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良凉站在床头看了他好一会，小声喊了几遍他的名字，见他没动静，又拿起他放在床头的手机，皱着眉查看了一番，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把手机放回原位，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再次打通了那个电话：“父亲，是真的，可以对凉白恺和王家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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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关门声，冷邪厉猛地睁开了眼。他从枕头下面翻出自己的砖头手机，飞快地发了个消息：［他看我手机了！］
第38章 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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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过后，凉良凉的行为更加明目张胆。
比如，冷邪厉一出门，他就露出明媚而忧伤的神情，用刻意压低了的气泡音表达自己的关心：“你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冷邪厉下意识清了清嗓子，一脸懵逼道：“什么？”
凉良凉叹了口气，也不解释，只是拍着他的肩，沉痛道：“我明白了，邪厉，你今天脸色这么憔悴，还是因为厉望吧？”
冷邪厉：“呃……”
其实他是玩了一夜游戏？
又比如，在某个夜晚，冷邪厉心血来潮去阳台透气，一转头看见隔壁阳台上，有一个明明灭灭的光点。
就着皎洁的月光，他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凉良凉在抽烟。
“今晚月色真美，”凉良凉倚着墙，抬头45度仰望夜空：“邪厉，你也睡不着吗？”
冷邪厉打了个哆嗦，转身就走：“我睡着了，在梦游。”
凉良凉：“……？”
再比如，在另一个夜晚，冷邪厉散步回来，就看见他们两家房子共用的那面墙上破了个大洞。
凉良凉从洞里钻出来，解释道：“邪厉，抱歉，我想在墙上安个东西，一不小心把墙砸破了。作为补偿，今晚请你来我家吃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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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都是套路。
冷邪厉深深怀疑他钻研过冷家家史，不然怎么能把这些手段掌握得这么清楚。换了任何一个被渣攻抛弃，内心极度脆弱的小白莲，肯定早就嘤嘤嘤地扑进他怀里了。
冷邪厉虽不是真的小白莲，但还是被这种刻苦钻研勇于实践精神打动了。他看着墙上的大洞，捂着脸，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我不吃我不吃呜呜呜……谁安东西能把墙砸成这样，你把墙填回去，不然我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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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几天之后，冷邪厉被凉良凉堵在了门口。
“晚上有空来玩吗？”他说，“厉望也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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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符合落魄小白莲的人设，冷邪厉特意穿了件皱巴巴的薄衬衫，又在裤子上打了几个补丁。等他哆嗦着推开包间门时，沙发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他们一手搂着一个男生，动作十分亲昵。
“邪厉，你来了？”凉良凉一看见他，提高声音道，“来。”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有意无意朝门口看。冷邪厉扫了一圈，冲角落里的厉望眨了眨眼，又低下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这时，一个黄毛突然“咦”了一声：“这是……冷家那个三少爷？”
“是‘曾经’冷家的三少爷吧？”他身旁的红毛附和道，“阿凉，你喊他来干什么？”
“啧，估计是知道厉总在这，自己求阿凉来的吧？没了冷家撑腰，真可怜呢啧啧，”紫毛在一旁煽风点火，他推了推自己怀里的男孩，“去，伺候厉总去，没看见厉总身边没人吗？”
这男生不过二十刚出头的样子，眉眼生得秀气，身材也挺纤细。他一动，半透的衬衫下就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截细腰。
他坐到了厉望旁边，端着酒杯声音轻柔：“厉总，敬你一杯。”
厉望看了冷邪厉一眼，接过男生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冷邪厉眼巴巴看着他走过去，脑袋越垂越低。很快，他下巴上就挂了几滴泪珠，“吧嗒吧嗒”往衣服上掉，活生生一朵可怜无助的小白莲。
沙发上的人打量着他的脸色，交换了一个眼色，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凉良凉见时机差不多，正要解围，就见冷邪厉用手胡乱抹了抹脸，朝厉望走了过去。
“厉望哥哥，”他跨坐在厉望腿上，抬手解了两颗扣子，轻声道，“我……我也敬你一杯。”
说着，他低下头，就着厉望的手喝了一口酒，又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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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包间里鸦雀无声，只时不时响起几声细弱的喘息，听得人心痒难耐。
众人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又听冷邪厉惊呼了一声，直起身，声音软得像是在撒娇：“呜呜呜，厉望哥哥，你的嘴被我咬破了，你不会不开心吧？”
“呜呜呜，厉望哥哥，我不是故意破坏你和这个哥哥的事情的。对不起，厉望哥哥，看见你快乐，人家……人家就很高兴了。”
说着，他握住了旁边男生的手，哭得更加悲伤：“弟弟，你长得好好看啊，干嘛和他喝酒，来和我喝吧？”
男生：“……啊？”
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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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沉下脸的厉望，冷邪厉想起对白医生说土味情话以后的悲惨命运，顿时抖了抖。虽然他很想实践一下茶艺，但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候。
只穿衬衫确实有点冷，为了不冻感冒，尽早回家，冷邪厉嚎啕一声，双手捧脸，迈着小碎步，嘤嘤嘤地往门外冲。他边冲还边喊：“呜呜呜不要凶人家惹！人家这就走还不行吗！”
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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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被咬破的嘴，轻轻笑了笑，只不过这笑意，在对上凉良凉的视线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该把他牵扯进来，”厉望交叉十指，眼神冷淡，“你会后悔的。”
第39章 平平无奇的他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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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黑，风很大。冷邪厉站在会所门口，又跺脚又搓手，还是被冻得不住哆嗦。
按道理，厉望在五分钟之前就应该追上来，在他喊着“我不听我不听”的时候，把他按在墙上狠狠亲。但等他以0.25倍速，在走廊上同手同脚，边跳边喊“嘤――嘤――人――家――这――就――走”，并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友好地“请”了出去以后，厉望还没来。
冷邪厉裹紧衬衫，看了眼没电关机的手机，默默流下两行热泪。该死，难道是他暗示的不够明显吗？
这时，马达轰鸣声由远至近传来，熟悉的迈巴赫一个漂移停在他面前。厉望打开车窗，冲他招了招手：“上车。”
冷邪厉喜出望外，他左右看了看，飞快钻进了车里。“你们搞定了？”
“对，估计今晚凉良凉就能收到消息了。”厉望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又调高了空调温度，“等久了吧？”
冷邪厉一脸哀怨：“确实很久了，从三亚那天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
说着，他把外套拽到颈边，低头闻了一下，一股极具侵略性的香味从鼻腔直蹿到他的天灵盖。冷邪厉触电似的一抖，他缓了几秒，又低头仔细嗅了嗅，羞涩道：“你这是新款古龙香水吗，还挺好闻。”
“我没喷香水？”
“嗯？”冷邪厉举起外套，“你自己闻。”
“哦，这个，”厉望面无表情道，“可能是我刚才驱蚊用的sixgod。”
冷邪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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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霸总，怎么能背叛古龙香水，用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冷邪厉愤愤地把外套扔回他的怀里，大声抗议道：“不行，sixgod会拉低我们的身份，我们都用olddragon！”
厉望一愣，正想着这直译是不是哪里不对，就见冷邪厉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歪着脑袋喊：“就算不用olddragon，最起码也得用这个！”
厉望知道他是想让自己闻香水，但看着他露出的白嫩脖颈和大片胸膛，眼神不由一暗。他俯首，意思性地闻了闻，声音暗哑：“这是？”
“windoilessence，”冷邪厉十分骄傲，“味道上头，老少皆宜……”
一句话没说完，他的声音变了个调：“你，你干嘛……别舔……轻……轻点！为了……一瓶windoilessence不至于……不至于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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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doilessence，真就让人如此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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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上头的冷邪厉晕乎乎地缩在厉望怀里，由他抱着自己进了酒店房间，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他托着腰抵在门上。
“冷娇软，”厉望就着月光细细打量着他，又伸手从他脸颊，一点点抚了下来，“钱不够用为什么不说？”
“够……够用？毕竟我什么都没有，穷得只剩钱了。”
“那你怎么住那去了？这么小的地方，肯定不习惯吧，你都瘦了。”
“这不是要骗凉良凉嘛，”冷邪厉蹭着他的手，“反正那幢楼要拆迁了，在拿拆迁费前，可以再从凉良凉那赚点租金。”
厉望：“……还挺厉害。”
他边说，边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你的工作？”
“体验生活。作为一个落魄小白莲，不打工像样吗？我又没那种分分钟把老爸公司告破产的天才儿子。”冷邪厉踢蹬掉裤子，抬腿勾住他的腰，红着脸道，“男人，这是叙旧的时候吗，你到底行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