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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念不可说 lebensborn 3667 2024-05-22 00:00:00

郭金锦近乎于偏爱一样的学习着地理这一门学科。他看书,在宿舍的墙壁上贴满了地图,海城市的地图、全省地图、中国地图、世界地图……一张张向后扩大,直到地月系、太阳系、银河系。

深夜里,他打着手电筒专注虔诚地看着上面综合交错的线条、五颜六色的板块,手指从图上的每一寸划过,好像亲自用双脚走遍了全世界。

“你知道吗?我其实有一个秘密……”

每一天,他怀抱着那满墙的地图,安静睡去。而他的梦里有什么,不会有人懂。

郭金锦把这当做一种信仰,虽然这三个字和他基本上扯不上关系,但是却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他拿出了不顾一切的劲头,玩了命地努力,仿佛是被下了降头一样,让曾经感叹他活得“潇洒”的人都大跌眼镜,也更加佩服。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玩得时候比谁都起劲,学习时候也比谁都努力,无论何时做任何事,他都用尽全身心力,纵情投入。

“我一定会赢,一定会的。”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赌注,值得他赔上一切下注,不求功成名就,但为无怨无悔。

在学校,他的努力被所有人都能见证,寒假回家之后,这一举一动还把父母被吓得不轻。

郭金锦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懂事的时候,也基本上没有干活什么人事,人见人嫌,狗见狗跑。家里人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只希望他能平安快乐,将来别进监狱就好。

没想到,这小子突然想通了,回家以后也是每天五点半起床读书,晚上九点半准时上床睡觉,除了某天家里停电,基本上没有改变过计划。

停电那天,他特意打车到星巴克看书到晚上十点才回家,第二天终于睡了个懒觉,但也没有超过六点半。

在所有人都觉得诧异的时刻,他却渐渐得到了满足感。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生命力,没有为理想肝脑涂一般活过的人很难理解。

唯有自戕心头血,方能灌得月桂花开。

在这世界上,别人是地狱,自己是天堂,只有超越这二者,才能到达真正的人间。

郭金锦抬头看着面前巨大一副的地图,瞬间觉得自己渺小极了。

看到的世界越大,便发觉自己越渺小;见过的人越多,便明白自己越无力;知道的东西越多,便理解自己越无知。所有的改变,都是现状的不满足。

夜深了,他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抱着个地球仪沉沉睡去。从学校教室到宿舍再到家,他走到哪里,就把地球仪带到那里。

所有人都当他是爱学习,他却笑笑没有解释,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转动着地球仪上的球体。

从大西洋到印度洋,从北美洲到大洋洲,从热带到寒带,从极昼到极夜,我们到底要跨越多少距离,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此时此刻,他从心里开始感谢方唯纬,如果没有这个人,就没有今天的自己。如果不走到今天这一步,郭金锦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实在是一个太过于浅薄又崇高的梦想。

他抱着地球仪沉沉睡去,手指落在上面的某个地方,或许那就是上帝指引的命运所向。

前两天,方唯纬特意调侃说了一句“你现在这么认真,可不要半途而废”。

“你少给我泼冷水!”郭金锦把草稿纸叠成一个飞镖的形状,朝着他脑袋上丢了过去。

“好好好,你加油,等我拿了奖学金咱们一起出去玩。”

一直在奋笔疾书的郭金锦停下动作,他抬起右手转了一下地球仪,连看都没有就指了个地方说:“去这里吧!”

方唯纬凑近一看,他的手指落在东三省。

“6、7月的话,运气好能赶上看极光吧!”

郭金锦闭上眼,他似乎已经看见:夏天,两个人从平原出发一路向北,到漠河,穿着厚衣服,住在帐篷里感受大自然的奇妙魅力。

“好啊,那就去这里。”

方唯纬点点头说:“反正我竞赛生,考上就可以保送,就是不知道怎么样了。”

“开玩笑吗?”郭金锦重重地拍了下他的手背说:“这趟漠河老子是去定了。”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两个人的手碰撞到一起,击掌仿若誓言一样有力。

在那漫长的庆祝之前,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学习、学习、再学习,没有这一年了玩命一样的疯狂奋斗,哪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极光之旅?

方唯纬挨着他坐下,两人一起看书做题。他们俩一个学文一个学理,课本差距天壤之别,唯一共同点是都在默默无声地和时间较着劲。

“方唯纬,你知道吗?那是我这辈子里最快乐的时光。”

长大以后的郭金锦回头看,才发现所谓的痛苦不过是披着苦药皮的糖果,人生无畏风雨,珍贵的只有一起走过的日子。

最幸运的不是自己能考上这所高中或者大学,而是不管当我走到哪一步,都有你在。

学习也好,玩乐也罢,重要的不是在做什么,而是和谁在一起做。

第11章 惊魂

再次回到职场,是不一样的感受。

烟火过境后的硝烟味依旧存在,只是由表层潜伏于深层次。大家表面上依旧依旧嘻嘻哈哈,其实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不会明说而已。

郭金锦不再关注这些,他的生活重心因为那天晚上的醉酒而偏移到一个尴尬的位置上。工作变成了其次,纸条的主人到底是谁,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他走之前特意留下一张纸条,来到公司放下包就往厕所冲。因为这个大家都怀疑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请假三天是去做了个小手术。

推开门,那面墙上依旧贴着满满的小纸条,他一张一张地往下看,视线划过每一个角落,再没有多出来一个字或者一个小表情。

视线落在上周留下的那张纸条上,上半部分是自己写的字,下半部分依旧空着。

没有人回复,是什么意思?是不愿再搭理自己,还是最近也没有上班?

郭金锦坐在马桶上发呆,顺手揪掉一张便利贴闻了下,浓郁柠檬香让他的脑子瞬间炸开。

他把那张纸条丢进口袋里,坐货梯下楼冲进一层的物业办公室,对前台的小姑娘说:“你好,我想问一下物业这边的保洁,有没有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爷子,头发全白,平时笑眯眯的样子。”

小姑娘被他这幅火急火燎的样子吓得不轻,说了句“稍等一下”,手忙脚乱地开始翻找人员档案。翻来覆去三四次,连离职人员的档案都找了一遍,压根没有找到过一个年龄比较大的男性保洁工的资料。

“您确定,看到的是这栋大厦的员工?保洁因为工作原因可能会调换,所以有可能是别的地方的员工过来帮忙……”

她收起所有资料解释,郭金锦伸出手按住桌面上的鼠标说:“那别的地方的保洁也会穿你们的保洁服吗?棕色的那一套,我记得从来也没有换过吧?胸前的LOGO呢?附近有哪里的保洁是和这套制服类似的吗?”

这一通问题像连珠炮把人砸伤,小姑娘动了动嘴,把“可能”这个豆く丁く推く文词重复了两次。

“我不要可能,我要结果。如果这一栋楼里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你们根本不知道的员工,而你们快两个月都没有发现,那才是真的失职!”他抹了一下前额掉下来的碎发,补充说:“我不是在怪你,只是希望你们能查一下,毕竟这件事很奇怪。”

疑点太多,问题不清,他好不容易平缓的心情又恢复到暴躁状态。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扭头看见旁边没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去隔壁的便利店买了杯冰拿铁,边喝边冷静一下思考到底要怎么办。

如果说这个人是不应该存在却存在了的,那么他来这边当保洁的目的是什么?

能潜伏这么久,绝对应该不是小偷小摸,若是为了那么丁点儿的利益,没必要浪费这么多时间来做。

磨蹭了半个小时,他看了看表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把杯子丢进垃圾桶,转身上楼。

工作依旧不得要领,哪怕再怎么认真也依旧有些头昏脑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好不容易把今天要做的处理个七七八八,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他捂着胃部走向男厕所,祈祷今天别有人排队,不然自己肯定会当场给大家表演个杂技的。

算是如愿地躲进自己的卫生间,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脖子和肩膀部位都不舒服,想找姓方的帮自己按下,又一想,人都不在了,念着又有什么用?

自嘲一笑,把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还空着一半的便利贴,开始写字。

“我好像是生病了,感觉心里有了蛀虫,很快就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还没有写完,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郭金锦下意识地笔和纸条收起来,皱着眉问:“谁呀?”

“我……”一个沧桑的声音说:“想问问有没有人,我来帮你打扫一下卫生。”

郭金锦的心跳突然加速,感觉到肾上腺素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高,连太阳穴都好像在一跳一跳的。

他用手捂住胸口,瞪大了眼睛问:“我记得之前打扫卫生的人不是你,最近换人了吗?”

郭金锦自己出资买下了这一间厕所,还雇了专门来打扫的人,签了协议和合同,如果把这里的秘密说出去就要赔偿,但是相应的也会给比一般人高三分之一的工资。

这份活大家抢着干,每天打爆电话,搞得他非常烦躁。最后还是方唯纬帮忙联系了一个老家的亲戚,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在车祸中幸存下来,无奈伤了脑袋找不到一份好工作,郭金锦思考下就同意了。

他千打算万打算,却没算到孩子不会对对唯一的亲人撒谎,何况又是他给介绍的这份工作。

所以郭金锦自以为是的小秘密,其实早就被方唯纬知道了。他看着郭金锦开心或者失落,知道这人藏着的所有心事,虽然不会说出来,但是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郭金锦。

方唯纬辞职以后,那个小孩好像也就这样消失了……郭金锦也担心过厕所没人打扫,但是物业说会找专门的人,就暂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门外的人说的话和刚才楼下物业小姑娘说的话重叠,郭金锦突然背后都在发凉。

他靠在马桶水箱处,咬着牙敲了敲隔壁的墙壁,小声地问:“哥们,在吗?”

没有人回应。

一时间,厕所里充斥着谜一样的安静,郭金锦害怕极了,却不敢贸然冲出去,只怕会看到比心里想象的要恐怖一万倍的画面。

不行,不能这样躲下去,就算是不被吓死,自己也得在厕所里憋死。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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