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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温 山颂 3584 2024-05-22 00:00:00

根本没有线索,衡宁的四肢也跟着冰凉起来。

他死死盯着手机,只在等着那人给自己递过什么信息来。

信息递不出去,温言书也焦急得一身冷汗。

他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应当还是在箱子里,但四周自己垫的缓冲衣物早已不见,双手也被捆在了背后,显然是有人将他摆弄好,放进了另一个更加宽敞的箱子里。

温言书隐约觉得不妙——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人换掉了,这意味着自己身上的定位器、录音机和摄像头,基本已经全军覆没。

除了那枚藏在耳钉里的微型摄像头。

他轻轻用肩膀蹭了蹭耳朵,确信自己的耳钉还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这个耳钉摄像头是他在做暗访记者时的应急兜底设备,结构简单个头小,自带□□随时加入附近的WIFI,在有网络的情况下可以自动连接手机app,并实施发送照片或视频到匹配的移动终端。

临走前,温言书给衡宁的手机下载了接收端的app,并且留言教他如何操作使用。

现在唯一的无奈,就是这附近没有网。

温言书自醒来开始,便强迫自己超负荷进行思考,他生怕自己一闲下来就控制不住地多想,他害怕自己恐惧退缩,害怕自己失去理智。

这么多年来,他卧底、潜伏、身临危险的次数实在是太多,见识过的恐怖也远不止如此。

虽然正常人难以理解,但温言书始终告诉自己,自己的工作就是这样的……

温言书正给自己洗着脑,就感受到一阵颠簸,应当是被搬下车了。

黑暗中,人的观感会被放大,温言书听着四周的脚步声,只觉得脑袋被各种各样的声音东西充斥着,让他分辨不出任何东西。

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吐了,那颠簸感让他想到了在长途汽车晕车的感受,就是这么熬人又恶心。

终于,箱子平稳落地,一阵诡异的沉默中,彻骨的寒意爬满了温言书的全身。

“刺啦”一声,是封顶被撕开的声音,接着一股刺目的灯光从头顶卸下。

见光的一瞬间,“砰”一声响,一只脚连人带箱给温言书踹飞了半米远。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温言书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他双手被捆在身后,摔出去的一瞬间甚至没有丝毫的缓冲。

疼死了。

温言书觉得全身哪儿哪儿都不太对,那一脚让他两眼昏花,好半天才适应了室内的灯光。

他能感觉到自己呼吸的急促和瞳孔的震颤,但他还是努力眨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窗帘紧闭,开着白色的日光灯照明,完全无法确定地理位置。

而方才那踹他一脚的男人,此时正居高临下看着他。

温言书只战战兢兢瞅了一眼,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眼前那个男人的身边,是一排排叫他牙齿发颤的刑具。

有血槽的尖刀、带刺的鞭子、实心的棍棒、形状奇特的老虎凳……

这一地让他熟悉又恐惧的东西,似乎就在大声朝他呼喊,告诉他接下来要迎接他的是怎样的折磨。

数九寒冬,温言书的额头渗出紧张的汗水,吧嗒一声掉到地上。

“温记者?”男人调笑的声音在他头顶盘起,“何苦要把自己逼到这一步呢?”

 

 

第76章 执迷不悔05

温言书觉得自己疯了。

他看见眼前这一幕的瞬间, 第一反应不是恐惧和害怕,而是下意识要探寻更多——这必定又是一则大新闻了。

眼前的男人他也并不认识,但记者的职业本能让他无法坐以待毙。

此时, 北京的二月中, 门外还飘着雪,温言书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换成了薄薄的单衣。

他萧萧瑟瑟面前让自己坐起来, 一点点地挪到墙根处, 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一边佯装怯懦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男人显然没兴趣和他多嘴, 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温言书已经下意识弯腰去挡,无奈双手被控制住,这一下还是不偏不倚落到他的胃部。

男人的力气很大, 温言书觉得本来就不大健康的胃, 此时已经破裂开来, 时刻准备往外涌血了。

上来就是一击重击, 本来清晰的大脑瞬间只能专注于对抗疼痛, 视野一片发黑, 温言书面色苍白, 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缩着颤抖。

“你得罪了不少人吧?”男人蹲到他面前,强行掰正他的脑门,咬着牙问道, “可你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何必呢?”

温言书本来痛得直抽气,一听到这话, 居然开始主动思考起来——这人说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 显然曾经是想使些软招搞定自己的。

他的脑海里勉勉强强梳理出几个曾经企图花钱搞定案子, 又看了四周一眼,心里隐约有了几个备选名单。

此时,胃部的疼痛已经渐渐褪去,温言书深呼吸几口,终于缓过劲来,才问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男人嘲讽地笑起来:“您温记者什么风骨,大家这么多年都有目共睹了,怎么会奢求您为我们做什么呢?”

温言书一听这话,额头便渗出冷汗来——如果对方有什么诉求倒还好说,自己又机会佯装同意再借机脱身,但如果像眼前一样单纯为了泄愤,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了。

正当他开始紧张起来,男人便走到从柜子后,推来了一台摄像机。

这架势立马让温言书明白,这人绝不是他直接的债主,但他一定和他背后的指使有着最直接的接触了。

这条线索只让他短暂的精神了些,下一秒,男人便打开摄像,抡起一把小刀直直扎进他的大腿。

钻心的剧痛!温言书忍不住惨叫出声,只觉得心脏都跟着收紧了。他忍不住蹬着腿,冷汗如瀑布一般流淌下来。

“后悔吗?”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掰着他的脸面朝摄像机,“说对不起。”

温言书此时只觉得喉咙都被绞死了,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沉默的档口,男人又抡起手边的鞭子,“唰”地绽在了他的身上。

声音和伤口现在温言书的耳边展开,他隐约间觉得这是一声血色的惊雷,在寒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可怖的豁口,紧接着才在他的背上撕出剧烈的疼。

只这一下,他就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但他根本来不及喘息,下一鞭子就又跟着应声落下,他恍惚间觉得自己被那声音扯成了两半。

“唰”、“唰”一声跟着一声,温言书咬着牙,数了整整十下——他的命便也跟着反复活着又死去了十回。

这若是一般人,应当早就昏死了过去,但温言书从小被打到大,耐痛能力要高于一般人,他闭着眼倒在地上,只觉得疼痛万分,意识却清醒得很。

男人显然也用尽了全力,他气喘吁吁地将鞭子扔到一边,只当温言书失去了意识,搬着椅子,背朝着他去整理摄像机。

温言书瞅准了时机,赶忙将耳根贴到墙角边,摁下了耳钉上藏着的隐形摄像头——他想确认一下那摄像头是否正常工作,却发现根本连不上网,拍到的视频和画面都发不出去。

显然附近有信号屏蔽仪,阻断了他发送任何东西。

全神贯注干某件事的时候,温言书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直到男人转过身来,温言书连忙皱紧眉,假装将醒未醒,浑身的裂口就又开始要他的命了。

他想借着磨蹭拖延些时间,却没想男人却丝毫没有给他机会,不知从哪拎来一个铁皮桶。

温言书看见那桶的一瞬间,脑子里就拉响了红色警报,他绷直了身子蜷起手指,在那人动作的前一秒,看见桶里甚至还有没有融化的雪。

刺骨的冰水就像是无数把刀子一般,直直冲向他的伤口,温言书只觉得自己的骨髓都要从里冻住,生出一根根冰锥,从那破绽的伤口处挤出来。

等冰水浇灌完后,那人径直走开,“哗”地打开窗,寒风叫嚣着贯穿温言书的心脏。

地狱大抵不过如此。

温言书有一瞬间甚至已经出现了幻觉,他控制不住双眼发黑,四肢也逐渐不为他所有。

“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自杀套餐。”男人从身后拿出了一沓“遗书”,颇为得意地笑道,“尸体坏成这个样子,怕不是要丢进水里喂鱼才行了。”

温言书只觉得大脑疯狂地颤抖,但他还是抽出一丝力气,艰难地道:“你们老板……生意还想继续做吗……?”

此时他脑海中基本已经确定了对方是谁,他只需要男人给他一个联系对方的机会……

男人收了手,冷着脸看他,没有作声。

“你让我联系他,他想要什么洗白稿,我可以帮他写……”温言书已经几乎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声音断断续续的,听得十分吃力,“我劝你最好……最好不要替你们老板随便做主……我只要动动笔……他就有机会翻身了……”

温言书此时已经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半睁着眼,全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男人确实被温言书最后的话给恐吓到了,他又将温言书全身检查了一边,终于还是关掉了信号屏蔽仪,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板,温记者他松口了。”

衡宁把手机交给网安部门监控之后,整个人就像一头迷路的狮子,来回在走廊里踱步,整个人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李自合已经被抓进去了,一直和温言书一起生活的何思怀、联系频繁的佟语声、吴桥一都在大半夜地赶往了刑侦大队。

警方的摸排工作正紧张的进行着,所有人都不敢出声,生怕暴露了自己不安定的情绪,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衡压垮了。

时间滴滴答答走着,直到过了凌晨三点,衡宁始终保持网络通畅的手机骤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消息音响起的一瞬间,办公室里的困顿、烦躁、焦虑都瞬间凝固住,所有人宛如闪电般冲向屏幕前——

那是一张室内的照片,里面布满了叫人恐怖的刑具,吴桥一第一反应就是把衡宁拉走,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来。

作者感言

山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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