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下放到边缘位置,和裴与墨确确实实地撕破脸皮,但再成不了什么气候。
裴洪生没疯,裴夫人也没好。
她原先恢复良好的病症走了下坡路,还是每天抱着假孩子小白小白地喊。
医生说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毕竟她不是不知道现实怎么样,只是宁可骗自己也要躲在疗养院编造个虚伪美好的假象。
裴与墨在剧组处理工作的效率不如在办公室快。
他一段时间没有去公司,必须本人在才能进行的工作全部接替到另外几个信得过的副总手上…尤其是林绛。
他要做的事情变多了,精神竟然还要比原先好。
但还是走哪儿哪儿一股烟味。
见面时两个人对视一眼,对彼此最近做了什么心知肚明。
裴与墨没劝林绛好好活放下过去看未来,林绛笑得挺怀念,说不用给年终奖了,他多做的那些工作就当是裴与墨和江璨结婚时的贺礼。
把所有的事处理干净用了小个礼拜。
又一天,将厚厚的一堆文件挨个整理清楚,裴与墨抬起眼,放在办公桌前的芭比梦想豪宅闪着晶莹的光。
他停笔走到窗前,看到夕阳悬在地平线上,将落不落。
下班后,沈秘书照旧把车往伊甸园方向开,却在某个路口被裴与墨叫住,“左拐。”
沈秘书依言左拐,问,“裴总,您要去哪里?”
准时下班不就是为了回家见江璨吗??
裴与墨居然舍得让他等了?
还是…有了新金丝雀?
沈秘书想到这个可能,再想到他每天早上去伊甸园接裴与墨上班时,江璨那踮着脚连少看一眼都舍不得的依依目光,良心就痛。
对上后视镜里不可置信的谴责目光后,裴与墨静默几秒,淡淡的,“去医院。”
沈秘书思维仍旧发散…新金丝雀住院了?
难不成,是回国等着见最后一面的病弱白月光?
十五分钟后,白月光没有看到,白大褂倒是一群群的。
辛医生是京都首屈一指的心理医生,这辈子经他手的患者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而千百个患者里,讳疾忌医的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不过谁都没有裴与墨讳忌地那么卓尔不群,能以年作为单位来统计见面次数。
他曾经和小护士们开玩笑地说起过,要裴总主动来找他,比夏天下暴雪都稀奇。
然后夏天就下暴雪了。
看着推门而入的人,辛医生愣了几秒才确信没看错,“裴总,真的是您啊,您怎么来了?”
裴与墨单刀直入,“我想知道,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辛医生笑道:“您有想要变好的想法时,就已经在开始变好了。”
裴与墨算是疑难杂症,他的病因很复杂,表现出来的形式却很明确——他不愿意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
普通人间的握手,拥抱,对他而言都是伤害。
甚至触碰到裴夫人也会反胃恶心。
而这种情况持续很多年了。
辛医生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见到裴与墨时,他是被他的同伙人同学们给扛过来的,原因是他们聚会时有人不小心喝醉酒,握住了他的手腕。
裴与墨那时候才十八九岁,学校课程满满当当,工作也是才上正轨,他每晚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整个人苍白瘦削得全靠一股子精气神提着。
猝不及防受到刺激,往后一倒险些没死过去,给在场众人吓了个够呛。
后来辛医生能看到裴与墨时,情况类似。
人一次比一次苍白,一次比一次瘦削。
就没几回是睁着眼到医院的。
更别说自个走进门。
辛医生先给裴与墨做了个基础的量表,问了些最近发生的事。
他问:“您现在心情怎么样?每天工作的时间长吗?您为什么突然想要变好?是因为什么人吗?”
一如既往的,裴与墨用最平淡和简短的字词来回答他。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他说,“…我有了爱人。”
裴与墨想要变好,因为江璨太好了。
闻言,辛医生惊讶地笑道,“恭喜您,您是真的快要痊愈了。”
这通常是宽慰病患用来给予信心的虚话,是个心理医生就常挂在嘴边。
但辛医生说得真心实意,他看得很清楚,提到爱人时裴与墨眸色虽然依旧沉静,阴郁厚重的气质却无形间消散许多。
对于裴与墨而言,能和人建立社交都是个麻烦事,更别说是爱人这种亲密关系。
真的是很大的突破。
趁着裴与墨想着爱人时好说话很多,他们定下了一周见一次进行心理辅导的病嘱。
在裴与墨和医生针对如何根治病症友好会晤的时候,江璨和言家夫妇见了一面。
对于粉丝之类,江璨本人是拒绝私联的。
他表示要恪守明星守则。
然而景计恨铁不成钢地否决,“明什么星粉什么丝,叫金主爸爸!”
言家主坐在一旁,闻言连忙道:“不不不,不用叫金主爸爸,真要愿意,叫声爸爸就行…唔唔唔。”
话没说完,被言夫人以一记谋杀亲夫式的锁喉强行消音。
末了,她擦擦手,恢复成优雅端庄的姿态,语调温柔,“不要听他瞎说,璨璨,我是你的妈妈粉,不如先喊我声妈妈听听?”
说完,两人就一同看向江璨。
言家夫妇二人坐在他们对面,姿态是十成十的矜贵礼貌,可那眼神里,怎么都带着点坐等江璨张嘴的意思。
江璨、景计:“…”
江璨小声地问景计,“合同上写着,我们还有多少次拍摄没拍来着?”
景计朝着言家夫妇笑得礼貌官方,声音压低,“别怕,你只管拍,我以后每次都来陪你,一步不远离,上厕所都蹲门口给你守着。”
顿了顿,还努力地给自己和江璨打针强心剂,“他们要是真敢摸你屁股或者怎样…”
江璨接话,“你给他们摸?”
景计:“呸,我报警!”
没聊几句,场地里工作人员问,“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始了。”
江璨:“来了。”
这回是另一款发动机。
别说,看着还挺粉嫩,钢管颜色亮晶晶的。
是了,江璨又来拍代言了。
言家的代言光合同当初就签了厚厚一沓,但自从上次给某发动机拍代言挨了一脑壳直接挨进医院后,江璨就没再继续。
倒不是他不想拍,是言家夫妇主动推后的,说剧组进度优先。
当然,根本原因有二,一是言家夫妇决定好好地整顿下各方面安全措施,边边角角都给包上,怕江璨广告没拍两个,再磕着碰着哪里,二是言氏产品虽然多,但再多也是拍得完的,要是江璨剧组不去了代言拍完了,他们怕想再见着江璨,真得翻墙去看。
这再就认认真真地看。
看得江璨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觉得越拍越艰难。
之前搁剧组里,这两夫妻也总是来盯着看,剧组里虽然人多,看的人也多,但怎么也不至于就站在跟前跟没见过似的上上下下地扫。
好不容易收工了,江璨都不敢停。
只说有事后就要下楼,结果言家夫妇跟在后面送他。
景计试图阻拦,“言总留步言夫人留步,我们直接回去了,车就在下面。”
没用。
景计继续试图阻拦,“我们下周还来的,到时候江璨饰演将军的物料出来了,我给您们带上一些…可以了可以了,哪里还能让您们亲自送到这么下面。”
还是没用。
景计再接再厉试图阻拦,“言总和言夫人太客气了…”
然后言家夫妇就不客气起来了。
言夫人不习惯快步走,步伐也不如江璨快,跟到旁边时已经小口小口地喘起气来。
她磕磕绊绊的,“那个,璨璨,能不能抱一下?”
言家主跟在后面,虽然没说话,但表情和动作也跃跃欲试。
对于粉丝私下要求拥抱,江璨是想要拒绝的。
然而景计…
景计这回没被资本腐蚀得直呼金主爸爸,真想以身相替来着。
是江璨自己看着言夫人才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开始退缩的表情,心软了。
往年在圈子里,他见过不少仗势欺人想霍霍小明星的,比如裴二傻,他那小眼神瞅人就跟臭水沟里的蛇伸着舌头要舔似的,随随便便就能看得出来一股子**下流的邪气。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两位看他的眼神更复杂更深层,里面藏着纯粹的喜欢,显然对他的身体不感兴趣。
言夫人话说出口就知道不对。
她知道自己有点贪心,在她最开始不知道孩子是谁孩子在哪里时,只希望他还好好地活着,无病无灾。
后来知道是江璨了,又想偶尔看几眼,说几句话,充当个生活里寻常的角色也满足。
可真的遇到了见过了,一天没见到心里都空空的很慌张。
再一发不可收拾。
想要天天见面,想要拥抱,甚至想要听他喊声妈妈。
言夫人抓紧了手边的裙摆,听着江璨的经纪人上前又是说发动机又是说下次再合作地打哈哈,还没强笑着做出反应,忽地就被轻轻拥了一下。
江璨抱了下裴夫人,又抱了下裴家主,干净透亮的少年音里带着点抚慰的柔软,“谢谢喜欢,妈妈粉和金主爸爸。”
作者有话说:
吓死惹,看到私人信息出现红点点,还以为孩子被锁了呜呜呜
要收藏专栏!要收藏专栏才好嘤嘤嘤!撒泼打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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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金主大大们吃完肉肉也很口齿留香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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