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时候倒下的呢？
岑星旭，在说着什么呢？
“你是真的把我当傻子了，是吗？”
“到底在打着什么注意呢？想要报复我吗？”
“不过我真的差一点就上当了，如果程衡没死的话……”
原来他发现了。
他还是发现了。
被狠狠踢中了头部。
我确定，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你知道让我最无法忍受的是什么吗？即使你把过错全都推到了我身上，这都无所谓，甚至你欺骗我，我都可以容忍了……”
一下又一下，好痛……
“你为什么要杀了程衡？”
不行。
会死的。
我会死的。
我不能死。
不能死。
“住手吧，你会后悔的……”
我的求饶换来的是他揪起我的衣领，更加疯狂的施暴。
“你是在嫉妒吗？嫉妒我对他好，是这样吗？”
“不是……”
不能再欺骗他了。
“其实我可以跟你走，因为你喜欢我，但是就算你对我再好，我也只会喜欢程筌一个人……我没有嫉妒程衡，程衡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
“这样啊……”
又是那种心痛的样子。
“那就没办法了……”
程筌，对不起。
和你说的那些，我可能做不到了。
这可能就是说谎的代价，报应来了，我要接受了。
如果不说谎就好了……
这世界上哪有一辈子不会被拆穿的谎言呢？
总会被拆穿的。
对吧？
程筌。
我爱你。
即使死了，我也爱你。
龙易阳视角结束
“喂，我是岑星旭……”
你看你把我变成了什么样子？
就这样吧，龙易阳。
既然你那么爱他，我成全你。
岑星旭视角结束
“易阳……”
“易阳！”
推开病房门，我看着你，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身上，脸上，手上，全是绷带。
“为什么要去……”
心好疼，疼到不能呼吸了。
“为什么他要你过去你就要去啊……”
“你起码告诉我一声，结果你变成了这样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将你的手贴在我的额头。
“我不会做你讨厌的事情……”
“我会在这里乖乖的等你醒过来，真的……”
“所以，求你了，醒过来吧，求你了……”
程筌视角结束
“后天就走。”
“易阳他不会去了。”
“恩。”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岑星旭视角结束
龙易阳醒了。
程筌虽然一直忍耐着，但是当看到他醒了以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你是有病吗？他让你去你就去了？看到你这样子，我快要吓死了！”
“别哭了……”
龙易阳的声音很沙哑。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真的以为再也不能看到你了……”
“很害怕。”
“别说了，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医生说你现在需要静养，懂吗？我会再来看你的。”
“恩……”
“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知道吗？”
“……好……”
程筌走出病房门，发现，岑星旭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很想杀了我吧。”
“撒了那么多谎，费尽心思保护的人，被我打成这样……你一定非常爱他吧……”
“虽然是我先开始的，但是现在你要是想拿我撒气也无所谓，随便你。”
“现在就可以，我不会还手，也不会报复……”
岑星旭看着程筌，脸上带着笑意。
“就算要打你，也不是我动手。被你打成那样的人是易阳。像你这种废物，连进去面对他都做不到，别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
“还有我不会动你的，易阳他不希望我那样做。”
原来是这样啊。
这就是，他选择了你的原因吗？
我终于明白了。
第64章
“……睡的真安稳……”
我鼓起勇气走进那间病房，我看着病床上，浑身斑驳的他，内心很复杂。
“对不起。”
我站在床边，垂着头，主动的认错。
即使我知道，事到如今，我就算再说多少遍对不起，事情也无法挽回了。
可是啊……
“你要是能醒过来看看我就好了……”
“以后你应该不会再看到我了……”
“我用你来撒气了，全部的怒火，不甘心与伤悲，全部都发在了你的身上……”
“可是你也有过错吧，就是不彻底的回绝我，给我一种我或许还有可能的错觉，对你抱有期待……”
“而且，我真的没有想过，你竟然会疯到这个地步，不惜欺骗我也要和他在一起，我原本以为你就是一个怯弱到不行的废物，我小看你了。”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对你这样，是真的，易阳……”
“事到如今，我想就算只有一件也好，我好歹也要对你做一件好事，起码日后，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我，也能记起我的一点点好，而不是全部的黑暗……”
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满眼的不舍。
“我放弃你了。”
“我不会再回中国了，更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了。”
“因为我是真的很讨厌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我自己……”
“对不起。”
岑星旭视角结束
“……”
我站在病房外，听到了岑星旭说的每一个字。
我该承认，那一刻，我真的想要杀了他。
易阳不会允许我这样做的。
易阳不喜欢我因为他做傻事。
我像是一个程序崩坏只能无措的原地徘徊的机器人……
带着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既然要决定欺骗了，为什么不一骗到底呢？
程筌视角结束
“醒了？”
程筌来了。
我的时间，只有在他来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才算正式的开始流逝。
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人关心我了。
我是生还是死，都不会再有人理睬了。
我的全部，就真的只有你了。
我为什么会这么悲惨呢？
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带我脱离苦海的人，就这么困难吗？
可是我太过了解苦难，哪怕是唯一的支撑，我的全部，我从他伸出来的手，却还是最先感受到恐惧。
这些像是毒素，已经深深地植根于我的脑海里。
我才突然发现，原来你曾经带给我的那些伤害，真的没有消失……
“回去吧。”
“……求你了……”
龙易阳视角结束
“我可以进去吗？”
又是一天的浑浑噩噩过去了。
“进来吧。”
病房里面，他的声音隐隐约约的。
房间很暗，他没有开灯，连窗帘也拉着。
“怎么不开灯？刚睡醒？”
“不要开灯。”
他就那样，带着满身的伤痕，近乎破碎的坐在我的对面。
“来这里。”
“……你在干什么？”
他微微扬起头，带着一丝丝似有若无的微笑。
“我们做吧。”
他慢慢的站起来，朝我伸出了手。
“做吧，好吗？”
第65章
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禽兽吗？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身体是个什么状况？你疯了吗？”
他拉住我的衣角。
微微颤抖，我不知道他是在害怕什么？
是我吗？
“求你了……不用顾虑我的，我真的没事……”
“不行，我做不到……”
他没等我的话说完，就整个抱住了我。
“做吧，求求你了，程筌……”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受不了了。
再也无法忍受了。
这算是什么惩罚？
我将所有的情绪全部融入对他的亲吻和掠夺，就在倒下的一瞬间，他呻吟了一下。
那是因为疼痛，不是因为欢愉。
“很痛吧。”
“明明就疼得受不了了，为什么要忍着？”
“跟我说就好了，我没关系的……”
我俯身看着他。
妈的，你究竟要让我多心疼才肯甘心？
告诉我啊，龙易阳！
“对不起……”
他顿了顿，突然就哭了。
他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那样痛哭过。
“对不起，明明我真的如此爱你，可是我还是……还是怕你……”
“你讨厌我碰你吗？”
“不是，不是的……我都说了我爱你啊，我只有你了……”
“可是我总是不能想到那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区分开你和他了，我常常想起我们之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所以，我要努力。你就像平常一样对我就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证明你不是他，帮助我区分开你和他……”
呐，龙易阳，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做不到。”
我努力地让眼泪不掉下来。
我将它震惊绝望的表情尽收眼底。
“快点起来吧，不要感冒了。”
再后来，我尽力的说了一些别的话题。
直到我离开。
有的时候我经常在想，要是那个时候听你的，和你做了的话，我们会不会要比现在好一点？
那怕是只有一点点。
我害怕了。
我退缩了。
“我说过对不起了不是吗？”
“怒也笑着跟我说没事了，会原谅我，会忘掉……”
“……为什么……”
“我到底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明明现在一切的阻碍都不在了。
可是我们却落个如此下场。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
我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
后来，也许是程衡的葬礼给了我一个借口，逃避的借口……
我不再去医院看他了。
我无力承担这个事实。
“我想出院了。”
这是我时隔很久再去看他的时候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可以来我家。”
这句话我应该是下意识的，但也是真心的。
可是，他眼中的疏离让我很在意。
“你家？别开玩笑了，程筌。不管怎么说，程衡，你弟弟的死我也有责任，你觉得你家人会接受我？所以，我不能去你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