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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3514 2024-05-22 00:00:00

周霖高中跟徐子熠一个班,经常一块打球,高三暑假,周霖和钟弥暧昧期过渡到成功牵手,钟弥常来球场给周霖送水,徐子熠没少跟周霖说羡慕。

后来周霖因为出国留学和钟弥分手,徐子熠还安慰过周霖,说只要你们俩有缘,以后一定还会在一起的。

可转头呢?

周霖回国参加高校交流会,今天刚落地州市,就听一个高中同学说了,徐子熠现在在追钟弥!追得火热!

“徐子熠!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不懂吗?当年弥弥为什么会跟我分手!是不是你搞的鬼!”

徐子熠脸色一变。

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就高中打球的情分,都好几年没见,还算什么朋友?

徐子熠毫不理亏,提醒他:“八百年前弥弥就跟你分手了!你不会以为,她跟你谈过就永远是你的了吧?高中恋爱,大家都不成熟,那算得了什么啊?”

徐子熠和周霖针尖对麦芒,互拽衣领,你瞪我,我瞪你,只差挥拳相向。

一旁看戏的贺鑫,听懂经过,忽然觉得很有面子,抖抖丝绸衬衫的衣领,站起来,自以为痞气地斜支一条腿,压轴一般发言。

“唉唉唉!两位,不好意思啊,现在是我在追弥弥,而弥弥喜欢的也是我。”

周霖上下打量贺鑫,露出鄙夷之色:“我不信!”

贺鑫却自信又柔情地看向钟弥:“弥弥,刚刚你说了对我有好感的,对吧?”

“你他妈放屁!”徐子熠急道,“弥弥,弥弥你说句话啊!”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更是一台大戏。

这戏,钟弥接不来。

外公教过她三十六计,她想起一计,走为上计。

钟弥拿起包,撒腿就跑,还顾着别撞倒服务生的酒食盘子,但跑出后门口,沈弗峥没有幸免,不偏不倚被钟弥撞上。

连紧急之下伸远了的指间香烟,都被撞得抖落几粒薄薄烟灰。

那三个男的在后头追,钟弥顾不得鼻梁酸痛,低头往他怀里一躲。

身后走道里,脚步声轰隆隆传来。

沈弗峥察觉,没夹香烟的一侧手臂拉开车门,让钟弥躲了进去。

没隔两秒,一个两个三个,斯文的,不斯文的,通通都追出来深情喊着,一口一个弥弥。

沈弗峥站半敞的车门边,侧首看着那三个连追带喊没了踪影的男人,目光一收,低眼问车里的钟弥:“哪个是你对象?”

钟弥小脸一皱,头疼道:“呃……不好说。”

一个是情窦半开学人恋爱的年少初恋,一个是要追她没追上的高中同学,还有另一个是骗她闺蜜感情的渣男混混。

不好说,这话听着渣透了。

钟弥反应过来,眨了下眼,只能声音诚恳地再补一句。

“是真的不好说。”

好像更渣了。

沈弗峥却笑了,轻轻一声,唇边淡白烟气疏疏逸散,没什么计较。

人走了,长街寂然。

沈弗峥抬抬下颌示意她往里坐,钟弥一愣。

“送你回家。”

见钟弥不动,他神情几乎没有浮动,只有眉峰微微凛起,一股子不声不响的威压之感,呼之欲出。

“你今晚还要再进去找第四个?”

钟弥顿了两秒,抚胳膊,摇了摇头。

不进去了。

她穿着布料单薄的蹦迪小吊带,居高临下的视角一览无遗她胸口处的一爿春光。

昏昧里,白玉一样的质泽。

她刚刚跑过来,气息不稳,胸口随呼吸起伏着,像晚风拂过鲜嫩花瓣的饱满纹浪。

站在车外的沈弗峥很快移开视线,草草吸两口香烟,将烟头丢在地上碾熄。

他少有抽急烟的时候,等坐进车里,闻到近旁少女身上清甜的花果香,方才嗓子里腾升的躁气,不散反聚。

车子到巷口,光暗了下来。

附近一带在修路,小碎砖换成了更有古城韵味的青石板,这一段的新路灯还没安排上。

钟弥往前看了看说:“前面没灯了,路不好走,就在这儿停吧。”

闻声,那位车技非凡的司机只缓了车速,从中央的后车镜里看沈弗峥的意思。

他好整以暇地靠坐着,声音也融于夜色一样淡:“没事,送你到家。”

闻声,钟弥坐正,两只手撑在两侧车座上,下意识夹着嗓子道了句谢谢啦,声线糯糯甜甜,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

沈弗峥已经朝她看过来,嘴角微斜,一抹颇有意趣的笑。

钟弥慌忙解释:“我,我跟我外公才这样说话的,我刚刚,我就……我是故意这样撒娇讨他开心,刚刚是无意。”

钟弥解释的时候,他一直以一种纵容又耐心的目光看着她,以至于当他问出“我像你外公么?”这句话,钟弥久久愣住了。

车子继续朝里开。

光影愈昏,直至有光处,半明半暗地透过深色的窗,一帧帧淌过他们。

而钟弥的目光,几乎与这些驳黄的光影同步,于晦靡中细数他脸上所有可窥的情绪,明暗蒙翳,如砚里化不开的一团墨气。

她看不清,咽了一下喉咙,鬼使神差地说:“是有一点点像的。”

那种敷陈楮墨也不能言明的孤高,似岭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分明寡寒,却遥遥远观出温柔之感。

是有点像的。

钟弥掌心发燥,想握住什么,却只是虚无地攥了攥手指,正试图调整呼吸,又听到身边的人出声。

“你是无意,我是沾了你外公的光。”

他看向钟弥,“你的确很会讨人开心。”

钟弥家门口的路灯彻夜亮着,司机看见如钟弥描述的带院子的小楼,缓缓停下车。

不等司机转头,钟弥匆匆推开车门:“我到家了,谢谢你,沈先生。”

立秋不久的深夜,温度低了下来,雾一样的凉气裹上裸露的皮肤,抚一抚手臂,才堪堪体会什么叫烟霭淡淡,月华如水。

车尾红灯在视线范围内缓缓消失。

周遭虫鸣细幽。

钟弥正要推自家院门,阒静里,只听扑通一声。

她望过去,有只小青蛙不慎跃进积满雨水的陶缸里,浮光照水纹,青苔似梦影。

如打碎一面镜。

涟漪数重,无声晕开。

回到家,手机里一串未接来电。

徐子熠和贺鑫打来的,钟弥一视同仁全拉进黑名单,以防再被骚扰。而胡葭荔打来的那通,钟弥手指触上屏幕正要回拨。

胡葭荔又打了过来。

听那头声音,她还在酒吧附近。

“弥弥,你刚刚怎么突然跑了?”

怕吵醒妈妈,钟弥脚步轻轻,鬼鬼祟祟踮着脚一阶阶上了楼,进了自己房间,空悬的后脚跟才落到实处。

绷直脚背,扭扭踝骨。

她学舞出身,不经意间的小动作都透出韧劲功底。

她一手拿手机按在耳边,另一手拽身上那些漂亮累赘。

手链耳环都往木桌上扔。

摸到手指,关节戒指少了一个,不知道在哪儿掉了,她没细想,对着电话里说:“我不跑,等着被男人拽成四块么?”

“四块?”胡葭荔犯懵,“不就三个男的么?第四块哪来的?”

那张车门边,下颌线清晰,冷淡抽烟的侧脸,倏然浮现脑海。

钟弥深吸一口气,如往沸水里徐徐添进凉水,叫那些密密翻腾的小气泡迅速静下来。

她试图胡扯:“拽……拽成三块不就剩一块了。”

次日早上,沈弗峥在酒店餐厅遇见盛澎蒋骓。

本地的商会今天有个户外活动,邀请函送过来,沈弗峥不去,他俩就得去点个卯,点到为止也要给个面子。

这两人昨晚熬到凌晨,此时欠缺睡眠的脸色不怎么好,精神状态却相当高昂。

盛澎挥手跟沈弗峥打招呼:“四哥,你昨晚走早了!”

沈弗峥闲步走近,拉开椅子:“错过什么了?”

蒋骓接话:“错过一场好戏!”

桌上餐点摆得琳琅满目,盛澎和蒋骓正吃着早饭,拿八卦津津有味佐餐。

盛澎说得绘声绘色。

“三个男的抢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不说,还有兄弟反目这种好戏,其中有一个还是启泰副总的儿子!那场面,错过了都可惜哈哈哈。”

三个男的抢一个女人,这戏听着熟悉。

沈弗峥夹起一例小食,就近蘸了蘸一碟深色调料,忆起昨晚车内身侧某种花果香的一刻,他也闻到筷子尖传来的一股酸味。

原来蘸到了醋。

盛澎还在说真是错过好戏了。

沈弗峥将东西丢进空盘里,唇角几不可查地翘了一下,心道没错过,还参与了后半程。

第6章 关节戒 小舟归港。

昨夜的一时心乱,就如钟弥遗失的那枚关节戒指,是丢了些什么,但不是什么要紧东西。

还未到警铃大作的程度。

甚至第二天早上,她回忆起戒指最有可能掉的地方是在沈弗峥车里,聊天紧张时,她试图抓住些什么,却只是蹭了蹭车座,应该是那时候掉的。

她站在洗漱台前,看一眼镜中素面朝天穿着睡衣的自己,俯身闭眼,掬起冷水往脸上扑了两捧。

洗脸巾丢进一侧垃圾桶。

昨日事也一并抛诸脑后。

但她曾不料到,那戒指,还有失而复得的机会。

不说钟弥没有任何一种沈弗峥的联系方法,就连这人名字具体是哪三个字,她现在都还不知道。

凭空想寻回一枚几十块钱的戒指,除非去找外公特意打听,否则不啻于西天取经,大海捞针。

想这事时,钟弥人在州市一家有名的蛋糕店里,翻平板电脑里的样图。

她有些走神,看得不仔细,将前一张小天鹅造型的白色珍珠蛋糕从屏幕上滑回来再端详,再二度pass掉,心里评价:第一眼的潦草心动,果然经不住细究,挺肤浅。

过两天是胡葭荔生日,胡葭荔已经提前订好餐厅,往年八月这时候,钟弥人在学校的训练室排舞,筹备节目,以待京舞每年最隆重的迎新晚会。

往年只能寄礼物给胡葭荔,这次好不容易人在州市,她打算再提个翻糖蛋糕过去。

选好款式,钟弥填写服务生递来的一张预定表,最后付款出门。

好在之前两场雨叫州市降了温,下午两三点半阴半晴,天虽热,也没那么难挨。

钟弥撑着阳伞在路边等车,包里手机响起,她接到一通属地京市的电话,她低垂眼眸看自己的鞋尖,认真听认真答,最后对着电话乖乖说了两声好的,待那边挂了,才收起手机。

司机师傅扭头用本地话问她去哪儿。

“长清国际酒店。”

电话是钟弥大学的舞蹈老师打来的,老师今天来州市参加一项文化活动,行程仓促,回京前,挤出两个小时想和钟弥见面聊聊。

作者感言

咬枝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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