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心惊胆战,隔着衣服一口咬住他胸口的肉。
许炎辉笑吟吟地看着他,任由他咬。
向明咬够了,就自己松开口,还呆呆地问:“你身上怎么有股牛奶味?”
许炎辉淡然道:“不是你送我润肤乳的吗?”
向明这才想起有这茬事,得意的笑了:“你之前还说我是牛奶味的,现在你比我奶多了。”
许炎辉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到床上,低眉看着他,“闻着你的味道,睡得比较安稳。”
向明的心就像是秋天熟透的蜜桃,被一下戳开,又甜又软。
这些日子里,没了许炎辉的怀抱,他何尝又不是辗转难以入眠呢。
许炎辉关了灯,这才脱下衣服。
霜华的月色落在两人身上,看不出肌肤原本的颜色,只有动作时能看清身躯的线条优美而有力度。
向明往他怀里缩,许炎辉啃咬他的脖子,向明的喉咙里顿时泄出了几分难耐的呜咽之声。
“戒指……戒指磨到我了。”
许炎辉拉过他的无名指亲了一下指节,炙热的呼吸似乎绕着他的指节环绕,他很想责问向明为何不戴戒指,最终却只是沉默的摘下戒指。
“润滑……”
许炎辉低低地笑,夹杂着沙哑:“我知道。”
许久后,许炎辉的动作忽然刁钻,向明的脖颈一下就仰了起来,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急切地将脑袋向水面上伸,以求得微弱的呼吸。
或许是因为回到熟悉的环境,向明比昨天在酒吧包厢还要兴奋,无法克制地颤抖,整个人的理智毁灭一空。
向明挣扎着,无限的爱。欲升腾起来,将他挟裹。
纵欲过度,向明直接昏睡了过去。
许炎辉抱着向明去清洗了一番,才抱着他回床上睡觉。
黑暗中,许炎辉用视线一寸寸勾勒向明的眉眼,手心覆在他颤抖的睫毛上,搔得他手心痒痒的。
直至向明要被他弄醒,他才停下动作。
寂静中,向明的手机忽然响起。
许炎辉皱眉,怕吵醒向明,于是起身准备替他关上。
手机屏幕在暗夜散发着蓝光,许炎辉几乎是一眼便看见上面的消息,来自于一个没有储存姓名的陌生人,【宝贝儿,下次再背着我跟许炎辉见面,我就要生气了。】
许炎辉的心一下就凉了。
信息往上翻,是另一条信息。
【我给你时间和许炎辉断了。】
向明回复:【好。】
许炎辉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几乎是自虐一般攥紧了手机,直到指尖发白,额头青筋暴起。
他甚至没法去思考这个人是谁,无论是邓威,还是他不认识的其他人,他都恨不得立刻去杀了他!
他的视线一直停在向明回复的好字上,仿佛能透过那个字看到向明发送信息时的羞赧的神情。
他将手机放回原处,脸色很难看,眼底泛红,声音在虚空中冷得不行。
“向明,除了我,你还有谁?”
他叫你宝贝儿,他是不是也如我这般将你压在身下,让你哭出来?
“唔……”向明发出呓语,抓住许炎辉的手臂往他怀里来。
许炎辉忽然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向明,向明与他同校四年,有没有交过男女朋友,有没有喜欢过别人,这些他统统一无所知。
他甚至没有察觉向明与他一起上了两年公共课,经常来看篮球队打篮球……
那么,向明曾经对他说过的喜欢,程度有多少?
向明是不是也曾对其他人说过喜欢?
他的向明,并非他一个人独有。
许炎辉握住向明的手腕,紧紧盯着他的无名指,难道这就是向明不戴戒指的原因?
也难怪向明会轻易提出离婚,他们不过是联姻,路从一开始就走岔了。
可是他不甘心。
心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风从其中吹过,又疼又涩。
许炎辉沉默的起身,视线落在床头柜的戒指上,那是他刚刚摘下的戒指。
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人抢回来。
可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资格。
一个不知道能活多久的人,拿什么跟一个健康的人比。
“明明,我走了。”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应该放手。
向明在睡梦中,感受到自己的眉心落下轻盈的一触,像羽毛,风一吹就飘走。
翌日清晨,风吹开窗帘的一角,向明腰酸背痛地睁开眼,和煦的阳光洒落在他后背,青紫的痕迹彰显着昨晚的激烈。
身边人已经不在,向明没多想,撑着身子洗漱完。
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他想许炎辉估计是回自己的住处换衣服去了。
向明刚想转身,就看见床头柜上有一枚戒指,银色的戒指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好像不是我那枚?”向明疑惑着拿起来,又翻开枕头,拿起自己的那枚戒指。
两枚戒指,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一看就知他们是天生一对。
可能是不小心落下了,他还记得自己昨晚受不了戒指摩擦,让许炎辉特意取下了。
回想到昨晚的情事,向明的脸突然红了。
“等下次见面再还给他吧。”向明将两枚戒指放进柜子里,关上了抽屉。
这天晚上,向明没有在楼下偶遇许炎辉。
他以为是一次意外,毕竟许炎辉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闲。
第二天,第三天……
向明有点慌,想不通许炎辉不来的理由。
直到郑夺的短信再度发来——
向明才发现,许炎辉留宿的夜晚,多了一条他从未见过的已读短信。
第79章 许炎辉,你抱抱我吧
向明手脚冰凉地跌坐在地板上。
这条短信一定是被许炎辉看到了,他嗫嚅着唇:“难怪……难怪许炎辉那天早上走得悄无声息的。”
他早该想到的,许炎辉那么滴水不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忘记随身携带的戒指。
向明爬起来,几步并作一步跑下楼,保姆看见他喘着粗气方寸尽失的模样,又惊又忧地问:“向先生,您没事吧?”
向明扶着门把手,回头看她,眼眶发红像一副要哭的表情。
“向,向先生……”保姆结巴道:“您是不是发烧了?”
自从来到这个家工作,她从没见向明哭过,再者说,家财万贯长相英俊的向明有什么好哭的?
所以她下意识认定向明是因发烧才眼红的。
向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你很亲近的一个人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你会原谅他吗?”
保姆搞不清状况也不敢胡乱发言,只是讪讪地笑。
向明也没指望她回答,一步步走回来。
如同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眼神涣散没有焦距,机械地爬上楼梯,保姆担忧地叫了他几声,没得到回应。
许炎辉应该很难过吧,不……他或许在恨他!
他这么多天不来见他,压根是认定他出轨了。
向明不自觉地发狠地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才后知后觉痛嘶一声,然后自虐地舔舐掉唇角的血迹,咸腥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唰唰……”
客房的房间发出奇怪的声音,转移了向明的思绪。
向明打开门,发现小辉不知怎么爬出了摇篮,爬到门后用肉乎乎的爪子拼命地挠门。
每天喝那么多奶,小辉一天一个样,此刻眼睛已经全部睁开,由于站不起来,只能调皮地满地乱爬。
“嗷呜~”
见到向明,它反应很大,又是乱叫又是扒拉他的拖鞋,俨然把他当妈妈了。
向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俯身将小辉抱起来,在它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狗儿子,你傻爸爸闹别扭了,偏偏我现在还不能解释……”
“嗷呜……”
向明失笑,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给小辉喂完奶,看着不知忧愁滋味的小辉吃完就睡,向明叹了口气。
向明给许开达打了个电话,想侧面打听一下许炎辉最近的状况。
“嫂子好!你怎么会想着给我打电话呀?”
向明平时都会避免跟许家人有利益上的往来,所以也极少私下联系许家人。
即使许开达对他表现得很为自来熟,可这回若不是事出有因,他也断然不会找许开达的。
“你哥最近还好吗?”向明紧张的时候,嗓子会不自觉发紧,听上去尤其沙哑。
许开达一愣,奇怪道:“我哥能有什么不好的,他就是个工作狂,这么多年来,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许炎辉开娱乐公司却没几朵烂桃花,细盘算,他着实也没时间谈恋爱。
所以最后还得靠家族联姻。
要是让许炎辉自个儿去找对象,对方谈不了多久就会被他的无趣吓走。
“啊!”许开达一拍脑门,终于记得要为他哥说句好话:“也就是碰上美人嫂子你后,才渐渐上心的。”
“美人嫂子,你什么时候跟我哥复合呀?”
“喂喂?嫂子,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许开达的意思,许炎辉并没有什么异常,向明就挂了电话。
“呼……”
向明瘫软着仰倒在床上,白皙的脚踝踩在光洁的地板表面,然后嫌凉似的抬高缩进被子里。
分居了这么久,被子也还有许炎辉身上独有的味道,一股清凉的薄荷香,夹杂着男士古龙水的味道。
向明将头埋进枕间,念着许炎辉睡着了。
只是梦中并不安稳。
梦中,他惊惧地跪着往前爬,想要逃离痛苦的欢愉,身后有人拽住他的脚腕,将他拖回原处,更加用力地进犯。
向明鼻尖充盈着男人的味道,哭着叫他饶过他。
男人压低着声音,在他耳边冷笑,“你予我的疼,我要千倍万倍地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