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屏幕上，显示着谢妄的这组图。
他看得目不转睛。
好喜欢这样的alpha。
“喜欢吗？”谢妄突然问他。
林见鹿没反应过来，点了下头。
谢妄对他的反应很是高兴：“那我等下介绍这个时尚杂志的主编和你认识，你可以拍更好看的。”
反正林见鹿迟早会上时尚杂志，销量好到爆炸。
他这只能算是顺水推舟。
林见鹿：“……”
“不好。”林见鹿摇头，“不用了。”
omega手里的小勺子咔哒切断了蛋糕盘子里一块剥好的柚子。
谢妄的后背顿时一凉。
他又说错什么了吗？
怎么感觉，林见鹿对他的态度好像又冷淡了下来。
难道……林见鹿刚刚，是在看他吗？
屏幕上一闪，谢妄的特写照片被撤了下去，换了另一个alpha的。
林见鹿依然在看。
谢妄又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林见鹿侧着目光，瞥了下身边的人。
只是一时生气没搭理，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吗？
alpha棕色的头发似乎都耷拉了下来，看上去，还真有点……可怜？
《藏锋》剧组的好几个人都坐在这边，话题当然是围绕着他们的电影宣传。
导演又在讲戏，完了又强调：“我们是为了冲奖拍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请一定要问我。”
“导演。”林见鹿开口了，“我忘了说，经纪人同意我跟谢妄接吻了。”
谢妄活了。
林见鹿：“拍戏时。”
“那太好了！”导演说，“你跟大妄加一下私人联系方式，大妄你平时多给小林讲讲戏，侦探和他的omega之间的很多感情，不是用台词传达的，而是眼神。”
林见鹿看向谢妄。
实时直播镜头又怼脸扫过来，这次谢妄背靠着椅子，挑着眉，拽着张让观众尖叫的帅脸——
谢妄：“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林见鹿扫了谢妄递过来的QQ好友二维码。
可是，手机上没有弹出来添加界面。
林见鹿：“？”
系统提示：该用户在您的黑名单里。
林见鹿：“？？”
谢妄：“……”
“我以前加过你吗？”林见鹿打开他的黑名单列表，把几千个人的名单推到谢妄面前。
林见鹿：“哪个是你？”
谢妄硬着头皮，把[xw]从林见鹿的黑名单里挑了出来。
谢妄：“可能……是系统出问题了吧。”
之前那招呼打的，太轻浮了，一定不能让林见鹿知道。
林见鹿：“嗯，可能是吧。”
这次他俩顺利地加上了好友。
林见鹿的指尖停在好友备注界面，似乎犹豫了好久。
谢妄没忍住，偷偷地去看。
终于，林见鹿动了。
omega把[xw]改成了[谢妄]。
谢妄在心里叹了口气，失望的情绪席卷而来。
但是林见鹿又动了。
这次[谢妄]又被改成了[学长]。
好像是亲近一些了？谢妄心说。
林见鹿最后又删掉了[学长]，换成了[妄哥]。
谢妄：“！！！”
他快盼成了谢望。
林见鹿仅仅是动了动手指，他的心情就跟着上下起伏。
好在最终看见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又有那种隐隐失控的感觉了。
时尚盛典的时间不长，三个小时过后，各家公司的车来接走了自家的艺人。
“呦呦，等着在剧组看见你啊！”陈一默挥手。
谢妄抬手就在陈一默头上敲了一下：“别随便喊别人小名，太轻浮了。”
陈一默心说这他妈不是你先喊的吗？
“再见。”林见鹿坐在车窗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车开走远去。
他靠在车后座上，闭了会儿眼睛。
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按照日期，搜索了一段他和卫澜的聊天记录。
[呦呦]：[QQ聊天截图]
[澜]：呸。
[呦呦]：呸。
截图上的id是——
[xw]
被截到的消息是——
[xw]：你好，我是你未来的老公。
xw，谢妄。
流逝的灯影给少年纯黑的发色上镀了薄光。
林见鹿向来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极其细微的淡笑。
不是很敢吗？
现在怎么怂了。
他给卫澜发了条消息——
[呦呦]：把《如何让一个alpha对我死心塌地》的中级和高级都发给我。
[澜]：你看得过来吗？
[澜]：你不能想着一口吃个胖子。
[呦呦]：他不胖。
[澜]：你可悠着点吧，青铜选手别太刻意。
[呦呦]：你悠着点你同时聊的二十几个alpha吧。
[澜]：算了，你是青铜，谢妄看起来应该是废铁，搞得定。
林见鹿刚到宿舍，谢妄就给他发了消息。
[妄哥]：到宿舍了吗？
林见鹿把手机放在桌上，然后去洗澡，完事之后趴在床上，才给谢妄回了消息。
[呦呦]：到了。
[妄哥]：在干什么？
[呦呦]：洗澡。
谢妄那边没再回复了。
[呦呦]：要讲剧本吗？
[妄哥]：你先洗澡，别着凉。
我今天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林见鹿心说。
[呦呦]：我洗好了。
[呦呦]：我把我没理解的剧本发给你，学长给我讲讲。
[妄哥]：好。
林见鹿挑了八张剧本截图，还有一张卫澜给自己拍的照片。
在x大教室里拍的，是上课时睡着的他。
哪里都没露，但是很纯欲。
目测谢妄应该会喜欢。
“偷偷摸摸干什么呢？”路过他床下的卫澜问，“一声都不吭。”
“扒皮。”林见鹿说。
扒掉某个人虚伪的外壳。
九张图刚发，手机叮咚响了声，推送了条动态。
[妄哥]给你的空间动态“还不错。黄豆推眼镜.jpg//转发自[澜]：街拍，夏季alpha养眼穿搭。”点赞了。
林见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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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鹿：哎哟我的保护色（赶紧漆回来）
第16章
谢妄以前没翻过林见鹿的动态。
那时添加这个号，是他自己要求的。
因为林见鹿忙起来的时候，他总是找不到人，只能各个联系方式都发个火，把人弄回来再吼。
他把界面切回了两人的对话，一眼就看见林见鹿发来的剧本截图里，混进了一张照片。
这是不小心点到了吗？
这个年龄段的林见鹿，似乎没有以后的严谨？
照片上的少年沐浴在阳光下，枕着臂弯，睡得正香。
看着还是在课堂上。
上课偷偷睡觉的林见鹿，是很难得一见的可爱。
谢妄没忍住，悄悄存了。
存储键刚按下，系统提示对方撤回了一张图片。
[呦呦]：[图片]，应该是这一张。
[呦呦]：抱歉，发错了。
[xw]：没事。
谢妄想回“照片很可爱”，又怕不礼貌或者轻浮，字打到一半又删除了。
[xw]：我给你讲剧本。
他看了截图，林见鹿挑出来的问题都很典型，是新演员普遍会遇到的困惑。
谢妄扫了眼剧本，正要慢慢打字过去一条条来解释。
林见鹿那边来了一条消息——
[呦呦]：学长想语音还是视频？
谢妄：“！！！”
好想视频。
这是想想就能实现的吗？
他最终还是只给林见鹿打了个语音电话。
“学长。”听筒里传来了林见鹿的声音。
声线相比于平时的冷清，尾音多了点倦和懒，仿佛带着温热和潮气。
“困了吗？”谢妄问。
都快晚上12点了。
都这个时间了，还给林见鹿讲剧本，是不是有点……图谋不轨。
“不困。”林见鹿说。
林见鹿：“我的换洗睡衣没晒干，只好先躺下，学长应该不介意我现在躺着听吧？”
没晒干？
那意思是？
现在躺在被窝里的林见鹿，其实什么也没穿？
“谢妄学长？”林见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走神。
“来了。”谢妄定了定神，“你标出来的第一段，是你和罪犯的对手戏，他会扯住你的头发，而这里，你的眼神比台词更重要。”
“嗯。”林见鹿思考片刻，问，“要表达出，我很喜欢你，对吗？”
谢妄把听筒拿得离耳边近了些。
林见鹿：“我很喜欢你，很想见你，很想回到你身边。”
林见鹿：“是这样吗？”
谢妄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语音通话好像模糊了林见鹿的声线，这声音听起来压根就不冷淡，甚至让他的耳畔也微微发麻。
可林见鹿怎么可能不冷淡呢，他在自己的渴望里，越陷越深了。
“是。”谢妄说，“但是还不够。”
谢妄：“你……要对我有欲望，才能真正地挑衅到罪犯。”
“欲望？”林见鹿认真问，“想和你睡的那种？”
谢妄碰了下自己的脸颊，烫得吓人。
短短几句对话，桌子上提前摆好的一瓶冰水已经被他喝完了。
柚子味的alpha信息素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跑出了一些，房间里都是清香。
“是……”谢妄说，“时间不早了，线上解释说不明白，你来拍戏时，我当面跟你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