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舟愣了愣, “林前辈，你知道我在直播？”
“是啊, ”林昭月说，“我从你第一天直播就开始看了。”
洛青舟想起自己唱了不少她的歌，再次心虚，一方面是班门弄斧了。
另一方面，“对不起，没有购买版权就唱了。”
林昭月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不由扑哧一笑，“没有关系的，我的歌你随便唱，绝不收你的版权费。”
虽然如今国内的版权权益保障程序也不完善，但比起她们那个年代盗版猖獗，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的歌传唱度很高，国内现今直播行业发达，她的歌被翻唱的次数绝对不止千万之数，但几乎不会有人意识到应该给她版权费。
“谢谢林前辈！”洛青舟有种被偶像亲自授权的荣光感，心里却默默想，以后得记得付版权费。
“别叫林前辈了，叫我林阿姨吧。”
“好的，林阿姨。”少年从善如流，眼神很明亮，像窗外皎洁的月色。
林昭月多看他的脸一秒，就越是有熟悉的亲切感。
林昭月心想，她自己年轻时是她那一代人心中的白月光，大概就跟她现在看少年时的滤镜是一样的吧。
因为时间不早了，她虽然很不舍，还是跟少年分别了。
但今夜注定是她的不眠夜。
等人走了，她立刻抓住女儿的手，让她把所有知道的信息分享给自己，但洛璃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分享一些音乐作品给她。
林昭月便自己打电话给这些年帮她找孩子的侦探社，让他们先调查洛青舟的身世。
“要不要让爸爸帮忙？”洛璃问。
“不了。”林昭月摇摇头，“他大概理解不了我的心情。”
他们全家最有希望的一次，就是找到了沐昀，但是之后迎来的打击也是最大的。
洛青舟的五官太像她年轻的时候了，她现在反而越发谨慎小心，不到最后确认的那一步，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
回到家里，洛青舟看还不到十二点，表示还想再去刷一张卷子才能安心。
迟焱哭笑不得，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不养生了？”
拿到体检报告后，小男友未免也太过放心了些，天天熬夜学习。
“唔，应该没事，我每天都有锻炼身体，也有注意饮食养生。而且明天跟洛斯然约了去录歌，也没多少时间学习。”
迟焱：“……那我在计划里吗？”
洛青舟：“……”
显然小男友的生活很充实，却似乎忘了给他留时间。
“谁知道你会提早两天回来？”洛青舟想了想，“明天早上给我辅导功课？”
“行。”沦为家教老师的迟焱克制地吻了吻他的额头，“但是今晚要早点睡觉，去吧。”
“好。”洛青舟答应了早点睡，却没有马上走，他一腿曲起，跪到了沙发上，“可是晚安吻，是不是太敷衍了？”
他没料到沙发太软，膝盖陷了下去，身子忽然失去平衡，迟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倒在沙发里，少年的下巴磕在迟焱锁骨上。
两人都懵了一下，继而不约而同低低笑了起来。
洛青舟感受着男朋友胸腔震动的声音，心头微微一动，转头轻轻咬在对方的喉结上。
迟焱放在他腰上的手倏然一紧，用力将人撑了起来，正要反客为主，少年却像泥鳅一般滑走了。
“男朋友，未成年人，下得去手？”少年轻笑着抛下一句，溜了。
迟焱：“…………”
翌日一早，洛青舟在吃早餐前再次收到男朋友出差带回来的礼物，是一款香水。
瓶身没有任何logo，他打开闻了闻，顿时熟悉的木质调的海洋气息在鼻尖若有若无。
他莫名感到耳热，“这是……你用的香水？”
可他没见过迟焱用香水啊？
“不是，这是我特意找调香师为你调的。”迟焱给他讲解，“名字是‘雪海初融’。”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洛青舟不懂香水，但能感觉到这个名字是有故事的。
“洁白的冰海雪原开始融化的场景，是这款香水的灵感，前调是冰冷皎洁的雪原和冷杉，中调是雪莲，后调积雪草和海洋。”
洛青舟眨眨眼，虽然还是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迟焱这么描述，让他觉得很浪漫，他喜欢这个香感。
“你用过吗？”他问。
“没有。”迟焱说，“如果你喜欢，我再用。”
“喜欢的。”洛青舟在手腕上喷了一点，轻轻嗅闻。
迟焱伸出手腕，洛青舟便也给他喷了一些。
吃过早餐，两人到了书房，迟焱执起洛青舟喷过香水的手腕闻了闻。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手腕上，有点痒，他缩了缩手。
迟焱：“每一款香水在不同的人身上会融合他本身的气息，变得不一样，所以要试用后才知道适不适合你。”
洛青舟自己闻了下，发现味道确实有点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迟焱轻笑：“混了你身上的奶香，很独特。”
洛青舟怔住，“奶香？”
他有些窘，难道是最近为了长高，牛奶喝太多，腌入味了？
“闻闻我的？”迟焱主动伸手。
洛青舟好奇地凑过去嗅了嗅，发现还是以前他从迟焱身上闻到的气息，只是以前需要很亲密的时候，才能闻到，现在……变得更加馥郁的感觉。
无时无刻不在勾人……
“喜欢吗？”迟焱忽然问。
洛青舟板着脸放下他的手，“还行，不过，不适合你，你不要用。”
不想让他带着这样的气息，被除他以外的其他人感受到……
“嗯？”迟焱挑挑眉，“也行，本来就是为你一个人特制的，你喜欢的话，我才会让调香师多做一些。”
“一个人？”
“对，全世界独此一份。初雪融化，是你在我心里的想象。”
洛青舟的眼神就如被薄云遮住的皎月一般，瞬间云消雾散，“谢谢，我很喜欢！”
初雪是他，海洋是迟焱。
少年几乎要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把香水喷洒在自己私人领域里，让它充斥自己和迟焱的气息。
不过他到底克制住了。
迟焱拿出来的新习题集，瞬间浇灭了他的心猿意马。
“今天给你讲历史，肯定比齐老师讲得好。”
洛青舟挑眉，“你不是这个也吃醋吧？”
迟焱意外地很坦然：“是啊。”
洛青舟：“……”
下午跟上周几乎是一样的，迟焱去了公司加班，周教授和洛斯然一起上门来给他上课，再去他公司录歌。
但不知道为什么，洛青舟发现洛斯然今天偷偷看他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不是那种带着什么情感的偷看，而像是好奇，或者想验证什么一样。
直到在录音室录歌的时候，洛斯然的心神全部投入到专业领域，这种情况才好些。
“好好好，太好了，是不是啊周老师？”
“嗯嗯，不错，我们都没想到《大风歌》能被你呈现得这么好。”周教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就是可惜星芒的学员没一个能跟你比的，没法往更惊艳了改。”
洛斯然很有信心，“我相信牛导一定会采用这首歌的，正好适合二公舞台的比赛模式。”
周教授：“他不采用也没关系，以后我给青舟出歌。”
洛斯然竟较真地跟他争起来，“出歌还是我专业，不用劳烦您了，我保证亏不了青舟。”
洛青舟：“……谢谢，我目前只想学习。”
洛斯然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机会经常是一闪而逝的，你们写作文也会写这种命题吧？”
洛青舟：“没关系。”
周教授也很佛，“对，没了这个机会还有那个嘛。”
洛斯然：“……”
他想起婶婶交代他要多提携洛青舟的事情，只能叹一句襄王有意了。
可答应了不能不做点什么。
为了防止少年‘没档期’，他提前预约，“如果节目组采用的话，你总能来录几版副歌和和声部分吧？”
“当然。”他虽然珍惜学习时间，但自己的作品是一定要负责到底的。
再加上，他还得养家。
……
周一，试卷一科科地发了下来，每一科的分数都跟洛青舟自己的预测差不多。
这种预测得到证实的结果，甚至比他的分数更让他愉悦，这种‘有底’，是成绩稳定的体现。
“这次我要郑重表扬一位同学，他缺课了半个月，这次月考却进步了一百多名，考了521分。”
“哇……”全班同学哗然，惊奇的视线全都看向忽然被点名，有些脸红的洛青舟身上。
海市人口基数大，他们学校并不差，高三年级加上复读生有八百多人，洛青舟虽说进步了一百多名，也只是第537名。
但这成绩对于整个班级垫底的艺术班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了。
没错，全班第一。
“牛啊，兄弟！”有人笑着吆喝，接着是掌声，全班同学都在为他鼓掌。
班主任余老师欣慰地笑着说：“看吧，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并不是没有进步的可能的，不要放弃啊，都多跟洛同学学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