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朝高阳笑了笑：“我那时候虽知道哥看不上他们，可我无法控制我的情绪，哥只要看他们一眼，我就感觉他们要来跟我争抢，何况是亲了你？我真希望他们去死——”林森想，够了，停下，你不能将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高阳会愈发觉得你是个疯子的——疯子还拿什么去跟正常人比？你在贺骞面前岂不是更加一无是处？
“林森。”高阳皱眉道，“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有些喝醉了，所以没有防备，他亲了我之后我也立刻推开他了，之后跟那个老板断开了所有商业往来，你还想我怎样跟你表明态度？”
林森用没有伤口的那只手上前握住高阳的手，很突兀的甜蜜的笑，他时常这样，想到高阳被别人觊觎，就暗自怨恨发疯，想到高阳目前还喜欢着他，又暗自窃喜得意。他一秒可以自如的转换这两种情绪，没有正常人能够理解他，林森也不屑于要人理解，他需要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让高阳看见他这样，可惜现如今他只能维持基本的表情以至于不要吓到面前的人——微笑或者面无表情。
林森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好高兴。我也没有对那个男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高阳没兴趣知道他做了什么“不过分”的事情，林森背着他向外人宣扬独占欲的小动作很多，但只要不触犯法律，不过分违反高阳心里的道德，他都可以宽容——他将那样偷偷使着疯劲的林森视为小朋友的无理取闹，并认为总有一天小朋友可以长大一些。
林森见高阳没有甩开他的手，也没有再说他，便以为高阳不生气了，才刚松了口气，高阳就说：“你有没有想过让贺骞消失的方法？哪怕一个。”
林森愣了愣，随即说：“没有呀。”
高阳冷漠的盯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心下说不出什么想法，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失败，好像自信心满满的以为能够把人稍稍带回正轨，结果事实给了他当头一棒——林森不过是一条在他面前熟练的藏住了毒牙的毒蛇，一旦发觉出一丁点危险，甚至是不能称作为危险的人，他就要背着他亮出獠牙，考虑清楚危险系数后再决定要不要一口咬下去。
高阳淡淡道：“撒谎。”
“……”林森缄默不言。
高阳点点头，叹了口气：“你可以使小手段去争你所谓的‘宠’，像当初让谢宇雨撞见你和我——这些我可能会感到生气，但可以原谅。林森，我怕的是你越过了我心里的道德，然后变本加厉，毫无发觉自己竟然踏进了法律的红线里。”
高阳将他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拿了出来，林森有些慌张地要缩回去，高阳睨了他一眼，林森便不敢动作了，只是仍然紧握着拳头，高阳说：“摊开。”
林森挣扎了小会儿：“……你说不许我伤害自己……我……我是，是不小心弄到的。”
“摊开，手掌让我看看。”
林森又想扣自己的伤口了，只是如今手腕被握着，他再疯也不会当着高阳的面这样，于是只能听话的慢慢张开，高阳瞧见那个伤口都呆了下。
明显最初伤口是没多严重的，但现在有些深得可怕，完全称得上血肉模糊。
高阳急促的呼吸几下，他刚才气愤林森想要犯法，现在又不可抑制的心疼。
林森小声说：“没事的，我不疼的呀，一点感觉都没有。”林森想还要多亏了它呢，不然自己在哥面前肯定控制不住。
高阳眼眶有些红的看着他，林森便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捏住，然后又猛的挨了一刀，使他从头到尾感受到无比清晰的疼痛和扭曲，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无措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哑声道：“哥，哥我错了，你不要伤心，高阳，我错了，我真的——”
“再这样，就没有以后。”高阳疲惫且认真的通知他，“林森，如果真的犯法我不会动用关系捞你，你就去坐牢，一辈子见不到我，我管你判几年，我不会和罪犯扯上关系。”
“你不能犯法，动一点点害人的念头都不行，一旦被我发现，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
“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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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没什么道德底线，就更别说让他打心里敬畏法律了
but高阳作为优秀党员，坚决做遵纪守法好公民。
第33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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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林森讷讷点头。
然后又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在车上那会儿只是口不择言……”
高阳气笑道：“正常人会有这种口不择言？何况我听你说的挺认真。”
林森低下脑袋：“……我不是正常人嘛。”又说，“虽然，虽然我确实是动了那种心思，”看见高阳因为这句话又有些上火，林森赶忙接着说，“但是我不会做的！我知道我一旦做了就会给哥惹上很多麻烦，哥肯定也不会要我了，我只是想一想，想一想还不行么？——啊啊，我知道，想一想也是不可以的，我答应哥的。”
高阳拍了拍他的脸：“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言论。”这次他力气不算轻，林森的脸有些拍红，但林森只会点头：“我明白的，我会听话。”
他才正常了会儿，转眼又问：“那贺骞呢？我听话了，他是不是暂时不能住进哥的家啊？”林森看着高阳试探道，“哥喜欢两个吧？只喜欢他会不会不好？哥把三分之一的喜欢给他，三分之二的给我，这样可不可以啊？”他表情纠结的，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够得到三分之二喜欢的理由，“他，他年纪太小了，床上肯定，肯定没有我放的开，还有，他，他没有我这么听话，我听哥的话，哥让我去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高阳听的想给林森来一脚，忍了忍，又忍了忍，才对他说：“行，你那么听我的话，现在把贺骞给我叫到办公室里来。”
林森整个人僵住了，他涩然道：“……喊他做什么？”
高阳说：“喊他过来跟我在办公室做爱。”瞥了一眼林森没动作，“愣着做什么？我跟分了我三分之一喜欢的人做爱还需要你同意？”
林森下意识想碰自己的伤口，高阳皱眉呵斥道：“你再敢动你那烫伤试试？”
林森手掌立马伸直了，拨浪鼓式摇头：“不碰，不碰。哥不要生气。”见高阳心情依旧不好，林森咬牙狠心道，“……好。……我去给哥找贺骞过来。”
高阳想不把贺允这个林森心里最大的阴影给解决了，未来的日子他总要被林森气死。
林森不知道自己是迈着怎样的步子才能走到贺骞面前的，他以为自己会——会干什么？他不能对贺骞做什么，因为刚才才答应了高阳。也不能逃跑，因为刚才也答应了要把贺骞带过去。更不能从窗户一跃跳下去，因为会给哥带来麻烦。嗯，林森安慰自己，至少自己还在哥身边……
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森现在贺骞面前，冷声道：“哥找你。”
贺骞疑惑的抬头看他：“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森决心让自己做一个通知机器人：“我说了，高阳找你。”
贺骞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嘀咕道：“哥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森手指奇怪的扭曲着，他抑制住自己想要掐上贺骞脖子的想法：“你去就是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贺骞把林森关在了办公室门外。
林森把耳朵覆在门上，可什么也听不到。
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森就在门外站了五分钟，但他觉得一定过去了一个世纪，不然他怎么会感到浑身难以忍受的疼痛，比幼年时挨的打还要痛一千倍一万倍。
秘书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尴尬道：“……林先生，麻烦让我下。”
林森抱着微末的期冀：“他们在做爱，你进去干什么？是不是哥没有——”
秘书手里拿着一个纸袋，说：“……老板让我送避孕套和润滑剂……说休息室用完了……”
林森脑袋瞬间空白了，原来哥真的要和贺骞上床。他脸色跟死人一样的惨淡，也没给秘书让路，对秘书笑道：“我去送吧？”
秘书紧张的摇头：“老板不允许。”
“好。你去。”话是这么说，堵着门口却动也没动。
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妈的！”林森愤恨的推开门，他没有任何多余想法的，只知道自己要立马推开门，然后打断他们，再把该死的贺骞丢出去——“不行！高阳！你不能和——”
“不能和……”林森愣住了，贺骞和高阳两个人衣冠整齐的坐的相隔甚远，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办公椅上。贺骞瞧见林森，站起来好奇的打量他，林森恶狠狠道：“看什么看？！”
贺骞委屈的瞧了一眼高阳，高阳无奈道：“他是这个样子，还望你不要介意。”
高阳朝林森招手：“来，过来。”
林森就走过去，挡在贺骞和高阳之间，高阳好笑的拉他的手腕，把他扯到自己怀里，一只手怀抱住他，林森痴呆的睁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高阳朝贺骞笑道：“贺骞，同你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唯一的爱人。林森。”
林森在高阳怀里抬头看了他一眼。高阳亲了亲他的额头，温声道：“还不跟贺骞打声招呼？”
林森脑子里一边旋转着唯一的，一边跳跃着爱人，因此说话磕磕绊绊道：“什么？你，我……你好，我是哥的，是哥的——”
贺骞笑道：“你好大嫂，我是贺骞。”
林森呼吸窒了窒，下意识慌张的看向高阳：“大嫂，我吗？他……”
贺骞道：“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我还没见过哥……呃，高哥能对一个人能这样好。”他想起高阳的叮嘱，继续道，“当初和我表哥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样好过，简直一半都比不上。”
高阳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贺骞挑眉：小事。
林森愣愣道：“那秘书送的——”
秘书赶忙道：“老板让我骗林先生的，其实买的是给林先生包扎的药。”
林森想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他现下就要大声的哭着向高阳认错，然而现实是他确实没忍住泪意，脸埋在高阳肩上，泪水晕湿了高阳的西装，高阳一边好笑的说着“像什么样”，一边挥手让贺骞和秘书出去。
等到整个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个人，高阳抱住他，感慨道：“我惹你哭的次数好像挺多的。”
林森闷闷道：“哥没有错，是我……”
“向外人宣誓主权这种事，连我都这么幼稚的做了。”高阳拍了拍林森的背，笑道，“你总该对我有点信心吧。”
林森看着他，吸了吸鼻子：“哥做的很好了，是我自己……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他羞愧道，“我有精神病……”他小声说，“我以后就吃药，这样哥不用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