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恹恹地点头。
“其实魏先生有几家公司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我所知,他的经营范围应该不限于赌场或娱乐会所。”文晏说,“向他效忠后,魏先生没想过让我们重操旧业,而是安排我们去打理赌场。”
“他也是吗?”
越川看着正在撒娇讨好的提诺。
“是啊,提诺被送过来的时候才刚刚分化,他那时候还在上大学,被父亲送去偿还赌债。”Omega耸耸肩,遗憾地说,“他被那些人性侵了很多天,精神都有点失常了。见到魏先生的第一眼,还特别狼狈地哭着求他饶命,说要回家。”
文晏迤迤然地晃动酒杯,喝了小半口。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提诺就成了我们中最不可理喻的人。”
“为什么。”
“他动心了。”青年的声音变得柔缓,“但魏先生没有丢掉他,还定期让人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越川看着提诺脚踝与手腕处有些陈旧的疤痕,嘴唇艰难地动了动。
“魏谌,一直这样吗?”
“嗯。”文晏答道,“像他这样出身大财阀的人,都只是和我们玩玩而已。可总有人心甘情愿地陷进去。毕竟,连我都觉得他在吸引人的方面很有一套。”
越川不知所措地攥住手指,关节发出细微的响动。
“我不是说你不能喜欢他。”文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像提诺那样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可能会对魏先生着迷。但到了我这个年纪,就觉得他这样的人太难猜透,不想费心思。”
“……嗯。”男孩的睫毛低垂下来。
“记住,这里没有人是你的竞争者。只要魏先生喜欢你,我们也会喜欢你。包括提诺。”
越川刚想说声“谢谢”,可下一秒,他就顿住了。
他看见提诺主动仰起下巴靠了过去,试图讨好魏谌的嘴唇。Alpha也不甘落后,伺机将手探入男人的衬衫,手法娴熟地抚过优美的腹肌。
魏谌却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双方的嘴唇还差几公分就要碰到时,男人好像终于感受到了那望眼欲穿的注视。
他愣了愣,抬眼看向越川。
这个快要被冲昏头脑的男孩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杯子握裂,道道细痕如冰层般破开。
他手指颤抖的幅度几乎抑制不住,向来缺乏情绪的脸上也透出深深的委屈与不甘。
魏谌盯着男孩的灰眼睛,出了好几秒的神,终归是无奈地笑了笑。他掀手推开Alpha,轻轻捏住了提诺的耳朵。在对方嗔怪的抱怨中,他用食指抵住对方的嘴唇。
“提诺,我们下次再说,好吗?”
“嗯。”遭到拒绝的Omega没有任何不愉快地起身,为他倒了杯酒,“我都听魏先生的。”
-
两个小时还不到,一桌子的酒水很快见了底。见维拉已经进入正题,小猫们也都醉得差不多了,魏谌招呼还在原位发呆的越川到自己身边来。
他支着有些醉意的脑袋,近距离端详着他。
“你在难过吗?”魏谌捏了捏他的脸,“瞧瞧你刚才的眼神,小可怜,简直看得我心都要碎了。”
越川闷声闷气地躲开了。
“你喜欢他。”
魏谌故作不解地皱眉。
“谁?提诺吗?”
“嗯。”
男人没什么恶意地哼了一声。他扣住越川缩回袖子里的手,上身缓缓贴靠过去。越是挨近,他所释放的信息素就越是猛烈地侵入越川的喉咙。
“有时候,会这么做也不代表‘喜欢’。”他说,“虽然我知道,这对你而言不太公平。”
越川落寞又执拗地摇摇头。
“你对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说说看。”魏谌揪住男孩松散的衣领,手指从他下巴的线条上抚过,“是我对你缺乏宽容,还是,我不够关注你?”
他咬住嘴唇,近乎气愤地耳语。
“都有。”
“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对我发脾气。”
魏谌似笑非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他随手拿起一瓶没喝完的红酒。当着越川的面,对准自己的锁骨倾倒下去。
任凭那酒液从胸口一路淌落,勾勒出无与伦比的腹肌曲线。那双眼睛都好似拂散了呼吸凝成的雾气,令人窒息地回望过来。
红酒快流到脐钉位置时,左右两枚煽情至极的环饰也潮润不堪,往下串串地滴水。
“作为赔罪。”他双臂后撑,挺起湿透的胸膛,偏头一笑,“我任你处置。”
第22章
魏谌设想过很多种情况。
小家伙也许会生气,可能会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乱啃乱咬,兴许会为了发泄而横冲直撞。
是啃咬,还是更隐秘的满足,魏谌都无所谓。
只要足够刺激,成为感官的俘虏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被咬得挣扎起来。
“你疯了?还不快给我停下!”魏谌难受得脚趾都要蜷起时,不知轻重的小子还在用牙齿拼命拽弄那根链子——他到底是多喜欢这个部位,只要一有亲密接触,他就紧盯着这儿不放。
有时候魏谌都忍不住想问他,他是不是想妈妈了。
可怜的Omega身上近乎遍布牙印,红酒流过的地方被吮得发肿,远比一开始设想的还要糟糕。
魏谌试图推开失控的男孩,手指却被狠狠袭了一口。
“——不许再咬了!”
越川又不说话。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发觉自己怎么也搬不动贴在肚子上的脑袋,魏谌攥住他的后衣领,急着踹开对方。但每一脚就好像踢在了铁板上,根本纹丝不动。
这小子,远比外表看上去要重。
等他一阵接一阵的拳打脚踢,好不容易争取来一点喘息的空档,下一瞬,他又被越川死死按进了怀里,惩戒般地一口咬在脖子上。
“听不见。”越川凶巴巴地嘀咕。
“你哪儿来的胆子……”魏谌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居然这么跟我说话了啊?”
“嗯。”
“你——够了,别再继续了。”上位者的气焰被牙齿折磨得衰弱下去,他本能地撑向越川的胸口,“要破皮的。”
越川并不怜惜,抬手将他侧翻到沙发角落,逼得他无处可躲。
男孩看着那挣动的腰肢,犹豫了一会儿,转瞬便对准腰窝啃了起来。
魏谌没想到他这么乱来,这一口下足了劲,痒意盖过了刺痛,这感觉别扭到他眼睛都要湿润了。
“给我轻点!”
越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却异常听话地用牙齿轻磨起他尾椎处的那只蝎子。魏谌知道小家伙还在气头上,硬碰硬对自己没有好处,只能纵容他胡乱撒气。
感觉到越川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位置越来越靠下。魏谌猜到他这次是对自己的腰带生了歹心,当即吓了一跳。
“别扯了。”他伸手阻拦,“你这是犯规——”
伴随一声闷哼,魏谌被掐住手腕压制在沙发上,骨头发出即将脱臼的悲鸣。
透过双方凌乱的发丝,越川有些失神地注视着他,却不留分毫情面,制住了他乱动的身躯。
“放肆!”魏谌被这个姿势彻底惹毛了,他怒目而视,“你以为自己是谁?现在,从我身上下去!”
魏谌知道,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眼前这个小子的力道实在太过惊人,他们之间的差距也绝非挣扎就能弥补的。
值得庆幸的是,越川还是停下来了。这避免了很多问题。
魏谌忍不住朝自己胸膛扫了一眼,整个人都被那凄惨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
只要是看得见的部位,就布满了啃噬般的吻痕,像是某种神秘又晦涩的纹身,令他羞愤不已。
越川趴伏在Omega身上没动。
好不容易掌握了主动权,他当然不愿乖乖听命。
“不走。”他底气十足,“你答应过的。”
魏谌怒急反笑。
可他清楚,在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上,太过僵持总是没什么好处的。
于是,他改变了战略。
“我知道。你怎么对我,都是我咎由自取。”他抬起脚尖,亲昵地蹭了蹭男孩的大腿内侧,故意用示弱的口吻耳语着,“可是亲爱的,你这样会把我咬死的。”
-
越川又被骗了。
连他自己也有些懊恼,为什么魏谌总有手段让自己服服帖帖。
魏谌骗他要先用舌头温柔地感受。他就真的乖乖追着男人的食指,直到碰着锁骨才停下。
得到允许后,越川遵照他的指示轻舔起来。
红酒遗留的气息被舌尖抚去,魏谌揉着男孩的后脑勺。
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夸赞都流露出畸形的溺爱。
“昨天提到的教职员名单,我都让人整理好了。”魏谌撑着头,心不在焉地拍拍他,“等你闹够了,会有人让你去办事的,到时候,你就……嗯……”
在这种时候谈公事,简直是最大的羞辱。
越川当然看到了男人眼角那藏不住的讽刺,落在他锁骨处的牙齿暗暗使劲。
“你弄痛我了。”魏谌推开他的脑袋,这一次,越川没有跟他犟,“记住,再怎么样我都不是你这种年纪的小鬼,经不起这个折腾。”
男孩将头发抹到耳后去,眼神却呆呆地瞧着他,没说话。
被人这样看着,魏谌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堵——他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种感觉。这双灰眼睛能有什么特别的呢?除了比别人呆滞一点,可怜一点。
一旦盯得久了,就会觉得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对不起他——可他们没在交往,压根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你轻一点。”魏谌心软地放松了身体,“我就不凶你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