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周筱筱又是看过来道。“我有个问题，法院传票应该已经下来了，你那么有自信，是不是想到了怎样应对？”“这个嘛……”唐龙露出一丝笑意，道。“不瞒你说，晚上下班那会，向法院上诉我的控方律师通过市西分局已经约见过我了。”“你说什么？你跟控方律师见过了？”周筱筱美目一瞪，俏脸铁青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我也没必要啥事都跟你汇报吧？”唐龙哑然失笑，想了想，干脆将自己与包思阳见面的前后经过从头到尾给她说了一遍。周筱筱本来是真生气了，可听过唐龙的叙述，扑闪着美目有点傻眼。“这样也行？”“你是指什么？”唐龙腼腆地笑了笑，装傻充愣。“……”周筱筱哑然，眼巴巴看着某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包思阳约见唐龙向他提出索赔三百万，傻子都能看出来是为了胜诉不择手段，想从触怒他入手。可是搞到最后……包思阳非但没讨到好处，愣是着唐龙的道摊上了大事，把自己的前途赔了进去！周筱筱是当刑警的，她非常清楚律师这种存在在某些时候有多么难缠。特别包思阳这种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经常昧着良心为恶人开脱罪名的人渣。只要金钱到位，不管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总会有这种人渣律师想方设法会其翻供甚至免罪！仔细回味唐龙说起的前后经过，周筱筱觉得包思阳“死”得不冤。但同样的事如果是她遇到了，她自问没可能像唐龙这般趁着冷静，并且用这种方式整死对方。除非是当律师的人，有谁会对那些微枝末节的事有那么深的研究？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像唐龙这样，眼睛都不眨就给包思阳扣了好几个让他万劫不复的屎盆子？沉默许久，周筱筱看了看唐龙，古怪道。“你以前……真的只是一个当兵的？”“你要怀疑我过往的经历，你尽管可以去警局调取我的档案，里面记录得很详细。”唐龙似笑非笑，没让话题进行下去，道。“好了，闲话说到这里。时间不早了，你今天是想睡在我这里，还是乖乖回家睡？”“咳！我家就在对门，我为什么要睡你这里？”周筱筱咳嗽着气恼出声，被他这一句呛得不轻。不过跟唐龙在一起那么久，她也是“练”出来了，很快意识到这货是拐着弯想把自己气走。重重地将手上没喝完的罐头扔在茶几上，周筱筱“噌”一下站起来。“你不就是想我走嘛？你以为我稀罕呆在你屋里？再见！”说着，周筱筱怒哼一声，卷起一阵香风“噔噔噔”几下走去门口，头也不回地摔门出去了。唐龙默不作声看着这小妞被气跑，摸着鼻子暗自失笑。周筱筱这性格不能说不麻烦，经常让人没办法撇开她，只能伺候着。但是只要用对了方法，她这性子出奇地好对付，这小妞自己就能把自己气到。听到门外“哐”的一声响起，唐龙知道周筱筱把她自己的家门也摔上了。抬头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唐龙拿出手机，找到一个没有记录号码的联系人摁下呼叫键。理论上不存在号码的联系人应该是不可能拨通的，可电话却确实拨了出去。“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机械性的空号提示音中手机听筒中传出，但唐龙没有挂断电话。提示音持续了大概三五分钟，毫无征兆地突然传出接听的动静，随之一个女声从中传出。“代号？”第三十八章 故人，蔷薇“蔷薇，是我。”唐龙回应着，顺手将笔记本电脑拿过来放在腿上，再次打开。“幽灵？”电话中被称为蔷薇的女声惊疑了下，嘟囔道。“你小子还没死？”“……”唐龙没做声，拿过数据线将手机连接到笔记本电脑上，道。“我要借用你的天眼系统找个人，把权限给我。”“不给！”蔷薇异常干脆地拒绝出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早已经不是外勤了！想要权限，你自己找上头申请去！”“我只是想在国内找个人而已，应该不用这么麻烦吧？”唐龙苦笑，抬手扶上额头有些头疼。“天眼”是潜龙机关历时数年才开发出来的定位系统，其本体是一台大型超级计算机。通过人脸识别、波段信号等等手段，“天眼”可以在全球范围内对特定对象进行搜索。天眼一旦启动，一切摄像头、道路监控、信号塔乃至个人手机镜头都会成为它的“眼睛”。
类似天眼的系统，世界上大部分情报机关都有，但所有人都很默契地对其加强了监管。因为在系统启动后，他们相当于无差别攻击了全球范围内所有国家正在运行的监控设备。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很可能引起国际问题不说，世界各国都会采取针对性防卫措施。届时相应系统的存在没几天就会失去应有的价值，不得不进行废弃处理重新研发。在潜龙机关，除了一小部分外勤人员在必要时能够拥有使用权限外，其他人员都没有权限。唐龙如今只是编外成员，自然不可能拥有其权限。电话中的蔷薇，正是天眼系统的研发者兼监管者。同时，她也是和花狐一起从训练营中走出来的好姐妹。本来两姐妹是要一起加入技术部门的，但因为某些原因，花狐最终被分配成了唐龙的搭档。于是乎，某人理所当然地被她惦记上了……虽说针对花狐的安排跟当时的唐龙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女人这种生物从来就不喜欢讲道理。这不，电话中蔷薇听了唐龙的话语丝毫不给面子地“嘁”了声。“谁管你是想在国内找人还是在国外找人？出事我要担责任的！”“唉，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一点小事而已，就不能商量一下？”唐龙用讨好的口吻说着，心下黯然。因为花狐的关系，他不是第一次被蔷薇刁难，但以往他作为外勤至少能正经申请到权限。然而今时不同往日，面对电话那头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只有试着哄一下。令唐龙感到意外的是，过去碰到他就各种刁难的蔷薇像是吃错了药似的，忽然轻笑了声。“你想跟我商量？可以呀！”说着，蔷薇继续说道。“我不能私自给你天眼的权限，你现在只是编外成员，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我得倒大霉。你想找谁，我可以帮你找，但是……我帮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你想怎样？”唐龙皱眉出声，暗暗提起了警惕。出身潜龙机关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即便蔷薇只是一名技术人员，可她要是不能做到机关算尽，潜龙机关绝对不可能录用她。“我就一程序猿，我能想怎样？”蔷薇吃吃笑着，打哑谜道。“幽灵，不是我不想帮你，你应该明白的天眼不能……”“啪”一声，唐龙没等蔷薇把话说完，果断将电话挂断。唐龙从来就不是个善茬，明知道蔷薇想玩花样挖坑等自己跳，他不会任由她牵着鼻子走。虽然不知道蔷薇一个技术人员能有什么事，但他觉得可以欲擒故纵一下，免得吃亏。随手将手机放到一旁，唐龙干脆抱着笔记本电脑随便挑了部电影看。电影片头刚放完，笔记本电脑中放着电影的播放器忽然自动最小化，接着跳出一段文字。“你妈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挂我电话？”看到这段文字，唐龙默默地看了眼连接笔记本电脑和手机的数据线，伸手就要将其拔掉。很明显，蔷薇是通过他的手机黑掉了他的笔记本。唐龙有能力攻破远见事务所的服务器，可他没想不开到跟蔷薇玩网络“攻坚战”。要知道蔷薇可是有能力掌管并优化管理天眼系统的顶级程序猿！唐龙要是有这种本事，他就未必是外勤了……然而不等唐龙摸到数据线，笔记本电脑自带的摄像头突然亮起。“你敢拔线试试？你以为拔了线我就对付不了你？”随着一声恼怒的娇斥，笔记本电脑上跳出一个视频界面，一个娇媚的女人出现在界面中。“你到底想怎样？”唐龙莞尔着开口，放弃了拔线的举动。这都被迫视频通话上了，他要真拔了数据线，鬼知道这女人会对他的笔记本电脑怎么样。“你不想找人了？”蔷薇反问出声，在视频中抱起双臂，说道。“我刚查过了，你想找的是不是一个叫吴昕的女人？我知道她现在在云城的确切位置。”“然后？”唐龙笑了笑，以不变应万变。蔷薇能知道他想找谁并不奇怪，毕竟他先前使用过情报系统，被她翻出记录再正常不过。此外吴昕也不是东躲西藏的作恶之辈，有天眼系统在，即便她家里睡觉也能瞬间被锁定。“然后……”视频中蔷薇瞅了瞅唐龙油盐不进的模样，道。“你不想知道她的位置？”“刚才想，现在不想了。”唐龙嘴角微微上扬，贯彻着欲擒故纵的方针。“你……”蔷薇俏脸上浮现些许气恼，忽然摆摆小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不跟你玩了！你这混蛋太阴险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说着，蔷薇往嘴里塞了颗口香糖，哼唧着说道。“过几天我有一个假期，时间不长，我暂时没想好去哪里玩。你知道的，我想出门得要上面点头，他们还一定会派人跟着我，玩不高兴。听说最近几年云城发展得不错，刚好你在云城，有你在他们也不会让人盯着我。你要是能让我去你那边享受一个假期，我就把吴昕的准确位置给你。”第三十九章 难缠的女人“你想来我这休假？”唐龙皱起眉头，盯着视频中蔷薇懒洋洋的模样看了又看。他和蔷薇算得上是多年老相识没错，可其实他俩连面都没有见过。事实上，要不是蔷薇心情好时会开启视频通话，唐龙都不一定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两人之所以能够像现在这样跟老相识一样说话，完全是因为花狐的原因产生了矛盾。毕竟唐龙是外勤特工，常年在世界各地东奔西走。他很少会去潜龙总部，闲暇时一般都呆在各地安全屋。而蔷薇是重要技术人员，活动范围被局限在总部之中，紧张时期连见谁都会受严格监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