露天管弦乐队的华彩乐章,不同于演奏厅的回响,那些音符飘向风中就去到远方,自由自在。

最后一个弯道,裴淞偏头看了一眼旁边并行的车,那位车主也看了过来。只一眼,最后的较量。

同样的车型,同样的发动机,几乎同时冲过线。

“还是我技高一筹呀路工~”裴淞胳膊搭在车顶,抱着头盔,笑嘻嘻地说。

路城山点头:“比我开油早,还是年轻人反应快,甘拜下风了。”

“回家你看邮件。”

“我看。”

-

一周后,车队正式开始春节假期。

裴淞家过年是要做蛋糕的,因为苏星颜的生日就是大年三十,裴家和邹家每年都会齐聚一堂为苏星颜庆生,属于双节同庆。

陈佳尧一早就来了,带着她忙活到半夜的蛋糕,也带着她一对黑眼圈。

“陈总……”邹淼细细看她,“你做毁了几个蛋糕啊这是?”

陈佳尧强行笑道:“没几个,小小心意,我不常下厨,生疏了。”

邹淼沉重地接过蛋糕盒,陈佳尧后面跟着路城山,路城山拎了不少东西。都是些补品,人参虫草和几样精致的糕点,东西靠墙放下后,礼貌地说:“邹阿姨,过年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笑了下,将蛋糕放在茶几上,从她爱马仕大衣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他。

路城山怔愣了下,说:“阿姨不用破费,我都……”

三十了。

“收着吧。”邹淼说,“没结婚的都是小孩,我家就这个规矩,我一度怀疑苏星颜不结婚是为了年年坑我钱。”

陈佳尧用胳膊肘捅他:“快收下。”

路城山这才两只手接过红包,恭敬地揣进西装怀兜里。

邹淼拎上蛋糕:“这得放冰箱里,你顺便上楼把裴淞叫起床吧。”

路城山点头应下,两位妈妈去厨房之后,他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走上楼梯。裴淞的房间在二楼第二间,先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又敲了一下。邹淼从厨房探头道:“你就不能直接进去吗,我难道不会敲门吗,这不是儿大避母吗。”

“哦抱歉。”路城山有点紧张,吞咽了一下,握住门把手推门进去了。

裴淞还在睡,睡得很沉。翻身,有只手贴上了脸颊,他蹙眉打开那只手,又覆了上来,裴淞迷糊着睁开眼。

“路工。”裴淞说,“你怎么来了。”

路城山蹲在他床边:“今天过年,起床了。”

裴淞“嗯”了一声,向后一挪,拍拍空位:“上来睡。”

“……”

那不行,路城山是理智的。

晚上过年包了当地餐厅里最大的包间,热热闹闹的几大家子凑在一块儿,裴淞坐在苏星颜旁边,路城山坐在裴淞旁边。

陈佳尧被邹淼带着四处社交,戴着蓝钻的手牵着戴着祖母绿的手,两位女士在包厢里走到哪里都要闪瞎一批幸运亲戚。

既是过年,便少不了平日不太来往的亲戚过来搭话。苏星颜吃着蛋糕呢,正品着这蛋糕怎么有股她无法理解的味道,路城山在旁边假装隐身生怕她问一句今天蛋糕是谁做的,这时候亲戚来了。

是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大叔,一拍苏星颜肩膀,边说:“颜颜啊,你也不小了,再不结婚生个孩子,以后老了怎么办啊,等你70了住进养老院,要被护工扇巴掌的!”

路城山正欲发作,被裴淞摁住了大腿。

果然,苏星颜放下叉子,微笑:“不用您担心,我这个身体素质,35岁就是我的斩杀线。”

路城山低头,拳头抵了下嘴唇,把笑憋住了。

春节后一直到正月十五收假,路城山和陈佳尧回老家探望了外公外婆,在老家住了几天。裴淞他们和数学系的约了打球,恩怨局,大胜利,连发3条朋友圈。

路城山依次点了赞,裴淞给他发了对方请客的图片,看得出来这群人狂点,那火锅的肉叠了好几个盘子。

收假后就要备战卢塞尔竞速赛,KTM X-Bow已经改装完毕。

黑色的车身被涂装了白底色,每个赞助的商标都清晰地展示着,它依然是一辆没顶儿的车,路城山在它车身上方做无缝焊接了Halo保护系统,以及裴淞的小熊头盔也要加装整流罩,让赛车手成为空气动力套件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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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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