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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丽叶塔 蜜月 3364 2024-05-24 00:00:00

“不是。”

“……”还好。安嘉鱼的诚实让他松一口气,他欣慰,又失落。

“Jesper.Pedersen,丹麦人,现任明尼苏达交响乐团的长笛副首席。大一的时候我被他甩了。”安嘉鱼轻轻耸肩,无奈道,“他还背着我跟别人抱怨说亚裔又保守又自卑。”

乔郁绵忍不住伏在他肩头笑了。

胡说八道。

安嘉鱼喜欢上谁的时候坦坦荡荡,直白热烈,甚至不会因为害羞而移开目光,那种眼神任何人看了都会不自觉沉溺其中。

所以他移开目光绝不可能因为自卑。

“你们在一起多久?有一起演出吗?开心吗?”

“在一起……一起吃了两顿午餐,然后还去琴房待了一会儿。他长笛吹得还可以……”安嘉鱼缓慢地将脸转向他。

“那这个不算……之后呢?”

“……没有之后了。没时间没精力。”安嘉鱼哼笑一声,肩膀也跟着抖,“也没有做渣男的潜质。”

路上好像许久没有车经过。

安嘉鱼的声音很轻,像个有经验的歌手,将气息和低声絮语近距离送到他耳朵里,乔郁绵的耳朵几乎没了知觉。

心跳跟着期待加起速来,依旧像十七岁时那么快而有力。

而后安嘉鱼的牙齿碰到了他的耳垂:“我明明就有喜欢的人啊……某一天起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顿了顿,“他要跟我分手,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

乔郁绵闭上了眼睛。

只消稍稍扭头,便吻住了他。

那两片嘴唇好像不论何时都可以融化他,让他可以彻底放松于温存,沉浸于眷恋。

他的记忆也忽然被唤醒,当年自己在教学楼的天台提分手,安嘉鱼只说了一句:“我当你没说过。”

唇舌轻柔的摩擦,推拒,吮舐。

早春的夜里,冰凉的空气在他们周身一点一点变得温暖,黏腻,湿润,让喘息传进耳中一片朦胧。

不复当初的青涩莽撞,也再找不回少年人的争强好胜。乔郁绵温柔到极致的气息笼罩过来,令安嘉鱼连换气的余裕都没有,窒息感让人如真似幻,他的后背一点一点渗出了潮热的汗,尤其是当那片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按住他后颈的一刻,他觉得自己像酒瘾发作,整具身体都酥麻难当,颤抖不已。

胸口那颗冬眠了很久的种子终于破土。

他期待这是一棵爬藤植物,能替他紧紧缠绕住这个人,他失去很久,又寻找很久的人。

他总是牢牢记得,全世界都慕着他的成就贴上来,妄图攀附他,只有乔郁绵,不愿多消耗他一丝一毫的养分,果决地远离他。

从那以后,他的一双手不只是自己的手,是他们两个人的。

乔郁绵想看他实现梦想,就像实现自己的梦想。

所以他拼命飞向高处,盘旋在那里等,不论有多累,有多冷,不论空气多稀薄。

他要让他的小乔看得到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轻而易举找到他。

他的心就是给乔郁绵量身定做的容器,谁都凑合不进来。

安嘉鱼被卸掉了浑身的力气,抽掉所有思绪。

他肩胛依靠着树干,后腰感受着另一只手有力的摩挲。

他们的嘴唇分开,又会迫不及待地贴到一起,吻到皮肤发麻。

“唔!”他浑身一抖,一声抑制不住的低呼唤醒了两个人。

“嗯?”乔郁绵轻喘着睁开湿润的眼。

他们额头相抵,眨眼时睫毛尖可以扫到对方的。

“……嗯……你,手机……”

“不要管。”乔郁绵没有等他说完又吻了回来,语气甚至流露出一分难得的任性。

安嘉鱼觉得有烟花沿着腰骶一路炸开,直到头顶,他有些不能自控,战栗着想推开对方。

乔郁绵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着,而那人的右腿恰好卡在他两条腿之间,装手机的口袋就贴着自己的大腿内侧,震动着身体最敏感的地方……

实在是,太尴尬了……

而罪魁祸首丝毫没有察觉,直到感受到他的变化才有些惊异地停下来……嘴唇反光,眼神无辜。

“嗯……你的……嘶,手机……痒……”他推了一把乔郁绵的腰,觉得自己像个色令智昏的流氓。

那当然不是单纯的痒,那是尴尬又奇异的愉悦感,是被手机振动和乔郁绵的吻所唤醒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

他是不是还喜欢我。

他还喜欢我的吧。

 

 

第84章 

震动终于被按停,乔郁绵的眼角带着脸颊红成一片,看起来想笑,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抱歉,带着些年少时的影子:“……我没注意。”

安嘉鱼一时有点恼,又将他那颗脑袋按回自己肩头:“我交代完了,你呢?你这……”

他还没问完,手机锲而不舍,再次开始震动,看样子是急事。

乔郁绵叹了口气:“等我一下。”

他掏出手机看到号码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喂?嗯对,不在,她怎么了?”乔郁绵皱起眉头,“出发多久了?嗯,不远,我马上过去。好,好。谢谢。知道。谢谢您。”

而后他挂断通话,看了安嘉鱼一眼:“我要马上去一趟医院。”

安嘉鱼一惊:“好。我送你。”他想了想,“还是……你来开?你开会比较快。”他掏出车钥匙塞到乔郁绵手中,跟他一起横穿马路,快步跑向餐厅的停车位。

乔郁绵看上去很冷静,若不是车子开得见缝插针,安嘉鱼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此刻正赶去医院。分开这些年,他变得跟安嘉鱼记忆中那个敏感又倔强的少年判若两人,似乎早已习惯随时要直面变故的生活。

一路上他们没什么交谈,乔郁绵匆匆将车子停在门口,跳了下去。

这里交通繁忙,安嘉鱼慌忙跨过中控台从副驾挪到司机的座位上要将车移走。

谁知那人刚跑两步又折回,敲了敲驾驶室玻璃:“你先回去,我晚点联系你。我妈她……”

“你快去吧。不用管我,不着急。”安嘉鱼催促道。

他不知道乔郁绵妈妈的病情如何,不愿冒然打扰,这个节骨眼也不想让乔郁绵分心。

更何况……

安嘉鱼抿了抿到现在还没彻底褪去酥麻的嘴唇,他们来日方长。

对方很守信,说晚点联系就真的在两小时之后发起了语音通话。

“喂?小乔?你那边没事吧?”安嘉鱼忐忑地接起电话,生怕听到坏消息。

“没事的。”乔郁绵的声音很平静,“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几天,问题不大。明天不上班,我今晚在这里陪她。”

“你一个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安嘉鱼还是不放心,毕竟乔郁绵习惯隐瞒。

听筒里一阵沉默,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说了多余的话。

“是吸入性肺炎,大概是喝汤的时候呛到的,老毛病了。”乔郁绵忽然开始对他解释,“最近在换季,疗养院里有病人家属带了流感进去,老人家们本来免疫力就差,病倒一大批。大家都在咳嗽,护士就以为我妈也是流感症状……前天晚上开始高烧不退才发现不对,不过现在没事了。”

“没事就好……”安嘉鱼有点懵,他并没准备好听到这样具体的描述,乔郁绵像是修炼出了读心的能力,居然能从短短一个问题中洞察到他的顾虑,“那,你东西带了吗?你们怎么吃东西?不然我明天带给你……顺便,去看看她……可以么?”

她生病之后,安嘉鱼还没有见过她。

“……可以是可以。”听筒里传来一声轻到听不清的笑,可他还是从中听出了乔郁绵的无奈。

“不方便的话,等你忙完了我再去找你。”他慌忙给彼此搭了个台阶。

“没有不方便,只是她,大概没办法理你,就算醒过来,她也不大会说话了。”乔郁绵解释道。

安嘉鱼毫无意外地失眠了。

他明知道对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失智的可怜人,可依旧本能地惧怕她。

记忆里,他跟这个女人只有匆匆一面之缘,那时候她看上去还是个健康的人。

可一切有关她的回忆都是暴戾的,他记得乔郁绵提到妈妈时的自卑与愧疚,记得她电话中尖锐的质问,记得她恐怖的控制欲,记得她在乔郁绵皮肤上留下触目惊心巴掌印和需要缝合的狰狞伤口。

她给了乔郁绵一切,可又夺走更多。

如果不是她,那他们大概不会分开这么多年。

可如果不是她,也许他们根本没有机会相遇。

尽管这非她本意,可安嘉鱼还是矛盾地感谢并怨恨着她,同时怨恨命运对乔郁绵的刻薄。

进医院前,安嘉鱼在隔壁肯德基的洗手间照了照镜子。

打眼一看是很体面,可细看就知道没睡好,不知是不是灯光角度的问题,黑眼圈格外重。

他早前咨询过熟识的医生,对于失智的痴呆症患者,最好不要自作主张地挑选保健品。

所以他左手提着保温箱,装着家里阿姨替乔郁绵做的午餐。右手提着一大袋进口零食,不适合病人,而是为疗养院的护士和护工准备的,乔郁绵提到自己总是出差,这些人替他分担了许多。

他爬上楼梯,却发现有人早他一步推开单人病房的门,是个妈妈年纪的女人。

“怎么样?醒着吗?”那人似乎很急,门都没关紧就张嘴询问。

“醒着的。”乔郁绵接过她的外套围巾和背包挂到衣架上,显然一副熟识的样子。可安嘉鱼明明记得,他没什么亲戚才对……

没有事先沟通好,他不想给乔郁绵添麻烦,于是决定在门外稍等,等客人离开再进去。

“哎哟我的姐呀,你一年不吓我两次不甘心啊。”女人走到床头抱怨,靠在枕头上的病人挂着氧气管,恹恹睁着眼睛,丝毫没有搭理来人的意思,反而有些不耐烦。

作者感言

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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