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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一刻 暴戾风车 3585 2024-05-24 00:00:00

周引握住他的手,李擎搀扶着人,走到远离人群的角落。他把周引安置在长椅上,蹲下来握着他的脚踝,轻轻地按压,“痛吗?这里痛吗?”

周引猛点头,像是为了证明所言非虚,他哽咽了一下:“很痛,你轻一点。”

“没有明显肿胀,也没有淤青,还觉得痛可能是软组织损伤,家里有药吗?”

“没有,要用什么药?”

“消肿止痛酊、云南白药气雾剂都可以,这个点校医室关门了,只能去外面药店。”李擎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叫车软件,“你家在哪,我先叫车送你回去。”

“药呢?”

“美团叫了送过去,”李擎头也不抬,“你家在哪?具体地址。”

“可我的手机落在图书馆了,走得急忘拿了。”

“落在哪了,我去拿。”

“你常坐的哪个位置,”周引有些心虚道,“二楼右边第三排。”

李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知道了,我去给你拿。”

图书馆正门还在上消防安全教育课,李擎绕去了侧门,从侧门爬楼梯到二楼。二楼门窗大敞,窗帘随风摆动,他走向第三排,由四张长桌拼出的大桌,其中一个座位椅子规矩地推了进去,桌面却留下了一台手机。

李擎挑了挑眉。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看到来人是谁后并不十分意外,“你能走就行,我想药应该不用买了。”

周引挪步到李擎跟前,忐忑地看了他一眼再低下头,像做错事自知理亏的小孩,“我没骗你,真的崴脚了,只是还能走路。”

“我想跟你说说话,外面人太多不方便,我就上来找你了。”

李擎冷冷地注视着周引,“你想说什么?”

周引期期艾艾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对不起,当初不该骗你的,我现在可以补偿你,我做什么才能让你消消气。”

“你能做什么?”

周引眼神慌乱,他伸手勾住李擎的脖子,定定地看着他,脸慢慢凑近,是个要吻上来的姿势。

背后骤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周引受到惊吓,倏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李擎抚摸周引的后脑勺,贴着他的耳朵道:“其他人要回来了。”

周引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含混不清:“能不能别在这里,我害怕。”

“别怕,哪也不用去,什么也不用做。”李擎出声安抚着,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周引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抬起脸,李擎笑着看他,那笑容犹如冰冷的毒蛇,狡猾地往他心里钻,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他听见李擎对他说:“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对了,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李擎给周引叫了出租车,周引抱着硕大的熊本熊毛绒公仔,仍有点难为情。他抬眼看了看李擎,“为什么送我这个?”

“那天看到你跟它拍照,想起我还没送过东西给你。”

“谢谢,我很喜欢。”周引把下巴搁在熊脑袋上面,紧紧地抱着,因为赧然脸颊也红扑扑的。

“还有个东西没给你,”李擎从口袋掏出一枚银色口哨,顺手将它戴在周引脖子上,“还记得吧?”

他满意地看到周引瞪大了眼睛,神色惶惶然。出租车开到面前,李擎拉开车门,手护着周引的头,看着他上车,“到了打给我,给你买了云南白药气雾剂,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会送到,你不方便就让你妈拿一下。”

周引坐在车里看他,抱紧了腿上的毛绒公仔。

“晚安。”李擎关上车门。

他走回图书馆取没带走的笔电,打开手机通讯录,保存下周引的新号码,地址一栏添加上周引现在的住址,那是他刚才以叫车为由问到的。

联系方式、地址他都拿到了,即使这样他也不放心,不够,他想,还不够。

刚到宿舍,周引的信息发了过来,李擎回了个好,然后进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出来,他把堆积几天的衣服洗了,打开笔电查阅邮件,看一遍导师发的参考文献。宿舍其他人还没回来,他关上宿舍门,爬上床,塞上耳机,点开手机的某个软件。

画面晃动了一下,而后周引出现在画面里。

此时周引刚洗完澡,肩膀搭着一条擦头发的毛巾。他胡乱擦了两下,走到书桌前拆开云南白药气雾剂的包装盒,扫了眼说明书,拿着气雾剂就上了床。

床上放着熊本熊毛绒公仔,周引戳了戳熊脑袋,喃喃自语道:“他好像变了,他会不会不喜欢我了?我该怎么做?”

“他为什么要送你给我?你有什么特别吗?”周引好奇地揪了揪熊耳朵,拽了一下短胖的小手,顺势躺下来竖起双腿,将毛绒公仔放在肚子上,凝神打量了半晌,再拉下来抱在胸前。

许久未抱着玩偶,此刻乍然面对一头傻乎乎贱兮兮又有点分量的熊,周引看了很久,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抱着熊本熊翻了个身,压着它鼓鼓囊囊的身体,趴着开始玩手机。

那瓶云南白药气雾剂在掉下床之前,终于被周引伸长胳膊捡了过来。他噌地一下坐起来,屈起膝盖,气雾剂对着脚踝喷了一下,用完后气雾剂被放在床头柜。

周引下了床,打开衣柜翻找睡衣。朦胧的月色透过窗户洒在他一丝不挂的身体上,肩胛骨形似蝴蝶,栩栩如生,腰窄臀翘,双腿修长笔直,这个身体每一处蜜地都被一双眼睛完完全全地瞧了个遍。

 

 

第50章 窥视

即便有了手机号码,联系的次数依然寥寥无几。李擎找了份实习,每天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私人手机上班前就被他锁进抽屉里,工作只允许使用公司派发的手机——这导致他错过几次周引发的信息。

周引问他最近怎么不去图书馆了,问他能不能加个微信,又问他毛绒公仔哪里买,发个链接他也想买一个送人。这些李擎统统回复晚了,往往要迟到好几个小时才能回复一句,抱歉在忙。

李擎不准备解释,也没有通过短信深聊的打算。他发觉自己越来越沉得住气,千方百计要到周引的联系方式,将号码倒背如流,却仍能压抑住主动联系的念头。

有天早上他出门晚了,当他在薄雾未散的校道上狂奔,经过主教学楼,远远地看到周引从阶梯上下来,只粗略一瞥彼此都锁定对方的身影,目光在熹微晨光中遥遥交错。

那一瞬间太仓促,李擎没有停留,随后早高峰的拥堵也让他失去回味的兴致。

那天他比平常都要晚下班,九点钟拿到手机开了机,一条未读短信和一个未接来电,均来自周引。

他没回复也没回拨过去,拖着疲惫的身躯坐上末班公交,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快了,就快到他如愿以偿的时候。

内心异常焦躁或蠢蠢欲动时,他有隐晦难言的缓解方式。

手机的方寸屏幕是他所有情绪的宣泄口,他每晚在黑暗中窥视屏幕那头的周引,那人或动或静、举手投足,全都牵动着他那颗用坚冰裹藏得很好的心脏,更挑战着他岌岌可危的神经线。

那只熊本熊毛绒公仔许是被周引放在固定的位置,李擎猜测是在床头,因为他能看到周引趴伏在床上时乌黑的发顶、雪白赤裸的双肩、那一小截纤细光滑的脖颈,以及半遮半掩的锁骨。

周引洗完澡后喜欢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玩手机,小腿时常翘起来,恣意地晃来晃去。

偶尔他会竖起膝盖,挤很多很多的身体乳,均匀涂抹在腿部,两手并用从脚踝、小腿一路细致按摩,最后来到大腿根部。

李擎知道周引的两只手堪堪能圈住大腿根部,也知道他洗完澡习惯只穿一件短袖。当他走来走去,腿间的状况仅仅若隐若现,而当他敞开腿坐在床上,那诱人的风光则暴露无遗。

周引浑然不觉有一双眼睛曾一寸一寸地审视过他的身体,像在检视一样独属于自己的珍宝,带着惊叹、渴慕与蓬勃生长的欲求。

某个深夜,李擎接到周引打来的电话,自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模糊的抽泣开始,他猛然起身,下了床,走到走廊才遏制心头千回百转的思绪,问周引一句怎么了。

周引抽抽噎噎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李擎听着他的哭泣声,好半晌叹了叹气,声音里有无奈与隐忍不发的急躁,“周引,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抽泣声倏尔停止,周引喉头咕哝了一声,是什么李擎没听清楚。紧接着通话戛然而止,李擎站在黑沉沉的走廊,这个季节惯常没有风,此刻周遭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他垂下手臂,耳边是难以忍受的安静。

比起周引猝然挂断了电话,更让他介怀的是,时至今日,周引依然能够轻而易举地牵制他的情绪。

李擎看了眼手机屏幕的时间,凌晨三点半,他有预感又会是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次日是休息日,李擎醒得很早,他没惊动舍友,起床洗漱换衣服,喝了点凉水,带上手机钥匙就出了门。

时间还早的缘故,公交车人不多,李擎望着车窗外昏沉的街景,天气预报未提示有雨,可这暗淡的天色分明昭示了一场暴雨蓄势待发。

李擎攥着手机,面上很平静,内心早就意乱如麻。

昨晚接到那通电话的三个小时前,他照旧通过并不清晰的摄像头,偷窥周引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和过去几天不同的是,周引是握着一罐啤酒走进房间的,他似乎喝醉了,微醺状态下所有动作都变得迟缓。他先是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扔掉易拉罐,然后奔向床头,脚步忽而踉跄了一下,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床上。

他挣扎着站起来,爬上床,抱膝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某个地方,表情既茫然又困惑,良久小声嘟囔了一句,讨厌喝醉酒,很讨厌。

画面陡然晃动,周引伸手打掉了床头的毛绒公仔,屏幕顿时一片漆黑,李擎只听到周引的声音,充满了委屈、难过与埋怨。

“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他好像不爱搭理我了。”

“他真的生气了,我做什么才能让他回心转意?”

“他会不会以后都不喜欢我了……”

画面重新出现时,视野已发生颠倒,映入眼帘的是两条微微打颤的腿,周引斜趴在床上,头朝床尾,他正费劲地蹬掉长裤,时而拱起身体,脚趾头难耐地抵着床面。

作者感言

暴戾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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