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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眼 佐润 3350 2024-05-24 00:00:00

他也不是没有被追求过的经历,就连半年前都还有人送了一大捧玫瑰到公司来过——不过大抵都不是什么美好回忆,严锐之也一次都没回应过。

而贺年可能是年纪小,即使严锐之没有那样的心思,烦着烦着居然也能适应一些了。

真是奇怪。

严锐之一条没回,让司机送自己去了学校。

走进教室的时候他也没注意,直到把东西放下准备开多媒体时,又听见了耳熟的一声“严老师”。

这人还挺会看场景挑称呼。

几天不见,贺年站在自己面前,还是那副英俊清爽的模样,自然得很:“严老师,我来帮您。”

“你不上当代语文鉴赏了?”

“上的,文学素养和专业知识都要齐头并进。”

严锐之懒得理他,然而贺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

“我现在在京行那边实习,本来就要多了解一下这些的,”贺年正色,“自从减少了打工的种类,我已经可以多腾出一点时间来上课了。”

给自己贴完金还不算,又补一句:“毕竟您当时跟我说的,要好好学习,我都记得。”

严锐之一抿唇,刚想偏过头不搭理,又听见贺年说:“我今年拿了奖学金的!”

算了,学习是要紧事,严锐之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个大男孩儿置气,平静地说:“那你可以下去坐着了。”

“好的严老师。”贺年想说的话说完,半点不纠缠,立刻乖乖坐回第一排去了。

严锐之原本想跟第一次那样对他视而不见,可没想到今天的贺年像是做了准备,即使自己没有提问的打算,只是在讲到重点放慢语速时,对方总会一语中的精准地把问题要点讲出来。

……像极了那种老师最喜欢的主动又勤勉的光荣好学生。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样不错,尤其是以前听惯了严锐之讲课的本专业学生已经开始有意见,当贺年第五次把重点讲出来以后,后排就有人不乐意了——

“我们是听严老师讲还是听你讲啊?”

“不是本专业来蹭课就算了,还坐第一排挡人位置!”

“这么厉害不然你上去讲?”

其实学生的发泄有的有理有的无理,严锐之刚想说不讨厌这样的互动方式,然而第一排那个“众矢之的”倒是先开口了。

“我数学系也不能来吗?”这人声音不大,倒是处处都是委屈,仿佛自己就是那个为了听课全神贯注不闻窗外事的青年,“我也没注意的,一心只想跟着严老师的节奏走的,没想到你们不喜欢,对不起啊,以后不会了。”

他一服软,原本有意见的学生立刻态度软了下来:“兄弟,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刚才声音太大……”

“对对,我们当然没有说不行,大家一起学知识嘛……”

“都是我的错,”贺年还主动坐到了最后一排去,“我不说话了。”

严锐之旁观了一场大戏,心说要不是知道贺年什么德性,说不定还真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不过还没等他发话学生之间就已经自我解决了是好事,再拿起激光笔的时候,他都没意识到自己语调微微扬了起来。

一堂课顺利结束,严锐之准备离开教室的时候都还看见有人在跟贺年说话,也不知道是道歉还是聊别的。

明明应该尽早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了门口,他的脚步就稍稍放缓了一些。

而原本在跟别人说话的贺年像是找到了机会,立刻把书包的拉链一带,就朝着他大步走了过来。

周围全是刚下课的学生,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贺年就这么走向他,毫无阴霾地靠近了,叫他“严老师”。

这让严锐之难得生出了一点不自在,刚要迈步走,贺年就小跑着在身后追他,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问:“严总,您要不要去看樱花?”

“不去。”

“不过我朋友说了,再过两天就全谢了,反正不远,就在后山那边,您工作也忙,不如就顺便走走看看……”

严锐之陡然停下脚步。

贺年没防备,也一个急刹车,险些撞他身上。

见严锐之不说话,他悻悻摸摸鼻子。

“这也是服务细则?”严锐之问。

“也是,也不是。”贺年说得模棱两可,“我自己也确实想看看,前两年都没去过呢。”

按理说,他们现在的关系好歹称得上师生,但在这样一个象牙塔背景下,两人却用着截然不同的身份交流着。

“那……”

“走吧。”

反正没多远,随便看看也行。

严锐之想。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学校后山的某个角落。

很明显学校园丁对这个地方疏于关照,明明是春夏交界之际,这后山却没多少春意,除了几根东倒西歪的矮灌木,就是贺年“翘首期盼”的“樱花园”。

贺年大气都不敢出:“我——”

“贺年。”严锐之都没脾气了,看着安京大学的山头有些好笑,“我现在相信你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了。”

尽管知道自己搞砸了,但贺年还是大着胆子小心请教:“怎么了?”

严锐之扶着额头,只觉得自己刚才答应贺年这件事简直离谱:“且不说你把杏花认成樱花这件事——”

他叹口气,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瞅着已经只剩下绿芽的枝桠:“你约人来赏花,就赏这光秃秃的整整三棵树?”

 

 

第14章 

贺年又哪儿能想到这一出。

其实安京大学的确有樱花园,但根本不在后山,甚至不在他们这个校区,跟此地隔了少说二十公里。

建议是温淮提的,他刷朋友圈发现有人发了“安京大学樱花绽放盛景”,没去问现在花是否还开着,想当然照片就是即时拍的,就发给了这几天已经烦他烦得不行的贺年。

他是中午发的,贺年那时候正吃午饭,收到消息后立刻火急火燎找身边人问情况,结果人家一听说赏花,现在这个院区也就只有后山了呀。

至于是杏花还是樱花,至于现在还剩几棵树,那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贺年一边牢牢记着,一边惦记早点去阶梯教室占位置,来不及踩点,就这么带着人过来了。

脑海里温馨平淡又带着点浪漫的情景全没出现,他书包里甚至还为了应点日式野餐的景,穷讲究地装了餐布啤酒和面包,没想到设想中的画面没出现,只剩下严锐之一双透着玩味的黝黑眼睛。

他瞧着地上仅存的几瓣快要融进泥土里的杏花花瓣,补刀:“那我们现在这算是赏完了?”

话音刚落,四周刮起一阵带着十足凉意的萧瑟凉风,又把那枝桠上最后一片花瓣也吹落了,掉在贺年的肩头。

“……”

柔软的,微凉的,轻得像不存在,他伸手把那片粉白色的花瓣抓起来,掌心朝上,不知道要不要递给严锐之。

他的表情难得窘迫,一面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就这么吹了,一面又想多看严锐之两眼。

这番情态在严锐之那里倒显得新奇了些,称不上赧然,但比上课时的表现真实了许多。

他没那么惜时如金,觉得这数十分钟走过来赏了一场乌龙,也不算浪费时间。

然而优秀且骨气铮然的男大学生并没有那么容易打倒。

他站在原地,叫了一声:“严总?”

严锐之刚回头,就听见他说:“怪我没提前了解清楚,花是赏不成了……”

“那您赏赏我?”

事实证明,只要脸皮够厚,原本的窘迫都能消失无踪。

“……”严锐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转念一想,贺年这人什么话说不出来?

于是干脆也站定,还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

身高腿长,眉目清俊,关键是气质英朗,还带着一点独有的张扬。

但这份张扬又并非贬义,是泛着朝气的、光芒万丈的。

不过严锐之很快收回视线。

还没等他开口说“也赏完了”,就听见贺年开始玩起了偷换概念:“比如说,赏我跟您一起吃顿饭?”

“……”严锐之刚才那点不带着私心的表情顿时没了,想起这人一个数学系的选修了文学鉴赏,“你语文学得挺好。”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尽管毫无关联,但贺年就非要把刚才那句半嘲讽的夸奖上升的一个层次。

严锐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在安京大学后山这么个称得上荒凉的地方,跟一个比自己小了快六岁的人进行无意义的口舌之争。

“行,”既然关系都不单纯了,严锐之也懒得客气,“你可以选,但不合我心意的不会去。”

言下之意是可以挑贵一点,不一定要他付钱。

“嗯嗯嗯。”贺年点头如捣蒜,他甚至还记得严锐之说过的所有忌口,报菜名似的来了一通,这次也不说一定要坚持买单了。

严锐之看着贺年走在前面的背影心情复杂,有一瞬间在思考自己当时是不是不应该提出那个荒诞的要求,不应该摧毁一个大学生的傲骨。

……然后转念一想贺年刚才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算了,估计也是有弹性的傲骨,不用太愧疚。

他边走边想,忽然感觉头上一凉。

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雨来,明明之前还毫无预兆的晴朗天空变成阴霾,雨滴不大,却不间断。

而两人又是在没怎么打理过的后山,雨水浸到泥土后变得湿软,现下也没空再讨论晚饭了,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

没想到一场晚春的“赏樱”从开头到结尾都意料之外的寒碜,贺年满心愧疚,他比严锐之高一点,脱了外套给他挡雨。

严锐之来不及拒绝对方就靠了过来,这次语调里都是懊恼:“严总,您就让我帮忙挡一下。”

作者感言

佐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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