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闷的声音在许冷耳边响起：“想你。”
许冷同样拥住自己的alpha, 他也想她, 对于omega来说, alpha经常不在身边, 少了信息素的安抚, omega会逐渐不安, 甚至可能会变得敏感，时刻想要自己的alpha。
而且他和贺南风的信息素匹配度很低, 信息素安抚效果很差, 很多时候他根本感知不到贺南风的存在。
就算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也只能感知到微弱的联系。
贺南风郁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嫉妒。”
嫉妒能够拥有百分百信息素匹配度的贺臻两人。
许冷听得难受, 但是只有百分之二十点多的匹配度无法让他们共情, 他的情绪逐渐冷静, 说：“像臻臻那样的话, 我们根本就不会在一起。”
这话说的也没错, 因为贺家的关系，实际上贺南风厌恶所谓的信息素匹配度, 如果一开始他们拥有高匹配度的信息素, 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很低。
贺南风不爱听这话, 将怀里的omega抱得更紧。
许冷只得让alpha放开他，说：“我们说正事。”
贺南风只是松开了些许力道，蹭了蹭许冷：“你说。”
许冷也不纠结, 说：“我怀疑顾子章那孩子和十五年前的事情有关。”
听到这些, 贺南风稍微松开了许冷, 看着许冷眼底下的一点点青黑，霎时亲上去，说：“所以你在科学院天天不睡觉，就是为了证明这个？”
许冷一愣，顿时结巴：“你怎么知道？”
贺南风眼里满是不赞同，说：“别以为你遮掩了事实，我就看不出来，恢复剂那东西我喝过的都比你见过的多。”
许冷：“..”
“别想太多，”停顿了一会儿，贺南风凑到许冷耳边，“小冷，我请多了一天假。”
贺臻离开书房，背后闭上的门发出低沉的声音。
他眉眼低垂，眼里带着一些迷茫，刚才许冷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意思。
贺臻掩下心思，抬眼看向楼下，并没有在客厅中看到顾子章和贺旻的身影。
而在地下训练室的顾子章和贺旻两人接连交手了数几招。
贺旻狠狠揍上顾子章一拳，将顾子章打远一点距离，他再次松了松筋骨，盯着顾子章说：“这就是你的答案？”
紧接着，他身影闪过，出现在顾子章侧身。
顾子章挡住贺旻横扫过来的重重一击，这一击比前面的所有攻击都更有压迫力，震得他双臂有些发麻。
贺旻的攻击依旧没有停。
顾子章承受着面前所有的攻击，回答：“是意外。”
他一边反击回去，一边思考说：“你想说的那些我都不在意，我不会离开贺臻。”
话音刚落，顾子章猛然一击，将贺旻揍出几米远的距离。
贺旻摆正身子，看向对面的顾子章，此时顾子章面上神情变得冷漠，明明一身恐怖的信息素全都压制在体内，他却能感受到围绕在顾子章身边的可骇气息。
正好，他也更加兴奋了。
贺旻向顾子章伸手，做出了邀战动作。
下一秒，他们的速度都变得更快，远远比前面的所有动作都快。
互相搏斗的缝隙中，贺旻感叹：“我一直疑惑小臻实力进步这么快的原因。”
顾子章皱眉，他记得贺臻从小就在贺旻的教导下成长，一时不理解贺旻说起这个的意图。
“现在我知道了，”贺旻似是没有看到顾子章的不开心，接着说，“虽然之前也有过猜测，但是我现在很确定，那就是因为你。”
“我明知道小臻无意识中碰到了瓶颈，却一直无能为力，这点我必须得感谢你，军校两年来对小臻的照顾。”
顾子章一愣，霎时手下动作一顿，被贺旻抓住空隙压制在地上。
顾子章反应快速，巧妙挣脱贺旻的压制，却也因此两个人都停下手。
顾子章犹豫了一下，问：“你说真的？”
贺旻闻言，只一眼瞧着顾子章，直到顾子章还想再问之前说：“是真的。”
顾子章沉默了一会儿，说：“再来。”
贺旻：“再来。”
贺臻下来地下训练室，就看到顾子章和贺旻在进行一场友好的格斗交流。
只要是一个明眼人，他都能看得出来，这一次比试跟前一次贺臻看到的比试相比要友好太多。
贺臻只瞥一眼，就确认贺旻没有再往顾子章伤口上揍，顾子章下手也没有再往暗处下手。
看起来有些融洽，但又透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气氛。
只是贺臻还没有看一会儿，贺旻和顾子章就纷纷停下动作。
贺旻看了贺臻一眼后，拍了拍顾子章肩膀，说：“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贺臻交给你，我很放心。”
然后他对贺臻说：“我还有任务，得先赶回部队。”
如他所说的，贺旻离开的速度很快，边穿上外套就三步作两步走远。
等贺臻和顾子章回到客厅的时候，不仅贺旻已经离开，贺南风和许冷也早已离开。
整栋房子最后只剩下贺臻和顾子章两人。
贺臻不说话，顾子章也不说话，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寂静般的气息。
贺臻不确定地说：“他对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听到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而且贺旻和顾子章之间的气氛也太奇怪了一些。
这个他没有明说，却直指贺旻。
顾子章想了想，说：“没有。”
“是吗？”贺臻半信半疑地应下。
其实这种奇怪的感觉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存在，一直往反流连在他和顾子章之间，一直拉扯，又有些暧昧。
贺臻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瞳孔微微震动。
难不成在家人的眼里，他和顾子章还可以搞AA恋不成？
可是..
贺臻看向顾子章，顾子章看过来的眼里只有他的倒影，但是那一双眼睛清澈干净，没有其他。
贺臻下意识问：“顾子章，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顾子章眨了眨眼睛：“死对头。”
顾子章的回答很坚定，但贺臻内心摇动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还可以称作死对头吗？
可是除了死对头，他们还可以称作什么？
同学，隔壁宿舍舍友，亦或者朋友。
潜意识告诉他，除了死对头，应该还有一个关系定义。
但此时此刻他完全想不到应该是什么。
第60章 保持距离
贺家一行人短暂的停留, 给平常的训练时光加了一些记忆节点，能够让他了解到更多关于贺臻的事情。
顾子章原本这么以为。
后来他逐渐发现，大多数空闲时间中贺臻会神情发呆，看起来在思考一些问题, 他偶尔问起, 贺臻却一言难尽的样子, 更是放弃跟他说明情况。
甚至到现在, 明显生活保持和之前一样, 可自从那天以后, 他总觉得贺臻在避开他。
这种情况延续了许多天，直到他们离开军校仍然如此。
星际航舰速度很快, 半天的功夫就抵达C-54SXX星。
顾子章甚至还没想好怎么解决, 人就站在了帝国第一军事学校门口前。
送他和贺臻回来的飞行器没有资格进入军校, 门口又没有代步工具可用, 他们只能步行进入。
从门口到宿舍, 亦或者到训练楼, 还是到纪检部的办公地点, 所有的距离都不近。
顾子章考量过后, 确认贺臻会先行回宿舍，毕竟这次他们乘坐公共星际航舰, 人群混杂, 他们身上都沾染了些许味道。
顾子章想的没错, 贺臻走去回宿舍的方向，倒是顾子章，平时就很少回宿舍, B201S训练室的设备又齐全, 又怎么也走了回宿舍拿一条路, 训练楼显然在反方向。
贺臻睇了顾子章一眼，想不明白却没问出口。
他应该和顾子章的距离再远一点，不能再越过死对头的界限。
这么想着，贺臻又往旁边挪了一点，努力营造出两人不和的气氛。
贺臻的动作自然没有躲过顾子章的眼睛。
说实话，他无法理解贺臻的行为。
贺臻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又自然地靠近他身边，反复几次后，两人的距离慢慢扩大。
顾子章的视线往下一移，落在贺臻的后颈处。
标记效果在今天早上已经消失，顾子章能够感觉到那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已经不存在，同样贺臻定然也能感觉到。
但为了以预防万一，那一处照旧贴着隔离贴，至少未来几天内，贺臻都不会拿下来。
顾子章收回视线，内心复杂。
在仅剩一点精神联系的时候，他都没有想明白贺臻的想法，更何况精神联结彻底消散后。
顾子章心里惦记着事，走着走着就到了宿舍门口，而他从早上酝酿的话到现在还没有说出口。
此时傍晚时分，宿舍走道和楼道来回都许多人。
顾子章抓住贺臻问：“为什么躲我。”
面对顾子章突如其来的询问，贺臻始终记得距离问题，从容地挣开顾子章，往后退了退。
同时顾子章挡在贺臻的宿舍门前，等着贺臻的回答。
贺臻回忆近些日子发生过的事情。
自那天以后，他和顾子章一直生活在同一间房子下面，吃喝睡、训练和休息的时候都待在一起，几乎可以说没有多少分开的时间。
他哪里躲顾子章？
想明白后，贺臻坦然说：“我没躲。”
顾子章听得出来贺臻说的真话，贺臻确实这么认为，可他本来就单靠直觉判断贺臻躲他，又怎么说的出来哪里不对劲。
他胸口似是闷了口气，呼不出油难以吸进去，就这么梗着难受。
以至于他气呼呼地说：“那你离我这么远。”
贺臻还未有反应，四周时刻关注两人的吃瓜群众先震住在当场，耳朵都在质疑。
他们听到了什么？
但死对头的设定深入人心，他们很快就从顾子章预语气中找到熟悉感，内心直呼打起来，只是暗地里情不自禁地测量顾子章和贺臻站位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