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野,你喝醉的时候超级可爱,虽然动作很不老实,但话讲得特别纯情,要不你再喝醉一次吧。”
许琢云说完,猛然意识到自己也说了可爱这个词。
说的当下并不觉得肉麻,只觉得想让边野知道他在自己心里有多好。
他理解边野了。
边野揽着许琢云的肩膀:“我现在也可以说很纯情的话,还是不要醉了。”
“为什么!”许琢云觉得可惜。
边野带着笑意:“醉了影响某些功能。”
许琢云几乎秒懂,锤他一拳。
“琢云,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边野包裹住许琢云的手,轻轻揉捏。
“你问。”
“我生日那天,你在我家,到底做了什么梦?”
许琢云忽地脸红。
边野吻他耳廓:“你说你什么都没梦着,是骗我的,对不对?”
“…对。”
“到底梦见什么了?告诉我吧,我想听。”
“我…梦见…我们接吻了,舌吻,你还用舌头喂我吃糖。”
许琢云栽倒在沙发上,脸埋在抱枕里。
边野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在一起半年,他还是能因为许琢云的某个举动,某句话,某种心思,心动地无法控制。
他以前不敢确定在许琢云手机里看到的那几条搜索记录到底代表什么,现在他敢了。
边野伏在许琢云身侧,拨开身旁人滑落的黑发,对着白皙透红的耳朵轻声说:“原来你那时候就对我有感觉了。”
耳朵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红。
“可能我本来也是同性恋吧。”许琢云闷闷说。他的脸埋在抱枕里,呼吸有点不通畅,下一刻,抱枕被抽走,视野颠簸,他一下子被边野抱到了身上,一起躺在沙发上。
胸膛想贴,胯骨也挨蹭。
边野伸手够来一颗草莓硬糖,撕开包装含在唇间,慢条斯理的。
许琢云心脏怦怦跳。
然后被边野扣着后脑吻上来。
那颗糖被边野送进他的口腔,小小的一颗糖很快化开,他唇齿间是牙膏的薄荷味和糖果的酸甜。
唇舌烘出灼热,他们亲得越来越深,夏天的睡衣柔软轻薄,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一吻结束,许琢云跪坐起来,低头看了看,咽一下口水,又看向边野的眼睛。
边野这次没有阻拦。
许琢云便隔着布料碰了一下。
边野浑身肌肉隆起,目光和表情都不再掩饰。
许琢云试着用边野对待他的方式来,生疏,但边野已难耐至极,躬身把许琢云勾过来亲吻。
时间好像被放慢,又像被加速。
呼吸平稳后,两人极近地对视。
“你骗人,根本没有多快。”许琢云控诉。
“已经很快了。”边野搂着他笑。
.
收拾好被弄得褶皱的沙发,两人换了一套衣服,相拥躺在卧室的大床上。
卧室是全景落地窗,窗帘微微摇晃,门口的吸顶灯洒下微光。
本来许琢云只打算和边野亲一下就互道晚安睡觉的。
可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刚刚的画面,心里那种不管不顾想要更多的想法更加强烈,在被子下勾着边野的肩膀不让他走,把浅浅的吻变成了深吻。
边野又快被勾得上火,碰着许琢云的鼻尖:“该睡了。”
许琢云忽然间大胆开口问边野有没有准备东西。
边野一愣,听懂,缓缓回答:“有。”
许琢云看着他:“我想试试。”
边野五脏六腑一瞬间被点燃,可是他还是摇头。
“你是不是,不好再来一次?”许琢云意识到什么,摸摸鼻尖。
边野笑着摩挲他的脸:“不是,会疼。”
“顾放说也会舒服的。”许琢云眼睛亮亮的,“我现在不怕了。”
许琢云在边野怀里蹭来蹭去,特别地坚决。
没人能拒绝爱人如此的邀请。
他们又滚到了一起去。
亲得天昏地暗,什么害羞,顾虑都不存在,像两团一点就着的火星。
边野一直很温柔,但某刻,许琢云真的痛了,声音带着哭腔,边野就亲他的眼睛鼻子和颈侧,咬牙压下躁动,不停夸他漂亮,哄他放松,说很爱很爱他。
等到他平复,才一同陷入。
潮汐一样,只是无限缩短着涨潮退潮的时间。
是爱人构筑起的,温热又柔和的潮汐。
夜晚悠长,他们相拥而眠。
第94章
一觉睡到正午, 许琢云睁开眼,伏在边野胸膛上。
对上边野的眼睛,他本能地埋头不去看,又被边野轻扳起, 不得不对视。
边野的目光很深也很温柔。
许琢云想起昨晚, 边野有时候让他睁开眼睛看着他, 那时候的眼神也是这样子的。
“昨天, 感觉怎么样?”边野问, 看似淡定, 但在床畔规律轻点的指尖暴露了他的微小紧张。
许琢云琥珀色的眼睛落了些阳光,更加浅淡,一汪泉水一样,带着羞涩点点头:“...挺好的。”
他像一只在海里起伏的小船, 海是未知的, 但卷着他的浪温柔。
所有害怕都被边野的消弭。回味着,那种上头的感觉又来了,许琢云也不羞涩了, 往边野怀里又钻了钻。
边野亲吻许琢云的额头。
其实他知道许琢云是享受的, 有时候还会黏糊糊地让他快一点, 但过一会儿又委屈地咬他肩膀。
但还是想听许琢云亲口承认, 在恋人面前的虚荣心和好胜心, 大概是男人的通病。
“阿野,我发现一件事。”许琢云忽然说。
“什么事?”
“我也爱你。”
边野一僵, 扭过头看他。
“因为我爱你, 所以我才一点都不害怕。”许琢云眨眨眼。
话音落下, 又是一个绵长的吻, 他被边野紧紧抱着, 很久都没松开手,耳畔心跳声如鼓如雷。
许琢云脸被熏得发烫,扭过头:“那你呢,昨天,你是什么感觉?”
边野心跳仍快,带着笑直说:“死了都行的感觉。”
许琢云一边嫌弃他没出息一边又想笑:“那你得死多少次啊。”
“那要看你意愿,我死都少次都没关系。”边野在许琢云腰侧轻轻掐了一下。
许琢云惊弓之鸟一样弹起来,结果吃痛地发出一声惨叫。
眼泪几乎立刻就溢出来了。
边野心疼,拉开抽屉拿药帮许琢云涂。
挺羞耻的姿势,很羞耻的感觉,如同再来一遍前戏。
许琢云咬着唇,害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但还是颤了一下腰身。
边野也讶异于许琢云的敏感,轻轻笑了一声,被许琢云扭头带着愠怒瞪了一眼,无辜地止住笑意。
许琢云趴在床上,忧愁万分。
经过做完的负距离接触,他现在觉得边野的手就像有魔力了一样,明明只是轻轻擦过某些地方,但他居然被激得脊背有些发麻。
这大概就是走向堕落。
接下来的两天,边野对许琢云像对待博物馆里刚修复好的文物一样,除了必要的行程,其余一律推掉,专心在家照顾许琢云,亲手准备健康的三餐,给他捏背捶腿,比全能管家还要靠谱。
过了几天,等终于恢复得差不多,晚上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点火的,最后又没收住,但边野到底心疼许琢云,忍耐着没进去,第二天又帮许琢云大腿内侧上药。
没羞没臊过了些日子,边野终于要往外跑行程。
他新专辑的歌曲一首首发布,再加上各种各样的单曲和合作曲,边野已经有了不少提起大家都知道的名曲。
边野积攒起越来越好的口碑,夏天音乐节多,小菲想着历练他为以后的演唱会做准备,索性签了好几场,得跑大半个中国,几乎连着三个月都在不停转场。
许琢云依依不舍送走边野,每天就只去探望住在另一个公寓的许茵。
去了几天,老是遇上苏沉葛,觉得自己像个八千瓦的锃亮灯泡,便也不常去了,转而处理找上他的演艺公司。
他之前是以个人身份参与的电影拍摄,如果以后坚定要在娱乐圈发展,是有必要有个好公司的。
这些日子,有不少娱乐公司联络许琢云,但他都不大满意。
他和边野很像,也很排斥那种只会让旗下演员接烂大街的偶像剧的公司。
边野也是这样想,奈何他们俩领域不重合,能提供的资源少之又少。
一筹莫展之际,许琢云寻思既然他拍电影也不是秘密了,不如直接发条朋友圈问问大家有没有资源,有合适的,他就去试一试。
方法的确奏效,朋友圈才发出去半分钟,聊天框上的小红点一个接一个往外冒,虽然大多数都是插科打诨,问他将来时打算进军戛纳还是柏林,但靠谱的消息仍旧存在。
方一宁给他推荐了一个人。
【他是我学长李青,之前一直在国外做电影的,现在回国开了工作室,刚好在北京,有兴趣的话联系他。】
后面还有一份文件,是这个叫做李青的人的资料。
许琢云粗略看了,这个人的确靠谱,符合他的预期。他回复了一句谢谢,方一宁又和他聊自己在学校拍电影的事,关心他最近怎么样。
许琢云叹口气,回复得心慌。
方绍平的事情,方一宁想必是不知情的。真到了他不得不说出真相的那天,方一宁应该是受伤最深的那个。
她是大导演方绍平和知名歌手和企业家的女儿,家境优渥,光鲜亮丽,众星捧月着长大,从来没有狼狈的一面。
而且,许琢云知道,方一宁厌恶秦苒对金钱和利益的追求,在家里,她更喜欢她那个浑身文艺气息,对她没那么严苛的父亲。她知道父母关系不好,但并不知道她父亲是个惯于引年轻女人跌入陷阱的烂人。
许琢云久久没回复,方一宁问他:【一直正在输入什么呢?】
他打字:一宁姐,你暑假会回国一趟吗?有些事情我想当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