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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 顺颂商祺 3386 2024-05-24 00:00:00

“稍等,我去趟洗手间。”秦舟把牌往桌上一合,叫孟玄替自己玩。

绕过大厅找了三分钟,秦舟才看见洗手间的牌子,怀疑是不是所有老字号都爱给厕所取这种古色古香又难找的名字。

他进去后直奔水龙头,拿凉水洗脸。冰冷的自来水铺头淋着,塞进鼻腔差点让人窒息。秦舟憋气憋了半分钟,抬头时胸前一片水渍,镜子里湿漉漉的他像只落汤鸡。

他突然把不准了,柏知望那晚说的究竟是胡话还是心里话。自己倒是真的“没放下”,结果对面倒放下得比谁都快。该不会从头到尾,就自己一个人犯贱吧?

这种要断不断到最后只有自己难受的感觉实在是很烦,三十来岁的人还拎不清也是实在是不该。秦舟看着镜子,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

回来时主任已经上座,秦舟总算恢复常态,不再想那些没用的事与人,客客气气地喊“主任好”,在椅旁站着。

岑民盯着他的发红的脸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问什么,而是让他坐,不要拘礼。

岑民长得慈眉善目,眼镜下是睿智的眸子,“不好意思,刚在跟市博开会耽误时间了。”

秦舟忙说“没事没事”,顺着他的话坐下。

席间岑民非常热情,秦舟本来说不碰酒,但大家都在给自己接风洗尘实在不好扫兴,再加上他自己也烦燥,想着反正不耽误第二天干活,于是小酌几杯。

微醺是喝酒最舒服的状态,秦舟刚喝一两下肚,桌上已经有酒量不好的在侃大山。

秦舟迷迷糊糊间也有点上头,酒饷饭足,觥筹交错,他开始撑不太住,找了个借口到隔壁沙发上卧着。

本来晚上就没吃多少东西,又灌下几口辣酒,秦舟很不适应,胃已经开始难受。

他喝得脸热眼睛也热,扯了扯领子,想倒杯清水。这酒后劲不小,虽然没喝几口,但秦舟看东西都出重影,手在抖,一点热水被他倒得稀稀拉拉。

手中玻璃杯忽然被人抽走,秦舟掌心一空,茫然地抬起头。

柏知望正在他面前站着,弯腰倒水,把杯子放到他面前,手背上贴着带红心的创可贴。

秦舟晕乎乎地拍拍头,怔怔看着他,腹诽自己这是喝了多少,竟然喝出幻觉来。

“酒量不好,还一个人喝这么多。”柏知望说话轻,听起来像嗔怪。

秦舟好久没听柏知望这么说过话,从前他特别爱听柏知望憋着气埋怨人时的动静,委屈又温柔,简直能给他听硬。

这时候把过去挖出来,怎么想怎么难受,秦舟仗着那点醉意耍赖,不知道是提醒自己还是别人:“我们分手了。”

柏知望无语:“那我走?”

“嗯。”跟醉鬼就没办法讲道理,秦舟说着赶人的话还埋怨,“昨天你不就掉头走开?”

柏知望简直不想理他,忙着跟服务员交代上碗小米粥,“还敢提昨天,你是真不怕我怄气。”

“早上还说加班,不愿意见我,”秦舟可不管他如何怄得冒青烟,“现在又来了。”

柏知望咬得牙痒,他从监测中心回来赶了一小时又黑又陡的山路,走了三公里才打到一辆车,没良心的某人却不领情。

秦舟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团,浑身的防备更甚,头上沁出薄汗,散落的几缕头发黏在额上。

看他这副模样,柏知望再有脾气也被磨没了。

“怎么了,难受?”柏知望拿手背试他的额头,还行,不烧;又在他掌心试温度,发现一片冰凉。

估计是秦舟的老毛病,胃疼严重时手脚都是冷的。

柏知望慌了,赶紧把热水杯塞他手里,熟练地在几个穴位上摁压,“哪里疼?”

秦舟咬着下嘴唇,胃里针扎似的触感让他满头汗,惨样看着特心疼。明明是胃里翻江倒海,可他往上挪一寸,指着道:“这疼。”

秦舟说心口疼。

作者有话说:

春眠不觉晓,来点海星好不好o(〃'▽'〃)o

 

 

第17章 陪陪我

柏知望总觉得被谁打了一闷棍,脑袋里嗡嗡作响,又不能替人受罪,只能急忙问服务员附近有没有药店或应急的药盒,都得到否定的答案。

“我送你回宾馆。”柏知望帮秦舟擦着脸,问,“药是不是在行李箱里?”

秦舟醉得晕乎,摇摇头。

喝完酒的人不愿动,柏知望只好帮他动。

一米八二的大男人扶起来不容易,柏知望让他把大臂搭在自己肩上,秦舟出奇的没有反抗,乖乖让人架出门,因为没有力气只能哼唧着借肩膀来靠。

柏知望拿手机打车,薄外套留给秦舟,自己哆嗦着等司机接单。

中途有不少同事经过,见组长站在马路牙边觉得奇怪:“咦,柏老师不是加班吗,怎么过来啦?”

“顺路来看看。”柏知望撒谎不打草稿。

一帮人簇拥着岑民出来。主任见秦舟状态不对,上前关心道:“小秦不舒服?”

“他胃疼,我打个车送送他。”柏知望解释道。

“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呢,严重吗?”

“应该是老问题,我回去找找药。”

说话间车来了,岑民担心柏知望一人照顾不过来,跟着他们一起上车。前辈来关心也不可能拒绝,柏知望不情不愿地替他拉开车前门。

同事们担心得团团转,秦舟本人倒是自在,歪在柏知望肩上睡着了。

柏知望替他把刘海拨开以免扎皮肤,拿纸巾仔仔细细擦着冷汗,生怕他着凉。春季沙漠依旧干燥,晚上尤其冷,如果感冒还挺麻烦的。

岑民看着后视镜,一个睡颜自然,一个眼神含情,怎么看都不像同事关系。想来二位之前合作过不少项目,可能比较熟?

岑民的疑惑憋了一路,快到宾馆时终于忍不住:“小柏,你们以前就认识?”

柏知望点点头,“嗯。”

岑民还是觉得不对:“一起做过专项?”

“是。”柏知望看看肩上熟睡的人,再看看窗外,轻轻笑了,“不止。”

岑民好奇地盯着后视镜。

途中都是黄沙地,风卷着沙子往车窗上拍。月亮被玻璃膜切割成模糊的影像,隐在夜里成了一团雾。

柏知望语气沉溺,好像浸在美梦里:“我们在一起挺久了。”

岑民大惊失色,回头探。

作为领导他自认开明,但说是一回事,自己人忽然冒出这么大八卦又是另一回事,他没再开口,需要时间消化。

柏知望靠着椅背晃晃悠悠,跟着月亮那团光一块忽明忽暗:“不过现在已经分了。”

岑民凭着良好的素养才没过分露出惊讶表情,实际上心跳已经直飙一百八。

秦舟突然动了下,咬着嘴唇,把头埋进衣领里,眼角多了点水光。

出租车开到沙洲门牌前停下,一溜烟跑没影。

岑民下车后,连关心都不知道怎么给,只能尴尬地嘱咐道:“那你好好照顾……我搭手估计也不合适。”

“谢谢主任。”柏知望客气完,把人扶进电梯。

岑民欲言又止:“还有,我不管你们私生活的,但是工作……”

“明白,不会耽误进度。”柏知望给领导吃下定心丸,三人告别。

电梯在五楼停下,柏知望废好大力气才掏出秦舟的手机。因为秦舟总丢三落四,所以卡片身份证都放在手机壳里。

柏知望打开手机后盖,发现里面除了房卡外,还塞了一张过了塑的小画——那是二十岁的他,正在甘肃火车站的人流中穿梭。

眼睛在纸片上定格两秒,神奇的是,十三年前的那点情愫似乎最近总是穿堂过。如果它在一年前也能光顾得这么频繁,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走到这一步。

柏知望没耽误太多时间,刷卡,进门,替秦舟脱鞋换衣。

单间本来就不大,秦舟又爱带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柏知望进来时根本没处下脚。

柏知望头疼地扫一眼屋内,把秦舟扶上 床。

“药你放在哪了?”柏知望问。

“吃完了,没来得及买。”

“稍等,我下楼去拿。”

分是分了,习惯还一直在。年轻时某人总是丢三落四,柏知望就替他把常用的东西长期备在自己行李箱里。

下楼梯开门拿药这套动作,柏知望只用了一分钟,怕秦舟多疼一秒。他没等电梯,气喘吁吁跑回来倒水,扶着秦舟起来把药吃了,心里石头才算落地。

秦舟吃完药躺回床上,手脚没那么冰,眉心也舒展不少。

柏知望稍微放松些:“我去给你炖点鱼汤,有碗吗?”

“不吃鱼,有刺。”秦舟迷糊着摇头。

柏知望气笑了,轻骂他懒,给他擦完身体后准备下楼:“你带嘴喝就行,刺我给挑完。”

秦舟还是不让:“真的没必要,我自己来就行。”

都疼成这样了还来什么来,柏知望不理他,自己下楼了。

公共厨房在一楼,因为经常有人加班到半夜,所以院里特意辟出小块地方让大家煮点夜宵。

柏知望的厨艺没话说,秦舟爱吃的菜都是他的拿手菜。

正好下午他出去买了条活鱼,煎完鲜香,小火炖半小时出锅,眼馋死一众加班的同事。

柏知望端着自己的碗上楼,顺便煮了点小米粥。之前有老中医跟他说粥放温热后最上面那层皮养胃,所以柏知望总先刮下表层,吹凉了给秦舟。

勺子喂到秦舟嘴边,柏知望说:“吃点东西再睡。”

秦舟半睡半醒着,太阳穴胀痛,他难耐地摆摆手,“不吃,想吐。”

“没事,想吐就吐。”柏知望端着清水,垃圾桶挪到脚下,手在他背上顺着气。

秦舟固执地摇头,“脏。”

柏知望只好把纸巾也抽过来,怕头发沾到水,还帮他用皮筋绑起一半,“擦干净就不脏了。”

“没事,我自己弄。”秦舟忍了会,最后白着脸,把浴室门拉开锁上,一个人抱着马桶吐了很久。

作者感言

顺颂商祺

顺颂商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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