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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寐 季堤 3622 2024-05-22 00:00:00

他推开休息室的门,第一眼看见的是宋家名义上的户长宋司丞正在讲电话,真正的户长徐沐馨在跟酆敏淳的母亲话家常。

宋铭谦跟酆敏淳那两位惯性秀恩爱的人渣他就不看了。魏晴繁走到暂时能保护他的长辈面前,卖了个乖。「伯母好。」

「好,」徐沐馨笑道:「我才刚跟你宋伯父说到,不知道你哪时会来休息室呢。」

「哦?为什么啊?」魏晴繁隐隐觉得不太对劲,毕竟他并非宋家亲戚,就算是宋铭谦的好友,也不必时时刻刻来休息室探望新人吧?宋伯母的问法太奇怪了。

「因为你该来啊。」

魏晴繁不用回头也知道,现在站在他身后说话的人是宋铭谦。他干笑两声,僵硬转身看向好友,「为什么我该来啊?」

「刚刚有人告诉我,说齐哲乐在上海试图借私人飞机回台北。」宋铭谦单手按在好友肩上,笑得灿烂。「你说你该不该来说明一下?」

「欸这话就不合理了,你只要我看他有没有买机票,没要我监听他啊。」魏晴繁万分委屈地反驳,却意外没收到好友残忍的攻击。

魏晴繁观察着好友的表情,再次确定宋铭谦的确是心情挺好的状态,与他假设的状况完全不同。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太担心,想必宋铭谦已经释怀或者已经有解决的方法。

「怎么了吗?」坐在一旁的姚云熏朝徐沐馨问道:「谁要借私人飞机回台北……」

「哦,是铭谦没处理好的事。」

魏晴繁见好友听到长辈的说明时,一脸吞了垃圾又不敢说的委屈表情,他憋着笑,深知这时看戏别说话才不会引火烧身的重要道理。

「妈,」酆敏淳走到姚云熏身旁坐下,说:「齐哲乐是铭谦的朋友。他人还不错,妳不用太担心,他们俩个闹着玩而已。」

这下换魏晴繁觉得自己吞了垃圾。他心想:闹着玩?你知道要是真的惹你不开心,那个暗恋你十几年的变态宋铭谦会怎么折磨我吗学长?

但这些话,魏晴繁也只敢在心里说。他跟上酆敏淳给的台阶,反正在这里,千错万错,酆敏淳说的绝对没有错。他乖巧地朝姚云熏说:「是啊伯母,我跟宋铭谦在开玩笑,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魏晴繁话才说完,就被宋铭谦拉着出了休息室,他边走边向酆敏淳眨眼,试图让对方理解这是求救信号。

但显然酆敏淳跟他没有一丝默契,就这样看着他被宋铭谦硬生生拖走。

一关上休息室的门,宋铭谦刚刚得体的微笑瞬间消失无踪,他低声说:「我刚刚跟哲暐打过招呼了,他确定哲乐还在上海没回来,也没有人借他飞机。」

魏晴繁松口气,开心地拍拍好友肩膀就想走人。

宋铭谦拉住魏晴繁,叹口气,道:「拜托。」

「啊?」

「他要是买机票回来,我还能当他是那个傻里傻气的单纯孩子。」宋铭谦闭上眼,犹豫了一会才说:「我让你查机票,是因为我多少存着他还单纯的想法。」

魏晴繁撇撇嘴,算是了解好友那句「拜托」是什么意思了。

他再次拍拍宋铭谦的肩膀,说:「或许他的确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孩子,但你老公也不是什么一折就断的柔弱少年。与其拜托我加派人手盯着齐哲乐,说不定让他跟酆敏淳见个面也好。有些事情,讲开了反而好。」

宋铭谦沉默几秒后,点了点头。

魏晴繁说了自己要接着忙,为防万一,他会多派两个人去大厅看着。临走前,他朝休息室那噘了噘嘴,道:「恭喜啊,如愿以偿了今天。」

宋铭谦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开门,回到酆敏淳身边。

相较于一开始的混乱,婚礼当下算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除了几个试图灌醉酆敏淳却被伴郎团灌到去厕所呕吐的小辈,就是几个面露不满,不想敬酒的长辈酸言酸语两句,却也没有人真敢说出那些关于歧视与厌恶的句子。

婚宴结束后,累到说不出话来的酆敏淳发着呆,傻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宋铭谦替丈夫倒了杯温水,递到酆敏淳眼前。

「谢谢。」酆敏淳愣愣的喝掉了半杯后,才抬起头,问:「你要喝吗?我帮你倒。」

「是有点渴。」宋铭谦坐到酆敏淳身边,顺手搂住想起身的丈夫,轻轻一带就让酆敏淳坐在他腿上。「但不想喝水的那种渴。」

酆敏淳眨眨眼,等他意会过来宋铭谦是在调戏他后,抬手就把剩下的半杯水抵在宋铭谦唇边。「认命喝水解渴吧你。」

「是,」宋铭谦握住酆敏淳的手腕,笑着说:「在这里也不好解别的渴、」

「喝水。」

等宋铭谦喝完剩下的半杯,酆敏淳才道:「我本以为今天只是吃点东西,在这个厅里走几圈,保持微笑,很简单。没想到这么累。」

宋铭谦才张口欲言,酆敏淳便抢着说:「但我很开心。」

「哦?」

「我以前总觉得我妈很傻,」竟然会相信爱情,相信承诺,相信那些虚无飘渺的未来。酆敏淳低头瞅着宋铭谦握住自己手腕的动作,轻轻一笑,「但我现在知道,她不是傻,也不是相信爱情。她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只要跟他在一起,再累都是开心的。」

闻言,宋铭谦抱紧了坐在自己腿上的人,难得没形象的,以一种像哭又像笑的丑表情笑了起来。

至此,便是他的梦寐以求。

婚宴结束后,酆敏淳更专心地投入练琴。早早就订好蜜月旅行饭店的宋铭谦,则在饭店附近预约了供酆敏淳练习的琴房。

出国前夕,酆亭芳跟魏晴繁不约而同的在下午到宋家找人,只是找的人不同。

晚餐前,他们也像讲好了似的一起离开,不仅有说有笑,还交换了一下办婚宴的想法。

等宋铭谦跟酆敏淳用完餐,一起回卧室要整理行李时,酆敏淳才说:「亭芳告诉我,她后来问了几个朋友,才知道齐哲乐跟不少人接触过。」

宋铭谦推开房门先让酆敏淳走进,他走在后方,顺手关了门。

「好像多是为了借飞机跟订饭店。」

「订饭店?」

宋铭谦皱起眉头,他还没问下一句,酆敏淳已经接着说。

「亭芳问过了,他想订的饭店,都在巡演上海站的附近。」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彷佛没有人想往下说话。

酆敏淳说完便去找要携带的衣物,宋铭谦则是瞅着酆敏淳的背影,一语不发。

等酆敏淳把衣服放在床上,转身打开行李箱时,宋铭谦才开了口。

「那天酆亭芳说齐哲乐跟表演厅的窗口联系过,我就有点担心。魏晴繁刚刚告诉我,齐哲乐跟窗口私底下说好要买票,还是以别人的名义买的。」

酆敏淳坐在床沿,看着他的丈夫,像在等待下一句。可是宋铭谦却迟迟没说出下一句话,他低头看着地毯,彷佛上头的花样有多令人着迷。

那样的宋铭谦,是少见的。

酆敏淳想着,从自己踏进宋家至今,宋铭谦多数时间是笑着的。那些债务、可能无法在他身上得到的爱情、酆亭芳的敌意,宋铭谦总像不曾为此感到困扰。

总是会有办法,总是游刃有余。

能让宋铭谦感到紧张的,只有感情方面。他会像个担心自己做错的稚儿,流露出一丝不能被外人瞧见的惴惴不安,只瞅着掌握他感情的那人,等待宣判。

会让宋铭谦犹豫该怎么处理的事情,目前来说只有一种事:处理过程跟他有关的事。

酆敏淳在脑中梳理了整件事情的状况,想了想,说:「综合他们俩人的说法,齐哲乐是打算在上海站跟我们重逢了。」

「是。」宋铭谦还要接着说,酆敏淳却朝他摇摇头。宋铭谦侧过头,好奇地看向酆敏淳。

「我知道你想避开他,不管他喜欢的是谁,都不想看见他再出现在我们的婚姻里。」酆敏淳见宋铭谦没有表达赞同,也没表达反对,就继续往下说,「但是,难道你打算堵他一辈子?」

「你的意思是……」

「与其分心挂怀他要做什么,不如面对这件事。」酆敏淳直视对方,道:「如果是我,会选择直接跟他说清楚。」

听到酆敏淳这么说,宋铭谦只是微笑着,问:「要怎么说清楚呢?」

「问他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消息,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先不论他会不会诚实以对。」宋铭谦斟酌着找寻字句,不想在讨论中让错误的表达坏了事,「如果他诚实说了,说他喜欢你,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宋铭谦握住酆敏淳的手,毫不掩饰地表明自己没打算放手,也不打算因为同情齐哲乐而有任何妥协。

既然不让步,又何必与齐哲乐谈呢?彻底堵死齐哲乐的盼望,才是最快的方法。

酆敏淳望着宋铭谦,细细想过对方说的话后,答:「我会告诉他,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哪怕我不跟你在一起,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如果结婚的对象不是你,我的爱情是不会存在的。」

宋铭谦没料到会在这时候听见如此直接的情话,他楞楞的瞅着酆敏淳,一时之间,忙着感动,竟无暇说服对方配合自己的做法。

「而且,该担心这个问题的是我。」酆敏淳一反方才的信心十足,蓦地眉眼低垂,轻声说:「他喜欢的人,绝对是你。」

宋铭谦叹口气,明显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

面对宋铭谦不相信的态度,酆敏淳不受半分影响,他说:「齐哲乐告诉我,你们曾经出去喝过几次咖啡。你跟他聊了不少咖啡的事,后来,他开始认真研究咖啡。」每间店里的气氛、单品豆种类、单品豆的产地到提供鲜奶的牧场,无一遗漏。「每一幕他都记在心里,并时刻复习。」

「那也是以前、」

「是你的以前,却是他的一切。」酆敏淳一一列出原因,尽管在说明时有着难以形容的酸涩,他还是坚持要说完。

「他说过很多次,家里的人嫌弃他,不在乎他,只有你对他好。他每次来找我,说的全是你的事。他明明知道我不是他诉说这件事的好对象,但他没有其他选择,只有我。」

酆敏淳没说出口,当齐哲乐在说那些事时,虽然笑着,却是苦笑。

整个齐家,没有人愿意正视齐哲乐这段还没死心的感情。

所有人都一样,都以为已经过去了。

宋铭谦觉得过去了,齐家人则是希望这件丢脸的事快点翻页吧。

酆敏淳无法道出心里那些反复想了几次却说不出口的话,只好将自己的结论仓皇交出,「可是,没有人叫醒他,甚至,他的家人之中,没有人去安慰他。他一个人努力着,心情可能也很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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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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