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傲舍不得,他怎么舍得愿意和商诀断了关系?
他从小就喜欢的人,他邻居家的哥哥,能把他宠上天,为他打架,为他偷偷打工攒钱买鞋,和他一起逃课上网打游戏,为了他可以写一夜的情书,可以随时抛开工作赶回来哄他,可以在他想要的时候无条件的满足他各种要求,极力的配合他,满眼满眼的都是喜欢他。
这样一个人,让他怎么舍得断了念想?就算他心里再多惦记别人,可他内心深处最爱的人依旧还是商诀,但他始终无法将这份爱完整的诠释出来。
宋傲收拾完行李,离开了节目组。
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送他,他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嘉宾都还没有起床,只有总导演站在小屋的门口,对他点头哈腰的笑。
宋傲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放心,我会告诉沈见烯,让他不要为难你。”
总导演微微一愣,目送着宋傲戴上鸭舌帽,坐上了来接他的车。
驾驶位上的司机一脸的冷漠,但莫名的和宋傲看起来非常的和谐。
宋傲去到了沈见烯给他安排的酒店,给沈见烯发了一条消息,就叫了一瓶烈酒,把自己灌醉,躺在酒店的房间里。
下午三点,沈见烯推开酒店的门,房间里一阵酒味,床上的人赤/裸着身子,蜷缩在一起。
他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脱下身上的衣服就朝床上的人压了过去。
和以前一样,宋傲即使在睡梦中也会本能的迎合,沈见烯爽了,会轻柔的用手指抚摸他的脸庞。
但是宋傲突然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眼里噙满了泪水,双手抱着沈见烯的脖子,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小诀哥哥,我好想你。”他凑过自己的唇,被泪水滑过的唇瓣贴上一片微凉的嘴唇,紧接着他的脖子被人给卡住了。
沈见烯用森冷的声音问道:“宋傲,你好好睁开眼睛看看我?”
再次醒来,宋傲是被疼醒的,整个人脑袋昏沉沉的,身上一阵一阵的疼痛感密密麻麻的袭来,像是被一辆重型卡车给碾压过一般。
眼前的光线昏暗,身边还有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源。
宋傲睁开眼睛,扭过头对上了沈见烯的视线。
作为沈家唯一的继承人,沈见烯的条件无疑是优越的,宋傲当初勾搭上他,也是因为他这傲人的长相。
但是沈见烯这人太变态了,表面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际背地里玩的很花又很变态,时常变着花样折磨宋傲玩一些他都玩不来的东西。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宋傲再睁眼看见他,内心还是会觉得恐惧,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沈见烯在床上撑着手臂,拄着脑袋看着他,勾唇冷笑一声。“知道怕了?在节目中勾引黎铭山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
“你怎么就是教不乖呢?”沈见烯伸手轻抚上宋傲的脸庞。
“我很乖的。”宋傲抬眼看着他,本能地朝着他面前贴了贴,甚至十分乖顺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掌。
「啪」的一声,宋傲脸上挨了一记。
但打完沈见烯又觉得心疼,往他伤口上摸了摸,毫不意外的让旁边的人颤抖了一下。
“这就对了,你只要乖乖的,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沈见烯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但我不喜欢,你在和我做的时候,还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宋傲蓦地瞪大了眼睛。
“第几次了?我是不是不对商诀下手,你当我是死物?”他的头发猛地被沈见烯扯住。
“不、不是。”宋傲眼睛挣扎的看着他,里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沈见烯低下头,用舌尖在他脸颊上轻轻舔了舔。
泪水是咸的,还有点苦,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猛地松开宋傲的头发,沈见烯一脸嫌弃的起身开始穿衣服。“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去哪?”宋傲已经被他弄懵了,愣愣地躺在床上,眼神还没有焦距。
沈见烯穿衣服的动作微顿。“还能去哪?要不把你送回国外?”
宋傲抬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去哪都行,但他不能去国外。
见他一副像小鹿受惊了一般的模样,沈见烯心情大好。
刚穿上衬衣,就俯下身来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对你,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你的母亲我可以让她一辈子被关在精神病院出不来,再也无法控制你。”
“以前那些被折磨的日子,你应该不想再过了吧?”
宋傲被他拉过思绪,猛然想起在国外度过的那段时光,他整日整日的被关在屋子里,面对着发疯了的女人,一会笑看着他,一会又对他拳打脚踢,他被问过最多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要离开她,但那是他的母亲,而且她问的不是宋傲,是宋傲的父亲。
宋傲的父亲在他们出国那年抛弃了他们母子俩,和国外的一个女人跑了,还卷走了家里大部分的积蓄,原本是供着宋傲出国留学,到最后却连学校都没给他报,就把钱全都拿走了。
起初知道父亲跑了以后,他还慌过,但后来面对在家里逐渐癫狂的母亲,他又突然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走,因为他的母亲患有遗传性/精神病。
宋傲原本不知道自己有遗传,直到他和商诀分手那一次,他做出了许多无法控制的事情,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有病,他只能不停地寻找刺激,来安抚慰藉自己的灵魂。
但他不愿意承认这份不堪会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于是将这份痛苦强加在了商诀身上。
沈见烯不喜欢宋傲在和他说话的时候走神,于是一把扯开他身上的被子,张嘴就想朝他肩膀上咬下去,但他看到了宋傲肩膀上露出来的淤青,脸色瞬间变得暗沉。
网上的视频已经被传的满天飞了,沈见烯时时刻刻的都关注着宋傲,又怎么不明白他这伤究竟是从哪来的。
“虽然有点难搞,但也不是不能为你报仇。”沈见烯拉了拉被子,将宋傲的肩膀盖住。
宋傲抬眼看着他,有些愣神地问道:“报什么仇?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你在质问我?”沈见烯挑了挑眉眼。“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还没摆清自己的地位吗?我开心了,就帮你报仇,不开心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无权过问。”
宋傲闭上了嘴巴。
沈见烯见他这副乖顺的模样,再一次施舍般的开口。“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不妨告诉你,是我找人干的。”
宋傲瞬间变了脸色,脸上的戾气才刚涌上来,就听沈见烯声音凉凉的问:“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替你老情人报仇?”
“我哪里敢?”宋傲瞥他一眼,颓然的垂下了头。
“这就对了。”沈见烯十分满意的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这句话似乎跟魔咒一般,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沈见烯的嘴里面蹦出来,有时候是他心情好的时候,有时候会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但大多时候,都是他做高兴了,宋傲对他提出要求,他才会说出来。
而今天,很明显又不一样。
宋傲伸手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看着沈见烯把嘴唇抿的很紧。
他脑袋里克制不住的想,如果有一天他犯病,沈见烯还会像现在一样对他吗?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然后再转身继续寻找新的听话的玩物?
第69章
噩梦。
顾望秋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实在是又累又困, 整个人累到爬不起来,连早饭和午饭都是黎铭山端着在床上喂给他吃。
缓了好久,他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里面有轻微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顾望秋扭过头, 一眼看见在电脑后面坐着的黎铭山。
房间的窗帘被拉着,日光照射不进来, 桌子上被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让顾望秋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
他趁着黎铭山不注意, 悄悄的掀开被子,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弓着腰身朝黎铭山靠近。
黎铭山正在处理公务, 许是碰到了一些问题, 眉头皱的很紧, 注意力也很集中。
连顾望秋走过来他都没察觉到,还是闻到一股熟悉的清甜的竹子香味,他才扭过头,看见已经悄悄蹲在他旁边的顾望秋。
“嗷-我刚准备吓唬你, 你怎么就回头了?”顾望秋不开心的撇了撇嘴巴。
黎铭山有些好笑似的看着他, 伸手一把将他抱起来, 让他坐在腿上。“你身上的味道,要不下次我装作不知道?”
他挑眉的样子成功的激恼了顾望秋。
顾望秋直接伸手, 在他脸颊上用力地搓了搓。
“怎么又不穿鞋子?”黎铭山低头, 看着他光着的脚丫。
“不想穿。”顾望秋靠在他肩膀上回答。
看着他电脑屏幕上面打开的一排文档,顾望秋半眯着眼睛问:“最近很忙吗?”
“有点。”黎铭山点头回答。
顾望秋抿了抿嘴唇。“难为你,还要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陪我上节目。”
黎铭山挑挑眉。“我乐意至极。”
顾望秋呆了呆, 接着伸手攥紧了他的衣襟, 将整个脑袋都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怎么了?”黎铭山想伸手去推他。
但顾望秋动了动, 哑声说道:“别碰,让我捂一会。”
接着黎铭山就看到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接下来的事情,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往不和谐的地方发展。
顾望秋整个人被黎铭山从怀里扯出来,被摁着脑袋与他亲吻,身上的衣服扣子随之散落,一只滚烫的手掌贴着他的后背,抚上脊椎。
晚饭之前,顾望秋终于被放过,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
他和黎铭山才刚出现在客厅里,就被客厅里热闹的氛围给弄晕了。
牧白手里面抱着一袋瓜子,见他下来急忙招手。“秋秋,快过来磕瓜子。”
旁边坐着的程曜和商诀一起在看球赛的回放,两人一直争论不休,钱贺坐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俩人吵架,也不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