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播是男的女的，长得怎么这么娘？”乔叶程语气冷了下去，“发弹幕这个人是男的女的？长得好看就是娘？你嫉妒我就直说。”
“我没生气，你们不是帮我怼回去了……我开没开美颜？没开，开美颜反倒不好看，只有滤镜和打光。”
“凡尔赛？”乔叶程没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语气过于犀利了，“不是凡尔赛吧，我就是在很直白地炫耀……”
冯圆连发了两条消息提醒他，乔叶程看了一眼，靠回椅背上，用水杯贴了贴脸，懒洋洋地说：“你们有没有好笑的笑话呀，给我讲讲呗。”
弹幕刷了一会儿，乔叶程轻声笑了笑，“你们这不是笑话吧，都是土味情话……”
直播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冯圆看出乔叶程心情不好，等他从卫生间出来才问道：“你是不是在学校遇到霍池了？”
乔叶程看他一眼，走回房间说：“是啊，遇到了，还有他女朋友。”
冯圆双手抱胸靠着门框，“要不在他分手之前你别再去看他了，看一回跟失恋了似的。”
乔叶程有气无力地躺到床上，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会分手啊？”
冯圆被他问愣了，“不是你说的吗？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分手。”
乔叶程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我累了，想睡觉了。”
冯圆啧了啧，帮他带上门，“那你早点儿休息吧。”
乔叶程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一只手捂着胃，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看霍池的朋友圈，还是以前的那些，没有新的。
他在对话框里打打删删，几分钟后才发出去一条：［霍池同学，你和女朋友还好吗？］
发完就一动不动地盯着对话框出神，半晌，手机轻轻振动了一下。
霍池：［学长怎么也爱八卦］
乔叶程立刻抱着手机坐起来：［我看她哭得伤心嘛，正好工作结束了就想着问一问，你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霍池那边刚好没什么事，对乔叶程的印象又比较好，于是回道：［我单方面分手，她单方面不同意，我就让她先回去了］
乔叶程觉得霍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那你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女孩子呀？］
霍池：［可能也算不上是喜欢吧，不过比之前的女朋友好一些］
乔叶程抿了抿唇，故意说：［虽然你很帅……但是这话听起来真的有点渣］
霍池：［嗯，确实］
确实？
确实很帅还是确实很渣？
乔叶程：［你怎么都不解释一下？］
霍池：［我前女友也这么说，没什么可解释的］
霍池：［但我都是提前告诉她们的，先试着谈谈，她们谈之前都说没关系，谈着谈着就变了］
乔叶程：［女孩子嘛，一般都比较感性，她喜欢你，当然希望你也能喜欢她］
霍池：［我喜欢不了，所以现在要分手，她又不同意］
乔叶程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呼出来，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他在被子上擦了擦手才继续回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呀？］
霍池：［凉拌吧］
看到这个回答，乔叶程直觉霍池的心情应该是不太好的，他斟酌着回复道：［我是觉得，如果你真的不能喜欢她，那还是和她说清楚比较好，拖得久了对你们俩都没好处呀］
乔叶程知道自己说的话没什么毛病，如果他不喜欢霍池，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可能还会说得更直白一些。
但是他偏偏喜欢霍池，即使是没问题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去也有种好像在撬墙角的感觉。
所以乔叶程只能在心里对许薇薇道歉：美女对不起，以后别为他哭了，找个能让你笑的人吧，也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体验一下新世界。
霍池：［我知道，刚才瞎说的］
霍池：［学长］
霍池：［你说话一直是这个风格吗？］
乔叶程忍着笑：［我说话是什么风格呀？］
霍池：［就］
霍池：［挺温柔的］
乔叶程弯了弯眼睛，看来霍池已经在体验新世界了。
他刚才一直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一些，这才感觉到胃里疼得有些厉害，他弯下腰抱着膝盖：［可能因为我本身性格就比较温柔，再加上现在是拍视频的嘛，和粉丝说话要注意语气，时间长了就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像女生呀？需要我把语气词去掉吗？］
霍池：［没，不用］
霍池：［没觉得你像女生］
乔叶程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是吗？那你刚看到我的时候愣什么愣，明明就是觉得我像女生……”
乔叶程：［抱歉呀，我今晚吃完麻辣香锅胃一直不太舒服，可能要先休息啦］
霍池：［嗯］
嗯？就一个嗯？之前不是挺会说话的吗？怎么突然就变钢铁直男了？
乔叶程皱着眉敲键盘：［你没有不舒服吧？］
霍池：［没有］
乔叶程：［那就好，应该是我自己肠胃不太好，我去休息啦，你也早点睡哦］
霍池：［嗯］
霍池：［多喝热水］
很好，还是钢铁直男。
乔叶程：［热水不太管用哈哈哈，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乔叶程：［晚安］
霍池：［晚安］
作者有话说：
池：嗯（真不知道说什么，根本不熟啊）→没有（谢谢关心，不是麻辣香锅的问题）→嗯，多喝热水（这学长太温柔了我也礼尚往来回个万能句式吧）→晚安（终于结束了，和男生说晚安真别扭）
程：臭直男我真的会谢……
第5章 没口福啊
霍池结束和乔叶程的聊天后皱了皱眉。
他周围的朋友都是和他差不多的性格，乔叶程这样的男生他以前遇到了都是绕着走的，会觉得有些看不惯。
但乔叶程无论是长相，声音还是性格都给霍池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和他聊天时虽然会有些别扭，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不过对一个男生说多喝热水和晚安实在是难为霍池，他发完就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点了一下乔叶程的头像，是一片粉色的……橙子吗？
什么鬼。
他又翻了翻乔叶程的朋友圈，是最近一个月可见，一共也没几条，都是一些琐碎的日常，只有文字，没有配图。
［下雨好烦，又不能拍摄了］
［直播好累，嗓子哑了］
［不想工作不想工作］
［想吃麻辣火锅］
［今天天气真好］
霍池觉得乔叶程在朋友圈说话的语气还挺正常的，不像和他说话时那么温柔。
他晚上光顾着应付许薇薇，都没怎么吃饱，现在看到乔叶程说想吃麻辣火锅，肚子马上就有些响亮地叫了两声。
他们宿舍有两个人都出去和女朋友住了，唯一的舍友翟子亮坐起来看着他，“你刚才是不是肚子叫了？”
霍池偏头看他，“你也饿了？”
“饿得要死！”翟子亮说。
两个人都爬下床，霍池说：“吃自热火锅吧。”
“我操，这大晚上的，我本来就想吃个泡面来着……”
霍池已经开始撕自热火锅的塑料包装了，“吃不吃？”
“吃！”翟子亮毫不犹豫地说。
自热火锅做好以后满屋飘香，翟子亮用力吸了一口气，“太罪恶了太罪恶了。”
霍池啧了啧，挑起一筷子粉，“和你吃泡面没什么区别，都一样罪恶。”
翟子亮笑了两声，找到一块肉，使劲儿吹了吹就送进嘴里，边吃边说：“老霍啊，你是不是又和女朋友分手了？”
霍池吃东西看着比翟子亮斯文一点，主要是没他禁烫，吃不了那么快，“嗯，她还没同意，我明天再说一下。”
翟子亮啧了几声，“冷酷！无情！别说是有这么多漂亮美女喜欢我，哪怕就只有一个，我都得乐开花了，你倒好，谈一个分一个，哪个都不满意。”
“没合适的。”霍池说。
“来来来，我今天就问问，你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儿的？怎么每个都不合适啊？”
霍池埋头吃了一会儿才说：“其实就像许薇薇那样的就差不多，漂亮，温柔，再懂事点儿……”
“那你干嘛还要和她分手？”翟子亮不解道。
霍池皱了下眉，“她太爱哭了，而且有时候有点儿作。”
“你这说白了还是不喜欢，人家作有作的资本啊，长得那么漂亮，找个男朋友还对她不上心，要是我我也作！”翟子亮忿忿不平地说。
霍池笑了一下，“你一个单身狗懂得还挺多。”
“都是为了脱单啊！”翟子亮叹气道，“结果呢，你一张脸就把全校女生都吸引了，她们根本没机会注意到我美好的内在……“
霍池也叹了口气，语气还挺无奈的，“其实她们也算不上多喜欢我，主要还是看我长得帅，我内在什么样儿她们也不了解。”
“靠，得了便宜还卖乖。”
霍池没再说什么，翟子亮是想谈恋爱，他呢，其实只是想找到个喜欢的人，但是谈了这么多次恋爱都失败了，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到只看脸就喜欢上他的。
吃完火锅两个人就都洗漱上床了，翟子亮没过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霍池没有睡意，枕着胳膊，漫无目的地刷手机。
他有时候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喜欢上谁这个功能，想喜欢个人也真够难的，又不是冷血动物。
他在消息列表里扫到乔叶程，不知道乔叶程的视频账号叫什么，还挺想找来看看的。
霍池觉得乔叶程长得很好看，但是穿着很简单，看着就像大学生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比他大了三届。
他随意地刷新了一下朋友圈，没想到刷出来的第一条就是乔叶程：［以后再也不吃麻辣香锅了］
后面还跟了三个流泪的表情，配图是一张只露了手的正在医院输液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