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光是让张玉帮他行钱色交易的时候就留存了不少证据，更别说其他的行贿受贿证据，张玉曾经见过，好几个还是上头的大人物，如果张俯允手里一直握着这些，事发之后，那些大人物一定会设法保他。
到时候怕是周景也不好对付，百足之虫，至死不僵。
他摸进书房，在书架后的密格里，找到张俯允的保险柜，这个密码他不太清楚，只能试一试。
张俯允有一个深爱至极的妻子，已经过世多年了，之后从未再娶，曾经张玉刚来张家的时候见过那人几面，是个病弱的美人，平时不怎么出屋，偶尔会被下人推着，在后花园呆一会儿。
她从没有和张玉说过话，偶尔在客厅相遇，也冷漠的像没看见他一样，由着下人将她推回去。
张玉对她的接触不多，之所以能记得那女人的祭日，是因为那个女人死的那天，张俯允第一次摘下了伪善的面具，把他拉到那女人的床前强暴了他。
从那以后，他的人生就跌进了地狱，黑暗的堕落的可怕的地狱。
张玉抖着手输入密码，不愿回想的那天的记忆扑面而来，原来尽管过去这么久，尽管他做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但他还是永远无法从那天的噩梦中解脱。
事情比想象中要容易，密码对了，他从保险箱里找到了张俯允的犯罪证据资料，利用电脑把它拷贝到了一个小的U盘里，但是因为自己身上还穿着浴袍，没有可以装的地方，怕被张俯允发现，张玉把U盘的芯片抠出来，塞进了自己手腕缠着的纱布里，紧紧的裹了一下。
做好这些，张玉把东西又放回保险箱，正退出来的时候摸到了贴在保险柜壁上的一封信，因为平整的贴在最里面，他一开始并没有发现。
张玉把信拿出来，打开读了两行，是那个女人生前给张俯允写的绝笔信。
不是张俯允犯罪的证据，没什么用，没什么用。
张玉絮絮叨叨的想着，快速把信装回信封里，放回原处，手不可避免的颤抖起来，嘴唇都发白了，随后慌慌张张地锁好保险柜的门，又关好书房的门，像是身后有什么魔鬼追逐一样，快步离开了。
他返回卧室，趁着张俯允还没醒，将钥匙轻手轻脚的放回去，想回自己卧室去换一身衣服，赶紧离开，可还没走出门口，张俯允就醒来了。
“去哪？”
张俯允半靠在床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眼神清明地看着他。
张玉僵了一下，转过头来，脸色惨白：“我回卧室去换个衣服。”
张俯允直接下了床，一手将他扯进来，一手关上了门，直接将张玉压在门板上。
“不……”张玉开始发抖，感受着如此迫近的张俯允，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渗出一层层冷汗，到快要站不住了，他的左手手腕被张俯允抓着强按在头顶。
“啊”
手腕的伤口被按到，张玉痛呼出声。
“嘘。”
张俯允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眼神里冷漠戏谑，另一只手一点点拨开张玉的浴袍，小巧圆润的肩头和性感单薄的锁骨上到都是张俯允留下的痕迹。
“不，不……”
张玉试着拒绝，但是他现在浑身发抖，根本一点力气也没有。
张玉的声音被无视了，他的浴袍被完全剥落，坠在脚边，身上除了手腕处的绷带，一丝不挂。
张俯允上下审视了一遭。
张玉的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想吐。
随着张俯允的眼睛落在张玉的左手手腕绷带处。
张玉察觉到张俯允的目光，身体顿时一僵，感觉到那双手像是要解开自己的绷带。
张玉来不及多想，强忍着恶心，一把将张俯允的右手拉回来，按在自己胸前。
“爸爸，我想要。”
他抬着头看向张俯允，强扯出一丝讨好的微笑。
脸色却更加苍白。
张俯允哼笑了一声，竟然真的不再纠结那绷带，低下头亲上了张玉的唇，但是他的左手还是按着张玉的手腕。
“纱布该换了，都流血了，我给你换一换好不好？”
张玉摇摇头，动了动左手手腕，想从张俯允的手里抽出来，没能成功，他只好打起精神讨好着张俯允，嘴上装作情动地回应着张俯允的吻，好让他放松警惕。
张玉热情地将腿缠上张俯允的腰，张俯允为了托住他，终于放开了他的手臂。
张玉整个人被张俯允抱着压在门板上，他借机将双臂套上张俯允的脖子，一面回应着他，一面在张俯允看不见的背后，将纱布处的芯片抠了出来，但是他身上不着寸缕，此时又被抵在门板上，芯片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情急之下，张玉一狠心，顺着手腕血肉破碎的伤口处一块翻起的皮肉，将那芯片推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张玉手腕处的伤口彻底裂开了，鲜血往下滴落，他绷着劲紧了紧纱布，勒住出血的伤口，但那块白纱是彻底的染红了。
“怎么满头大汗？”
张俯允停下动作，抬起眼看着张玉，随手拂去他眼皮上马上要滴落的汗。
张玉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虚弱到没有力气应付，又怕张俯允追究，只好手臂抱上张俯允的背，贴紧了以作回应。
张俯允也没过多追问，又将头埋进了张玉的脖颈处。
张玉已经麻木了，或者说他好像已经灵魂出窍了，如果不是手腕处尖锐的疼痛让他堪堪保持清醒，或许他现在已经昏死过去。
太恶心了。
张玉绝望的盯着天花板，想到了保险箱里的那封信。
他这一生太失败了，肮脏不堪，与亲生父亲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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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一章，废文终于回来啦，中午再发一章～
第13章 偿还2
手腕处的纱布还是被张俯允揭开了，不过张玉的芯片藏的很深，并没有被他发现。
天已经快要黑了，张玉重新换了纱布，勉强陪张俯允吃了晚饭，就借口离开了。
他想打车回去，忽然想起自己身上一分钱没有，连唯一的戒指都被他当了出去。
张玉摸了摸无名指曾经带着戒指的位置，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眼睛里是浓浓的疲惫和厌倦。
那戒指其实是婚后他自己买的，买了一对，自己带着一只，另一只被他放在抽屉里，没有送出去。
他们结婚时是没有交换戒指这个环节的，可能是因为小宝是因为这个去世的，周景对这一环节很抵触，请司仪去掉了这一步，所以他们其实并没有婚戒。
他自己买来廉价的戒指，终日带着，无非是自我安慰，自己给自己营造婚姻的假象罢了。
只是就连这幻想在得知季小宝死亡的真相后也变得太过恬不知耻，是该破灭了。
张玉像个游魂一样向家走着，在路上撞到了一个人。
“喂！你怎么在这儿？”
张玉抬头，看到了一张年轻的18.9岁的脸。
“你是？”他不记得了，这个人认识他吗？
“你忘了我啦？我是旧英啊！你前两天刚在我这里买了护身符！”
张玉好像有点印象了，不过是前两天的事情，他却感觉那记忆好像很久远了。
“你好。”
张玉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打了招呼，侧身就要绕开。
旧英拉住他：“你去哪里？感觉你脸色不好呀，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张玉摇摇头：“我要回家。”
“那我也可以送你呀！看，我新买的车！”旧英一件兴高采烈，指着路边停着的那辆小摩托。
“拉风吧，刚做了一笔大生意！有钱啦～”
张玉停下来想了想，他这样走着，依着他的身体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到家，便回道：“那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向来对潜在客户很有耐心的～”不小心得意忘形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好在张玉好像并不在意。
旧英把张玉送到小区门口，随手递给他一张卡片，冲他眨了眨眼睛：“新名片，我现在有手机啦，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随时恭候哦。”
张玉浑不在意的把卡片装进口袋，点点头，谢过人，转身走进小区。
家里的门没锁，客厅里还开着灯。
因为也不早了，管家都已经休息了，不知道谁还在客厅里，张玉放轻脚步，刚走到玄关处，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是周景……有点耳熟。
“你为什么要吃那个药？那是给他吃的！你也想跟他一样变成疯子傻子？”
张玉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没有。”这句话是周景。
“什么没有，你没吃？你没吃这怎么少了两粒？”
周景沉默。
“我看你是真疯了，是你说想让他乖乖听话，想要报复他害死小宝，让我给他开药，结果现在你自己倒吃了！你也不想活了？和他一起同归于尽？”
张玉的脑子越来越迟钝了，他们口中的“他”说的是谁呢，张玉大脑里像有一口钟，随着他们的对话，噹噹地敲击着，他的头也嗡嗡作响。
张玉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可是他的脚却不听他使唤，仍僵在原地。
“我只是想见见小宝……张玉说他见过小宝……”
周景的声音也带着浓重的疲惫。
“我看你真他妈疯了，他为什么能看见季小宝你不知道？那他妈不是因为他吃药把脑子吃坏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还是说你也想把脑子吃坏了？你清醒一点行不行！你到底要不要报仇？你要不干脆把这一瓶都吃了，直接去见他吧，也别他妈报仇了！”
张玉脑中的大钟嗡的一下炸开，耳朵突然开始尖锐的耳鸣，眼前一阵阵发黑。
张玉扶着墙壁站稳，待缓过那一阵之后，悄无声息退出了房间。
小区已经没什么人了，张玉慢慢挪到小区门口，
找了一处没有路灯照着的长椅，坐了下来，把自己隐没进黑暗里，垂着脑袋，佝偻着身体，手指无意识的扣着自己手腕上的绷带。
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鲜血淋漓了，伤口外翻，沾着鲜血的纱布松松挂在手腕处，右手食指和拇指指尖捏着一片带血的芯片。
“唉。”
黑暗中的人影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动作迟缓地掀起衣角，将芯片上的血一点点擦干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玉坐在长椅上被暮秋的风吹着，浑身上下一点热气也没有了，眯着眼睛意识也昏昏沉沉。
朦胧中听见耳边有人对自己说：“北北，我要走啦。”
张玉只觉得那声音无比的温柔熟悉，让他眷恋，听那人说要走，他急切地动了动手指，下意识想挽留。
手上的芯片掉到地下，张玉转醒过来。
在地上摸索好一阵才拾起，然后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