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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点 雀无留 3599 2024-05-24 00:00:00

他话音刚落,早已在后面隐忍多时的温祈立刻炸了,他不顾时寄寒的阻拦,呛声道:“你有病吧你!明明是你撞的我们,是你该赔我们钱!还精神损失费,你干脆说赔你一辆车得了!”

壮汉被温祈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撸起袖子推了温祈一把,这就是打架的前兆了。温祈也不甘示弱,他把时寄寒推到一边,不顾时寄寒焦急的叫喊就和那壮汉打起来。

时寄寒见劝说无果,心一横,强硬地挤进那两人之间,温祈吓了一跳,赶忙停手:“你过来干嘛?快走开啊!”

然而已经迟了,那壮汉一拳挥来,时寄寒敏捷地退后,鼻尖堪堪和拳头擦过,但眼镜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眼镜被拳头扫到地上,镜片大概是碎了。

那壮汉一愣,也住了手。温祈一把扶住时寄寒,急得语无伦次:“怎么样?有没有被打到?疼不疼?”

时寄寒拍了拍温祈的手:“我没事。”他整了整衣服,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你无意和解,那我们就报警处理吧,连着这次殴打一起,到时候该赔多少我们也分毫不少。”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交警电话。

那壮汉见他真的报警了,气势顿时不复之前,“我……我怕你啊?报警就报警。”

时寄寒看了看周围,围观的群众全都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甚至有好事者还在拍视频。

温祈扶着他到一旁坐下,在等待交警到来的过程中,温祈还在不停地问时寄寒有没有受伤,时寄寒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怒火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你以为他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花拳绣腿吗?要是你受伤了怎么办?你知道看到你会受伤我有多担心吗?你在做事之前能不能想一下后果,想一下我?”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着出来的,这句话埋在他心底很久了,他其实很想问问温祈,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爱着他?

温祈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脾气一向不好,小时候温扬莎不在他身边,但到底也很宠他,后来遇到时寄寒,更是被宠得没有下限,他没有深思过时寄寒的话,只觉得自己被冤枉了,难道这趟旅行不是为了和他“结婚”吗?

想到这里,温祈也冷下脸:“行,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想要和你去教堂,反正我们都是男人,也结不了婚,戒指也被我弄丢了,是我的错,行了吧?”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曲解我的意思?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时寄寒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戒指的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

旧事重提,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说好的不要再吵架,然而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时寄寒苦笑着想,情到浓时说出的话都是情不自禁或真或假,没有什么当做人生箴言的必要。

温祈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站起来说:“我得回公司了,我先走了。”

时寄寒愣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要一个人回去?”

“工作重要不是你说的吗?你把我丢下的次数多了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能处理好吧?”温祈压根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他径自抛下时寄寒走了。

在经过时寄寒身边时,时寄寒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他的手,然而手到半空便停住了,他只是捡起了地上那碎裂的眼镜。

温祈从余光里看到,时寄寒形单影只地站着,并没有看向他,正午时分的阳光在时寄寒脚边铺成厚厚的金色地毯,他整个人站在阴影里,充满了冬天的萧索意味。

 

 

第12章 分手

等处理完后续的工作,天都已经快黑了,时寄寒忙了一整天,身心俱疲,连饭也懒得吃就回了酒店。

洗完澡后时寄寒看了一眼手机,不出所料干干净净,什么信息也没有,他面无表情地扔掉手机,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时寄寒发现自己内心再也不会起波澜了,是已经习惯了。这一段感情走了三年,他倾尽所有,爱到遍体鳞伤,爱到失去自我。

然而人海茫茫,弱水三千,有人贪恋花丛,有人只饮一瓢。

他本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可以缔造一出浪子回头的佳话,事实证明,他太高估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了,能使浪子回头的人不是他。

或许人的一生总要撞一次南墙,爱一个人,死一次心,回一次头。

时寄寒躺在床上,虽然身上无一处不累,但是头脑却异常清醒,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眼前是黑黢黢的天花板,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海浪声,就这样吧,他想。

时寄寒抬起手盖住眼睛,把所有的思绪通通赶出脑海,内心终于重归平静,一滴晶莹从眼尾悄然滑落,黑夜里依然静得落针可闻。

自不必说,时寄寒一早起来当然是憔悴得像大病初愈,他慢腾腾地洗漱完,站在阳台上感受着湿润微咸的海风,一只海鸥飞过来停在栏杆上,歪着脑袋看着时寄寒,时寄寒被它呆呆的形态可爱到了,忍不住笑了笑。

那只海鸥是个不怕人的,他看了一会时寄寒,好像明白他没有恶意,就直接跳到他搭在栏杆的手背上,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时寄寒,时寄寒失笑:“看我干嘛?我可没有小面包可以喂你。”他自己到现在也没吃饭呢。

不知是否听懂了他的话,海鸥低下头啄了他一口就飞走了,时寄寒哭笑不得地摸着被啄痛的地方,心情也因为这个小可爱的造访而轻松了一点。

正当这时,时寄寒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地叫了一声,他摸了摸肚子,自嘲地笑了笑,这个世界没了谁地球都是一样转,他没了温祈一样要生活。

反正假期还有好几天,酒店也没到期,时寄寒也不急着回去,索性就自己一个人在岛上逛起来,就当是转换下心情。

他在岛上找了个眼镜店,重新配了一副眼镜,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崭新的无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淡漠疏离。

不知不觉,他已改变了许多。

这几天时寄寒一个人去逛了寺庙,温泉,最后来到了温祈所说的教堂,这个教堂地处新开发的郊区,鲜有人听过,最后还是他向当地导游打听才找到这个教堂。

他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人了,一个女孩背对着他,似乎是在祈祷,阳光被百叶窗分割成一块块金箔紧紧贴在女孩身上,空中的微小尘埃在光束中翩翩起舞,这一幕就像一幅欧洲的油画。

听见响动,女孩回过头,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点还有人来,但随即绽开了笑容:“下午好呀,你是来观光的游客吗?”

时寄寒点点头,他走上前看着受难的耶稣,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他们这一趟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笑什么?你不祈祷一下吗?”

身边的女孩疑惑地问道,时寄寒偏头看了她一眼,这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可能比他还要小个两三岁,漆黑圆润的眼珠子盯着他,眼里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

时寄寒笑了笑,“我不信基督教,只是我恋人说想和我在这里举行婚礼,但是我们吵了一架,然后他走掉了。”

不知为何,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对着面前的女孩他突然很想把压在心底沉甸甸的心事全部倒出来。虽然对方可能并不理解。

“啊,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果然,女孩没什么诚意地说。

时寄寒哭笑不得,他说了句失陪便打算出去,女孩却拉住了他:“诶,别走呀,我刚是开玩笑的,我们都是一个人,不如结个伴如何?”

时寄寒奇异地看着她:“你不怕我是坏人?”

“哈哈哈,能这么问的一定不是坏人,世界哪有那么糟糕?”女孩挽了挽鬓角的发丝:“不过也没那么好就是了,万一你不是坏人,那我岂不错过了一个朋友?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为什么要困于这种缩手缩脚的臆测呢?”

女孩笑吟吟地望着他,时寄寒愣住了,他重新露出笑容:“也是,是我想得太狭隘了。”

女孩叫做小云,他们并肩走出了教堂,时寄寒问她想去哪,小云想了想,岛内大多数景点她早就逛了个遍,按照计划,她明天就离开的,于是她提议去看看落日,时寄寒自然同意。

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海上的落日已经看了很多,山顶的日落还没见过,时寄寒租来一辆摩托车,载着小云在海边公路上飞驰。

小云兴奋极了,她大胆地张开双手大喊大叫着,“你知道吗?我是第一次体验这种飞起来的感觉,我终于感受到自由了!”

她脸上洋溢着明亮的微笑,时寄寒也突然生出一种冲动,他想摧毁,想放纵,想冲上云霄。

时寄寒把车停在山脚,此时太阳的余辉已不如正午时那般耀眼,待他们爬到山顶,也差不多能赶上日落。

他们沿着干净的石阶慢慢走着,小径两旁草木葳蕤,郁郁葱葱,除了时远时近的人声之外就只有蛙叫和蝉鸣,他们一前一后赴了一场音乐盛宴。

小云一开始还能左蹦右跳,中途到一半就气喘吁吁了,时寄寒担心地看着她苍白的唇色,问道:“休息一下再走吧?”

小云摆了摆手,她拧开水瓶灌了一口水,把气喘匀了道:“没事,再不走就赶不上了。”说罢率先往上走。

时寄寒不时地回头看看小云,生怕她就这么倒下去,好在顺利到达了山顶。

他们来得早,找了一块空地坐下,前面没有任何遮挡,视野绝佳,太阳不再刺眼,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敛起了光华,天空被染成一块块不均匀的金色,周围的人有摄像机的举起了摄像机,有手机的举起了手机。

时寄寒和小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悠闲得仿佛这落日熔金的景象是司空见惯。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这说不定是我最后一次看日落了。”小云轻轻的说。

她双手抱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方的太阳,试图把这景象牢牢烙在脑海里,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揪着脚旁的小草,似乎犹豫着接下来的话。

时寄寒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待着小云接下来的话。

小云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笑着说:“和你说个秘密,我得了癌症,医生说我还有两个月,我是偷跑出来的……”

作者感言

雀无留

雀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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