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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 蜜糖年代 3332 2024-05-24 00:00:00

周朔沉默很久,回了声哦。他说不上是不是失落,但情绪起伏确实没有前几次大了,主要取决于顾清渠的态度,总有不朽的期盼在。

“去多久啊,还回来吗?”周朔问。

“回,”顾清渠说话的声音不大,像是晕晕欲睡地样子,“后天晚上的飞机回来,我把航班号发你,你来接我吗?”

周朔习惯了顾清渠的拐弯抹角,对如此直白就不太适应了。周朔傻了吧唧地笑了很久,笑得顾清渠都耐烦了。

“你来不来?”

“来,”周朔说:“刀山火海我都会来。”

顾清渠说好。

两天后的晚上,周朔提前从车底下钻出来,搓了一个小时的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小王从他身边经过,闻到了高档香水的气味。

问老板去哪儿,老板只回了四个字——

招蜂引蝶。

蝴蝶的飞机延误了一个小时才落地,周朔等得焦虑,路过机场小超市买了包烟,本质想缓解焦虑。但周朔平常不抽烟,一口下去,差点没把肺呛走。周朔把点着的烟灭了扔垃圾桶,整包的还没来得及扔,机场广播显示顾清渠的飞机已经落地。

周朔飞奔向接机口。

顾清渠怡然自得,姗姗来迟。

“清渠,吃饭了吗?”周朔问。

“没有,”顾清渠嫌飞机场的东西难吃,一路只喝白开水,他坐在车里,手里捏着周朔递过来的面包,一言难尽,“就吃这个?周朔,你要请的饭呢,我可惦记两天了。”

周朔不端着,在顾清渠面前把所有的本性都释放了,“嗯?你光惦记饭了?没惦记我吗?”

顾清渠惊讶地扭过脸。

周朔嘴角上扬,也装模作样地偏头,“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顾清渠不可抑制地笑,承认了,“是,我惦记你,惦记了很久啊。”

周朔得意洋洋,“回哪儿?清渠,你订酒店了吗?”

这是彻底把饭忘了。

“没有,”顾清渠说:“没有酒店,我无家可归了。”

“去我家。”周朔轻轻地开口说话,他把车驶上主路,过了很久,才想起什么,偏头问:“清渠,行么?”

“行。”

这一切顺理成章,中间九年的时光,皆如空白画纸,可添缪缪几笔讲述,随后弹指一挥,消散得无影无踪。

周朔的家在市中心的小区里,小区很新,已经是刚建成的,并且根据每家每户的光照率,入住的人并不算多。

顾清渠心中疑虑——周朔也是刚回的荷口吗?这套房子刚买的?

然而周朔是顾清渠肚子里的虫,一个表情上了脸,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周朔停好车,十分贴心地答疑解惑,“我是两年前回的荷口,之前一直住在郊外的房子里,可是出行太不方便。这套房子是今年年初才换的,刚装修完,我自己也没住过几天,清渠,你是第一个客人。”

顾清渠挑眉:“客人?”

周朔短促一笑:“嗯?你想成为主人吗?”

哪怕顾清渠身经百战,也吃不消心尖上的人如此撩拨,他脸红了,红得相当明显。顾清渠欲盖弥彰地偏开脸,不想让周朔看见。

可周朔太坏了,他不仅不移开眼睛,还凑近了看,把顾清渠逼得避无可避了。

“周朔。”

“什么?”

顾清渠问:“你名下现在有多少套房子了?”

周朔回答:“不多,三套。”

顾清渠诧异了,“你买房投资?”

“不算吧,”周朔示意顾清渠下车,引着他往家走,路灯幽暗,周朔一直护着人,“我自己住一套,给周安良一套,还有一套近期打算卖了——都是刚需。”

顾清渠倏地怔了怔,他倒是把周安良这个人给忘了。

“你爸?”

周朔无奈,“是,我爸。”

顾清渠见周朔反应不大,估计这几年这对父子的相处还过得去,便问:“他现在怎么样?”

“一滩烂泥,能怎么样?”

顾清渠:“……”

深夜散步闲聊,别有一番情趣,周朔的话逐渐多了起来,他跟顾清渠说起了周安良的近况。

简单来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变成了会听话的烂泥。

“周安良在拿到爷爷的钱之后又开始赌,赌得越来越大,头几年还好,有输有赢,后面就不行了,不仅输光了本钱,还下欠一屁股债。我本来懒得管他,要死要活都跟我没有太大关系。”说到此处,周朔顿了顿,他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可是有一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危险电话,问周安良是不是我爸,他欠了债,还不了就要他的命。”

顾清渠心一惊,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电话挂了。”

顾清渠:“……”

是周朔能干出来的事情。

那天晚上周朔的电话一夜未眠,周朔只管自己睡自己的,本根不搭理。第二天早上起床,周朔吃着早餐,终于被吵烦了,他接了电话。那边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钱,不闹出人命。但充当背景声音的周安良鬼哭狼嚎,被折磨得不轻。

周朔沉吟片刻,答应了打手的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周安良死里逃生,直接被周朔扔进了医院,整整躺了一个月才好全,但落下病根,生理和心理都有病根。周安良害怕了、魔障了,也消停了。

年纪大了谁都惜命。

周朔的家在九楼,视野相当宽广的楼层。

顾清渠跟在周朔身后,听着他仍旧不疾不徐的语调。

“我现在每个月给他两千生活费,正常的吃喝用度绰绰有余了,他如果非得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我也懒得管他。周安良口袋里没钢镚了,除非他去大街上要饭,否则没人会给他钱。一个月还剩多少天,他就得饿多少天,饿死了我给他收尸,所以他现在很听话。”周朔已经打开了门,话说到这儿,他突然转身,看着顾清渠笑了笑,“清渠,我以前不太懂,你离开后我也没想明白。这几年才看清楚了——钱真是个好东西。”

顾清渠不置可否。

周朔推开门,让顾清渠先进屋。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光亮却熠熠生辉。玄关正对客厅的落地窗,床前铺着一块毛绒地毯,地摊上摆着一张小茶几,茶几一侧是懒人沙发,还有一台落地灯。

看上去太舒服了,顾清渠觉得自己能在那儿躺一天。

周朔的手落在顾清渠的后腰,把人往前轻轻一推,“去那儿坐,我专门给你准备的。”

顾清渠稍感意外,“这么贴心?”

周朔眉眼一扬,“要夸我吗?”

“嗯,真棒。”

周朔笑得很收敛,“想喝什么?我去弄。”

顾清渠已经在懒人沙发上躺下了,他隔着玻璃望向楼外的万家灯火,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回头问周朔:“有酒吗?啤酒就行。”

周朔已经把茶端出来了,“你晚上没吃东西,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顾清渠眨眨眼,“吃了啊,你给我的那块面包。”

“就一口,”周朔沏茶,推给顾清渠,“别闹。”

顾清渠笑得温柔,眼睛里攒的全是光。

“周朔,过来。”

周朔屈着腿,上半身越过茶几探了过去,与顾清渠面对面的距离不过一掌,“干什么?”

顾清渠双手捧住周朔的脸颊。

周朔心神荡漾,他有自知之明,他永远受不住顾清渠的诱惑。

顾清渠也受不住。

他们沉溺在对彼此的吸引力中鬼迷心窍,于皎洁月光下轻轻柔柔地接吻。周朔退了,顾清渠追,他很主动,也很热切。

周朔生生忍下内心巨大诱惑,恪守理智地推开了顾清渠。

“清渠,”周朔声音暗哑且低沉,“你还要我们不明不白地开始吗?”

 

 

第95章 我们谈恋爱

顾清渠眼眶是红的,看上去很委屈。周朔视而不见,假装不为所动,他捏着茶杯一饮而尽,浓茶提神。

“爷爷临终前给我留了一封信,他让我自己找,我找到了。”

顾清渠指尖不由自主地在杯身上摩挲,他问:“信里写了什么?”

“关于顾长军的故事,”周朔抬起眼,深深地看着顾清渠,“他是你父亲?”

“养父吧,”顾清渠说:“他把我从沟渠里捡回家,周朔,我是孤儿。”

周朔以前听周国盛提过一两句,但毕竟是顾清渠的伤疤,他没有仔细询问过。如今一来,话还没说几句,周朔的心脏先被扎了一刀。

外面下雨了,雨滴贴着玻璃滑落出一道水痕,顾清渠从那儿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顾清渠问:“周叔在信里是怎么说的?”

“没什么,无非是往事,还有纠缠一生的愧疚。”周朔说:“清渠,爷爷很了解你,你知不知道,他利用了你的同理心,也笃定你的选择。他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他。”

顾清渠紧抿双唇。

周国盛的信被周朔放在茶几的抽屉里,他打开抽屉,让顾清渠自己看。顾清渠拆信地手在颤抖,他几乎在下唇咬出了血。

周朔伸出食指抹掉了顾清渠唇上的痕迹,“别咬。”

顾清渠愣着,伸舌舔了舔周朔的指尖,他说好。

他把信看得很仔细,逐字逐句地看,生怕漏掉周国盛任何一点言外之意。看到最后,顾清渠眼眶酸涩,眼泪终于下来了。

周朔很想亲吻顾清渠,但不是时候,“清渠,你知道爷爷什么意思吗?”

顾清渠知道。

周朔却掷地有声,“他不拦着我们了,他把我们的关系让老天爷选择,我们如今能面对面坐着聊,就是老天爷把选择权又抛给了你——清渠,你怎么选?”

顾清渠的喉咙被一团火烧着,他想开口说话,可心肺幕着雨和雾,把火浇灭了,最终只留一声叹息。

作者感言

蜜糖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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