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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会说话 方浅 3725 2024-05-22 00:00:00

“现在一点,你确定要去?”

“也是,他应该睡了,他有睡醒气,明天吧,明早五点就去,我晚上不睡,等到五点,等我见到他,一定要……”

郑骆秋自顾自的说着狠话,越说声音越温柔:“算了,我可舍不得对他下狠手,等见到他,我要抱着他转圈,然后狠狠吻他。”

半夜,沈夕恒猛然惊醒,想起来了,今天没煮牛奶,沈朝昀有个习惯,睡前一定要喝热牛奶,他睡眠不好,睡前要喝热牛奶助眠,喝了怕晚上要上洗手间,他自己会把便壶放床边,一般用不上,但也会备着,今天的牛奶是沈夕恒煮的,看着沈朝昀喝下的。

可是他洗澡的时候看见便壶还在洗手间,洗澡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才想起,洗完澡沈朝昀房间的灯已关,也许是太累了忘记拿进去了。

沈夕恒翻了个身继续睡。

睡没几秒又坐起来,不行,得把便壶拿进去,万一他半夜想上厕所还得跑去客厅的洗手间,租的老房子,就一个卫生间,沈夕恒不想他哥半夜折腾,去洗手间拿便壶送往沈朝昀的房间。

房间门推开的瞬间一股血腥味直往鼻腔和大脑钻,沈夕恒大脑像是被炸开,浑身血液像是凝固,整个人发寒。

又是那股熟悉的味道,赶紧扔掉尿壶冲到床边按下灯开关,那种触目惊心的画面再一次呈现在眼前,哥哥的手搭在床边,手腕是深深的伤口,血顺着床沿流到地上,很大一滩血,沈夕恒眼前一片漆黑,手在抖,心发慌,手冒汗。

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命令自己冷静,就近找出一条耳机线扎住动脉血管,然后赶紧找到干净的纱布绑好伤口,拿枕头垫高他割伤的那只手,同时拔打急救电话,期间他一直不敢去摸沈朝昀的大动脉,也不敢去听他哥的心跳声,他害怕,怕沈朝昀死了。

等待的几分钟,沈夕恒迫使自己冷静,怕沈朝昀失血过多引起低血糖,又给他喂了几口葡萄糖水。

急救中心的车来的很快,随行的护士夸沈夕恒做的很棒,沈夕恒这才哭出来,他不是做的棒,是有过经验,医生特意教过他关于割腕患者的急救措施。

好在发现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给沈朝昀输液,暂时留院观察。

沈夕恒呆坐在沈朝昀病床前,想不通哥哥为什么自杀。

是因为自己比他过的好,还是因为郑骆秋的到来,想不通,或许都有,沈夕恒开始陷入深深的自责,他不该去那家公司面试,那家公司的待遇太好,要是哥哥没出事,他才是应该享受那种待遇的。

他也不该让程祈送他回家,那样哥哥不会看到,他不该让哥哥看到他的幸福,他应该一直活在深渊里,不见天日,寒冷,阴暗,没有阳光的深渊里,他毁了哥哥的幸福,凭什么比哥哥过的更幸福,他不能!

自责的情绪像是一根根细细的针扎着他的五脏六腑,沈夕恒呆滞的起身走进病房的洗手间,脱下裤子露出大腿,掏出口袋里的一团纸巾,纸巾里包着的是哥哥今天用来割腕的刀片,沈夕恒拿起刀片割向自己的腿,割大腿不会死,只会痛,他不能死,他还要照顾哥哥,但他能陪哥哥一起痛。

毕竟在他心里,这一切都是他欠哥哥的。

那场车祸成了沈夕恒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要是他不跟妈妈吵架,不会发生车祸,爸妈不会死,哥哥不会受伤,一切的一切,都该他来承担,沈朝昀是无辜的。

天亮,沈朝昀悠悠转醒,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点活过来的喜悦,只是淡淡地说:“你又救我,我说过多少次,下次不许救我。”

沈夕恒抓着他另一只手:“不是说要好好的吗?哥,你又骗我。”

“是你要好好的,我死了你少一个负担,不是更好?”

“我从来没觉得你是负担,有你我才有亲人,你走了我就真的彻底成孤儿了,哥,别死,求你,别死。”

沈朝昀闭眼,不再理他。

过了几分钟,沈朝昀转过头,睁眼,“他到了吧?”

“谁?”

沈夕恒缓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郑骆秋吗?应该到了,我没带手机,只拿了钱包。”

“别让他找到我,我不想见他。”

第67章 找人

医生查完房后,告诉沈夕恒,最后转去专门的心理专科医院,病人极有可能再次轻生,沈夕恒连连应声,一步也不敢离开沈朝昀,。

沈夕恒不敢强制带沈朝昀转院,沈朝昀会抗拒,试探着跟沈朝昀商量,去找他之前的主治医生,沈朝昀抬眼瞥了他一眼,活动了下吊针吊麻木的手,“不用转院。”

“好,不转,哥,我都听你的,都是我的错,哥,对不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沈夕恒,你什么时候学会把所有过错都揽在你自己身上?我只是想爸妈了,想去找他们。”

沈朝昀没告诉沈夕恒,自己被骗了,前段时间在网上找的工作,让他翻译整本带有专业名词的合同,连续熬夜一周,各种查资料,各种纠错,终于完成任务,交稿后对方说确认无误后付费用,等了一周,对方直接将沈朝昀拉黑,白白忙活一周,只能自认倒霉。

这还不是最惨的,接这单之前对方要求提供个人信息,合同不能外传,双方签下保密协议,沈朝昀从来没出入过社会,大学还没毕业出车祸,根本不了解人心险恶,被对方拉黑后的几天,他的手机陆续接到贷款信息,报警后才知道对方用他的身份证、照片、电话等个人信息在各大借款APP贷款,由于对方IP在国外,国内警察只能安慰沈朝昀先留下联系方式,能追回尽量追回。

沈朝昀更多的是对这个社会失望,他失去健康失去自信,久久不敢踏入社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遇到的是骗他信任骗他辛苦成果的坏人。

他又开始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毫无价值,他什么都没跟沈夕恒说,这段时间他在沈夕恒脸上看到从前没有的笑容,他知道沈夕恒没有他会过的更好。

那天他看到程祈送沈夕恒回来,看到沈夕恒灿烂的眉眼,沈朝昀想,他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至于郑骆秋,那是个只能存在心底的唱片,不能倒带,听过就行。

沈夕恒完全不知道沈朝昀的遭遇,误以为是因为自己透露他们的住址,哥哥不想见郑骆秋这才走上这条极端的路,他自责又难过,“哥,是我忽略了你,我最近……对你关注太少了。”

“我说过,不要总把过错往你身上揽,我想瞒的事你天天盯着我也没用,沈夕恒,如果可以,你别再救我,我活够了。”

沈夕恒趁沈朝昀打完安定睡着后回家了一趟,手机没拿,得回家拿手机。

手机因没电关机了,开机,程祈给他打了无数电话,信息更是如潮搬涌进来,沈夕恒看完后再次关机,或许,带着哥哥离开会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先让哥哥情绪稳定下来。

简单收拾行李,带上证件,哥哥的病历等重要物品,关掉家里水电后匆匆离开。

坐上出租车,车内的电台正在报时,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城市的霓虹灯不知疲惫的亮着,程祈开着车往沈夕恒家赶。

今天白天一整天都在找沈夕恒,没找到。

沈夕恒失踪了,无缘无故的不见了,跟六年前一样,约好第二天见面,到约定的时候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家里叫门无人应答。

就在昨天上午,程祈收到一笔转帐,三十二万零一千。

沈夕恒把那三十万,加上之前程祈付给何宇的两万,一共三十二万,一千应该是他付的利息。

程祈慌了,跟郑骆秋兵分两路满亭山的找,亭山那么大,想找人无疑大海捞针,尤其是他们盲目的找,纯属浪费时间。

程祈找到徐牧,徐牧说沈夕恒去了新公司上班,又打听到新公司,原本今天还去报道的日子,他人没去。

沈夕恒坐在车内,低头的刹那他乘坐的出租车与程祈的车擦肩而过。

程祈来到沈夕恒家,家里还是没人,半夜不敢扰民,坐在台阶等。

天亮,楼上的大妈下楼买菜,看到坐在台阶的程祈,唤他:“小伙子,刚搬来的吗?这么坐这里,没钥匙进门吗?”

“阿姨,您好,我是过来找人的,能跟您打听这家人吗?我联系不上他们。”

“这两兄弟啊,说起来我也好几天没看到他们了,小沈是个勤快孩子,这栋楼的楼梯基本都是他在打扫,这几天没人扫,都脏了。”

“您知道他们平时跟什么人来往吗?有什么人来找过他们吗?”

“应该没有,他们俩,也就弟弟出门,哥哥残疾的,每天在家,没人找他们。”

程祈愕住:“您说什么残疾?”

“我说沈家的哥哥,腿不好,不能走路,坐轮椅的。”

沈夕恒从来没说过,只说父母不在,哥哥跟他都很好。

跟社区报备后程祈找来开锁师傅打开沈夕恒家的门,家里干干净净,阳台种着花,两间房间,大的那间床边放着训练用的器材,桌上是电脑和书籍,隔壁的房间很小,小到只能放一张小床,床头有个简易的挂在墙上的书架,架子上只放了三枚奖牌,奖牌的挂绳早已磨出毛边,原本镀金的奖牌退为古铜色,是高一那年程祈送给沈夕恒的“鼓励奖”。

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判断不出他们有没有带行李,唯一能确定的是沈朝昀的轮椅不在。

从繁花街出来,程祈先去接郑骆秋,郑骆秋听到这一消息,向来潇洒的他久久未能回神,好半晌,用力拍了自己两巴掌,眼眶红得吓人:“他那么耀眼的一个人,难怪他要躲,他肯定不想让我见到他现在的样子,我昨天还说找到他,他敢跑就把他腿打断,我他妈真是嘴贱。”

程祈一言不发,他的担忧不比郑骆秋少,郑骆秋站起身,用力搓了把脸:“继续找,找到他,我当他的腿。”

沉默时程祈手机响起信息声,他点开,猛地站起身:“回栖霞镇,他们可能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确定吗?”

“不太确定,我收到信息说外婆的房子有人进去过。”

“走。”

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们都要回去看看。

程祈在找不到沈夕恒后将他所能联系上的所有跟沈夕恒有关系的人都找了一遍,蒋魏然一听,当即表示要赶来亭山,被程祈劝住,他这边先找。

车上,郑骆秋打电话去派出所询问情况,得到的答复是暂时没有任何发现。

他们是前天报的警,繁花街属于老街,并不是所有区域都有监控,沈夕恒住的那栋楼附近都没有,只有路口有,查的前几天的路口监控并没发现他们出入,不排除他们乘车离开,刚好前几天出入的车辆多,需要逐一排查。

到达栖霞镇,在村头遇到一个初中生一直盯着程祈看,郑骆秋对着初中生打了个响指:“为什么盯着我们看?”

作者感言

方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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