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对着那臭不要脸凑过来的笑脸,乔桑一巴掌就拍开。被他那吃醋的模样讨好的杜白,简直就心花怒放,哪还会脸黑,只会越发觉得乔桑真是越看越讨人喜咧。
“哎哟,老子都想干你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滚。”
“嘿嘿。”高大大身躯不容分说的挨过去,稳稳当当的将人圈进怀里,下巴枕着他的肩头,说:“在我出生那年,爷爷给我的。在我们家,每个出生的杜家孩子都会有这么一块玉。”
“........”
“杜子歌他......”杜白收了收圈住那人的手。他并没有见过杜子歌身边有这么一块玉的存在。
“乔桑,他是杜家的孩子。”
在那句“杜家的孩子”下,乔桑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看着杜白一脸天真的对自己笑,看着他说:“爸爸妈妈都喜欢杜子歌,我也喜欢。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进了我们杜家门,他就是我们杜家的人。乔桑,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了?
乔桑冷笑,扯开杜白圈着他的手。他说:“杜白你跟我装什么糊涂?”
第205章
再次被狠狠推开的杜白,纳闷了。他装什么傻了?条件反射的抓住那人欲转身走开的手,话还未问出口,被那人清冷的眼神看了三秒便不得不没出息的松了手。
“喂,杜子歌哪惹你不痛快了?”
见那人还真自顾自的上楼,杜白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句。这一问,好家伙,噼里啪啦的,走廊处放着的花瓶直接就朝他砸过来———
“操,姓乔的,你疯了!”
好在杜白反应够快,立马跳起躲开。那在脚边炸成碎片的花瓶子瞬间也让他炸了毛,冲着乔桑就嚷嚷起来。
站在二楼处的乔桑,撑着护栏,俯身看着楼下仰头看他,气急败坏的杜白,嗤笑一声便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杜子歌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
当下,杜白不说话了。那紧抿的唇往下耸拉。眼神也跟着暗沉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彼此对视了好一会。杜白才往上翘了下唇,他朝乔桑,说到:“杜子歌什么人?嗯?”
乔桑也跟着上扬起唇角。身子往下伏了伏,杜子歌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人,别变成了白眼狼,将来反咬他一口!
“他是什么人?那得看他自己想成为什么人!”
“哈,就那浑小子,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喝玩乐,还指望他想成为什么人的。”杜白自嘲一笑,背转过身,走到一旁直接摔坐进沙发内。避开乔桑那如鹰搬让人不舒服的审视目光。
这人对杜子歌不友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时,他都得纳闷,就乔桑那左右逢源,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对杜子歌展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态度!
“杜白。”
杜白回头看依旧俯身看他的乔桑。“别让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耍了。”
“...........”
私生子......
那曾经是乔桑最为忌讳的字眼,如此倒是挺溜的从他嘴里飘了出来。
杜白玩味的勾起唇角看他。
杜白护犊,那可是出了名的!
“你说谁来路不明?私生子?”杜白从沙发起身,看着乔桑晃晃荡荡的从二楼下来,不急不慢的走到她跟前。
“你不要的东西,也得看他受不受得起!”
食指点着杜白的胸口,乔桑唇上的那抹笑意,实在是碍眼的很。
杜白看着胸口处的手指,再看看那人玩味的笑意。他平静的看着他,问:“你说,他受不受的起?”
“呵呵,这得看你这位好‘哥哥’!”
乔桑轻拍了下他的脸颊。杜子歌这个定时炸弹,早就成了他心头之病!
看着他落座一旁去捞烟,点烟,再慢条斯理的吸起。
杜白静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说道:“乔桑,他是我二伯带回来的孩子!”
乔桑吸食一口,透着薄烟斜眼看他。
“杜子歌,二伯给他的名字!爸爸领着杜子歌回来的。堂堂正正的回杜家,你说谁来路不明了?”
“呵,你怕是不知道他生母可是个......”
“是个什么?”
晓的乔桑会说出什么刺耳的词来。杜白抢先一步截了他的话。
他皱眉看乔桑,乔桑清冷着眼回看他。夹在手上的烟卷燃了大半,往下掉了掉烟灰。
当初杜家二少和杜家闹翻,那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堂堂杜家二少为了个浪场酒女离家出走!这在当时,可引起不小轰动,气的杜家老爷子当场和他断绝关系!
十多年之后,在老爷子百年归天,名不正言不顺的带回来的孩子,自然而然会引起一些猜疑,即便是此时的杜家当家人亲自领回,也免不了流言蜚语的来袭!
“呵,可真会护崽。这兄弟情深,可真让我感动!”
乔桑似笑非笑的看他,在杜白一记微皱的眼眸下,猛的就操起桌上的烟灰缸直接砸在杜白额头上——
“操,你特么的就是一疯子!”
被砸出血流的杜白恶眼瞪他。始作俑者倒是一副风轻云淡模样,仿佛刚刚发狠砸人的人并不是他。
“你这嘴,再阴阳怪气一回.....”乔桑笑着看他。“砸到的可就不是这个了。”
“.....有病!”
擦了擦往下流的血滞,杜白除了恶狠狠瞪他,也并不能再做其他。倒是乔桑,往他脸上喷了喷最后的一口薄烟,幽冷着眼眸看着他,说:“我管他杜子歌是什么人,杜白,你给我记住了。”他笑。“但凡有一天,你要为了他跟我作对,啊~”他侧头,碾了烟蒂,又是一抹笑意。“我可是要让他后悔回到杜家。”
“我能跟你作什么对?”
“呵,谁知道呢。”瞅着那被抹开又往下渗的血流子,乔桑的笑意越发诡异起来。杜白觉得乔桑越来越神经病,懒得跟他精分下去,刚起身要去处理伤口,乔桑“喂”了声,叫住他,在他回头看他之时,起身扣住他的后脑勺,没头没脑的就一记深吻下来。
“记住了,杜子歌好不好,可就要看你乖不乖了!”
拇指轻柔了下那杯狠吻之后略带红肿的唇,乔桑温柔至极的说着。杜白抬眼看他,额头顺下来的血流子浸没到他眼里,倒是视线都有些殷红。
“不乖,就要流血的。”乔桑闷笑,抹了抹那血滞,索性并没有下狠手,只是意思意思警告了下这不听话的小狼崽,所以伤口并没什么大碍,勾着他的手,就将人带到清洗台,掏出抽屉里的急救箱,熟门熟路的给他清洗起伤口。
“你啊,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身边就好,外头的事,你少管,你也管不了。听懂了吗?嗯?”纱布往那伤口一包,乔桑点了点那上头,直视着杜白眼睛问他。杜白看了看他,那眼神就跟看神经病一样,讨人嫌。
“你还不乐意了?”
“乔桑。”
“嗯?”
“杜子歌是什么人?”
乔桑看着他的眼,低头抵着他的额头,笑了下,说:“你说他是什么人,他就是什么人。”
“.........”
“但杜白....”他咬了咬杜白的鼻尖,哼笑了声,说:“记住了,你不越雷池,杜子歌都会好好的。”
杜白抬眼看他,两人四目相对着。杜白看着乔桑眼里的那个自己,看的时间都有些久了,乔桑挑了下眉,随即他便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回了句“好!”
乔桑将人捞到桌上,将人圈进怀里,满意之极的吻了起来。
只是,闭眼热吻的乔桑没看见,那揽着肩头回吻他的杜白,睁开的眼眸有多寒冷。
.......
回忆中止的杜白笑出声来,乔桑一定不知道,在那之前,他杜白真的只想一心一意跟在他身边啊,那天之后,杜白第一个找的人便是林北呐。
第206章
山里的气温,早晚温差较大。不到半个月时间里,杜白便感冒了三回。鼻根吸进去的空气刺的他脑门疼,干痒疼痛的喉咙,让他都懒得开口说话。刘婶一大早便过来,给他熬了些白米粥,桌上散着的西药被她收了起来,嚷嚷着要给他熬山里的那些中草药,治病,还是老中医的药方子好咧。
杜白笑笑,随她捣弄。喝了些白米粥,垫了垫肚子,捞过一旁的书,坐在前院的摇椅上,便看了起来。
“先生。”
从从厨房走出来的刘婶,立在落地窗前,双手抹了抹围裙,喊他。杜白从鼻腔嗯了声,抬头看她。
“先生,您这回要住多久呢?”
“怎么?”
“先生,实在是抱歉。”刘婶为难的看着他,说:“我家那大丫头,昨个儿刚在县医院生了个大胖小子。她家那婆婆命苦,走得早。家里什么事都是老姑爷和老丈人捣弄着,也没个闺女啥的帮衬下,平常也就算了,这不,女人做月子,那可是大事,我就想着.....”刘婶看杜白,杜白笑了笑,他说:“没事,您忙去,这边不碍事。”
“先生,您要是住的久.......”
“不久。”杜白合上书,温和着张脸看她。“我这边也没什么要捣弄的。您让贵叔找个做饭洗衣的便好。”
“好的,先生。”
“刘婶。”
“嗯?”
“恭喜。”杜白朝他一笑,刘婶也跟着笑了起来,唠唠叨叨的嗑了几句便朝他说起,山上那座庙宇,重建起的那座庙堂,开始封顶了,顶上要用的瓦片头得从山下一片一片人工运输上去。刘婶说:“先生,那可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修好庙堂,定得佛主庇佑。”
杜白笑笑,点了点头。在刘婶离开之际,给了她一个大红包,说是给小孩儿的,沾个喜,讨个运,希望接下去的日子,也能平平安安。刘婶不好拒了他的好意,应承着接了下来,叮咛了几句多加注意身体后,也便告了辞。本就清净的地儿,倒是显的更寂寥起来。
下午,家里老人来了视频。老太太盯着屏幕里的儿子仔仔细细看了许久,心疼的说宝,又瘦了。杜白无奈一笑,也不敢让老太太发现更多,转了话题绕到杜子歌身上。老太太一听提起杜子歌,一肚子牢骚便倒了出来。
“子歌这孩子,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未婚妻也不带回来了。也不提婚事了,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存心闹着玩的?”
“嗐,他多大人了?!他做事可比这浑小子靠谱!”老头儿依旧要跟儿子打嘴仗,扯着嗓门就要骂杜白。杜白一听这嘹亮的嗓门儿,晓得老头子身体还算硬朗,也就故作不满的和他斗了几句。
家长里短的,老太太将身边琐事聊聊个遍,就连家里鹅姐买的西兰花比以往贵了一毛都能聊的津津有味。老头子始终虎着脸看他,时不时插个嘴骂个几句,絮絮叨叨的倒也聊了两个多小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