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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一个皇子! 长笑歌 3591 2024-05-24 00:00:00

萧见琛双手捂脸,耸着肩膀,扭捏片刻,声音才大了些。

“想要。”

花酌枝嘴角微翘,故意问道:“要什么?”

萧见琛急了,突然起身将花酌枝扑倒在床,“要……”

第35章 掉马前夕

络子晃了许久许久,直到深夜才渐渐停下,萧见琛轻轻握住花酌枝嫩白的脚腕,就着这样的姿势俯下身去,在花酌枝的脸颊上细细啄吻。

花酌枝捡起掉在枕边的络子,有一下没一下捋着,慢吞吞撒着娇,“琛哥哥,络子都撞掉了,待会儿得把络子挂起来。”

萧见琛比他更娇,“枝枝~我是不是很行?”

花酌枝摸着良心回答:“很行。”

萧见琛抽抽搭搭地,“那就好~”

两人相拥在一起,就这么温存片刻,萧见琛又悄悄凑到花酌枝耳边。

“枝枝~我是不是很行?”

花酌枝这会儿已经有了困意,他强睁开眼瞥去,不走心道:“很行。”

萧见琛这才放心,他将脸埋在花酌枝汗湿的后背,使劲嗅着。

来不及下床擦洗,花酌枝倦得很,就这么窝在萧见琛怀里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胸口又拱过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枝枝~枝枝~枝枝……”

花酌枝在睡梦中回了一声,“嗯?”

“枝枝~”萧见琛小心翼翼问道:“我是不是很行?”

花酌枝:“……”

不过是没有立时得到回答,萧见琛几近崩溃,他拥着被子转过身去,没多久便传来若隐若现的啜泣声,“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花酌枝:“……”

他登时不困了,缓缓坐起身,拍了拍萧见琛的肩膀,“琛哥哥,你怎么了?”

“枝枝~我……我是不是很没用。”萧见琛情绪跌入谷底,脆弱到极致,已经陷入自我怀疑中。

花酌枝抿起嘴角。

他没想到洞房那件事对萧见琛伤害这么大。

不过是快了些,旁的并没有什么不好,萧见琛待他温柔细致,以至于他觉得还可以再粗暴些……

像《玉楼春》里写的那样。

啜泣声还在继续,花酌枝重新躺下,从身后拥住萧见琛,“琛哥哥,我不知道你厉不厉害,因为我只有过你一个,无从比较,但在我心里,你是厉害的。”

一句“只有个你一个”,萧见琛那碎成几块的心倏地缝合在一起,重新跳动起来,且越跳越高。

花酌枝胸膛里那颗心也随之跳动,他心知这是将人哄好了,才放心地合上眼睛。

将将闭眼,院子里响起“扑——”的一声,花酌枝熟练地坐起身,从蛊盒里放出瞌睡虫。

萧见琛沉沉睡去,花酌枝则不紧不慢穿戴整齐,拾起烛台走去院子,准备迎客。

今夜月朗星稀,就着不甚明亮的光看了半天,他才看清这回来的竟不是客。

那人身上绣着圆形花纹,正蹲在倒塌的南墙边查看,见从屋内走出的人居然是花酌枝,他先是愣怔片刻,接着突然大笑起来,“祭司大人?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来这破宅子里落脚休憩,竟也能碰上你。”

说罢,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刀尖直指花酌枝面门。

“待我取了你项上人头,向盟主邀功,再带人踏平达——”

话未说完,一点萤火从黑夜中飞来,“啪”地一下打在那人嘴上,将人打得一懵。

“你……”他看了眼脚边的烛台,后知后觉往嘴皮子上一摸,摸了一手血,他不敢置信大喊:“你竟敢用烛台丢我?”

花酌枝猛地沉下脸,“你把我的墙弄倒了。”

来人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回身一脚,将剩下半片南墙也踹倒在地,而后得意洋洋瞅着花酌枝,“我就是要把你的墙弄倒,你能奈我何?”

花酌枝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你、把、我、的、墙、弄、倒、了。”

“祭司大人搞清楚,我是来要你命的,你倒在乎起一道墙来,不如先担心自己的脑噗——”

不等说完,花酌枝飞起一脚,将他从墙内踹至墙外,那人一声不吭,竟直接晕了过去。

花酌枝慢吞吞放下右脚,侧头听了会儿,村里隐约响起交谈和几声狗吠,他不敢逗留,跟着迈出墙外,俯身抓起那人脚腕,就这么拖着人往山上走去。

屋内,原本熟睡的萧见琛紧紧皱眉,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下一刻,两只黑色小虫一前一后从萧见琛身上飞出,落在床侧,打得不可开交。

而萧见琛脑袋左右晃动几下,就这样慢慢醒了过来。

他撑床坐起,第一件事便是到处找花酌枝,“枝枝!枝枝!”

没得来花酌枝回应,他翻身下床,棉被滑落在地,露出赤裸的双腿。

今日一幕幕在眼前重新呈现,萧见琛僵在原地,深红由锁骨向上,一寸寸蔓延至发顶,直至整张脸发热发烫。

他这是怎么了?

他怎会在枝枝跟前哭哭啼啼?又怎会那样说话?

那不是他,那不是他。

枝枝呢?枝枝是不是嫌弃他,不要他了?

“枝枝!”萧见琛心里一慌,方迈出一条腿,毒性复发,又直挺挺趴倒在地。

听到动静,床上正在打架的两只小虫暂时停下,其中一只不再恋战,从床上飞下,重新钻入萧见琛体内,贪婪地吃起毒。

片刻后,萧见琛再次爬起,弱柳扶风般靠坐在床边,嘤咛一声,“枝枝~枝枝~”

就这么哭了会儿,他扶床站起,不忘穿上一件外衣,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他身后那只瞌睡虫先是跟了两步,一想起萧见琛体内还有一只又凶又丑的虫,于是毅然决然转头,跑回自己蛊盒里睡觉去了。

山中深夜,不时响起诡谲叫声,枯木如恶鬼般张牙舞爪,好奇地围观眼前一幕。

花酌枝将手中拖着的人掷在地上,找了根横木坐下,两肘撑在膝头,手掌托腮静静等着。

远处传来“簌簌”声响,须臾之间,一只黑色大蟒从花酌枝后背探出头,血红信子弹着花酌枝乱糟糟的发辫,玩得不亦乐乎。

“娇娇。”花酌枝躲开大蟒,埋怨一句,“有正事,待会儿再玩。”

娇娇安稳下来,盘在花酌枝身侧,一人一蛇就这么等了会儿,见人迟迟不醒,花酌枝实在等不及了,他拍拍手,身边立时落下两个黑衣人。

“大人!”

花酌枝从下至上看去,声音中带些无奈的意味,“你们带香了么?”

他口中的香是南疆才有的熏香,说是熏香,实则一打开尽是臭味,若正常人嗅了,势必要头晕脑胀,给昏迷的人使上,则会立刻醒来。

黑衣人从腰封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大人,请屏息。”

三人一同屏息,娇娇则紧紧闭嘴,黑衣人将瓷瓶盖子拧下,臭味瞬间蔓延至山间,地上昏厥的人猛地坐起身来,身子往旁边一歪,弓起后背拼命干呕。

花酌枝脸上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一手抻起袖子捂住鼻尖,一手朝黑衣人挥了挥,示意他盖上盖子。

臭味消散,干呕声渐渐停下,那人赤红双眼,死死盯住花酌枝,嘴里骂道:“妖物!”

花酌枝歪了歪脑袋,“为何这么说?”

“呸!能以寿命向天借运!老而不死,应月获生,驱使妖蛇,你不是妖物是什么!”

花酌枝一言不发,他突然想起,萧见琛也曾说过他是妖。

“流云教十年前就该覆灭!大燕本该应运而亡!你枉顾天意帮他们借运,就不怕遭反噬而死吗!”

“你说的不对。”花酌枝突然起身,把那人吓得往后窜了两窜,他掰了根小树枝,拿在手里甩来甩去,“你说的不对,流云教乃沧桑正道,本不该覆灭,大燕百年,不收一税不苛一民,本不该亡,反倒是你们……”

他将树枝缓缓抬起,抵在那人心口处,将话补充完整,“反倒是你们,坏事做尽,自有天收。”

那人看向胸前细弱的树枝,嗤笑一声,“一根小木棍,你就是拿这个对付我的?你们的蛊虫呢?怎么不拿出来叫我开开眼?”

花酌枝粲然一笑,手中微微用力,带着木刺的顶端就这么透过衣裳没入皮肉。

“唔——”

那人疼得弓起身子,正要抬手,又被黑衣人一左一右将手掌踩在泥中,娇娇也上前帮忙,尾巴尖死死压在那人喉咙上。

花酌枝松手,将小木棍往脚下一戳,用苗疆话吩咐道:“先别杀,将他送去镇上六和客栈,交给齐向云,他知道怎么做。”

“是!”

待人走了,花酌枝先是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而后踮起脚尖摸了摸大蟒的脑袋,怜爱道:“我们娇娇才不是妖蛇呢。”

大蟒低下头颅,一个劲儿往花酌枝怀里钻,尝到主人身上有属于另一个人的浓重气味时,她好奇地歪着脑袋,“嘶嘶”两声。

“是萧见琛。”提起萧见琛,花酌枝咧嘴笑起来,一下一下摸着大蟒身子,“这叫交合,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山林某处,萧见琛从树后缓缓扒头,只露一只眼睛在外,看清花酌枝身前竟是一只黑色大蟒时,他忙不迭躲起来,双手紧紧捂住嘴巴,心中震惊到无以复加。

枝枝怎么会跟那老头子的大蟒在一处?

不对!他该反过来问,那老头子的大蟒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们已经暴露了?还是说,从他们出南疆以来,那大蟒就一直跟着?

可明知已经被追上,枝枝为何不逃?又为何不同他说?

不远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萧见琛再次探头,只见花酌枝倒退着跑动几步,冲大蟒挥了挥手,“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大蟒听话地离开,花酌枝也蹦蹦跳跳往山下去。

见状,萧见琛喉间发出一声呜咽,他将嘴捂得更紧,缓缓跌坐在地,耸着肩膀无声痛哭。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那老头子的大蟒,怎会与枝枝这样亲密,还会听从枝枝的命令。

可、可那译事官王文才明明说过的,这蟒只听大祭司的话,除了大祭司,谁都驱使不动。

一个猜想在萧见琛心中逐渐成型,又被他立刻否定。

不。

不可能。

他的枝枝跟大祭司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他们天差地别,一个是那天上云,另一个就是那地里泥,一个娇嫩如花,另一个枯瘦如柴,他的枝枝,绝对不会是大祭司。

这大蟒……这大蟒也不是南疆那只,只不过颜色一样外貌相同罢了,他的枝枝能令万物醉倒,区区一条小蛇而已,自然不在话下。

一定是这样。

安慰好自己,萧见琛抹抹眼泪,深一脚浅一脚下了山。

花酌枝正要出门找人,迎面碰上萧见琛,他松了一口气,一头扎进后者怀里,“琛哥哥,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作者感言

长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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