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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巷106号 戈壁王叔叔 3586 2024-05-22 00:00:00

看出对方不想回答,杜云霄也不多问, 心道对方心里藏事了,只说:“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我就顺便来了。”

高中同学……?

这附近的高中不就只有十三中一所吗?

杜笑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十、十三、三中的贺、贺钊天,你知道吗?”

听到这个名字,杜云霄眉头轻微地拧了一下,尘封已久的记忆浮上心头:“你上哪知道的这个名字?”

虽然杜云霄并不封建,但提起一个失踪多年生死不知的同学还是显得有点儿忌讳,不外乎其他,只是觉得杜笑还小,免得他晚上害怕。

贺钊天这人,其实与他没有什么交集,像这种成绩中不溜秋,又不爱与他人说话的男生,在班上总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更何况贺钊天长得高大,因为不喜欢与人对视的缘故,总是微微佝偻着背,看不清脸,就更有点儿颓丧了。

偶尔也有人跟他搭话,他会回答,但并不积极。

杜笑看出他兴致不高,就说:“有个、个奶奶跟我说的。”

“我、我好像在前几天看到了一个跟他很像的人,但不、不那么确定。”

杜云霄漆黑的眼眸中略过片刻的惊讶——“真的?”

阿弥陀佛,为了做好事撒的谎应当不算谎吧,杜笑默默这么说服着自己,继而点了点头。

毕竟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这样孜孜不倦地探寻六月十七的过去呢?

还希望老天爷看在他一片赤诚的份上,不要让杜云霄揭穿他。

“不过我、我不、不确定是本人。”

他目光真挚,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像小狗似的虔诚祈祷,不住扑簌,很是期待杜云霄的回答。

好可爱。

草。

杜云霄死死忍住揉搓杜笑连翘头发的冲动,轻轻咳了咳。

“我好像存了一张寻人启事。”

回家之后,杜云霄一阵翻箱倒柜,终于让他找着了那张被塑封后放在同学录当中的寻人启事,因是彩印的缘故,少年的面庞看起来还十分鲜活,是一张为数不多正面照片,河岸旁黑发白肤的少年,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是神色很冷淡,似结冻的湖面一般平静。

微微上挑的,冰冷的眼睛。

六月十七的眼睛。

“是他吗?”

杜笑沉默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是。”

……

笔记本上记着一长串电话号码,是贺钊天的母亲,落在杜笑手里却如烫手山芋,他望得久了,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直到邬齐从一旁打断他,他才倏然抬起头。

一张白纸压在了他的嘴角,渐渐渗出鲜红的痕迹,原来是把嘴唇咬出血了,杜笑这才觉得痛,尝到嘴唇还有点咸津的滋味,便下意识舔了舔。

湿热的舌尖触碰到邬齐的手指,他似被烫着了一般猛然缩了回来,他脸皮薄,又不擅长掩饰清晰,脸颊以肉眼可见地红了。

“出血了。”

邬齐怕他误会似的,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只是侧过去的耳朵还微微发红。

那白里透红的耳朵看上去十分可口,杜笑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了许久,觉得原本郁燥的心情不知怎么灰飞烟灭了,变得神清气爽起来,他蓦地问了句:“邬齐,我、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还在出神的邬齐只是刚刚转了过来,就看见杜笑迫不及待地捧起他的手,像小猫尝什么非常美味又易碎可爱的东西似的,轻轻地咬了一口。

邬齐体温飙升到最高值,然后砰地一声炸开了,散落一地的礼义廉耻。

“你、你。”

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的邬齐忽然成了个结巴,他英挺的眉皱起,满腹寻找着措词,却最终化成了一句听上去有几分生气的——“你之前不还要我离你远一点。”

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话,活像个怨妇。

“那、那是因为之前不舒服。”

邬齐的手指又细又长,白皙光滑,一看就是漂亮的,他不过想轻轻咬一咬,看看它是不是像瞧起来这样坚硬。

不过邬齐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好奇怪,明明先前还脸颊滚烫的,怎么现在就没有了?

杜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果然没有一点儿升温迹象,探了探自己额头,又探了探邬齐额头,发觉毫无区别之后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邬齐,我的病好了!”

要说起来,杜笑确实是迟钝,他哪里是病好了,他不过是因为此下脑子里不想着邬齐那个将落未落的吻了,满心都扑在六月十七身上。

此时房门又开了,走出个水淋淋的少年。

六月十七还不知道房内的气氛,他出去的不巧,正巧下了大雨,淋成了个浑身湿透的落汤鸡,他一拧湿透了的衣角,就往地下滴答滴答落水,忍不住独自嘟哝着:“什么鬼天气,叫小爷弄得这么狼狈。”

一人坐在床上,一人站在他面前,两人虽没有开口的,气氛却凝滞得沉重。

六月十七笑容一僵,不晓得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背着他搞起来了,蓦地将毛巾甩到肩上:“哎呀哎呀,淋了雨之后就是该洗个热水澡,热水澡,真舒服。”

等一缓过神来,杜笑面对六月十七就开始有些心虚,他背着对方寻找他的记忆,可又死死瞒着,实在算不上光明磊落。

杜笑的心情都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小向日葵耸眉搭眼地垂着头,老头子似的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悠,唉声叹气,不住感慨。

那叹息声一道一道砸在邬齐的耳朵里,叫他太阳穴都跳了跳。

“你既然这么纠结,不如直接把真相告诉他。”

听到这话,原本奄奄一息的杜笑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坚定不移。

“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

邬齐的表情淡淡,没什么过多情绪,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杜笑原本平稳的心跳咚一声失了节奏,却忽然漫上一点儿没来由的不安。

“邬、邬齐。”

原本有些懒散地倚靠着门框的少年仰起头,看见了一双忐忑不安的黑眼睛,杜笑又下意识咬紧了唇——“你……你没告诉六月十七、七吧?”

书页不自觉被邬齐捏皱了一瞬间,杜笑惶恐不安的神情让他知道六月十七说的对,他一定无法接受六月十七的离去。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一个谎言。

“没有。”

手中的《茶花女》被翻过一页,邬齐如此淡淡说。

第31章 离别

杜笑后知后觉地感到这个提问似乎有些冒犯对方的意味,有些讪讪地摸了摸下巴,吸着手里的冰镇可乐,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却是没骨气地长松一口气。

他就说嘛,邬齐跟他那么要好,肯定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六月十七的。

担子卸下来了,杜笑即刻又开心起来,仿佛一点儿不记事,又热热切切地厚着脸皮贴了过来:“邬齐,你、你在看什么?”

长睫毛的少年手指微微一动,杜笑的眼睛眼珠很黑,澄澈得像不知世事的小鹿,目光却相当炽热,眼神滚烫,任何人在这样的目光下都会觉得自己被盯穿了。

邬齐有些许沉默地将书盖住了,又不自然地说移开了目光。

“你是小狗么?什么都要凑上来看一眼?”

小狗?

杜笑眨了眨眼睛,一点不避讳的——“汪。”

简、简直是不知羞耻。

邬齐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放浪形骸,脸颊一下子烧得通红,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改为一句没有气势又十分结巴的——“哪、哪有人会学小狗叫的。”

他板着脸故作正经的样子实在拙劣,让人一眼就看到他火辣辣的脸颊,没点威力甚至软绵绵的震慑,当然伤害不到杜笑一点儿,他反而想当然地开口:“可、可是小狗很、很可爱。”

这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邬齐都要头痛了。

不明觉厉的杜笑还仰着头望着他,眼睛比邬齐看过的阳光、星星、钻石还要闪亮,邬齐一向疑心杜笑的母亲或许是什么天赋异禀的方外高人,要不然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眼睛总是湿漉漉又亮晶晶的孩子。

他眼皮又不自觉跳了一下,伸手捂住了那双眼睛,闷声闷气说:“第一,不许随便学小狗叫。第二,如果以后有人让你学小狗叫,你就要狠狠揍他,知道了吗?”

杜笑不明白邬齐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如果有人让他学小狗叫,邬齐肯定会第一个跑出来狠狠地揍他呀。怎么会轮到自己出手呢。

但是邬齐既然这样说了,他就毫无芥蒂地接受了,只是有些许失落地提出了小小的反抗:“对着邬齐也、也不可以吗?”

嗡地一下,血液倒流,一股脑地冲上邬齐脸颊,把他沸腾的心脏煮成一锅粉色的蒸汽,他忍无可忍又咬牙切齿说:“我、也、不、可、以。”

杜笑还是相当失落的样子,垂着毛绒绒的耳朵,好不开心。

完全处于事外人状态的六月十七哼着小曲出来就看见了一脸沮丧的杜笑,正是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想也不想地看向邬齐——“他告白被你拒绝了?”

邬齐:“……”

好在暂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杜笑没有听见,不然邬齐就不仅仅是只是掐住六月十七的嘴那么简单了,盛怒之下将六月十七物理超度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他眼里的怒火都快要烧到六月十七身上了。

还好六月十七相当有自觉,很识眼色地住了嘴,轻咳一声,转而面向了杜笑,扯开了话题:“我以前的事你想起来了吗?”

杜笑听到六月十七的声音,这才回了魂,但在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又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颠三倒四说道:“有!”

六月十七:“……”

他恨不能把舌头咬掉,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没有!”

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杜笑觉得自己蠢到家了,一下子臊得脸颊通红,又是羞愧又是自责,如果六月十七揭穿他,他只怕要当场自尽。

好在六月十七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

因为这信任,杜笑大为感动,几乎都要热泪盈眶。

披着浴巾默不作声的六月十七露出相当同情怜悯的神情——这孩子也太不会撒谎了。

“别逗他了。”

邬齐眉头紧蹙,有些不虞。

六月十七翻了个白眼,护得比眼珠子还紧,就舔着脸凑了过去:“你还会看书啊。”

“只有像你这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才不爱看书。”

面色冷淡的邬齐嘴唇微抿着,用手指在纸张上一笔一划默写出几个大字——钟宝早餐、西街103号。

六月十七一向流光溢彩的眼眸不知不觉就微微暗了暗,转瞬间又变得笑眯眯起来,拍了拍邬齐的肩膀。

作者感言

戈壁王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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