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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在恋综破镜重圆了 渭洄 3699 2024-05-23 00:00:00

这场大病之后,傅息年放弃了继续寻找答案,后面保姆阿姨带他又去过一次游乐园,他见到了自己好奇的过山车和旋转木马的模样,可是即使身高符合标准,他还是没有勇气去玩一次,垂直降落的过山车让他脑海里忍不住不断闪现那一瞬跌落的失重感,他怕了。

“所以确切说,我害怕的并不是高度,”傅息年说着抬眼去看旁边在尖叫中起起落落的过山车,“而是那一瞬间的无助。”

“但现在不同的是,我不再是一个人。”傅息年看向桑濯继续道,“有你在我就不怕,这句话绝对真诚。”

所以恐惧是真,能克服也是真,并不存在刻意的欺骗和伪装。

随着傅息年的坦诚,桑濯赶紧记忆中散落的碎片好像在一点点拼接,连成了完整的线,那些真真假假都得到了合理的归属,怪不得……

“那次跟你从游乐园回来,我便发现了这一点,当时我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生你的气,”傅息年脸上闪过一丝赧然,“而是忽然察觉到你对我而言是特殊的,有些无措,不知怎么处理。”

旁边传来售票员的声音,在喊下一波游客上车,傅息年跟着人流一起向前,桑濯伸手拉住了他:“不用坐了。”

“你还是不信吗?”傅息年回头看他,眼神有无奈,更多的是低落。

桑濯更无奈,看他一眼,手下更用力握紧对方的手臂:“在你眼中我这样冷血吗?”

以前是他不知道,好心做坏事,现在知道了,便没有道理再勉强他,即使装着若无其事,也没道理一遍遍揭人伤疤。

“换个地方吧。”

舞台剧场馆里,正在上演着冰雪世界的故事,冰雪女王的出场让在场的小朋友们接连发出兴奋的欢呼声,在一众家长带着小朋友的组合中,两个大男人坐一起的画面显得有那么一点点怪异,但两位当事人并不那么觉得,相反还看得很是认真。

“这种剧是第一次看吧?”桑濯看一眼身边的人问。

旁边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次选择了比较准确的说法:“看过电影,舞台剧是第一次。”

“电影版好看还是这个好看?”

“各有优劣,”这个问题触发了某人的职业技能,“两版表现形式的差异,决定了在表演内容上各有取舍……”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的桑濯挑起了眉尖,看向对方的眼神也由随意专注了起来,相处这么久,演员傅息年对桑濯来说还是个相对神秘的身份,他会看他的电影,看他的成就,看他的光鲜,这样近距离看他谈论却还是第一次。

“你很喜欢表演吗?”在对方结束评论后,桑濯忽然出声这样问道。

表演临近结束,舞台上演员谢幕,座位上的小朋友们开始坐不住地跑来跑去,争抢着想要上台握手,吵闹嘈杂的剧场里,桑濯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对方的回答。

“有喜欢,但更多是感恩,感恩表演带给我的不同人生体验。”

比如他曾经苦苦找寻的、求而不得的、疑惑不解的,在不同的人生剧本里,他都可以找到一个答案。

 

第79章 

79、

最开始得知傅息年进入娱乐圈,桑濯没有过于意外,便是出于一种“对他还是不够了解”的想法,毕竟对方的性格难以想象会去演戏,顺带带着朝夕相处一年却和生人无异的悲哀。

如今听到他的回答,这点悲哀得到了一丝释然。

他总是在臆想别人,宽恕自己。不是人人都像他一般有着无虑的童年,能够轻易交付真心,即使只是作为朋友的真心——这一点他在他爸去世时便已经有所感受。

和傅息年不同的是,他在他的父母身上得到了无限的宠溺和真挚的爱意,这是他的幸运,但没人会一直幸运下去。

当他突逢巨变,在完全没有准备中踏入社会,失去了那顶帮他遮风挡雨的保护罩才发现世界真正的模样,那些面具之下的千人千面和他在感情中遭受的那点打击已经不处于同一个量级,他们仿佛在笑着对他说,欢迎来到真正的大人的世界。

于是也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虚与委蛇,优越的学习和适应能力让他很快得到了新的生存技能,他好像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却在对自己说,不是的,这是生活所迫。

可是面对于早早习得这项技能的傅息年,在他眼里这些拙劣的自保技能却好像十恶不赦。

不,他只是一个幸运的孩子罢了。

就如同他后天习得社会的生存法则一般,傅息年也在努力学习着他缺失的技能,虽然这种学习方法一般人真做不来。

桑濯在难言的心绪中沉默着,麻木地跟着散场的人流从座位上起身,这个场景他想到了才看过的那场电影,想到了那里面自小便被父母遗弃的打手,想到了他为了吃饱肚子在嬉笑中狼狈爬向垃圾桶的画面,也想到了电影结束后傅息年那句欲言又止的询问。

“那天那场电影……”桑濯看向旁边同时起身的人。

旁边人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出声道:“那天说想节目结束后请你看电影,便是想找机会把我小时候和父母的事情讲给你听,以及,”旁边人语气顿了顿,微微倾身直视他双眼继续道,“想最后为自己辩解一下,请求一个和电影主人公一样,改过自新,重新学着爱人、和被爱的机会。”

在对方直白的逼视下,桑濯的心随着对方的话语深深颤动了一下,好在对方很快直起了身,又自顾自继续道:“但事实是,一切计划和准备都在那天乱了套,”电影提前看了,准备的话没机会说,还在毫无准备中见了苏佩,搞得他好像在故意瞒着桑濯,他简直冤死了,“所以便有了今天,是有些仓促,不过总算是都说了出来。”

说着傅息年松口气的模样,重新认真看向桑濯道:“现在我终于可以理直气壮跟你说,我对你再无半点隐瞒。”

触及对方真挚的眼神,桑濯转身便往外走,傅息年赶紧在后面跟上,一边追一边满脸无措,不应该啊,他这么认真,怎么能转头就跑呢?

他哪里说错了吗?这样还是不够吗?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重新得到……等等……目光触及对方泛红的眼角,傅息年内心的焦灼全都一哄而散,变成了手足无措哑口无言的慌乱。

这是怎么?

从两人认识以来,桑濯示弱是一件极其稀奇的事情,以至于这成了傅息年聊以慰藉的小执著,而哭泣这个词汇放在他身上更是格格不入,即使是亲密至极时红了眼,眼底的倔强和不服也是半分不减。

而现在的他在傅息年面前就这样忽然红了眼,甚至眼里还闪着水光,这让他彻底乱了。

“濯哥。”他在剧场门口拉住了前面人的手,带着小心喊他,忐忑的心在这时到达了顶峰。

他向来自负不可一世,鲜少反思,从不强求,他本来就是一个人,便认定自己会永远形单影只。在亲情都不曾体会到的年纪,更不必说去渴望爱情。

不曾想当真正遇到又错过了,竟然是这种滋味,他的完美被打破,高傲被摧毁,他横冲直撞、狼狈不堪,即使是现在,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怎样去正确爱一个人。

他能想到的只有把自己全部的面貌一点点拼接,一点点试探着展现给对方,那破碎的、不堪的、不值一提的,他知道不好看,却仍旧自私地想要对方全部接受,还是在自己曾经伤害过他的情况下。

因为他目前习得的所有的爱,都是来自于这个人,失而复得,这让他如何能放手。

 

第80章 

80、

散场的剧场门口人来人往,傅息年满眼只剩面前人。

在他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前面人转身,动了动被握住的手腕,下一秒反握住了傅息年的手。

被握住的人有一瞬间的失语,直到被人扯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继续往前走。

两人在人流中穿梭,牵着的双手紧握着,亦步亦趋的姿态和路上一对对来往的情侣没有任何不同,此时他们只是他们。

到了停车场找到他们的车,两人才发现交握的掌心竟已经有些汗湿。

桑濯率先松开手去开车门,旁边人先一步绅士地帮他打开,桑濯自顾自上车,旁边人歪下脑袋想看他的表情,如愿被瞪了一眼,才转去另一边的驾驶座。

车子驶离停车场时桑濯终于受不了旁边人,出声道:“别看了。”

驾驶座偷看的人目光闪躲一秒,也仅仅只是一秒,然后又看一眼桑濯眼底残留的低落,闷闷开口道:“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是他太急切了吗?

从他得知对方录节目的那一刻,他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挽回一切、弥补一切,随着时间的流失和对方的坚决,他的这股冲动便愈发强烈,他无法接受再次错过他。

所以他一直在准备着、谋划着,这显得他做得一切好像目的都不是那么纯粹,但是这确实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在傅息年试探的目光下,桑濯摇了摇头,然后叹口气道:“不是因为你,我只是忽然有些讨厌自己。”

这话傅息年眼底闪过慌乱:“我跟你讲那些事,没有一点怪你的意思。”

桑濯继续摇头打断他:“不只是以前那些事,”他转头看向窗外,平复着眼底的情绪,“包括现在,我总是对某些认定的事情过于执拗,然后无形中给别人带来麻烦。”

就像是现在他不上不下的自尊心,就像是平常非要压人一头的好胜心,还有,还有要傅息年必须喜欢自己的虚荣心……真是越想越过分呢。

以前是幼稚,是不够成熟,是年少无知,可以找到许许多多借口,也可以轻易原谅,现在呢?台阶已经叠到了脚尖,他还是不肯下,还想继续往上爬,怎么不算过分呢?

“我好像,只能看到自己,就像是去做极限摄影这份工作,我只看到了自己可以做到,看到了我可以挣很多钱,可以还清外债,却看不到每次回家我妈担忧的目光,和她染了颜色还是依旧发白的发根……”

桑濯说着搓一把脸,舒缓着情绪:“还有对你,硬拉着你逃课,勾引你上床,强迫你交往……只因为我高兴,”还经常无理取闹,故意刁难,从不曾想如果被这样对待的人是自己,他会怎样反应,恐怕他早已经对自己大打出手,“我真的很过分,真的……”

作者感言

渭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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