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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喜欢的人一起隔离了 半月半蕉 3245 2024-05-24 00:00:00

他那双令我魂牵梦萦的眼,不解着,探索着,确认着,释怀着。

“谢宇,我也很开心。”

他望向我,恬静地抿了抿唇。

7.

我和池柚十指紧扣,侧身面对面躺了一会儿。

池柚天性细腻又敏感,刚才还说着开心,这时却有些晃神,不知有了什么新的心事。

我晃了晃他的手,他将目光挪到我的脸上。

我没有先开口,而是耐人寻味地挑了下眉,示意让他主动交代。

“我在想……我们要现在在一起吗?”池柚斟酌着说。

在我的观念里,两个人相互喜欢当然要在一起,不过池柚既是这样问了,我便站在他的角度想了想,随后诚恳道:“我听你的。”

“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是以好朋友的身份在相处。”

池柚扣住我的手,有鼻子有眼儿地分析说:“一夜之前就要当情侣,我担心自己会出错,会有哪里做得不好。”

“如果因为我的过失,让这段关系受到影响,在我们不可能退回朋友的前提下,彻底失去你,我是接受不了的。”

我隐约听出来那么些意思,心情极好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能不能有一个过渡?”池柚回归正题,小心问道。

我一咂嘴,完全明白了。

“没问题。”我信心十足地说:“我们先一起学学怎么谈恋爱,然后,再谈一个超级无敌长的恋爱。”

8.

很好理解,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个暧昧期。

正常的恋爱关系总会有一个中间值,在这段时间里,两人一边磨合对方,一边又有无限幻想,本质是一个很必要的铺垫。

无奈我和池柚是先上车后买票,所以还未来得及走完这个流程,进度条一下就被扯远了。

但是别人有的环节咱们也得有,在这一点上,我和池柚一拍即合。

没暧完的昧,我们便接着继续暧,只不过是光明正大的暧,是昭然若揭的暧,是情投意合的暧。

9.

这一天,我和池柚几乎都在床上。

别想歪,我们仅有的活动就是平躺,绿色且健康的平躺。

下午池柚断断续续吃了一碗粥,不到傍晚就又睡着了。

我原本极度兴奋,琢磨要不今晚盯着人看一宿得了,没料到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等我收拾利索,脑袋一挨枕头,手心再贴上软绵绵的人,我也只剩绵长的呼吸了。

10.

成束的阳光穿透窗帘,温度不减地泼洒在我的眉间。

我没有着急睁眼,因为最先归位的,是下颚微凉的触觉。

好像下巴上有什么东西?

我不耐烦地扒拉了一把,出其不意,竟隐隐听到一声快而浅的吸气。

等下。

我这是刚起床吧?

如果是在床上的话……

……

那还能是什么东西啊!

11.

我压下激动,开始了新人演员谢宇的首次试镜。

12.

不能生硬,不能浮夸,我自然地抓了抓胳膊,正好跟刚才瞎扒拉那幕续上了。

身边的人估计正在屏息观察,悄然无声,许久都没有动静。

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黄粱梦,太小瞧我了,不就是敌不动我不动吗?

池柚不知道,我可是在幼儿园蝉联过两次一二三木头人冠军的小朋友!

13.

“谢……宇?”

终于,耳边传来蚊子般犹犹豫豫的细哼。

妥了。

Victory!

我保持胜利者的高傲姿态,没过一会儿,温软香玉窸窸窣窣,重新凑了上来。

这回的凉是从额头先开始的,继而点在鼻尖,又绕过唇角。如此清柔透爽,好似一块将化未化的细冰,所及之处留下莹润潮滑的水痕。

想不到,池柚竟是会趁我睡着摸我脸的人!

我一边心里暗爽,一边还得岿然不动,只能暗自祈祷他不要含羞,搞出些更出格的举动。

做戏要做足全套。为了诱导池柚踏实的肆无忌惮,我尝试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运用到表演之中——于是,卧室响起了我震耳欲聋的呼噜。

14.

“醒了就别装了。”

正当我的表演渐入佳境,耳边却传来池柚没什么起伏的声音。

不妙,刚才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被他发现了?

我假惺惺地眯着眼,试图挽救一下最后的尊严。

“你从来不会打尾音这么长的鼾。”池柚软软地剜了我一眼,“自己都不知道吧?”

啧,戏太满,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这不是想和你多亲近亲近。”我咧开牙花子,信誓旦旦地说:“下次不会了。”

池柚用鼻音哼了一声,推开我在他腰间的手,说自己要起床。

“起床啊。”

我一个鲤鱼打挺,快他一步在地毯上立得笔直。

“等会儿。”我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细长的软管:“我得先给你上个药。”

15.

“这是……”

池柚不可置信地盯着我的指间,在我已经开始拧药盖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家里有这个?”

他瞳孔地震道。

“我还是自己来吧。”

这震级还挺高。

16.

“昨天临时买的。”我大言不惭:“趁你睡觉的时候。”

“我来,我有经验。”我恬不知耻:“也是趁你睡觉的时候。”

17.

意料之外,说服池柚老老实实涂药,竟比我想象中要费劲得多。

他一向乖巧听话,在这件事上却轴得一反平常。

“要不你把我打晕吧。”池柚崩溃地闭了闭眼:“我实在没有办法在清醒的时候,让别人给我……”

你瞧,过渡期的重要性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我一开始不太理解,你说我俩做都做了,涂个药这么岁月静好的事,他为啥反而会不好意思呢。

后来再一琢磨,做的时候,要冲动有冲动,要氛围有氛围,现在干巴巴地啥也没,突然就要抠人家屁股蛋了,池柚脸皮薄,一时难以接受也能理解。

嗯,合理。

我沿着床尾踱了两个来回,蓦地灵光一现。

18.

池柚紧紧捂着棉被,生怕一个不留神我会采取武装行动。

他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因为下一秒,我确实连人带被的一锅端了。

只不过我没有任何的粗鲁行径,而是极其纯情地,啄吻着他的额头。

池柚瞬间就懵了,刚才还拼命挣扎的人这会儿像被打了镇静剂,老实地在我怀里眨巴着眼睛。

我再接再厉,又朝人家甜美的小嘴来了一下。

这一口亲得贼响,我猜大概听觉能让情绪升温得更快,因为池柚就是在这会儿开始脸红的。

我才发现他害羞归害羞,可是亲昵中间他是绝不会推人的,我给他来了一串机关枪啵啵,他最多低了低头,不再敢看我。

然后,我顺势含住了他的唇。

19.

按道理说,这应该是我第二次同池柚接吻。

只不过昨晚的印象多是存在梦中,与清醒时的体会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池柚的嘴唇很软,尝起来好像一颗外皮弹嫩的果汁爆珠,缓缓舐,轻轻吮,满口都是浓郁的甜味儿。

我一面亲他,一面揉松了他的脖颈。他将戒备放下得很快,不出一会儿,原先紧裹的棉被便自己主动向我打开了。

20.

我把握时机,一搂腰,一扣手,顺着他的睡裤就摸到了身下。

谢宇,你看这盛世如你所愿。

21.

上药的时候我亲得愈发凶狠,试图用他脖子以上的部分转移走不能细写的部分的注意力。

这招倒是挺好用,起初他的绝对抗拒瞬间消散了不少,一直到药膏上完,池柚只不过是挣了挣,哼了哼。

22.

最后我俩那叫一个难舍难分,涂药被我俩搞成了前戏,要不是敲门声适时地响起,这会儿天雷勾动地火了也说不定。

23.

“您好,核酸检测。”志愿者隔着门喊道。

我还在这儿想要不要做啊能不能做啊只蹭蹭会不会有问题啊,池柚却仿佛被回归现实的闹铃吵醒了,微微用力地推开了我的肩。

“先……开门。”他先一步抽离说。

池柚属实是配合防疫工作的优秀市民,他怕人家等得久了,连鞋都没穿,着急忙慌地就下了床。

我这前一秒还莺莺燕燕呢,下一秒就独守空房了?

如此的落差让我一时没能缓过劲来,我叹了口气,又仰面朝天地放空几秒,直到听见门锁松动,才懒洋洋地向屋外走去。

24.

刚才池柚在被窝里的时候我没注意,原来他现在穿的根本不是什么家居服,昨天洗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从阳台上取,小背心,平角裤,都是我亲手为他穿上的呀。

这个穿搭我看还好,外人看着实是有些暴露了,所以池柚在开门之前,刻意套了件我的外套。

于是,我最扛不住的下半身消失数,就这样,开始了魔法攻击。

25.

“柚柚又诱惑我!”我站在卧室门口不挪窝,委屈又兴奋地大声控诉。

做核酸的大夫还在门口站着,看不清表情地投来一道目光。

池柚俨然习惯了我的狂言妄语,他不动声色,往远处迈了一步,什么话都没说。

啧,改变策略了这是。

跟我装不熟呢。

我刚准备变身狗皮膏药,防护服里的医生却朝我的方向抬了抬手。

“你。”他言简意赅道:“做核酸。”

我只顾着跟池柚眉目传情,没有第一时间听见对方讲话。

“说你呢,那个唱rap的。”医生提高嗓音道。

26.

“柚柚,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有这么好笑吗?”

我坐在客厅中央,神情悲愤,池柚却眉不见眼,喜笑颜开。

作者感言

半月半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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