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震脸发烫，看向别处，神情不自然的说，“朋友圈里见过你，后来听孙小飞也说起过你。第一次遇见，是跟我爸参加一次酒会，你那天穿了套酒红色的西装，腰身真他妈好看……啧，总之就从那时候开始，你又时不时能出现在别人朋友圈的聚会照片里，我就开始关注你了。”
“酒会？”
“别说你忘了！”路震咬着牙，凶狠的说，“你那天喝了不少，有些醉了之后就出去外边儿抽烟，结果你笨死了，下个台阶差点儿摔了，我扶了你一把。你还跟我说谢谢！”
程玄冬很快就回忆起来那一次，他喝迷糊了，不太记得对方是谁，只记得那人有力结实的胳膊圈着他的腰，避免他的脸砸地上。后来……似乎是被那人送到旁边的长椅上休息，再后来，昏昏欲睡前坚持到夏希来接他，就走了。
印象中，似乎是两年前的事儿了。
没想到路震从那么久以前就注意到他了？
这么一想，他是一见钟情，路震才是处心积虑费尽心思的那一个了！
那么，他先告白似乎也没什么了嘛。
他可以当做，是路震追的他。
程玄冬很快就将本来要问的话抛到了脑后，勾着路震的脖子靠近他。
“饭菜做好了吗？”
“昂，不然呢。”
程玄冬亲了亲他的脸颊，“待会儿还可以再热吗？”
“呃……”路震脑子反应了一下，下一秒，抱起程玄冬往卧室走，“不行也得行！”
——
路震给程玄冬洗完了澡，用睡袍裹着他抱去餐桌前。
“你坐着等我会儿，我去热菜。”路震把拿出来的菜碟又往厨房里端回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早知道我就不急着进厨房了。”
程玄冬在他身后笑：“我们应该在外面吃了再回来的。”
路震认真的想了想。
在外面吃饭，就不一定会回来这么早了，那到时候他们可以开车去山上，一边吹着夜风，欣赏着夜景，一边开着天窗，嘿，天为被，地为床……
程玄冬见着他贼笑的模样，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小路震呀，你在笑什么呢？”
路震也没不好意思的，咧着嘴坏笑：“下次，换个舒服点儿的车，座椅调一调，试试！”
“小流氓。”
路震已经知道了他这么多秘密，也知道他耍的小心机，隐瞒的小秘密，可路震一点儿也不在意，甚至问都没问过他。
他基本上也可以确定了，他装醉的那几次，路震其实也知道了，不管是装醉之前就知道了，还是后来才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
路震会包容他的小心思，配合他的小心思，这就够了，非常好了。
程玄冬夹了一颗丸子，喂到路震嘴边。
路震受宠若惊，一颗小肉丸吃得倍儿香，眼睛都眯了起来。
程玄冬顺手就摸了摸他的脸颊：“主人喂的是不是特别香？”
“哟嚯，给我玩儿这个呀？”路震的脑袋贴了过去，蹭了蹭程玄冬的头，“我怕我变回兽i人你受不了。”
兽？呃。
程玄冬的脑子里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夏希给他分享的小漫画里，肌肉发达、比常人高出一倍身型的半兽。
呃……
程玄冬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连忙摇头：“不行，我不行，想想就难受。”
“嗯？想什么？”
程玄冬连连摇头，不肯再继续这个话题。
路震笑了声，心里想，他宝贝儿肯定脑子里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嘿嘿，真想看看。
程玄冬喝了一杯温水压压惊，换了个话题。
“你不想知道，我和陈止联系说了什么吗？”
路震撇撇嘴，不太感兴趣，“反正我都自i爆了，你们聊什么都没事儿。”
“你们是一起开度假酒店，卡文是你们共同的合作伙伴，又是朋友，所以我想我们一起和卡文吃个饭，他要是一个人来的话，我们也可以给他推荐一些旅游的路线和景点，你觉得呢？”
路震还是提不起兴趣来，垂着眼帘一边给程玄冬夹菜一边说：“都行，你们定吧。我要再不肯去，你又该说我耍性子闹脾气没礼貌。”
程玄冬笑弯了眼，“我哪儿有这么说过你嘛。”
“就算没有你心里也肯定这么说过。”路震说，“不说这个了，吃饭。你们到时候定了就行，我跟着你走，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乖啦。”程玄冬摸了摸路震的头。
话是答应下来了，但路震不愿意自己联系卡文。
可陈止说卡文并没有联系自己，也就是说，这消息要么不回，要回的话，还真得路震自己回。
路震嫌麻烦，一万个不愿意：“所以就说了不去了！他就只是个朋友认识的朋友而已！喂，你是一点儿都不会吃醋的？他要是对我有别的心思，你这不就是把我往人身上推了？”
程玄冬笑得直不起腰来：“难怪陈止说你是男德班毕业的呢。行，那先不说这个了。到了下个周末再说吧。”
*
要不是感觉卡文对路震是有别的意思，程玄冬也不愿意多去做什么。
不过既然路震这样不愿意，今后就算还有什么交集，他想，路震也还是会这样拒绝的。
路震不是个多情、处处留情的人，否则在孟沅这件事上，也不会拒绝这么多次，就算是朋友的弟弟也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他知道不能超过什么程度，不能给对方留幻想和余地。
他不是不吃醋。
只是路震做得太好了，他实在是没有机会吃醋呀。
卡文的信息也就发过那么一次，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路震，程玄冬想，或许这样算了吧。
抽空给陈止发了条信息，说了一下原因，和卡文吃饭这事儿就算是暂时搁下了。
只是没想到就有这么巧。
又过了几天，到了一个周五。
今晚不想在家吃饭了，程玄冬预订了一个餐厅，打算和路震吃完了晚餐，去电影院看一场午夜电影。
没想到在餐厅里碰见了卡文。
卡文是个染了一头金色中长发的高挑男生，很瘦，笑起来很开朗，挺可爱的。
看见路震在这边坐下，卡文扬声叫了一声「路震」，挥着手快步走过来。
“小路总，好巧呀。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你。”卡文看向旁边的程玄冬，微笑着问，“这位是？”
路震眼也没抬，拿着菜单起身坐到程玄冬身边，回答：“我男朋友。”
卡文的脸色稍微有些变化，但对上了程玄冬的笑眼时，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伸出手：“你好呀，我是卡文，我和小路总有工作上的往来，你别介意哦。哥哥怎么称呼呢？”
“程……”
程玄冬刚开口，路震就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捏了下，抢着回答：“叫他程哥。”
卡文的脸色又变了变，这次的尴尬是怎么也敛不住了。
“程哥。”
“对。”路震满意的点头，看向卡文，声音沉沉的说，“别「哥哥」的叫我男朋友，我听着不爽。”
卡文扯动着嘴角，“呵呵，抱歉啊小路总，程哥。”
程玄冬笑着摇头，“没事儿，你别介意，他……有些幼稚。”
“昂？”路震不爽的挑眉，“你是我男朋友，别人叫你哥哥我不爽不是很正常？正常成年人会「哥哥哥」这么叫么？”
“好凶哦。”程玄冬偏头凑到路震耳边，压低了声音问，“谁以前还趁着我喝多了，骗我叫「哥哥」的？”
路震瞪眼：“我能和别人一样儿么？”
“好啦，还有人在呢。”
程玄冬实在是忍不住笑，他甚至怀疑，路震是不是故意这样配合的？
虽然这样很爽很有趣，但是就这么把人晾在一边实在不礼貌，还是推了推路震，提醒他好好说话。
路震不情不愿的冲卡文扬了扬下巴，“打卡呢？”
卡文笑了笑：“是啊，听朋友说这个餐厅很不错，好评如潮，预约了两天才预约上呢。”
“哦，行，那你去吃吧，我们也要点餐了。”路震看着他，声音冷淡的问，“你应该不会是一个人出来旅游的吧？”
“呃，是，我……还约了朋友和我一起。但我们对云城都不太熟悉，这几天都没玩什么，本来还以为可以请小路总当导游领着我们玩儿呢。”卡文看了看始终冷着脸的路震，又看了眼身旁一直笑眯眯没怎么说话的程玄冬，撇撇嘴，识趣的说，“那小路总和程哥你们先吃饭吧，我也回去了。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再一起玩儿吧。”
路震点头：“行，回头见吧。”
卡文刚走，路震就冲着程玄冬挑眉扬下巴。
“看见没，人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们不需要和他吃饭，也不需要告诉他哪儿好玩儿，他们自己玩儿就行了。”
程玄冬弯着眼笑道，“唔，怎么感觉这儿有点酸酸的呢，是不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路震冷哼了声，没好气的说：“我就见不得这么甜的叫你。换了别人，我指定给他两下！”
“那你也叫我哥哥不就好了？我明明比你大，你却一次都没有这样叫过我呢。”说着，程玄冬还故意装得有些委屈。
路震笑了声，“那你也得做得像个哥哥啊。你说说，谁家哥哥有你这么娇气的，上班要送，下班要接，吃东西要伺候，还得抱你洗澡给你清……”
不等路震说完，程玄冬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脸涨得通红。
斗嘴这事儿，他怎么说得过耍流氓的路震！
失策。
路震倒是不在意，握着程玄冬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嘴上拿开，却没松开手。
等点完了菜，路震把程玄冬的手托在掌心里玩着他的手指。
“叫你那些称呼，没什么意思，别人都这么叫你的。来点儿特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