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硬挺,轮廓分明,属于在小皇帝“我最想拥有的体型”中排名第一的那种。
羡慕之余,小皇帝慢慢抽回手,扭头拔足狂奔!
五步之后,他小腿一麻,直接趴倒在地。
沈言川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抓住小皇帝的衣领,提溜到了窗户边。
一打开窗,窗口密密匝匝的一排人头同时回转,全是带刀侍卫,其中几个小皇帝看着眼熟,细一回想,发觉正是平时在太后宫外看到的那拨。
“外面围了三十多个侍卫,皇上就别想着跑了。”沈言川关了窗,将人丢到桌边的圈椅里,“麻筋磕多了对腿不好。”
小皇帝抬头刚要责问,发现他手中正丢着什么东西把玩,定睛一看,整个人从初时的惊艳中完全清醒了过来,揉着小腿又惊又怒:“你居然拿朕的骰子打朕!”
沈言川并不理会他的愤怒,只对着手中两枚漆红小骰端详了一番,说道:“做工堪忧,品质低劣。”
小皇帝从未听过这样的评价,气得脸都涨红了:“你说什么!”
“内中磁石镶得太大,沉得跟秤砣一样,也就骗骗没去过赌坊的大小姐。”沈言川袖起手,懒怠同他再多话一样,“好了,皇上可以批阅奏折了。”
“不批!”小皇帝突然硬气起来,指着沈言川的鼻尖道,“你可以侮辱朕处理政务的能力,但不能侮辱朕亲手做的骰子!混账!朕现在就不批了,你能奈我何?”
沈言川一眼瞥过去,声音泠然:“呵。皇上记忆力恐怕是不太好啊。”
他话音刚落,小皇帝就看到他倏忽闪到自己面前,一只手向自己伸了过来。小皇帝以为他要出拳殴打,赶紧抬手一挡,紧接着却感到腰下一轻,整个人离了地。
小皇帝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意识到自己挑衅的后果,与此同时,沈言川已经将他扔上了龙床,并且用蛮力扯崩了他腰间的玉带。
小皇帝吓得瞬间沁出一身冷汗,急急忙忙又磕磕绊绊道:“偷盗伤人只是刺字流放,亵渎皇帝可是要杀头的,你先看看……自己有几个头几个胆吧!”
沈言川毫不在乎地一笑:“忘介绍了,臣妾本来就有点儿叛逆,最喜欢做这等刺激之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臣妾不过是和皇上行了敦伦之事,何罪之有呢?”
紧接着,一道裂帛之声响起,撕裂的龙袍随即落到了榻下。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朕批朕批!朕批奏折还不行吗!”
片刻后,小皇帝换了套便服,重新坐回到桌前,不情不愿地打开一本奏折。
潦草地看了一遍,他在末尾留下了简单的几笔批注,随手扔到一边。
如此看到第六本时,小皇帝已经失去了耐心,朱笔一挥,单提了个“阅”字。
然后他就开始如法炮制,一连好几本都批了“阅”;再后来,他也不管折子上写的什么,干脆一下翻到最后一页批阅——反正只要批完就行,又没说要认真看!
就在他自鸣得意时,一旁靠在圈椅中打盹的沈言川突然睁开了眼睛,冷冷扫了一眼桌面。
“怎么突然批得那么快?”
“请安的折子,又没什么可看的。”
“连续十几本都是请安的?”
小皇帝故意挤兑他:“你懂什么,向朕请安的人多得去了,朕一天能收到好几十本呢。”
“臣妾只知道,临行前太后说,自去年开始,递交到此的折子已筛去了请安、上供等次要部分。”沈言川走到桌边,目光挪向批复完毕的那一堆奏折,“不如我们现在就来看看,里头是否有请安的折子呢?”
“放……放肆!”小皇帝一爪子拍到奏折上,同时提高音量,企图震慑对方,“奏折你也敢看!”
“不是说都是请安的折子吗,有什么看不得的?”
小皇帝趴到桌上,小母鸡护蛋似的张开双臂罩住奏折:“不准看!”
“看奏折或者看ku裆,皇上选一个。”
第3章 臣妾就是规矩
小皇帝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裆。
沈言川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又挪开了目光。
“算了,臣妾也没有看人裤裆的兴趣,不如皇上说说每一本奏折的大致内容,好让臣妾安心,嗯?”
小皇帝哪里还有别的选择,只能咬咬牙,勉强肯定了这个折中的办法,瓮声瓮气道:
“这本,地方米粮价格。”
“府库失火,损失粮食一批。”
“乡试中有人舞弊……”
如此批了十来本,小皇帝终止了批阅,说道:“朕要上茅房。”
小皇帝是个出了名弹簧屁股——坐不住,此刻亦无尿要撒,纯粹是想歇口气,在对方的监视之外偷点儿小懒。
“喏。”沈言川一弯腰,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尿壶,“角落里还有便桶。”
“……”小皇帝被他噎得一时无言,接过尿壶时才瞪了他一眼,“你回避!到外间去!”
“外间不行。”沈言川背过身,“臣妾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小皇帝只好不情不愿地解开裤带子,准备随便尿一尿了事,同时又很担心对方趁人之危,提高声音警告道:“不准回头啊!”
“都说了没兴趣。”
见沈言川一动不动,小皇帝这才放下心去解裤带。
“皇上怎么还不开始,需不需要臣妾给您吹个口哨?”沈言川说完不等他回答,便起了个哨音。
小皇帝脸一红:“闭嘴啊,你这个变态!”
尿遁失败的小皇帝窝着一腔子火继续批折子。
不就是批折子嘛!朕都好好批了,休息一小会儿怎么了!以前上书房太傅都不管朕出恭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小皇帝的胜负欲被激起了——妈的,朕偷了两年的懒,就不相信不能歇一会儿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始作妖:“朕渴了,朕要喝茶!”
这回沈言川倒是没说什么,给他倒了一杯。
小皇帝被他突如其来的顺从给惊了一下,面上倒不动声色。少倾,他暗搓搓地又试探了一次:“朕要吃玉露团!”
沈言川依然沉默,从早就备好的糕点盒子里拿了一叠玉露团放到小皇帝面前。
玉露团有牛乳味道,香香甜甜,小皇帝一连吃了仨,忽然有种莫名重拾自信的感觉——朕好歹是皇帝呀!太后再怎么逼朕上进,吃穿总少不得朕。
正当他想再叫御膳房送一碗馄饨来的时候,沈言川突然开腔:“离子时还有半个多时辰,皇上手里那么多折子,能批完吗?”
小皇帝后背一凉,又想起了方才被沈言川支配的恐惧:“能!”
为保zhen操,小皇帝一目十行,笔走龙蛇,终于在子时到来的前一刻,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累过,仿佛是连续上朝八十个时辰一般,此刻只想就地昏迷。他把朱笔一抛,整个人瘫在圈椅里,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张开嘴,气若游丝道:“你……赶紧走……”
就见沈言川走过来,抓住他的一只胳膊。
“哎哎哎!你说话不算话?”小皇帝立刻挣扎起来。
“放心,臣妾只是扶皇上就寝。”沈言川箍住他无力的腰肢,把人往床边带,“臣妾今夜会宿在偏殿。”
“哼……最好是。”小皇帝顶了他一句,身体倒是立刻放松了,倚着对方跌跌撞撞地挪到床上,整个软成一滩不动弹,理所应当让对方摘冠,脱靴,盖被,“好了……跪安吧……”
他打了个长长哈欠,眼角泛出两颗泪星。泪眼朦胧中,床边的纱幔披拂下来,沈言川的影消失了。
烛光渐渐暗下,灭尽,小皇帝在静谧的夜中堕入了梦境。
梦中,小皇帝做在桌边,同列祖列宗大推牌九,好几局下来都是输,犹豫了半天,最终决定出千。
此刻,窗外已是旭日东升。
一个声音打破了内室的宁静:“陛下,该为上朝做准备了。”
龙床上的小皇帝蹙起两道眉毛,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哼唧了一声,却并不是个要醒的模样。
那个声音重复道:“陛下,今日须得上朝才行。”
小皇帝把睡得绯红的脸颊往丝绸枕面上蹭了蹭,似梦似醒道:“朕不去……朕这圈一定能赢……”
梦里他掏出制胜法宝,再一次掷出了想要的点数:“朕赢了!”
他还没高兴太久,同桌的几个祖宗一下子站了起来,将他团团围住,拳头雨点般地落下去:“龟孙胆儿挺大,敢占你爷爷的便宜!”
小皇帝吓得一哆嗦,神识抽身而退到一片混沌中,忽然感到有一股凉意浸身。
他懒得睁眼,下意识伸手摸索了两把,没抓着松软的被子,却抓住了一只微凉的东西。
那物在他亵yi下动作,抚摸着他细腻柔软的皮肤,现在被他抓住,末梢的部分也依然在轻轻搔动,一下又一下,在他腰间流连。
小皇帝觉得痒,把那玩意儿扒拉到一边:“来人……把长寿……带回缸子去……别让它乱爬……”
话未说完,面前一阵风掠过,他感到胸口乍然一凉。
小皇帝打了个寒颤,昏沉头脑清醒了几分,眼睛也睁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沈言川的脸。
晨光比昨夜烛光更为明亮,照得他眉目尤为冷艳,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一双手却做着与神情截然相反之事——小皇帝的xie衣被他扯得大开,而原先盖在身上的被子,已胡乱堆到了床尾。
小皇帝一愣。
沈言川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着,同时在他滑溜溜的肚皮上摸了一把。
“嗷!”小皇帝扯回自己的衣襟一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到床角,“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在偏殿吗,跑过来作甚?!”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沈言川一挑眉,毫不客气地抓住小皇帝的脚踝一拉,将人拽躺回床上,另一只手按住对方的胸膛:“自然是要同陛下行fang。”
“等等!”小皇帝感觉自己像条被抓回炒锅的鱼,混乱中只来得及把住裤腰,“昨夜你说,朕把奏折读完批完就不用行房了!你还……你这是欺君!”
他不肯服输,调动一手一腿挣动起来,然而这对沈言川而言,只不过是无用功。对方居高临下地看他做着忽而薄唇微翘,冷冷一哂:“陛下所言乃是昨夜的约定,于今日何干?”
“……”小皇帝既震惊又委屈,“你胆敢欺负……算计朕!”
沈言川瞄了一眼他攥着裤腰的手,哂笑忽然变了调,带了几分令人玩味的意思:“陛下,现在可不是说些可爱傻话的时候。昨夜太后下了密旨,从今日起,陛下一切行程都由臣妾做主,任何一事完不成,等同陛下默认与臣妾行房,且需即刻进行。这按时起床上朝,便是头一件……”
沈言川边说边慢慢俯下身,语毕之时,竟是要同他耳鬓厮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