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明微一抬眉,“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然后拿出手机划了几下,少年颤抖得更厉害了。
第二天夏言直到下午才醒,浑身疼得跟被人打了似的,差点连爬都爬不起来。
昨天晚上他被席景明折腾得一晚上没睡,那人不知道从哪学来那么多奇怪的玩法,把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个遍,后来等夏言差点奄奄一息的时候才进入正题,每撞一下就要问他“知道错了吗?”
最后夏言哭着连声道歉哀求,又把席景明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对方才勉强放过了他。
夏言感觉自己浑身都虚脱了,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连饭都没有吃,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只能红着脸一瘸一拐的拐下楼觅食。
幸好现在不在饭点,厨房里没人,夏言做贼似的从冰箱里翻出来些速食吃了,然后又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等到席景明回来,看见的就是夏言钻在被窝里在看手机。
看到席景明进门,夏言下意识的一个哆嗦把手机放下了,然后又觉得这样很怪,又把手机拿了起来,但悬在空里像是不知道该不该看。
席景明意味深长的说,“今天倒是挺乖。”
夏言不自然的撇开眼,没说话。
“下来吃饭。”席景明说。
“我不吃。”夏言说完,就感觉旁边气息蓦然一冷,于是连忙又说,“我不饿。”
……
最后夏言还是下了楼,不过是眼眶含泪嘴唇泛红,手软脚软的被席景明抱下楼的。
坐在椅子上时夏言不自然的抽了口气,然后连忙摆正姿势,强装无事的坐在椅子上。
席景明自顾自的夹菜,仿佛没有看到夏言的为难。
夏言再一看面前的饭菜,脸色登时更难看了,几乎全是些清淡没味道好克化的东西,正儿八经的菜全在席景明那边。
然而……夏言目测了一下他和席景明的距离,要是想夹到席景明那边的菜,就得站起来,可是一旦站起来再坐下那就太狼狈了。
夏言咬了咬牙,愤愤的用勺子戳着面前的白粥。
这顿饭吃了一个小时。
主要是席景明在吃完饭之后,又拿起了一旁的报纸看,夏言坐在他对面神色僵硬,在椅子上调整了好几次动作都不舒服。
然而席景明却依然在专心致志的看报,不知道还要看多久。
夏言倒是想上楼,可是如果现在起身走了,就会被席景明发现他根本连走路都艰难的尴尬事实,到时候席景明肯定又要笑他。
而且……有昨天夜里的前车之鉴,夏言现在有些怵席景明,也不太敢贸贸然的离开。
于是夏言试探的说,“你为什么不上楼看?”
席景明:“不急。”
夏言:“……”
夏言深吸一口气,然后就听席景明说,“你要想回卧室可以先去。”
席景明的眼神意味深长的落在了夏言被桌子挡住的地方,然后挑了挑眉,“还痛?”
夏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笑,“没感觉啊,我等你,呵呵。”
席景明朝他露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然后接着低头看报。
夏言面无表情,他这回敢确定,席景明绝对是故意的!
第17章
夏言最后强撑着等到席景明上了楼,才趁着楼下没人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席景明去了书房,夏言松了口气,转身快速钻进房间往被窝一钻,然而因为太过激动,动作幅度稍微一大牵扯到了伤口,顿时使得夏言抽了口冷气。
好不容易躺好缓了过来,不久之后,席景明突然进来,给他丢了个小盒子,“把药抹了。”
夏言莫名其妙的接过来,待看清盒子上的字,瞬间脸色爆红!
夏言立刻张口想解释什么,然而席景明已经离开了。
席景明有病吧!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抹这个,这也太——
夏言红着脸把药盒胡乱一塞,尴尬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的闪现出刚才席景明走过来的画面,席景明果然发现他的不对劲了吧,这也太尴尬了,本来就够丢脸了。
都怪席景明,要不是他昨天……那么凶,自己也不至于今天会成这样。
于是等席景明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夏言跟个蛋卷似的把自己卷在被窝里,给他留了个漆黑的脑袋顶。
席景明问,“药抹了吗?”
‘蛋卷’动了几下,然后从里面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抹了。”
席景明微一挑眉,伸手就要剥开蛋卷,“让我看看?”
“别!”夏言连忙抓住被子,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被子已经被席景明一把掀开,带得睡衣也掀起了一角,露出少年白皙的腰腹。
夏言那点挣扎在席景明眼里简直跟撒娇无异,他长臂一捞就把夏言随手捞了过来,掀开对方的衣服作势要看,然而夏言显然误会了什么,瞬间声音里就带了点着急的哭腔,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你怎么天天都要这样,你昨天那么凶我现在还没恢复,我真的不行了……”
席景明定定的看着身下的夏言,眼神瞬间意味深长。
夏言顿时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暴露了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上药。”席景明似笑非笑,暧昧的吐息轻轻洒在夏言耳畔,惹得白皙的耳际泛起微红,“你在想什么?”
夏言诧异的睁大眼,面上瞬间划过一丝尴尬,气息突然弱了几分,“我、我说我上过药了,我没骗你。”
“好吧。”席景明说着,竟意外的放开了夏言,意味深长的说,“那里本来就好得慢,如果明天你还没恢复的话,我可没有耐心再等你了。”
夏言瞬间明白了席景明的意思,连忙卷着被子警惕的后退,“你还是人吗你,你怎么天天都、都要那什么!”
一面说着一面腹诽:早点痿吧你。
席景明轻描淡写的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你的用处不就是这个吗?不然你以为我买你是为了做慈善?”
说罢,像是看不到夏言僵硬的脸色似的,席景明轻轻的吻了下夏言泛着红意的耳垂,然后抽身睡到床的另一侧,“睡吧。”
夏言在黑暗的房间里久久的睁着眼睛,耳际还残留着枕旁人温热的触感,可他只觉得遍体生寒。
过了许久,夏言感觉到枕边人的呼吸逐渐平稳,悄悄摸摸的摸出了压在枕头下的药盒,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不久后,浴室里传来了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和少年隐忍的抽泣声。
席景明靠坐在床头,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眼底深沉。
许是因为那天夜里给夏言的阴影太深刻,接下来的几天,夏言乖了不少,很少再主动跟席景明进行一些挑衅行为,每天乖乖的在家等着席景明回来。
当然,也有夏言自己‘行动不便’的原因。
夏言学了乖,席景明自然愿意给乖顺的宠物一点甜头,于是这几天两人相处非常和谐,除了在某件事上夏言还是有些抵触害怕,但并没有一开始那么反抗激烈了,席景明也愿意给足对方一些时间。
不过这个‘乖’并没有坚持几天,见席景明态度渐缓,夏言在别墅老实了几天,心又野了。
从破产至今,满打满算他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出去玩了,前两年金钱堆里养成的好玩乐的性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于是,在听说席景明晚上要参加一场酒会,晚上不回来时,夏言当即立断翻出自己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直奔出门。
其实一开始席景明让佣人直接扔了他那些潮服夹克,席景明虽然年纪不过三十,但审美莫名的十分古典,夏言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席景明很不喜欢那些潮流稀奇古怪的审美的。
后来夏言趁着席景明不在,偷偷从佣人手里截获回来以前的衣服配饰,然后就一直塞到行李箱藏了起来,直到这回席景明出门才拿了出来。
夏言收拾利索,一路撒欢直奔常去的酒吧,然而刚去他就傻眼了。
平时去酒吧都是他们成群结队,一伙人嗨个天翻地覆,当然,主要是平时有跟班们捧着,其余客人们也很喜欢夏言这种动辄请客的金主,使得夏言的夜店体验十分舒适。
然而现在……只有夏言一个人。
以前那群狐朋狗友夏言自然不可能再联系了,可是以前他的交际圈只有这么大,除了这群人,夏言竟一时不知道该约谁。
夏言孤零零的坐在卡座里,看一眼舞池里涌动的人头,再喝一口酒,突然感觉这个令自己以前流连忘返的夜店也没什么好玩的。
不断有人过来说要请夏言一起玩,但说话时那露骨的眼神即便是隔着阴暗的灯光也能一下子感觉到,甚至有人直接过来直白的问夏言约不约。
倒是也有眼熟的人跟夏言聊了几句,但聊来聊去都是打探夏言现在家里情况的,看戏之心毫不掩饰。
夏言坐了一会顿觉十分无聊,就出了酒吧。
不过现在才到夜晚,席景明晚上又不回来,正是夜生活的好时候,现在回别墅好像有点不合算,那么接下来要去哪儿玩才好呢?
飙车是玩不成了,去买东西吧夏言又不想花太多钱,一个月只有五十万,他得把钱攒着。
想来想去想不到什么玩的,夏言索性先靠在酒吧背街的墙上点了根烟,边抽烟边想。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夏少,好久不见啊。”
来人的声音像是淬了毒,阴森可怖。
第18章
夏言皱着眉抬起眼,就看见来人的身形从阴暗处步步朝他走来,露出一张不怀好意的脸。
是先前被夏言当众揍过的黄毛。
夏言的目光落在黄毛身后,对方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全都是一脸不怀好意,甚至有人手里还拎着棒球棍。
“刚刚听人说你来酒吧了,我就赶紧带着兄弟们来看望你。”黄毛扯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老子长这么大我爸都没打过我,被你这小子给开了头,我看看你现在还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