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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霞珠 折一枚针/童子/童童童子 3459 2024-05-24 00:00:00

车速很慢,但刹车声仍然刺耳,司机的教养不错,没破口大骂,只是隔着车窗不悦地瞪着他。

后窗的贴膜是单向的,无法辨认里头的人,姜一涵犹豫着,眼神一晃,看到后面一辆车的玻璃正往下放,露出一张戴着银边眼镜的脸。

那张脸是惊讶的,显然没料到姜一涵会追出来,为了他,甚至错拦了别人的车。

“不好意思。”姜一涵匆匆道歉,奔着那辆车而去。

老男人收回视线,马上升起车窗,姜一涵虽然是只“鸭”,但足够有魄力,一手按住车窗,一手拉住车门用力地拽,车来车往的酒店出入口,他很快听到咔嗒一响,是车锁弹起的声音。

他主人般自若,拉开车门坐进去,老男人在他身边,紧张得像只被拎住了脖子的猫,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车子缓缓驶出酒店,酒红色的真皮坐椅,窗边立着一只香槟杯,姜一涵指着后座和驾驶室之间的玻璃窗:“把隔板放下。”

老男人没照做:“玻璃是隔音的,前边听不到。”

不只是声音,姜一涵再次要求:“把隔板放下。”

对方局促地舔了舔嘴唇,瘦长的手指移到按钮上:“放下隔板,司机就看不到后边的路况……”

姜一涵握住那只手,快速按下,玻璃窗随即被黑色的金属隔板覆盖,他的手却没有离开:“想找别人了?”

两只手都带着汗,一只温热一只微凉,让人想起南山的那个午后,手腕的脉搏随着心脏跳动,久久不能平息。

“Simon比我好吗?”姜一涵看向他,一片越来越红的眼尾,和刚系起来没多久的钻石领扣,“才第一次见就-”

那个是你女朋友?”老男人打断他,镜片下的目光闪烁。

他指的是Chloe,姜一涵笑了:“因为她?”(啕-谎)

老男人没说话。

“故意气我?”姜一涵靠过去,几乎碰上他的耳朵。

老男人躲了一下。

“我比Simon好得多,”安静的车内,姜一涵呢喃似的低语,“赤霞珠……”

老男人的脸迅速涨红,包括架着镜框的耳垂,和形状漂亮的唇角。

“你们……”姜一涵盯着那张嘴,带着点儿绮想,带着点儿妒忌,“亲过了?”

老男人转过来,刚要说话,姜一涵低下头,像是亲吻,但没吻下去,只是这样近距离地相对,他胳膊上的汗毛就立起来,他真的有欲望,对这个比他大十一岁的男人。

对方露出了一种既羞耻又期待的神情,像是一串成熟季节的好葡萄,就等着那咔嚓一剪,被有情人采摘。

车里的空间很大,姜一涵抬起腿,慢慢绞住那人的小腿,用自己的西裤蹭他的西裤,然后欣赏他努力克制的炽热眼神。

“小姜……”

“嘘……”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疯劲儿,姜一涵豁出去了,一腾身跨到他腿上,这姿势像女人,但他的表情、神态都十足霸道,强硬地命令:“不许再找别人。”

老男人仰着头,痴痴看他。

“再找别人,”姜一涵扯掉领带,“就永远别找我。”

老男人臣服了,如同姜一涵股掌间的一枚色子,要几点就给几点-他傻傻地点头,接着,奖励来了,像一阵狂风,又像是一片雨云,温柔地把他包围。

星期五晚上,未央客人最多的时候,姜一涵请假了。

他穿了一套海军蓝真丝西装,胸口别着小巧的壁虎胸针,从老男人的宾利上下来,面前是一座不起眼的小酒窖,地段在CBD的核心区。

老男人姓唐,单名一个渡,三十九岁,做洋酒的,这门生意绝大多数人都陌生,姜一涵也不例外。他搞不懂靠卖酒怎么能赚这么多钱,直到他走进唐渡的酒窖,才意识到这里卖的不只是酒,还有文化。

酒窖有五层,三层在地下,地上的部分极尽奢华,大酒柜墙、私密性极好的雪茄房、近千平的艺术空间,全部是实木打造,整套装潢加上地段,少说值一个亿,唐渡却只是笑笑,说他的主要产业在欧洲。

“有几座古堡,”谈起财富,他自如得多,“还有葡萄园。”

只是这样和他并肩,姜一涵就觉得自己要醉了,醉在他成功者的光环里,还有亿万身价背后不为人知的柔软。

唐渡是最好的酒,密封在不透光的玻璃瓶中,藏在地下酒窖的深处,只差一把锋利的刀子,用力割开他的封泥,将他痛饮。

“怎么只有我们?”姜一涵环顾四周,从他们进门就没看到一个服务人员,“生意这么差吗?”

他在开玩笑,唐渡却没有笑:“今天你过来……”相反,他很紧张,“停业一天。”

姜一涵眯起眼,这个老男人……真的太会讨他欢心了。

他们走进一间雪茄房,按摩舱般的豪华座椅、包着软边的矮脚桌、复古台灯下暖昧的暖光,最隐秘的约会地点。

“我准备了酒。”唐渡低声说。

酒,老男人的小伎俩,姜一涵清楚自己不是gay,却忍不住浮想,一会儿,他们喝上几杯,在宽大的座椅上躺倒,他摸了摸那个面料,真丝,绣着繁复的图案,他还从没在这种充满艺术感的布料上做过爱。

酒来了,出乎姜一涵意料,是一瓶白葡萄酒,没什么度数,几乎不会醉人。

“2000年初的霞多丽,”唐渡拿了两只漂亮的Montrachet杯,酒在冰桶里镇着,他熟练地拎出来开瓶,倒酒的姿势仍然优雅,“老酒,细心品。”

老酒,像是在说他自己。

姜一涵接过杯,入口有点酸,接着是馥郁的果香和微甜的蜂蜜味,他缓慢地咽下,这是他们的第四支酒,酸酸甜甜,比起肉欲,更有恋爱的味道。

唐渡端着杯,借着朦胧的光看姜一涵,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眼镜摘了,也许是乏了,也许是为了什么做准备,他垂着眼睫朝姜一涵偎过来。

那天在车上,他们接吻了,或许不算吻,因为姜一涵若即若离,嘴唇和嘴唇只是蹭在一起,似有若无地碰一下、再碰一下,弄得唐渡整个人软绵绵的,攀着姜一涵的肩膀,一声声叫他“小姜”。

小姜,这是个能让姜一涵性起的称呼,想起那天耳边的声音,他伸手揽住唐渡的肩膀,转过头,对上他半明半暗的脸。

“小姜……”唐渡又叫。

姜一涵承认,他很想把他摁倒在这些椅子上,拼命地吸他的嘴唇,但他没动,因为同性和异性间的那条线不是一闭眼就能跨越的,他怕跨不好,大头朝下栽在这儿。

唐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他不满意,是不够年轻吗,还是不够漂亮?或许是不够主动?他一手端着杯,一手放在衬衫扣子上,犹豫着该不该解开。

姜一涵盯着他那只手:“Simon教你的?”听到这个名字,唐渡立刻把手拿开。

Simon,姜一涵记得他的话,“没搞懂的是你吧,我们“男频”是怎么做生意的”,看到眼前唐渡露着一点牙齿的嘴唇,他懂了,男客的生意和女客的没什么不一样,只是他一直都搞错了。

叮的一声,他放下杯,抬手托起老男人的下巴,唐渡吓了一跳,下一秒, 牙齿被舌头撬开,他们之间第一个正经八百的吻,恶狠狠湿淋淋的,带着霞多丽甜腻的香气,是他想要的那一种。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在酒窖,在车里,在许多说不清缘由的地方,他们接吻,乐此不疲。

唐渡热衷这个,像是没被人好好吻过,越来越主动,越来越沉迷,有时候姜一涵看着他黑胶眼镜下温吞的眸子,难以想象这个快四十岁的男人,在没人的时候,会那么炙热那么急切。

“看什么?”车里,两人并排坐着,唐渡问。

姜一涵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看了他很久,摇了摇头,移开视线。

唐渡却凝视着他,钟情的眼神,很热,他把手伸向隔板按钮,被姜一涵一把握住,团在掌心里:“我们去哪儿?”

唐渡反常地没回答。

“嗯?”姜一涵掐他的指尖。

唐渡这才说:“……我家。”

姜一涵意外,但没表现出来,家,是他这种身份的人没资格踏足的地方,他在未央五年,拿了三年业绩冠军,但没一次去过客人家里-床上再浓情蜜意,下了床,不过是冰冷的雇佣关系。

唐渡观察他的脸色:“家里……不方便去吗?”

姜一涵能感觉到他的谨小慎微,对用心喜欢的人,才会这样。

唐渡怕他为难,马上说:“那改天……”

“不,”姜一涵握紧他,“我迫不及待。”

唐渡的家在半山,南郊外一片绿意盎然的别墅区,规划得很好,有小桥,有流水,夕阳西下时还有满院子落日的余晖。

他们并肩站在西窗伸向花园的橡木地台上,各端着一杯酒,看金色的太阳缓缓从山坡上消失,旖旎的霞光残留在酒杯里。

“Cheers.”唐渡跟他碰了下杯,转身进屋。

姜一涵随着他进去,近五米挑高的大屋,设计简洁干净,放眼一看,只有清爽的白蓝两色,干脆利落,却有些寡淡。

这个家很大,唐渡领着他,走几步还要回头看一眼,看他有没有跟上来,是不是不耐烦了。姜一涵喜欢他这个黏人的样子,忍不住笑。

到三楼中厅,唐渡停步,有些兴奋,又

有些羞怯地说:“昨天刚从汉堡运过来,还没请人调过……”

那是一架大赛级的施坦威,漂亮的老木色,雕花的三角支架,姜一涵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把酒杯随手放在什么地方,快步走上去。

白键整洁细腻,音板是高山云杉,手指稍一触碰,就发出悦耳的音色,那个清澈的声音,足以和灵魂共鸣。

小学二年级到大学毕业,姜一涵弹了十五年琴,最后的四年是专业训练,他梦想过走职业道路,撒森霍夫、罗兰、施坦威,手到之处皆是名琴,但这一天终究没有到来,他成了民主路上最有名的男公关。

唐渡站到他背后,温柔地问:“可以点首曲子吗?”

作者感言

折一枚针/童子/童童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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