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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逢冬 舶来鱼 3606 2024-05-22 00:00:00

温霁叹了口气,气声轻飘飘地落下还未来得及消散,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非常突兀地自他身后响起。

温霁回头看去,直直地和拎着垃圾袋的李乔对上眼睛,李乔显然没有想到开门后会见到温霁,他看起来因此吃了不少惊,此时脸上的满面愕然则是有力证明。

温霁一愣,朝着对面招了招手:“李乔。”

李乔抬手摸了摸脑袋,将自己那头被睡得宛如鸟窝的头发揉得更加凌乱,他惊讶道:“我还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我回来很多天了,可惜一直没能和你见面。”

“现在见面也不迟。”李乔往外走了一步,顺手带上了门,“好久没见过你了,倒是碰见一次阿森。”

温霁突然想起,自己和程柏森分手这件事,他好像没有将其告诉李乔。

之所以会有这般巨大的信息差,温霁思来想去只能怪自己,谁让他偶尔和李乔聊天时根本没有透露过半分相关内容,以至于李乔至今被蒙在鼓里,恐怕在李乔的眼中他和程柏森从来没有分开。

温霁听完李乔的话后没有纠正这个错误,而是问他:“在这里?上次你说看见我屋里开灯的那一天?”

“不是那天。”李乔摇头,回忆起来,“我在小区门口看见他,他当时正和一个男人站在车前说话。”

温霁几不可闻地嗤笑一声,李乔没有听见。

温霁继续问他:“然后呢?”

李乔迟疑地说,语气不是很确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看见了我,立即转身上了车。”

李乔面露疑惑,声音渐轻:“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温霁心想程柏森最多只会是心虚作祟,不过他当然不会这样说,他摇了摇头,笑意盈盈:“怎么会呢,没有这种事。”

叙旧在三言两语之间来到了尾声,一声电梯抵达提示声响起,互道再见后李乔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进了电梯,温霁也终于进屋关上了门。

温霁脸上的笑意在转身后完全消失,他来到玄关柜旁拉开了其中一格抽屉,抽屉里乱糟糟地乱扔了许多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在里面翻东西可以说是令人眼花缭乱,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从抽屉底层找到了密码门锁的说明书。

温霁先是下载了说明书上的软件,在软件里查询了门锁的历史开锁时间,随后他再次打开屋门,对照着说明书上的步骤一一进行操作。

门锁的密码被重置,程柏森的指纹也被从中删除,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后,温霁拿出手机打开了联系人列表,往下翻。

然而联系人列表已经被翻到了尽头,温霁仍然没有找到程柏森的号码。

这时温霁才想起,自己早就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不小心”将程柏森的号码删掉了。

这个意外的小插曲没有影响温霁接下来的动作。

能够联系程柏森的方法很多,毕竟温霁只是删除了电话号码,而没有删除社交软件上的程柏森。

可惜程柏森好像关掉了网络,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温霁发起的语音通话一直无人接听。

重新找到程柏森的号码对温霁而言可谓是轻而易举,夜猫子朋友多的是,即使此时已经是深夜,温霁还是很快就从朋友手上拿到了程柏森的手机号码。

温霁蹙着眉输入数字,好麻烦,早知道不删了。

冰冷的电子音只在耳边循环了数秒,程柏森接起了来电。

甫一接通,温霁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意,他先声夺人逮着程柏森劈头盖脸地发泄了一通,他骂程柏森有病,骂程柏森是变态,总之句句话都带着浓浓的贬低意味,恨不得要将程柏森踩进泥里。

温霁难得会心焦气躁到这种程度,他和别人吵过很多架,近段时间更是隔三差五与他人发生争执,不过在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在明面上表现得十分游刃有余。

除非对方是程柏森,他面对程柏森时真的很难保持平常心。

从前是,现在亦是。

温霁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声音顿了顿,倏地红了眼:“你凭什么不经我同意闯入我家?”

面对温霁的质问,程柏森的回应只有漫长的沉默。

今天是非常糟糕的一天。

温霁白天在工地被施工队气得一肚子火,老师傅们大声嚷着“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有什么问题”,然后继续我行我素,根本不会将别人的意见放在眼里。

晚上和“朋友”一起吃的晚餐也没有多愉快,那位“朋友”工作之外的言行向来让温霁无法苟同,在用餐途中果不其然说了温霁很不爱听的话,将温霁放在腿上的拳头气得微微发颤。

奈何他不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继续陪笑,皆因以后的生意需要这位“朋友”的门路。

温霁今天受了一肚子委屈,本来情绪已经抵达了濒临崩溃的临界点,结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遇上程柏森闯门的事情东窗事发。

程柏森的所作所为在温霁眼中无疑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是火上浇油,是压垮骆驼的稻草。

温霁一气之下将事情与程柏森摊牌,他气冲冲地和程柏森对质,同时他还心存一丝希冀,想从程柏森口中听到一个解释。

却未曾想到程柏森竟然不发一语。

沉默在这一刻变成了暴雨、热油和成捆的稻草,温霁鼻子一酸,没有缘由地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温霁从前无法忍受的事情里即有程柏森不爱理人,这也是他和程柏森关系逐渐恶化的原因之一。

在温霁年纪还小的时候,有段时间他误以为程柏森经常十句话应两句是因为寡言少语,直到后来他才幡然醒悟程柏森只是被人捧惯了,眼睛早就长在了头顶上。

简单来说,程柏森当时懒得和温霁说话。

这种委屈谁爱受谁受,反正当时的温霁受不了,以至于他对程柏森的好感度咻咻骤降,后来每次再见到程柏森都不会有好脸色。

实际上因为年代久远,温霁早已记不清楚这件事,今日会被程柏森的沉默勾起了回忆实属意料之外。

温霁一不小心穿越时空和当年的自己共情,至于程柏森今日为什么沉默已经不重要,他只想恶劣地借题发挥:“你的嘴离家出走了吗?”

程柏森的声音终于在他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没有。”

又是一阵沉默。

温霁本来正气在头上,此时面对再一次沉默更是忍无可忍,当即情绪涌上心头准备发作。

这时程柏森突然出声:“我刚才在思考该如何向你道歉。”

温霁被气笑了,情绪漫进眼眶将他激得眼湿湿,喃喃着:“道歉还需要别人教吗……”

“是我做错了事,你可以不原谅我。”

程柏森的语气别扭且冷硬,看来认错这件事对他而言还是难度太高了。

温霁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冷冰冰:“我当然不会原谅你,你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知道哪句话是导火线,温霁此时已经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多日来堆叠成山的委屈被引爆,它们在这一刻全部沉沉地散落在了温霁的身上,压得温霁的眼泪根本止不住,沿着面颊汩汩地往下流。

要说多伤心,其实没有。

温霁流着眼泪,心里更多的反倒是痛快,将近日受到的委屈都哭出来,他心里能够舒服一些。

温霁的眼泪似乎将程柏森吓到了,程柏森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一拍:“你在哭吗?”

温霁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这通电话的目的是质问与撒气,温霁刚才已经将它们一一完成,如今新的情绪已经到来,他懒得再和程柏森说多余的话。

而且说实话,他觉得在程柏森面前流眼泪有些丢人。

还没有等程柏森反应,温霁便毫不犹豫地反手掐断了电话,并且将手机的飞行模式打开。

半小时后温霁从浴室里出来,高温水烫得他浑身舒畅,热水冲走了他眼里的湿意,同时给他冲来了困意。

早上九点多就出了门,一天都没有机会休息,忙碌一天如今夜深了难免犯困,温霁打着哈欠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里,顺手扯过一旁的薄毯盖上。

温霁闭上眼睛在倦意里昏沉了脑袋,今天发生的一幕幕事情走马灯般从他的脑海里闪现,他不悦地撇了撇嘴。

可恶,白天和别人争执时说错了话以至于落了下风,他现在想到了更好的回应,可惜没有时光机带他回到过去。

赚钱好难,赚钱真的好难,好想飞回温嘉蕴身边继续天天钓鱼、晒太阳……

还有程柏森。

温霁想不起自己想抱怨程柏森什么事了,他太困了,雾蒙蒙的倦意在他的脑袋里弥漫开来,清醒已经被压垮了。

温霁沉沉地跌进了梦乡深处,他听见有人在按门铃,他不由皱起眉头不满极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烦人梦,梦里还有人在制造噪音。

他想翻身捂住耳朵,却在梦里踏空了脚步,身体随即触电般颤了一下,整个人倏然下坠。

心脏被惊得几乎要跳出胸口,温霁在惊慌之中猛然醒来,他神情恍惚地看向天花板,走了神。

少顷,温霁收回视线,扶着沙发慢吞吞地坐直了身体。

他扭头看向玄关,门铃还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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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家说一声ꎽ꒫ꎽ我要出门忙点事 接下来几天应该都更不了

第24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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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又响了三两声,便停歇了,如同落进池子里的石子,短暂地泛起阵阵涟漪后再无声息。

小憩片刻使得温霁找回了些许精神,瞌睡虫离开了他的脑袋,清醒将睡意驱赶,他在这一刻清楚地意识到刚才的门铃声并不是来自梦中的错觉。

温霁若有所思地将视线从玄关收回,随后起身时一不小心被茶几拌了脚,身体在顷刻间失去了平衡。

这个意外事件将温霁吓了一跳,失重感瞬间将他拽回了方才的梦境里,他在惊慌失措中急忙撑住桌沿才得以稳住身体,可惜桌角的饼干盒还是在慌乱之中被拂落了地。

铁盒跌落在地板上砸出了哐当巨响,或许是噪音惊扰到了门外人的耳朵,数秒之后门铃声再次响起。

温霁此时还沉浸在余悸之中,根本无暇顾及这阵铃声,他只瞥了一眼玄关,没有理会,快步朝着厨房的方向匆匆走去。

刚才睡醒时温霁便觉得口干舌燥,就算此时一口气往肚子里灌了半杯凉水,他喉咙里的不适感仍然没有被压下半分。

不止喉咙,温霁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眼睛又沉又累,估计是刚才大哭一场的后果。

脑袋在嗡嗡地响,心脏也被烦躁情绪所编织的大网笼罩,温霁紧攥着杯子的手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力气大到仿佛要将它生生捏碎。

作者感言

舶来鱼

舶来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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